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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们,先生们,”埃勒里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奇怪的得意,“我们的整套推
理如此有力,如此严密,所以,我们得出的结论只能是事实。凶手在周二早上向贩
毒集团通报了消息。”
“换句话说,我们对凶手的认识又增进了一步——我们的这位杀手是个男人,
他单独作的案;他不仅和商店有关系,而且还是一个规模庞大、组织严密的贩毒集
团的成员。”
他停了一下,灵巧的手指摆弄着桌上的五书本。“另外,我们对他的了解马上
又要加深一步了。”
“如果这位兼职贩毒的凶手在谋杀之夜前曾来过弗兰奇先生的寓所——我所说
的“前”指的是凶杀之夜前五周内的任何时间——那么,他可能早就看到了这五本
书;他会起疑心并马上通知贩毒集团,停止图书部的行动。但直到发生谋杀的当天
晚上,以书传递地址的方式仍在运作之中,这无疑表明,在周一晚上之前的一到五
周时间内,凶手未曾进过弗兰奇寓所……我们已经能确定,凶手看到了桌上的五本
书。因为在检查并修复被治污的书档时,他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五本书——他意识到
这五本书关系重大,他惊恐万分——
“实际上,”埃勒里迅速地说道,“我们轻易就能推断出,凶手看到桌上这些
铁证如山的书后,立刻偷偷地溜到了楼下的图书部。他打着手电寻找第六本书,想
看看它是不是也被人动了手脚。当然,他发现书不见了,这一重大发现使他意识到,
必须赶紧通知同伙,让他们收手。我相信,这一合理推测很快就将得到更加肯定的
证实!”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住了。他掏出手帕抹抹额头上的汗,又心不在焉地擦了擦
夹鼻眼镜的镜片。这一次,听众中有人轻声交谈起来,起初的窃窃私语不一会儿便
壮大成了兴奋的议论。埃勒里举起一只手,示意众人保持肃静,嘈杂声嘎然而止。
“为了使整个分析有一圆满结局,”他重新戴上眼镜,继续说道,“现在,我
将开始谈谈每个人的情况,这可能会令诸位不快,因为,我打算以此次分析中确立
的尺度为标准,逐一评估你们中的每一位!”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喧哗之声,有人怒气冲冲,有人愤愤然,有人茫然不解,有
人不自在地强调着个人利益问题。埃勒里耸耸肩,转向韦尔斯警督。警督看着听众
席上的芸芸众生,果断地判道:“就这么办吧!”嘈杂之声渐小,最终化成了一片
低声的抱怨。
埃勒里转向听众,脸上挂着一丝隐约的微笑。“说实在的,”他说道,“最精
彩的一幕还在后面呢。所以,你们每一位——或许我该说差不多每一位?——都没
有理由表示不满。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开始这场有趣的释嫌游戏吧。”
“按照我的第一个标准——凶手是位男性这一事实——”他说道,“我们可以
立刻将玛丽安·弗兰奇小姐、伯尼斯·卡莫迪小姐和科尼利厄斯·佐思夫人排除在
外,即便是智力训练,结果也会是这样的。
“第二个标准是:这个男人是单独作案的。按照这个标准,我们无法确定凶手
的真实身份,因此,我们转向第三、第四个标准,即这位男性凶手和商店有关系,
而且在过去的五周内,从未来过寓所。
“我们的首位审查对象,是塞洛斯·弗兰奇先生。”埃勒里漫不经心地朝虚弱
的老富翁欠了欠身。“弗兰奇先生当然和这个店有关系,另外,从体力方面考虑,
他也有作案的可能。不久前,我还曾私下演示过这么一个可能性:弗兰奇先生买通
了惠特尼家的司机,让他在周一夜里开车把他送回纽约市并对此事守口如瓶。如果
是这样的话,他完全来得及赶回商店,从货仓口溜进楼里。周一晚上,弗兰奇先生
在格雷特耐克, 住在惠特尼家中。9点时,他称身体有些不适,早早回房休息了。
除司机外,没人再见过他。
“不过——”弗兰奇气得脸色发紫,埃勒里冲他微微一笑——“在过去的五周
内,弗兰奇先生肯定到过这间屋子——实际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天天都在
这儿。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弗兰奇先生,您不用担心,因为另一个理由已从
心理角度表明,您不是凶手。这个理由,我目前仍无意公开。”
老弗兰奇松了口气,一丝淡淡的笑意爬上了他那颤抖着的嘴角。玛丽安握紧了
他的手。“现在,”埃勒里紧接着说道,“轮到约翰·格雷先生了。他是这对在案
书挡的馈赠者,也是弗兰奇家的老朋友。格雷先生,”他庄重地对衣冠楚楚的老董
事说道,“出于几方面的原因,您已不在嫌疑人之列了。尽管您作为董事,和商店
有着非常重要的联系,而且您周二早上不在店中,这也极为引为注目,但在过去的
五周内,您也曾频繁出入这套寓所。实际上,上周五,您大概还来这儿开过会吧。
您出具了周一晚上不在犯罪现场的证词。我们查证后发现,这份证词的说服力甚至
超乎您本人的预料。因为旅馆的夜班员证实,周一夜里11点40您确实在和他聊天,
这已经表明您不可能去商店。不仅如此,另一位您不认识的人——他和您同住一家
旅馆——看见您在11点45分时进了自己的房间……即便他没看见您,我们也不会真
的认为您有罪,因为我们相信,您那位夜班员朋友绝对是个老实人。就像在弗兰奇
先生的事例中一样,实际上,我们也相信惠特尼先生的司机是不会撒谎的。我说他
被收买了,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虽然不合适,但绝对是有可能的。”
格雷奇怪地叹了口气。他将手插入衣兜里,向椅背上靠去。埃勒里转向满脸通
红、神色紧张的科利尼尔斯·佐恩。这位董事正摆弄着他的表链。“佐恩先生,您
的证词缺乏说服力,而且佐思夫人做了伪证,所以,您有可能就是凶手。不过,尽
管您作为一位高级主管人员和店里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数月以来,您至少每周都要
进一次这屋。而且,按照我前面曾提到过的那个理由,从心理角度看,您和弗兰奇
先生、格雷先生一样,也不是凶手。”
“马奇本克思先生,”埃勒里转向死者肥胖的兄长,他正颓丧地靠在椅子上。
“您自称驾车去了长岛,并在利特尔耐克的私宅中过了夜。但没人见过您,您找不
到证人,所以,您完全有可能及时赶回城里,潜入商店,行凶杀人。不过,您真的
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按照我那个神秘的理由,你也是清白的。另外,您和佐恩
先生一样,定期来这儿参加董事会议,这一点就已经将您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
“特拉斯克先生——”埃勒里的语气稍稍有些严厉——“尽管从周一晚上到周
二早上您一直醉醺醺地在街上浪荡——”特拉斯克沮丧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懒洋洋的
诧异——“但按照我们的度量标准及那个未公开的理由,您也是清白的。”
埃勒里稍作停顿,沉思的目光驻留在文森特·卡莫迪身上。古董商黝黑的脸上
没有任何表情。“卡莫迪先生,我们应该向您道歉,同时也对您的不幸表示真挚的
同情。您和商店无瓜葛,所以,您完全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尽管您夜访康涅狄
格州的故事无人作证,而且还可能是杜撰的,但如果是您杀了人,您根本不用把弗
兰奇夫人的尸体藏到楼下的橱窗里, 因为第二天早上9点时,您可以毫无顾忌地离
开商店,根本不必担心会有人注意到您不在。您根本就不是店里的一员。顺便说一
句,按照我那可爱而又神秘的理由,您也是清白的。”
“现在,”埃勒里转向忐忑不安的法国人保罗·拉瓦利。
“该轮到您了。别害怕。”他微笑道——“您没有杀人!我对此非常肯定,甚
至都不屑于问您周一晚上的行踪。几周以来,您天天都在寓所。而且,您不久前刚
从法国来——绝不可能和一个组织严密、网点遍布全市、甚至全国的贩毒集团有任
何瓜葛。另外,您也不符合我至今仍保密的最后一条标准,所以您也不是我们要找
的凶手。如果从精神病学的角度进行细微分析,我应该补充说明一下,像您这样一
位品味高雅通晓欧洲时尚的人绝不会犯那些令人遗憾的错误,正是这些错误给我们
这位神秘杀手带来了麻烦。我由衷地相信,在我们这些人中,唯有您见多识广,所
以肯定知道女人们如何把帽子放进帽盒,如何将带饰扣的鞋装进鞋袋。”
“现在,我们已经大大缩小了调查范围,”埃勒里愉快地接着说道,双眼因为
兴奋而闪闪发光。“该轮到麦克肯兹先生了。他是商店的总经理,也是店里的一名
雇员。不,不!麦克肯兹先生,您不必站起来抗议——我们已经把您排除在外了。
因为您不符合那个即将公开的最后标准,而且五周之内,您也曾进过寓所。但店里
有数百名员工,任何一位从末来过寓所,而且说不清周一晚上自己行踪的人都有可
能是凶手。这一点,我们过会儿再谈。现在,女士们,先生们——”埃勒里朝守在
前厅门口的巡警布什一挥手, 布什立刻点点头, 出去了,门在他身后敞开着——
“现在,我要向诸位介绍一位先生。到目前为止,诸位对他还一无所知,他就是—
—”大门外传来一阵骚动;门开了,布什走了进来,一名侦探押着一位戴着手铐、
脸色惨白的男子跟在后头——“詹姆斯·斯普林吉先生!”
埃勒里稍稍向后仰了仰身,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侦探押着犯人来到屋子前面,
边上的一位警察立刻摆上了两张椅子。两人在椅子上坐下,斯普林吉那双铐着的手
无力地垂放在膝上,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地板。他是个中年人,有着轮廓鲜明的
五官和一头灰发,右颊上的一块青黑色肿块无言地表明,他刚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