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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手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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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么?又不痛,又不痒。”老头慢慢说道,手劲也不大,约摸揉了一刻多钟,突然收了手。
  豹子一怔就想起身。
  “莫睁眼!”马锅头厉声呵斥。
  豹子立刻又绷直了。
  马锅头却笑了,对着楚海洋他们摊开手掌,掌心里还是那只鸡蛋,只是蛋白上密密麻麻全是虫眼!
  连夏明若这种傻大胆都被吓退了一步。
  马锅头把鸡蛋扔进屋子中间的火灶里,只听轻轻一声闷响,火里腾起一蓬白灰。
  好了,马锅头笑眯眯对夏明若做口型。豹子却不知道好了,仍然挺着尸。
  楚海洋沉吟着开口:“岭大爷……”
  岭大爷说:“嘘——”出去说。
  寨子里鸡犬相闻,乡民们的屋子都是依着山势而建,抬眼望去,绿树掩映中,山坡上的茅草屋顶连成了片。正好是下午时分,青壮年劳力大多都在田头,只有上了年纪的彝族老妇佝偻着翻晒牛干巴,还有光着屁股的娃娃追逐着嬉笑打闹。
  “小阿黑!”夏明若抓住一个抱起来:“你怎么这么黑?”
  那小小朋友眨着乌溜溜的眼睛打量变态哥哥。
  正义使者楚海洋说:“不许猥亵男童。”说着便要拿手来接,夏明若笑着躲,楚海洋说:“你把孩子给我,别把药水蹭没了。”
  夏明若这才醒悟过来把孩子放下。这孩子看起来还不满三岁,歪歪扭扭走几步后便摔了,夏明若便去扶他,却不小心碰倒了人家屋后的一根木桩。
  木桩是楔型,上面用黑炭寥寥几笔勾勒出狰狞的兽面。
  夏明若一愣,吐了吐舌头,楚海洋眼疾手快将木桩插回原处,又在夏明若头脑袋上拍了一下。夏明若捂着头看马锅头,只见那老人毫无察觉扔在前方不紧不慢地走,这才缩着脖子跟上去。
  这一路走了好远,出了寨子又是两三里,直到一条大河边。这条河是澜沧江的支流,水流宽阔平缓,两岸全是茂密的丛林,山风清冽,扑面而来。
  马锅头并未止步,原来他儿子正站在河滩上,手里捧着的,不就是那只青玉骨罐。
  老人接过罐子,对儿子说,走吧。
  他儿子对楚海洋和夏明若笑笑,拎起农具,沿着林间小径渐渐走远。
  老人长叹口气蹲下,在脚边摊开一块干净白布,然后竟将枯柴一般的手直接伸入青玉罐,拣出一根灰白的骨头,放在清澈的河水中慢慢刷洗起来。
  夏明若屏息静气地望着,楚海洋耳语:“洗骨。”
  洗骨是很多少数民族的风俗,各个民族操作起来有所不同。
  以史书上有记录的苗族支系六额子苗为例,往往是人死后一两年内,家人亲属祭奠,掘墓开棺,把骨头取出来洗刷。干净后用白布裹着再下葬,三年后再次取出如前番一般清洗。具体这种洗骨的仪式要重复多少遍,有书说是三次,有书说是七次,到现在还没有定论。但是如果家人生病了,他们便会认定这是祖先的骨殖不净所造成,于是再次取骨刷洗。“洗骨苗”这个称呼就是这么来的。
  彝族与苗族一样来历神秘,支系众多,有的称“阿细”,有的称“纳苏”,有的称“撒尼”,还有“他留”、“花腰”等等。老锅头这一系,根据发音猜测应该叫“濮苏”。
  马锅头十分专心,每一根刷洗完毕,都小心翼翼放在白布上,再去拿下一根。
  楚海洋不好开口,马锅头倒主动说了:“洗了三千年,还要洗下去。”
  楚海洋望着他。
  马锅头举起一根长骨说:“都在里头,洗不掉,不能烧。”
  楚海洋点了点头,这是说某种毒——蛊的可能性比较大——深藏在这些骨殖的内部,导致骨殖数千年不碎不烂,水洗等许多方法都不能将其驱逐,唯有用火烧,但火烧祖先的尸骨又是这些人绝对做不到的。
  有个词叫“附骨之蛆”,如今就在眼前,楚海洋才能体会其可怕。
  夏明若说:“豹子并没有碰娘娘的遗骨罐。”
  马锅头抬头说:“洞里不止娘娘。”
  两人立刻明白了:洞里还有殉人,而豹子下洞的第一脚,便是踩在了殉骨上。附骨之蛆,既然娘娘有,殉人怎么可能没有。
  可是既然一起下的墓室,为什么仅仅是豹子中了招?
  马锅头洗骨完毕,将骨殖用白布扎好仍然放回青玉骨罐中,像楚海洋做个回去的手势。楚海洋拉起夏明若默默跟着,心里都知道今天看见的,可能就是濮苏一族的绝密。
  马锅头倒健谈起来,尤其是等回到了自己家,便饶有兴趣的问东问西:“你们的科学院在哪里?”
  “在北京。”楚海洋笑着回答。
  “哦……”马锅头恍然大悟:“毛主席派来的!”
  楚海洋含糊着说:“嗯,嗯。”
  “毛主席他老人家好吗?”
  楚海洋连咯噔都不打:“好,精神着呢。”
  “嗬!”马锅头爽朗大笑:“好!精神好!毛主席的人好!”
  “岭大爷,”夏明若笑着问:“你为啥觉得我俩好?”
  马锅头憋了半天表达不出,只报出个人名:“李长生!”
  “啊?!”夏明若张大了嘴下巴要脱臼。
  李长生是谁?李长生不就是那个吃螺蛳吃坏了想来来不了的拉肚子老头!
  楚海洋一拍脑袋说:“哦!我跟他提过!”
  夏明若问:“提到咱家老头?”
  “路上,”楚海洋说:“他问我们为什么要来,我告诉他是来考古的;他就问谁让我们来考古的,我就说,是我们老师,叫李长生;他又问李长生长什么样,我说矮胖胖的,没什么头发。”
  “对,就是他。”马锅头在屋里翻了一圈,竟拿了张旧照片来。
  照片早已泛黄,边角都被老鼠啃烂了,看日期,一九三九年五月。照片上有并排的五六名男子,马锅头站在中间。夏明若一个个看过去,不住地哽咽了。
  “海洋,你看命运竟然会对一个男人残忍到这个地步,”他抹去眼角的泪水:“恩师他,居然从二十岁就开始谢顶了。”
  年轻的李老先生以他一贯的表情站在最右边,挺胸凸肚,正气凛然。
  “我踩了兽夹,李长生救了我,给我打了一针。”马锅头说。
  楚海洋点点头,想必是伤口感染,李老先生给注射了一剂抗生素。
  “三九年,三九年他在云南做什么?”夏明若问。
  “西南联大,”楚海洋回答:“忘记了?他是清华的,三七年北平沦陷后学校就大转移了。”
  他对马锅头笑道:“您老运气不错,我们李老师倒不算什么,其余几人可都是考古学界泰山北斗的人物。”
  马锅头似懂非懂地抽起烟来。
  姓程的赤脚医生这时一身狼狈地蹩了进来:“一场恶战啊!考古的同志,你们有肥皂么?”
  “有,”夏明若站起来:“走,去你家。”

  第十四章

  姓程的赤脚医生湿漉漉地爬上岸,问夏明若:“我身上还有没有味道?”
  夏明若说:“还有稍许牛味。”
  “呃……”医生又转身往河里跳。
  夏明若大笑说:“这么爱干净做医生干什么?你来这儿多久了?”
  “这条河的彝语名字翻译过来便是桃花江……”医生眯着眼睛介绍说:“六六年我还是一个心思纤细的文艺少年,结果就被名字骗了。”
  “又因为好吃懒做,七〇年被岭老先生用柴刀逼着去县上的卫生学校上了一个月课,回来就成了赤脚医生。”医生说:“但是在山里有一个好处,清静,可以做想做的事,我敢保证全云南的手抄本有三分之一是从我这儿流出去的。”
  “还是个作家。”夏明若问:“写什么的?党特?少女之心?”
  医生淫笑了,夏明若退一步笑道:“停,不许讲!”
  桃花江上水雾揉和着树香弥漫,两岸青山夹江对峙,上游有大树,江面上便有人放排。放排人大多是年轻的彝族青年,黝黑矮壮,也不穿衣服,赤条条在腰间围一块兜档布。
  医生见状大笑:“也不怕被姑娘看见!!”
  那群人冲医生挥着手,到了水流湍急的拐弯处,便嗬嗬嗨嗨喊起号子来。
  医生上岸,长舒口气说:“我就爱这片山川风物,走!去岭老爷子家要饭去!”
  夏明若赞道:“好气魄!”
  “男人么。”程医生边走边说:“我家里成分不好,爸爸是上海滩上的小开,一天到晚西装白皮鞋的。六六年武斗,我十四岁,家也抄了,房子也成了弄堂瓶盖厂了,自己则被关在学校私设的囚室里,后来晓得父母亲都没有了,真是心如死灰了无牵挂,半夜便里逃出来,偷偷爬上了运煤的火车。”
  “一个人啊?”
  “朋友把窗子砸碎了放我走的,后来听说被整的很厉害。”医生说:“我这条命算是他的。可惜十五年了呀,连长相都不太记得了。”
  两个人走走聊聊,进了寨子,却听到好大一阵喧哗,像是有个高嗓门的女人在急促地嚷着什么。
  两人赶忙去看,结果却看到了豹子与一名彝族农妇扭打正酣。
  夏明若喊:“你做什么?!”
  豹子被人揪着头发疼得直喘气:“小夏!小夏!你快来救救我!这婆娘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就跳出来打人!”
  夏明若快走几步又停住:“豹子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豹子挨了两个耳刮子惨叫:“拿的什么?拿了根木棒棒呗!!”
  夏明若对农妇说:“打死他!”
  农妇心想还用你说,举起了柴刀就冲上来。
  楚海洋正在陪马锅头说话,听见了声音便出来,一看这情形不拦也不行了。谁知农村妇女天长日久干粗活的,力气极大,不但楚海洋拉不住,加上个医生也没能拉住。
  倒是农妇见一时半会砍不死豹子,便狠狠啐一口,把柴刀往腰上一插,向寨子外走去。
  豹子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医生却说:“不好了,上地里喊她家男人去了。濮苏彝族民风彪悍,到现在打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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