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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刚刚他说那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否定他就是那个魔?我蓦得又抬起头来,定睛一看,的确,他没有那头拉风的银发,没有那双双血色的瞳仁,身上也没有丝毫魔气,更没有那天所见的那个魔的霸气与戾气,他看上去冷静自持,又漫不经心,就好象是个斯文俊秀的人间书生,又好象一个不群于世的吟游诗人。可是,他不管是鼻子,是嘴巴,还是脸形都跟那个魔一模一样的啊!
楼十九说过,没道理世界上还会有比他更妖孽的人,但是似乎他没说过世界上不会有跟他差不多妖孽的人——所以他可能是人?
楼十九还说过,顶级的魔可以把他的魔气收放自如——所以他可能是魔?
嗷!究竟他是魔还是人,我无从分辨啦!
“就算我是魔,我又何曾伤害过你呢?”他又道。
我默了,虽然都说魔残忍,好杀,但是不管上次还是上上次都是我自己晕倒的,他的确什么都没做过。
想了又想,我鼓起勇气伸出手来:“好吧,不管你是谁,很高兴认识你。”
他似乎也想了想,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
那一笑,云淡风清,幽雅的连月亮与之相比也要黯然失色,我不禁要慨叹大地之母娲主娘娘的神奇,同样是一张脸,只换了个瞳仁,多了份笑容,气质竟然就这么大相径庭。
有这样一种气质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魔吧,心下定了不少,我真诚地笑了起来:“如果你不是魔的话,我要谢谢你昨晚的救命之恩了。”
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会在那里一直站到石化吧。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他又一笑,我连忙别开眼睛,太妖孽的东西看多了容易使我的审美观产生偏差,说不定哪天早上起来照镜子就会喊一声“妖怪啊”落荒而逃。
——那该是多么囧的一件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波澜壮阔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千树万树梨花开,我目瞪口呆!
苏清觞的番外一)
楼山的意义,在我没上楼山之前就清楚明了,这并不就是简单的一座山,它的山腹是空的,里面住着无数的,楼山弟子从四方收罗来的妖怪。
而楼山掌门毕生的职责就是用他的法力压制住这座山,不要让那些妖怪从山腹里逃逸出来。
一开始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这些妖怪,非要赔上掌门的一生来跟他们耗,这些妖怪大多罪迹累累,罪不可赦的。久而久之我开始想,这是不是给那些妖怪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在另一个空间里重新开始?
因为,妖怪是一种不符天地管制而衍生出来的一种生物,它们没有轮回。
我不知道是否我的想法太过悲天悯人,总之我已经能坦然地面对为这些妖怪赔上楼山掌门一生的这件事情,并逐渐习以为然。
在我所知道的楼山历史里,第一任掌门无名,他活到了一百一十一岁,他在他九十九岁的时候找到了接班人,所以第二任掌门就叫楼九十九;第二任掌门活到了一百零一岁,他在他八十九岁的时候找到了接班人,所以第三任掌门叫楼八十九;依次类推,接下来掌门的寿命越来越短,寻找到自己接班人的时间也就越来越早,他们的寿命以十为常数递减,分别是九十一岁,八十一岁,七十一岁……楼山掌门的名字也以十为常数递减,分别是楼七十九,楼六十九,楼五十九……这个等差数列已然成了楼山定律,毫厘不差。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着这样一种等差数列,难道是因为楼山山腹里的妖怪越来越多,他们每年所消耗的法力逐渐增多?
上一任掌门楼二十九在十九岁那年寻到了接班人,也就是我师傅楼十九,那时侯师傅楼十九还犹在襁褓之中。
楼二十九在三十一岁溘然而逝世,师傅从那时侯就开始就守护着这座楼山,我恰恰就是那时侯刚上的楼山,那时侯我十一岁,师傅十三岁。
那时侯我怎么也不愿意叫他一声师傅,一个十一岁男孩的自尊,让我无法对一个与我年纪仿若的男孩叫出师傅这样尊贵的字眼来,及至我越来越了解楼山的历史,我才不由自主,心悦诚服地唤他为师傅,因为他已经来不及像普通人一样等到自己成年后再找一个年幼的童子来叫他师傅,因为如果他的寿命符合楼山定律的话,他在人间所有的岁月便只有二十一年。
我不知道他的寿命是否会真的符合楼山定律,如果符合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今年便是他在人间生存的最后一年。
二十一年,这该是多么短暂的一生,我每每为他担心,他却每每那么柔情似水地笑,若无其事,便似我杞人忧天一样,害得我每每撕开阳光灿烂的笑脸,怒不可遏。
他就不能为自己的寿命想想?
如今我只有一点希望,那就是楼九,那是师傅在他九岁时就找到的下一任接班人,那时侯楼九五岁。
如果那个楼山定律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楼九十一岁时就会夭折,那么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来延续这个所谓的楼山定律。而如今楼九已经健健康康地成长到了十七岁——虽然师傅从来都没说过什么,楼九也没有在楼山上长大,可是从师傅每次回到楼山时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得出来,那个小丫头在非常健康地成长着。
既然楼九能避过那所谓的楼山定律,那师傅为什么不能?!
转眼就是八年,如今师傅已然二十一岁,突然有一天师傅说他要去把楼九带到山上来,我心一惊,为什么偏偏是这么敏感的时候?
这两年,师傅的身体每况愈下,简直完全是靠了三师姐罹飞雪精湛的医术他才得以苟延残喘到如今的,这个时候他把那小丫头带到楼山上来……我简直不敢去想。
不过另一方面我又想师傅把她早点带到楼山上来,如果她如师傅所说的那样聪明伶俐,堪掌掌门之位的话,那么兴许她可以替师傅接下肩上的担子,那么兴许师傅就可以不用死。
当然,我这样期翼着把楼山这么个沉重的担子交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似乎太过恶毒,只是为了师傅,我还能求些什么?
意料中的是,到了师傅允诺回山的那一天,我杵在山门从日出等到日落也没等到他,于是我像往常一样去找他。
他又迷路了,我在一条岐道的终端找到他时,他正怔怔地看着一个女鬼,那个女鬼长得惊艳,来得蹊跷,但是我没有多看,我只关心楼九,这个据说能接替师傅的人。
可是我失望了,我无法形容我看到楼九那一刻的失望,她不过是个长相普通的小丫头,虽然不难看,但是平淡,平淡的容貌,平淡的神情,我估计把她扔到人海里我决不能一眼就找出来。
——一个人的气质足以影响一个人的容貌,一个人的法力,不仅体现在他的能力上,还体现在他的五官上,皮肤上,甚至影响到他头发末端,所以大多人的法力与容貌是成正比的,这样一个长相平凡的小丫头如何能担下掌门这副重担?
不过她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又大又亮,似乎永远闪烁着无数的念头。也许,她还是可以帮师傅接下掌门这副担子的吧,至少她能多少帮到点师傅,不然没道理师傅会找到她呀。我仍旧期盼。
事实证明,我期盼错了,等我暂时安顿好那个女鬼,带着师傅跟她回山上的时候我发现,她竟然把我画的封印女鬼的符当成了一首诗,甚至她连轻功都不知道。
我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地,连带的,把他们也一起丢到了谷底。
终于回到楼山上,我打发了楼九去睡,怒不可遏地质问师傅,他究竟找了怎样一个人来接替他,可是师傅避而不谈,只拿那个自称槿茵的女鬼来搪塞,又一次成功地撕下我灿烂的笑容。
我想找师兄他们商量一下,可是师兄他们都已经睡了,只有三师姐还在那里等我。三师姐为了师傅的身体早已呕心沥血,我怎么能再拿别的事来烦缠她,我只好让她回去,一个坐在那里胡思乱想。
我没想到的是,楼九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禁讶然,这样平凡的一个丫头,没道理她都如此接近我了我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再听她说话,我竟发现她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不仅听到了我跟三师姐的对话,也听到了我跟师傅的对话。
——跟踪我这么许久,我竟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开始相信,也许这个丫头是真的能挑起掌门这个沉重的担子的。
尽管我已经开始相信也许她是可以替师傅担下这个担子,我还是无法容忍她一口一个楼十九的叫着师傅,我实在忍耐不住,于是斥责了她,可是她振振有辞地说她不过小师傅四岁,凭什么就要她叫他爹爹。
我默了,她并不知道师傅背负着怎样一个命运。或者将来她也要背负起那样一个命运,我又怎能要求她太多?
那时侯,我还不知道她这样执意不肯叫楼十九爹爹到底是为了怎样一种原因。
楼九到一到楼山上,原本平静的楼山就变得丰富起来。第一天晚上她尖叫着昏倒,第二天她告诉我们她看到一个长得跟师傅一样妖孽的魔,第三天她第一天上课就被体罚,第四天……还没到第四天她就带着一只飞天小猪离开了楼山。
我不知道楼山上怎么会有魔出现,我也不知道第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不能容忍她离开楼山,因为她离开了以后师傅很难过,很难过。
师傅从来没有难过过,就算他听我说了楼山定律这样一个可怕的黑色定律后还温柔平静如昔,可是他因为楼九的离开而难过了。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难过什么,可是我怎么能就这样看着他难过。
我下山去找楼九。
我想我也许正如楼九所说的那样是属狗的,很轻易的我就找到了她。
我是怀着满腔怒火去找她的,原本我打算狠狠地戏弄她之后就把她带回楼山,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敢出手,不,出腿打我,虽然我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