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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莫迪小姐曾到过寓所。按照发现顺序的先后,这几样物证分别是:‘本克’纸
牌,这是卡莫迪小姐和她母亲独有的嗜好;熏有紫罗兰花香的‘公爵夫人’牌香烟,
这是卡莫迪小姐自己的品牌烟;卡莫迪小姐周一下午离家时减的帽子;还有她的鞋,
这也是她离家时穿的。
“现在,我要向诸位解释的是,这些物证不但远远证明不了卡莫迪小姐曾来过
寓所,它们恰恰表明了她那天夜里根本就没来过。”埃勒里紧接道,“‘本克’纸
牌是无可指摘的,牌摆放得很合理,所以我们暂时先不考虑它。”
“但这些烟蒂却将使我的解释更具启迪性。这些——”他举起了展示桌上的一
个烟灰缸——“这些烟蒂是在牌室的桌上发现的。”他从中拾出一个烟头,高高地
举了起来。
“诸位都看到了吧,这支烟几乎被全部抽完了——实际上,只剩下了印着商标
的一小截。这个烟灰缸里有10至12个烟蒂,全都拍成了这样,无一例外。
“另一方面,我们在弗兰奇家卡莫迪小姐的卧室里发现了这些烟蒂。”他举起
了另一个烟灰缸,从那乱糟糟、脏乎乎的一堆东西中掏出了一支残烟。“诸位都看
到了吧,这当然也是支‘公爵夫人’牌香烟,但这支烟抽了不到三分之一——卡莫
迪小姐显然只抽了几口就把它掐灭了。这个烟灰缸是在卡莫迪小姐的卧室里找到的,
缸里所有的残烟都是同一长度。”
“换而言之,”他微微一笑,“我们发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现象,即两个烟灰
缸里的烟按理说应该是由同一个人抽的,但却抽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我们在
调查中发现,卡莫迪小姐是个神经高度紧张的人,我们马上就会对此结论做出解释
——那些非常熟悉她的人都记得,她抽起烟来一贯如此,总那么浪费,总喜欢把残
烟弄得弯弯曲曲的,没有一次不是这样。”
“由此能得出什么结论?”一个明显的停顿。“这个结论只能是:牌室桌上的
那些烟不是卡莫迪小姐抽的;另有人抽了这些烟或把这些烟蒂放在那儿,但他并不
知道卡莫迪小姐有个老的习惯,每支烟只抽三分之一就扔掉……”
“说到那双鞋子和那顶帽子,”不等听众们仔细琢磨他的最新见解,埃勒里又
接着说道,“我们发现,那双爱捣鼓的手又动了些手脚。从表面上看,卡莫迪小姐
周一夜里似乎来过这儿。周一下午和晚上都下着雨,她被淋湿了。离开寓所前,她
脱掉湿透了的帽子和鞋,从卧室的壁橱里取出原
先搁在这儿的衣物换上。但我们发现。帽子是帽沿朝下被塞进帽盒里的,而鞋
子的鞋跟则从袋口突了出来。
“为验证这两样东西的习惯性摆放方式,我们做了实验。结果发现,绝大多数
女士在放置帽子时,习惯将帽沿朝上,帽顶朝下;而且,当她们放鞋时,如果鞋上
有大的装饰扣,就像这双,她们总是让鞋跟朝下的,这样,钮扣就不会挂在鞋袋上。
但壁橱中这两件物品的摆放方式却表明:摆放者对女性的习惯一无所知。结论同样
非常明显——那双鞋和那顶帽子并不是卡莫迪小姐搁在那儿的,这事是一个男人干
的。因为男性放帽子时习惯让帽沿朝下,而且男人根本无法理解钮扣的重要性。架
上所有鞋的鞋跟都露在外面,这是因为除这双鞋外,其他的鞋碰巧都没有钮扣;那
位把卡莫迪小姐的鞋放在鞋架上的人自然也就参照先例了,如果是个女人的话,她
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我承认,如果将这三件物品单独分开,一件件来看,那么,它们确实微不足
道,毫无说服力。但如果将三件东西结合起来看,它们所表明的强大事实则是不容
忽视的——烟不是卡莫迪小姐抽的,鞋帽也不是她摆在那儿的,所有这些都是另一
个人干的——一个男人。”
埃勒里清了清嗓子,他的嗓音尽管越来越嘶哑,但却饱含着激情。
“另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东西和这最新的推断有着密切联系。 ” 他接着说道。
“威弗先生和我在检查盥洗室时,发现了一起狡诈的偷盗事件。威弗先生的剃须刀
刀片在周二早上失踪了。 周一下午5点30后,威弗先生用他的安全剃须刀修了脸,
然后把它擦干净,放回了剃须器内,因为这是他的最后一把刀片,而且他也知道,
第二天早上,自己没准还得用它。威弗先生周一晚上很忙,所以忘了带新刀片。周
二早上,他很早就到了寓所——其实是8点30,因为弗兰奇先生9点就到,他得在老
板来之前处理完一些事情并准备好报告。他打算在寓所刮脸,这时他发现,昨天傍
晚还搁在那儿的刀片不见了。请允许我解释一下,弗兰奇先生没有备剃须刀,他从
不自己刮脸。
“刀片为什么不见了?显然是有人在周一夜里或周二早上赶在威弗先生来之前
使用了刀片。可能是谁用了它?只有两个可能性:弗兰奇夫人或杀害她的凶手。弗
兰奇夫人可能把它当作某种切割工具使用;凶手可能用它剃须。
“两个可能性中,第二个当然更站得住脚。请记住:凶手受条件的制约,不得
不在店里过夜。他呆在哪儿最安全?当然是在寓所里!如果他在黑乎乎的楼道内游
荡,或者躲在什么地方,他都不可能获得寓所提供的那份安全感——因为夜班员整
夜都在楼内巡逻。注意——我们发现有人使用了刀片。这自然令人想到了剃须这道
程序。为什么不呢?我们知道,凶手是店里的雇员或行政人员,上班时,他得收拾
得体面些。既然暂住在寓所里,为什么不趁这机会刮刮胡子呢?这家伙显然是个冷
血杀手,这件事不仅没有否认这一点,反而使我们对此更加确信不疑。刀片为什么
不见了?显然是出了些问题。是断了吗?为什么不可能呢!这把刀片反复用过多次,
已经很脆弱了,将剃须器合上时如果用劲稍猛,刀片很可能就会绷断。我们姑且假
设是这样,那么,凶手为什么不把坏刀片留在那儿?这是因为凶手不仅是个奸诈的
恶棍,而且,从某种意义上看,还是位出色的心理学家。如果将一把坏刀片留在那
儿,人们想到的肯定是前一天它还好好的,绝不会理所当然地以为它前一天就断了。
如果刀片消失了,引起人们怀疑或回忆的刺激物也就不见了。被改变之物对大脑产
生的刺激要比失踪之物产生的刺激强得多。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是会这么想的。
说实话,我觉得取走刀片之人干了件正确的事——在他看来,这是明智之举。事实
证明,他判断正确。若非我追问此事,威弗先生几乎就已经忘了这把失踪的刀片。
而我之所以追查此事,则是因为我一直本着一种公正无私的态度对待这次调查。”
埃勒里说着,微微一笑。“诸位也明白,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假设和多少
有些无力的推理,但如果将我在过去10分钟内所介绍的那些零碎、模糊的事实结合
起来,我想,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人用刀片刮了脸,刀片
断了,那人就把刀片拿走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把刀片只是发挥了它的合理用
途,并未移作它用;这进一步说明,凶手是个男人。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暂时探讨
到这儿,接下来,我们将思考另一个全新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看,它也是整个调
查中最重要的问题之一。”
听众席上发出一阵唏唏簌簌之声,那是身体和椅子发出的摩擦声和急促的呼吸
声,但所有的目光却始终驻留在埃勒里身上。
“诸位可能认为,”他的声音平静、冷酷,“牵扯在这个案子中的不只一人。
你们可能完全无视香烟这一确凿罪证,仍执着地认为,即使鞋和帽子不是卡莫迪小
姐搁在那儿的,她仍有在场的可能,另一人——一个男人——在放置鞋帽时,她可
能就在边上站着或干着别的什么事。我立刻就能证明,这个观点是错误的。”
他扶着桌子,稍稍向前倾了倾身。“女士们,先生们,请问哪些人有权力进入
这套寓所?答案是:五把钥匙的持有者。他们分别是:弗兰奇先生和夫人,卡莫迪
小姐,玛丽安·弗兰奇小姐,威弗先生。奥弗莱赫提值班室的那把值班室钥匙看管
甚严,如果有人动了它,奥弗莱赫提或日间值班员奥山姆肯定会知道的。但据他们
反映,没人借过那把钥匙,所以,我们不必将值班室钥匙考虑在内。
“总共有六把钥匙,但目前我们能找到的只有五把,弗兰奇夫人的那把不见了。
据了解,其他的几把一直都在各自的主人手里攥着。为寻找弗兰奇夫人的那把钥匙,
警方绞尽了脑汁,但仍一无所获。换句话说,它根本不在这幢楼里,尽管奥弗莱赫
提曾断言,周一晚上,弗兰奇夫人进店时,手里还拿着这把钥匙。
“这场即兴论证会开始时,我就曾告诉过诸位,大概是凶手拿走了钥匙。我现
在要告诉诸位的是,他不仅拿走了钥匙,而且他不得不拿走这把钥匙。
“我们已经掌握了凶手需要一把寓所钥匙的确证。周一下午,卡莫迪小姐溜出
家门没多久,管家安德希尔小姐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自称是卡莫迪小姐。
她让安德希尔小姐准备好卡莫迪小姐的寓所钥匙,说是马上派人来取。但就在当天
上午,卡莫迪小姐还对安德希尔小姐说,她那把钥匙大概是丢了,让安德希尔小姐
另借一把,替她配上!
“安德希尔小姐怀疑打电话这人不是卡莫迪小姐。她断言,打电话之人身边肯
定还有另外一人。当安德希尔小姐提醒她钥匙已丢及早上的吩咐时,边上之人在给
她提示,她随后就不知所措地挂断了电话……
“由此能得出什么结论?打电话的人显然不是卡莫迪小姐,而是凶手雇请之人
或他的帮凶。凶手之所以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