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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端木在公园门口分开后,我和端木文敬立刻去到了星泽市第一人民医院,地址、楼层与病房号都是宋小乐通过短信告诉我们的,此刻她正守在万花彤身边。
我们找到她们的时候,万花彤已经醒了,正伏在宋小乐怀里哭得天昏地暗——这样的万花彤与之前在白涡村遇见的那个强势甚至有点冷漠的形象有着千差万别。一见到我们,她哭得更凶了,口中断断续续说这些什么。
我只听清了,“他不可能莫名其妙跳到湖里去——呜呜呜呜呜——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呜呜呜呜呜。。。。。”
哭喊了一阵,万花彤又睡着了。
宋小乐一脸阴郁地抬起头问我们,“这不会又是有人在捣鬼吧?”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确定的光,可能中午发生的一切让她想起了几个月前祭典之夜的情形,而在那次事件里,她的哥哥宋靖正是凶手之一,现在还在监狱中服刑。
我摇摇头,告诉她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句实话,我很不想牵扯进这起事件——虽然以前的事件中我兴致勃勃甚至有些病态的执着,但是这起案子我压根不想插手,就连相关案情也不想听一句。
或许是因为不想再次面对那个斩首案的凶手,可他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受害人;更大的原因是自从我被牵扯进这场婚礼,九年前的事情便莫名其妙地从记忆最深处解开了封印。
我最不愿面对的是记忆中的白洁和噩梦里的另一个白洁。
“沈清!这次你要帮帮万花彤呀,你看她多难过……”
宋小乐似乎考虑了很久,这才带着些央求的语气对我说。
我都快要憋一身冷汗了,连忙摆摆手,“星泽这么大座城市,肯定警察会很给力的——他们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我前天早些时候就来帮忙了,新郎一直很正常,而且他那种艺术家吧——很平和很稳重,也很照顾万花彤,今天也没见什么不愉快发……简直太奇怪了。”
宋小乐似乎没搭理我的话,自顾自地说。
“其实呀,你让沈清帮忙还不如让我家小暗帮忙——”
多嘴多舌□□来的是端木文敬,我猜他一定又要炫耀一番自己的妹妹在警局办事了,事实果真如此。
宋小乐听到端木现在在星泽市警察局,显得有些激动,有些吃惊,还有些害怕。
“……小暗那孩子……明明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呀!”她喃喃地说。
“你从哪点看出我妹妹需要别人保护啊——她很厉害的!”端木文敬立即不满地说。
“你们为什么在议论我?”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端木推开门,慢慢走了进来,轮番打量起我们。
“怎么样?警察怎么说?”我连忙问。
她警惕地看了宋小乐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慢慢开口道,“没任何头绪,等晚些时候,尸检报告出来,依旧找不到问题的症结的话——他们就准备转交出去了。”
“转交?”宋小乐竖着耳朵听着,露出一脸不解的神色问。
端木没有理她,我和端木文敬却已经明白,所谓的转交,就是刑侦科把无力解决的案子堆积到神秘事务科,那个专门归类存放弃案的可有可无的部门。
趁着万花彤还在睡着,宋小乐又回顾了一次婚礼现场她在新娘身边的所见所闻,又一次被迫听着她拖泥带水的描述回忆了那些不愿想起的画面。突然端木站起身,冷冷盯着绘声绘色的宋小乐,语气里没有任何波澜地说了一句,“我要回家了。”,便目不斜视地朝门口走去。
正好,于是我赶紧拉起一脸迷茫的端木文敬,匆匆道别,跟着端木离开了病房。
窗外夜幕已经降临,走廊里刺眼的白炽灯亮起,我们刚走出病房,只看到不远处端木和一个护士正站在阴影中说着什么。
“喂——小暗——走啦——”
端木文敬拖着长腔招呼他妹妹跟上我们,端木朝我们看了一眼,随即朝着我们小跑来。
“你在做什么呀?”
“哦,刚才那个护士把我当成了万花彤的家人,正急急忙忙交代一些看护的事情。”
她随口说,从她表哥手里接过背包。
正巧那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人朝我们迎面走来,她步子轻盈,还特地扭过头朝我们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我礼貌性地迎上她的笑脸准备点点头,可我的脸却在瞬间僵住了。
白洁。
白洁正穿着护士制服,笑盈盈地看着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工作有点忙,手头好多事=。= 不过还是努力挤出点时间来更,你们不要弃我而去哇(泪目
☆、寄生 … PARASITI□□ …
4
就像第一次见我一样,穿着护士服的白洁只是扫过了我一眼,随即匆匆忙忙转身离开。
就像有一根尖刺卡在喉咙里,不解和愤怒突然涌上心头。我有种马上要追上去问个究竟的冲动。
“喂——走了。”
在电梯门口,端木拉了拉我,我这才稍稍清醒了一点。
走出电梯,直到我们来到住院楼的大门外,我的脑袋里一直在反复重播着刚才与白洁擦肩而过的画面——她为什么在这里?我是看着她的尸体被抬进救护车的呀!而且,如果活到今天,白洁应该也有27岁了,但那个护士看起来最多20岁,和记忆里那张年轻漂亮的少女面孔放在一起相比较,并没有任何差别。
“你们先回吧——我还有点事。”
我匆匆说着,随即转过身朝电梯跑去。身后是端木文敬颇为无奈的叫嚷。可是我懒得管了,此刻我只想找到白洁。
走出电梯我直奔进护士的办公室,可是里面只有一个尖脸一个圆脸两个女护士,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找白洁。”我简短地说。
她们两人面面相觑,随即又像看一个精神病人一样看着我,那个尖脸护士开口说,“找病房出门右拐,这里是医院工作人员的办公室。”
“你们这里没有一个叫白洁的护士吗?”我又问。
两人冷冷地摇摇头,之后便不再理我。
推开万花彤病房的门,她已经醒了,宋小乐正坐在床头,两人正一脸阴沉地说着什么,见到我便摆出一副询问的表情。
“是把什么东西忘在这里了吗?”宋小乐问我。
我摇摇头,拿起挂在床脚的病人信息卡,上面有主治医生和护士的信息,护士那一栏赫然写着一个叫“柳皓”的名字。
“柳皓?”吃惊不小,我将这个名字轻轻念了出来。
宋小乐走到我身边凑过来看了看卡片,轻描淡写地说道,“小柳护士啊,她刚刚才离开——不得不说真的很负责,而且人又温柔。可主治的那个张医生就不好了,一副凶巴巴好像病人死了都活该的样子……”
我不顾她在一旁的唠叨,再次破门而出。
“我找柳皓。”
再一次推开护士办公室的门,我镇定地说。
尖脸与圆脸护士看我的眼神有些不耐烦,但是柳皓这个名字从她们的反应来看,并不陌生。
“哦。她呀。”那个圆脸护士终于开口,声调有些尖刺,“查房去了。”
她扬扬手示意让我出去找柳皓,便假装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可她分明没事可做,在那偷偷和尖脸护士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对不起,请让一下。”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我转身便看见白洁,不,应该叫柳皓,她正撞上了我的目光。我窘迫地连忙闪到了门边,给她让出一条道。
“小柳,他找你。”
圆脸护士继续用尖尖的声音说道,表情里很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恩?你找我?你是……是家属吗?”她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思考我到底是谁,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一旁好似准备了瓜子花生汽水等着看热闹的圆脸和尖脸,柳皓似乎瞬间便知道了我的想法,微微一笑,让我出去说。
这点和九年前那个机灵聪慧的白洁简直一模一样啊!
走廊的尽头并没有那刺眼的白炽灯,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也少了些,这个死角上只有一扇窗子,外面是漆黑一片的停车坪和花园。
她微笑着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发问。
“你叫柳皓?”
她点点头。
“我知道这么问很冒昧——你今年多少岁了?”
她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但是随即又舒展开了,随即扑哧一笑,“是不是我在看护病人时,太不职业了……其实我也在努力改进啊……可毕竟我也是刚从护士学校毕业,来第一医院才刚刚半个月不到。”
她说着,不忘盯着我脸上的反应,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所以说你多少岁了?”
“上个月刚满19。”
她微笑着说,表情中还带着些许少女的天真。
“怎么了?”
见我长时间愣在那,柳皓便问。
“恩……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女孩长得很像……”
我一边思考着措辞一边慢慢说出。
何止是很像,19岁的柳皓和18岁那年的白洁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样!
她笑出了声,露出了尖尖的虎牙——这和我印象里的白洁无差。
“嘿嘿,其实吧,很多男人都会用这种方式跟我套近乎——包括那些中年医生,病人的家属,还有买医疗器械的销售员……。。”
她歪起头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这个女孩!居然把我看成了一肚子坏水打她主意的不正经男人了!被她直勾勾的视线盯着,我感觉一向镇定自若的自己几乎都要脸红了。
“没、没、是真的,十分像。”我诚恳地对她说,“她叫白洁,是我的高中同学。”
此时柳皓似乎对我已经失去了之前兴趣,懒洋洋地说,“哦,你的高中同学,不过现在也该是大妈了吧。”
“……她跳楼了,就在和你差不多的年纪里。”
我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