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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越心里这么想。这么一来,他更不好意思询问曲名了。还是别太丢脸比较好,免得影响今后办案,他想。
“我在古典音乐中最喜欢钢琴曲,歌剧或是交响乐之类的倒也满喜欢。牛越先生,你平常听音乐吗?你喜欢哪一种音乐?”
“不,这个,我……”牛越连忙摇手,“我对音乐是门外汉,在唱歌方面是音痴,听贝多芬,也觉得和别人没两样。”
“是吗?”滨本幸三郎似乎有点悲伤。接着又说,“我去拿冰块吧。”说着,就打开通往隔壁厨房的门去拿冰块。
邻室传来打开冰箱的声音,牛越拿着玻璃杯,看着邻室的门。门并没有关紧,从隙缝间可以略略看见幸三郎的身影。
“好大的雪。”幸三郎大声说。
“就是啊。”牛越隔着门应道。
钢琴曲还在继续,外面的风声几乎和音乐一样大声。门开了,幸三郎捧着装满冰块的冰筒出现了。他坐在床边,在牛越的玻璃杯里放进冰块。
“不好意思。”牛越看着幸三郎的脸说,“您是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啊。”
幸三郎微微一笑。
“看来我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夜晚。”
“哦?……”牛越猜不透幸三郎话中的含意。可是再问一遍似乎太没礼貌了。
“总之,我们就喝到冰块用完为止吧。你会陪我喝吧?”幸三郎说。就在他说话之际,墙上的老式时钟敲了十一点。
'第二幕' & 第六场 会客室
过了很久之后,幸三郎说:“对了,该把桥升起来才行。”牛越和幸三郎一起走到暴风雪中,把锁链拉上,由于身体发冷,两人又喝了一阵子,睡觉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然而,隔天早上为了从塔顶眺望风景,两人在八点左右就醒了。风早己停歇,也没有雪花飞舞,但却没有放暗。阴郁的天空下,只看见一片被流冰覆盖的冰冷海洋。东方云层间有一块白光,好似纸门后面有电灯泡在发光。太阳大概就在那一带吧。
即使是住惯北地的人,也会被这幅光景感动。人类如果想用漂浮的白板遮蔽这片辽阔大海,到底要花费多少劳力呢?而大自然却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走下跳桥式楼梯时,牛越看到主屋墙上直直的钉着一排ㄈ字型的金属。那是建在墙上的梯子。原来要爬上主屋屋顶,要用这个梯子啊,他想。
来到会客室,一看时钟,刚过上午九点。大概是昨晚大家睡得晚,只有金井道男待在会客室,孤零零的坐在餐真边。三个佣人似乎正在厨房工作,其他的客人八成还在睡吧。
三人打过招呼,金井立刻将目光重新回到报纸上,幸三郎走到生了火的暖炉旁,在他爱用的摇椅上坐下。牛越也在附近的椅子坐下。
暖炉烧着柴火,烟被巨大漏斗型的烟囱吸入,窗玻璃好似要强调外面有多么寒冷似的雾蒙蒙一片。这是个和平常没两样的早晨。
然而,牛越佐武郎却觉得有些异样。他立刻就想到了原因:尾崎和大熊还没有起来。正当他这么想时,门被粗暴的打开了,尾崎和大熊冲进了会客室。
“对不起,昨晚实在有点累。”尾崎说,“没什么异状吧?”说着便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牛越从暖炉旁边站起来,走向桌子。
“唉,昨天刚发生过那种事嘛,我想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我想也是。”大熊睡意惺忪的说。
“昨晚风声吵得人睡不着……”尾崎还在解释,“阿南怎么还没起来?”
“那家伙昨晚玩了一夜,没那么早起床吧。”大熊说。
接着金井初江下楼来了,英子、相仓久美也紧随在后。可是早起的人就到此为止,等到剩下的人都起床,又花了一个多小时。
大家边喝红茶边等待,英子对幸三郎说:“怎么办,要不要去叫他们起床……”
“不,就让他们睡吧。”
幸三郎回答。这时传来车子爬上坡的声音,玄关立刻出现年轻男子的声音说:“对不起,早安。”
英子一边应声一边走出玄关,由于她发出一声尖叫,引得警官们脸色都变了,但是英子立刻抱着一大束菖蒲花回到会客室。
“是爸爸订的花吗?”
“是的。冬天如果没有花就太杀风景了,这可是特别空运来的花哟。”
“爸爸真好。”
英子抱着花说。外面传来车子下坡的声音。英子将花束轻轻横放在桌上。
“你和千贺子分头去把花插在这里和大家的房间。每个房间应该都有花瓶,如果没有就在附近找一找。我记得花瓶的数目应该和房间数一样。”
“没错,爸爸。我们立刻开始吧,大婶、大婶!”
客人们自动站起来说,那我们去拿花瓶来吧。当花大致分配完毕时,日下和户饲起来了。不过当他们听说事情经过后,只好又回房间去拿花瓶。
这时已经接近上午十一点了。英子拿着花去叫嘉彦起床。阿南巡查也在这时起来了。
十一点五分,会客室里除了菊冈己经全体到齐。菊冈荣吉再怎么说也是董事长,没有人打算冒失的去叫他起床。
但是仔细想想,这实在太奇怪了。昨晚菊冈是最早睡的,九点前就离开会客室了。后来他曾去过金井的房间,但大概九点半左右就睡了吧。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他居然还没起床。
“奇怪了……”金井低语,“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
“要不要去看看?”久美也说。
“可是如果他在睡觉,把他吵醒他会不高兴的……”
“好,那就拿着花……英子,把那个花瓶给我。”
“哎呀,可是那是插在这里的耶。”
“没关系,这里就算没花也无所谓。谢谢。那大家一起去吧。”
大家相偕走向十四号房。
在门前站定后,幸三郎敲门喊道:“菊冈先生,我是滨本。”
牛越瞬间愣了一下。他想起这和昨晚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叫得比较小声。
“他还不起来。这次换你来叫吧。女人的声音或许比较能叫醒他。”幸三郎对久美说。但是久美的声音一样没有效果。大家不禁面面相觑。
脸色最先改变的是牛越。他歇斯底里的敲着门喊叫:“菊冈先生!菊冈先生!这太不对劲了!”
刑警气急败坏的声音,急遽唤起众人胸中的不安。
“可以撞门吗?如果撞坏了……”
“不,可是……”幸三郎有点犹豫。他大概很喜爱这个房间吧。
“从那里应该看到一点屋里的情形……”
“尾崎,你睡的房间有台子……”
牛越话还没说完,尾崎己经冲进十五号房,把床头小桌搬来了。他匆忙将它放在换气孔下跳上去。
“不行,太低了,看不到床。”
“拿脚架。棧饷娌挚庥Ω糜薪偶馨桑靠烊ツ美础!毙胰擅畹馈�
脚架送来虽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却令人感到分外漫长。脚架放好后,尾崎爬上去窥视。
“糟了!”他叫道。
“人死了吗?”
“被干掉了吗?”刑警们叫道。
“不,菊冈不在床上,可是床上好像有血。”
“菊冈在哪里?”
“从这里看不见。只能看到床铺附近。”
“破门而入吧。”牛越不容置疑的说。大熊和牛越用身体去撞门。
“撞门是无所谓啦。”幸三郎说,“不过这扇门特别坚固。而且门锁也是特制的,恐怕不容易撞坏,而且也没有备用钥匙。”
幸三郎的话是正确的,加上阿南三个大男人一起撞,门还是纹风不动。
“用斧头!”幸三郎叫道,“棧阍偃ヒ惶瞬挚狻D潜哂Ω糜懈罚烊ツ美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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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拿来后,阿南一边命大家后退,一边伸开两手押住众人。
大熊挥起斧头。看来他并不是第一次用斧头。木片立刻四散纷飞,出现了一道小缺口。
“不,砍那里没用。”幸三郎从围观若中跑出来,“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请你砍这三个地方。”
幸三郎指着门的上面,下面,和正中间。大熊一脸狐疑。
“只要劈开你就知道了。”幸三郎说。
出现了三个洞,大熊轻率的要将手伸入,牛越连忙掏出白手帕递过去。大熊接下手帕,缠在手上。
“这个门的上方和下方,有朝上和朝下的门闩。请你拉着把手转一圈。把上面的往下拉下面的往上拉,然后再转一圈停住。”
但大熊似乎不太明白,颇费了一番工夫。
门终于打开了,警官正想一口气冲进去。但是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门好像
“菊冈先生!”幸三郎叫道。
“董事长。”金井道男也喊道。
久美则不禁叫出:“干爹!”
刑警们蜂拥而入。这时背后传来一声“糟了!”尾崎转身一看。就在这一瞬间,一声巨响下,花瓶砸碎了。
“糟糕!对不起。”幸三郎说。
他跟在刑警后面慌慌张张的要进房间,结果被沙发绊倒了。
菖蒲花乱撒在菊冈的尸体上。这大概是冥冥中注定的吧,牛越在心中暗想。
“真是对不起,我马上捡起来。”幸三郎说。
“不,没关系。让我们来吧。请你先退下。尾崎,你把花收抬一下。”
牛越环视现场。血流得相当多。床单沾到了一些,此外,被拉到地上的电毯上也有,就连拼花木地板中央铺着的阿拉伯地毯上也流淌着鲜血。
床铺是用木栓固定在地板上的,所以当然没有移动。家具中只有沙发和桌子变换了位置而且两者都是横倒在地。其他东西看起来似乎既未移位,也没有损坏。暖炉是烧瓦斯的但是没有点火,开关也是关着的。
牛越看着菊冈背上的刀子,不禁感到非常惊讶。一方面是因为刀子插得非常深,连刀柄部分都没入体内。一定是用尽全力插入的。更让他惊讶的是,刀子和上田命案用的是同样的登山刀,而且这上面也绑着白绳。睡衣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