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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秦子槐狠狠地扯了一口鸡腿,似啃人肉般大嚼大咬。
突然,房外黑影一闪。
他尚未明白发生何事,便觉喉咙之处冰凉透骨。竟是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
“你、你是何人……想要对本、本官如何……”
秦子槐顿时双脚发软,他贵为大理寺卿,从来只有他判决人命,何曾有人敢来威胁自己性命?
身后的黑衣人声音低沉,隔了蒙面纱巾更难清晰分辨。
“带我去大牢。”
“威、威胁朝廷命官……是、是死罪……本官劝你……”
秦子槐还待再说,忽感喉咙凉意,锋利剑边已不耐烦地割破油皮,一丝肮脏的腥红淌在碧清刃上极为刺目。
“别!!别杀我……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生死面前,又有几人能够从容,何况是一个惜命的高官。
秦子槐僵直了身体,任由那黑衣人以剑杭了脖子,颤颤巍巍地带他去大牢。那人无心躲避,自是被巡逻侍卫轻易发现,见秦子槐被胁持皆慌忙拔出刀剑围了过来。
但有大理寺卿这个重要人物护身,那黑衣人是有持无恐,更低声令那秦子槐斥退众人。
秦子槐纵然不甘,但脖上利刃哪容得他说个“不”字?只得顺从地大声喝令众侍卫退后。
双方对峙着往牢狱移去。
待入大牢之后,黑衣人将牢内狱卒尽数赶出,从内锁了牢门。
众侍卫虽想破门擒拿凶徒,但碍于秦子槐在其手上,投鼠忌器,一时间群龙无首,只得在牢外等待时机。
黑衣人架了秦子槐入牢之后,沉声问道:“唐五何在?”
“哪、哪个唐五?”
见他仍在拖延,黑衣人手中长剑一转,寒光过处秦子槐头顶官帽顿被利落削去大截。
秦子槐发髻被割,披头散发极为狼狈。
遭此一剑险些被切去半个头,吓得他抖如筛糠,几乎昏厥过去。
“在何处?”
黑衣人的声音已有不耐。
秦子槐哪里还敢拖延,慌张指着末尾一间囚室:“在、在、在那、那、那……”
“啪!!”
闷声一响,他方才说完,后颈猛受重击,尚未来得及哼上一声便昏厥倒地。
黑衣人探他脉搏,确定没三四个时辰他是绝难苏醒,这才脱下覆脸面纱,现出那张端正文儒的俊脸。
竟然是那开封府展昭!!
展昭将秦子槐肥重的身体拖到一旁,便到牢卒休息之地取了挂于壁上的钥匙,打开秦子槐所示之囚室。
牢内一直保持着密封的黑暗,皱一开门,扑鼻而来的腥臭潮湿味道令人极觉恶心。
籍借廊外油灯昏光,展昭勉强看到牢房角落有团白色的物体。
展昭抢上前去,见白玉堂仰面平躺在地上,头发有些凌乱,双眼半启半闭仿在轻眠,身上雪白衣袍只是粘了些污渍。
就这表面看来似乎并未受到刑求。
“白玉堂!白玉堂!”
展昭呼唤着,边伸手轻拍白玉堂的脸,触他皮肤炽热烫手,方觉不妥,慌忙弯腰搂起那软绵绵的身体。
触及他后背之时,忽感异常粘稠湿润。
展昭一惊,连忙抬手来看,竟见整只手掌已染满淋漓鲜血。
将白玉堂身体轻轻翻转,赫然窥见大片血红。与前襟的静洁雪白截然不同,背部乃至臀下的衣衫皆已被浓血染至深绛。
他急急出手点了白玉堂身上数个止血大|穴,但血脉全无反应,仿佛点在一堆棉花上。
展昭真是慌了。
“白玉堂!!白玉堂!!!你给我醒来啊!白玉堂!!!”
连声的呼唤似乎震动了白玉堂虚弱的神经,看他眼睛渐渐张开,展昭连忙再度叫道:“白玉堂!!快醒醒!!”
神采飞扬的眸子此刻仿佛被一层灰色薄膜覆盖,缺了焦距的瞳孔根本映不入展昭的身影。
薄血润湿的嘴唇微微张启,像溢满液体的喉咙深处传来溷浊话音。
“……什……么……白……玉堂……大……爷是……是……胶……州……胶……州……唐……五……唐……五……”
衰弱的声音,拼命地拒绝着自己的名字。
那个曾经高傲宣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白玉堂,居然拒绝着自己的名字!
展昭明白。
他当然清楚明白他为的是什么。
搂着那醒来感到痛楚而颤抖的身躯,心房如遭挖空然后又猛被塞满。
堵得他很痛,很痛。
“白玉堂……我、我是展昭……白玉堂……”
他的嘴唇在抖,他的眼睛在湿,他的喉咙在腥。
展昭咬紧牙根,拼命抑压几欲崩溃的情绪。若不强自控制,恐怕他手上三尺青锋将化屠刀染血。
“不……我是……唐……五……我……是……唐五……我是……唐五……唐五……”
刻画在白玉堂最后一抹意识中的字句,仿如利刃,一字一刀地切割着展昭的心。
是他展昭无能,自以为守得一片青天,便可天下太平。却独独忽略了身边甘为他舍命的知己……
白衣浸血,也只能冷眼旁观。
是难过。
是愧疚。
是后悔。
是自惭。
……
一切一切,皆已无用。
此刻,展昭只希望……
白玉堂平安。
牢门突然大开,众侍卫慌忙举刀戒备。
只见那黑衣强人又架那穿着大理寺卿官袍的秦子槐冲出。
秦子槐大概是被打昏过去,衣袍凌乱,头发披散,垂着头任由那黑衣人胁持。
众人怕害了大人,不敢上前,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架着他跳过围墙。待再追出去时,已人踪全无。
过后牢卒点查犯人,居然发现秦子槐被砸昏丢在关禁“唐五”的牢房。
身上锦蟒官袍被剥。
“唐五”不知所踪。
被救醒的秦子槐立马带侍卫冲到开封府。他当然知道能在大理寺如入无人之境的人本就不多,而想要“唐五”的人却只要开封府。
展昭,是最大嫌疑人。
侍卫围住开封府,却见展昭施然从库房捧了一叠户册走出。
有衙役证明展昭从早上回来便不曾外出,在库房内整理户籍资料。
那一叠堆积如山的资料,明显也不是半刻时间可以完成的。
略搜开封府亦未曾发现在逃犯人。
秦子槐再有怀疑,却苦无证据,又不敢得罪庞太师亲信代府允曹韶,只好退了回去。思虑到大理寺跑了犯人,若事情闹大面子上难以收拾,只得命人掩了事实,“唐五”之事可谓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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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图案
8
待那无所获的大理寺卿率众离开之后,展昭又回到库房,却未能松一口气。
他确实未曾从“外出”。
库房,也有后窗。
越墙,更非那白老鼠的专利。
展昭不禁暗自苦笑,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也得在开封府内偷偷摸摸。
静听西周声响,感觉周遭已无闲人,他推开后窗越了出去,施展轻功离开了开封府。
似乎每一个城镇都会有一间“悦来客栈”,到底哪里的悦来客栈是首家,倒没人记得了。但京城开封的悦来客栈,可算是名响四州的大客栈。
与熙攘楼面截然相反的宁静后楼客房,容纳数以百计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所以何时多来了一个客人,何时忽然少了半个也无人计较。
红色的身影轻盈落脚后院,匆匆走上二楼天字第一号房,曲指轻敲房门。
房内传来一张儒雅声音:“何人?”
“展昭。”
门被打开,开门的正是公孙策。
展昭踏入房内,反手关上房门,气尚未缓便急急问道:“公孙先生,他伤势如何?”
公孙策稍稍摇头,转身回到房内床边坐下。
宽阔的床上,趴躺着展昭从大理寺牢救回来的白玉堂。
幛幔遮光,但见他身上衣物尽数褪去,赤裸身体趴在床上昏睡未醒。
床边放了一盆染成绛红的血水,地上散乱着经已看不出曾是雪绸颜色的血衣以及大堆擦血废弃的棉絮。
“他还没醒。唉……”公孙策将满手的血腥浸入水盆中清洗,轻叹声中带了不忍,“其实不醒更好……”
展昭步至床边,方才看清白玉堂背上伤势,赫然瞪大了眼睛。
那一瞬间,心脏如同被万把利刀穿射而过……痛至窒息。
他不敢致信,这居然是一个人的身躯。
如韧弓的后背以及紧翘的臀部,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割痕,杂乱无章地烙印其上,虽已止血,但仿佛被硬扒下一层皮般,没有任何一小寸的地方完整,干涸的血块凝固在露出血丝漫布的人肉上,更有不少竹刺残留肉内。
展昭身在公门已久,一眼便知此伤由竹鞭所笞造成。这根本就是生生地用鞭子残忍抽烂浑身皮肉……
触目,惊心。
自大牢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