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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门就能下去。
门一直开着,八年了,楼梯被水淋湿,滑溜溜的,肮脏不堪,我没有开电灯,掏出手机照明,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废弃的鬼楼中探险似的,红色的月光从头顶流淌下来,带着一股阴冷。
别墅的地下室在全国都大同小异,有保姆房、洗衣房和独立的视听室和洗手间,这栋也不例外。
地下室的地面比地上建筑脏得多,积灰和雨水混合,散发着强烈的奇怪味道,我用手捂住嘴,这是腐烂味,木质家俱腐烂的气味。用光一扫,还能看到被水浸泡的木制家俱上长满了菌类。
日记中的女孩应该就是被关在地下室的某个房间吧,我去保姆房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血迹残留,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却摇了摇头。
这些撕扯痕迹能够解释的说法太多,根本不能用来当作证据。既然日记中的女孩杀死了全家所有人,那么整个家就应该只剩下她一个人才对。我一咬牙,决定偷偷跑去倪念蝶的父母房间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出些线索来。
顾不得肮脏的地面,脱了鞋子,穿着袜子,我用尽量轻的脚步走上二楼。暗淡的光线在走廊中像是一副暗藏凶机的预言画,走得我有些心悸,有股不好的预感充斥在脑海里。
终于,来到了主卧室前。我轻轻用手推了推,门没锁,发出轻轻的“吱呀”声。
房内很安静,倪念蝶的父母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得正香。或许是很久没有睡如此踏实过,就连从前的警觉也没有了。
窝在无力查探了一番,想要找出照片等等东西出来看看,照片应该能真实的记录一个家庭的一切。直到现在,自己才竟然发现,我对倪念蝶一家的瞭解,仅仅限于他们口头上的说明。
他们过着逃命的日子,只有在公路上不断行驶,才能活下去,她的父亲为了女儿丢掉了一切,带着她走遍大江南北,足以看出有多爱她。
而她的母亲神神经经的,木讷、眼神呆滞,白天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吃饭。一到晚上就梦游,满嘴听不懂的话,而且会朝着面前的空气不断地哭泣道歉。
撇开逃命的悲剧和神神叨叨的母亲,其实倪念蝶的家庭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我看来,比很多家庭都圆满团结得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完美家庭。
只是,这个家庭,真的有我看到的那么好吗?还是说隐藏在家庭每个成员的内心深处或者有我所不知道的阴暗处的秘密,才是我一直都若有若无的介意着的东西?
可惜,我还是一无所获,整个房间都找不到一张照片,房间里安静得要命,可以称得上是死寂。
对,死寂!
一股恶寒猛地从背心冒上了头顶,我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是死寂?明明屋里还有两人在睡觉,可是我却偏偏听不到一丁点声音。人类沉睡时的鼻息比清醒时重得多,在如此安静的夜晚,肯定是能清晰听到的。
但是我,没听到鼻息声。床上的两个人,居然没有呼吸。
这个发现让我不停得心里发悚,寒意不断地在身体表面游荡。我强迫自己安静,平静下来,压抑住自己的呼吸,一步接着一步的朝倪念蝶父母睡觉的床前走过去。
月光从窗外射入,两张熟悉的面孔在血红的月光下显得有些狰狞。他们静悄悄的闭上眼睛,仿佛死去了一般。
我伸出微微发抖的手,用手指试探他们的鼻息。没有!手指上根本感觉不到呼吸扇动的温热气流,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两个人都没有呼吸,我头皮发麻的向后退,一直向后退。心里的惊恐已经增高到难以附加的程度,一直跟我逃命旅行的伯父伯母,竟然死了。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今天晚上?还是,其实他们一直都只是尸体!
我无法判断,脑袋乱成一团,只能下意识的往后退,再退。有股逃掉的欲望不断在心中滋生,我瞪大眼睛,猛地感觉周围的一切,甚至空气以及隔着袜子的木地板都透露着诡异。
不管如何,先逃出去再说。
就在这时,自己的后背突然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
那个物体发出银铃般的声音,“小夜,你怎么在我父母房间里?”
这个熟悉的声音令我浑身一紧。我缓缓地回过头,用尽量不发抖的语气说:“刚刚主卧室门没关,我顺便替他们关上。”
“这样啊。”倪念蝶笑呵呵的看着我,月光射到她的脸上,令她的脸也沾上了一层血色,“我睡不着,陪我坐坐吧。”
“但是我有些困了。”我假装打了个哈欠。
她不依不饶的握住了我的手,柔软的手带着温暖,可就是这双手令我入坠冰窖,“娶我房间里坐坐,好不好,就一会儿!”
“好吧。”我强笑着点头。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自己隐约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可我知道的东西,面前秀气清纯的女孩,真的清楚吗?又或者,她真的意识到吗?
她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最里边,她轻快的坐到床上,用手拍了拍右边,示意我坐在她身旁。我装作没看见,一屁股坐到了对面的小沙发上。
倪念蝶跟我闲聊着,我的脑袋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只好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累了,回房间睡觉吧。”
“嗯。”我如临大赦的立刻点头。出门前,还躬下身挠了挠发痒的脚踝。
等到回了客房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脏跳动得厉害,额头还有虚汗冒出来。和她面对面坐在一起简直是折寿的事情,可怕,太可怕了。
我从裤脚里掏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在倪念蝶的房间偶然看到的,借着挠痒痒的动作塞进了袜子中。
照片还算清楚,是全家福,背景便是这栋别墅。照片上一共有四个人,男主人站在最左边,面容很熟悉,真是倪念蝶的老爸。左边第二个站着一个体态微胖的女子,最右边站着一个一百六十公分左右的男孩。
依稀可见容貌的倪念蝶站在她父亲身前,努力张大眼睛,一脸紧张,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罢了。
女子和男孩的脸被抠了下来,看不清长相,但是从身材和身高看,要比我认识的伯母臃肿和矮一点,可以确定不是同一人。果然,倪念蝶是有个哥哥的,难道写日记的女孩,正是她?
这个想法一旦从脑海里冒了出来,然后就生根似的不断滋长,我浑身发冷。果然,应该马上逃离这个地方。危险的感觉难以压抑的涌上心口,令我几乎要窒息了。
“你发现了,对吧。”
就在这时,倪念蝶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她用有些悲哀,又有些气愤的语气不断说,“你发现了,对吧。”
“你为什么要发现?只有你,我还以为你能拯救我,只有你!可你,偏偏为什么是你发现了!”
从内部锁紧的房门猛地弹开了,倪念蝶面色阴沉,瞳孔充血般布满血丝。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忍不住苦笑。她的身后,伯父伯母如僵尸般挺立着,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如果不逃的话,一定会死在这里。心里闪过这样一丝明悟,我扯着窗边的窗帘就往外跳下去,由于客厅是六米挑高,别墅的二楼犹如普通住宅的三楼。
窗帘早在我出门调查前酒杯扯掉一边,跟另一边紧在了一起。心里不断升起的警觉和危机感又救了我一命。
倪念蝶从窗内探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到令心脏冻结。我垂吊在半空中,幸好离地只剩下两公尺,一咬牙一放手,脚终于落地了。
偌大的花园空荡荡的,每个国人内心都有个花园梦,可如果他们经历过这样的夜晚,估计花园梦也会随之破裂。
自己既落在前花园里,里栅栏只有二十多公尺而已,可就是这二十多公尺却显得如此遥远。我憋足劲往外逃,没逃几步,竟然就再也跑不动了。有什么东西从土里伸了出来,死死的拽住我的脚。
是手,一双手,一双已经基本腐烂,大多数白骨都露在外边的手,手臂上还能清楚的看到湿土。我挣扎着,就走呢月光看向周围,心里苦笑的调侃道,古人的话貌似是真的。四周的一圈草长得确实比周边的好,我想倪念蝶同父异母的哥哥就被她埋在了这个位置。
倪念蝶带着僵尸般的父母慢慢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她身后的僵尸,再看看抓住我的那双手,心中的苦笑更盛了。
我终于下了个决定。如果一切真的都是倪念蝶的原因,不论是早已死去的她的父母,还是脚下抓住我不放的那双手,真的是因为倪念蝶由于某种缘由,而得到的神秘力量造成的,那么杀了她,是最后的办法。
我用手摸到了枪的位置,然后逃出来对准她,正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扣动扳机吓唬她一番时,从背后又伸出了一双手,抓住我的胳膊。
枪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掉在地上,我的双手双脚被固定住,完全无力回天了。
死定了!我叹了口气,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倪念蝶看着我,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她蹲下身摸着我的脸,手指温柔的触感从我的脸上滑过。
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既然被你知道了,那你就像爸爸妈妈一般,永远留在我身旁吧。”她一边哭,一边在嘴角割裂出甜甜的笑容。两种极端的表情看得人很难接受。
我心如死灰,实在没有自救的办法,内心深处竟然清楚得明悟到,其实不论自己发布发现这件事,倪念蝶恐怕都不会放自己离开,因为她的孤独和寂寞已经充斥满了她的神经,她不会放过我。
她要我永远陪在她身边!
永远跟她在一起!
倪念蝶整个人都支离破碎,她化为黑色的烟雾,砸红色月光下显得十分怪异。那股烟雾我根本不陌生,正式追着我们四处逃窜的那股神秘力量的经常形态。
原来,那股神秘力量,真实的本体其实就是倪念蝶本人。
黑色烟雾如有生命般朝着我冲了过来,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就在这时,一股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夜空。
等我睁开眼睛时,黑烟消失了,只有两个温软的身体紧紧抱住我,还有些液体一滴一滴的流淌在了我的颈脖上。
血红的月亮在微风的吹拂下,散尽了红光。一轮金色的圆月挂在了天空,柔和的月光照亮了四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