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正捧出去的又不是自己的东西,顺水人情兼之还可以多捏点筹码在手上,何乐而不为?
再说楚槿之那票人也一向做的漂亮,不贪功不躁进,只可惜……
这回天降了个不知哪座山头冒出来的要命程咬金,虽然说若非自己在里头推波助澜,这些台面下见不得人的事也不会败露的这么快。但这也怪不得他,谁让他也被这个程咬金害得动弹不得,想整垮楚氏就只能利用楚槿之闹了。
可惜算盘打得虽妙,能不能成关键还是在眼前这摸不清底的家伙身上,他猜不准,这家伙察觉后的反应会是什么。
楚槿之不是软柿子也不是心慈手软的良善角色,要与他作对就得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犹豫不决下场只有死得难看。
不过他担心的倒不是谁赢谁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这隔山观斗的人只要等着看有没有便宜好捡,怕的是某人权衡利弊后,选择耍赖地置之不理。
架,不管用吵的还是打的,总得两个人都有意愿才成吧,他却无法确定这家伙所谓不让楚任瑜担心伤心的标准在哪里,大刀阔斧替楚老头稳定江山还是瞒着让楚老头颐养天年?
老实讲,换作任何人,以不让老家伙操心作前提的话,十有九个绝对都会选择后者。一个快九十的老头还有几年好活?糊里糊涂毫无烦恼地上路未必不是种幸福,何况骗个老头子总比捅马蜂窝来的轻松吧。
即使如此,他的如意算盘也并非完全没有指望……瞄了眼那张染着两轮黑影的疲惫脸容,陆晋桀戏谑地一扯唇角。
天知道这家伙脑袋里转的究竟是什么,身上还有没有一点叫正常的东西。
「你这家伙,是狸猫变身来报恩的吗?干嘛这么拼,累死自己就算了还把别人也拖着一起下水?遇上你这种人挡路我还真他妈倒了八辈子楣。」
没好气地伸手推了推那单薄的肩膀,陆晋桀打算把人叫醒了一道回去。不是他突发善心,只是推人上场干架也得势均力敌才打得下去,楚槿之已是坐地君王以逸待劳了,说不得他只好先帮帮这个连身体都不懂得顾好的笨蛋。
「醒醒,回家再睡。」推不醒人,陆晋桀改为伸手拍了拍透着点嫣红的面颊,谁知道换来的只是一阵模糊呓语。
「喂,你多大了还给我赖床!?算了,就让你在这儿睡到天亮吧,反正回去没几个小时也又得过来。」挪揄地伸指戳了戳那极富弹性的脸皮,陆晋桀转身想找件外套给披着,然而突然窜起的一个念头让他又迅速地旋踵倒回。
「妈的!我就知道,这个白痴……」对于掌上传来的高热,陆晋桀劈头就是一句痛骂,下意识拎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就住口袋里掏去,等真如预期地摸出两纸包的药来时,又是一阵诅天咒地的臭骂。
「搞啥飞机,连吃药都要人盯着?吃屎长大的啊,一点脑子都没有!」
手嘴并用掀开手机,陆晋桀飞快输入了一串号码,同时另只手也不得闲地拉起那团软泥的手臂想挂上肩头,只是当他瞥见桌底下的那截石膏腿时又皱眉停住了动作。
「喂,云老头,是我。」
「……是啦是啦,罗嗦,老头子一个还以为十七、八啊。」
「……有个朋友伤口发炎发高烧,对,就是我那些猪朋狗友怎样?你管这么多干嘛!罗哩叭嗦地不是老了是什么?」
「嗯,有一阵子……OK,我等会儿过去跟你拿药……」
「又是废话,怎么不会?我病歪歪都能给自己吊瓶了何况现在头好壮壮,不麻烦你『老人家』,挂了,BYE!」迅速按键结束通话,陆晋桀吁了口大气,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想麻烦到这位年纪一大把偏还不服老的罗嗦老头。
只可惜与那老头的孽缘从孩提时代就开始牵扯不清,一直到现在道不同不相为谋了也依旧斩不断,自己是能躲则躲能闪则闪,偏偏那老头子比只苍蝇还会黏人。
把手机扔回裤子口袋里,陆晋桀两手将人打横抱离了椅子。只是这么大个男人没意识软趴趴的,想抱得稳不把人摔了真还不是件简单事,转弯、进电梯什么的又得小心那截杵在半空的石膏腿,等下了楼好不容易把人塞进车子里后,整件淡青色的衬衫早已湿染成大片深蓝。
「靠!中元拜假的啊?衰!」举臂抹了把额上的汗渍,陆晋桀咬牙切齿地狠扭着钥匙发动引擎,接着又把气全出在了踩油门的右脚,嘎地一声冲上车道。
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肚里这把火烧得是有些过头,芝麻绿豆人的事哪值得如此动气,一切只不过因为
早从那年脱离街头学作文明人之后,已许久不曾有谁让他这般……狼狈过。
◆◇◆
撑颊咬着笔杆,楚悠望着窗外栉次鳞比的高楼发呆。
「呼……」展臂伸了个懒腰,楚悠把笔抛向了桌上的文件堆里,慢慢地蜷起腿窝进了偌大的椅座里。虽然已经拆了石膏,久未使用的那条腿感觉还是怪得不像自己的。
靠着比上身还高的椅背,楚悠整个人缩在办公椅里摇啊晃的。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实在令人发噱,只能说是下意识不经大脑的行为,因为他现在很烦,非常地……烦。
啃咬着下唇,楚悠两眼大睁凝视着对面大楼的玻璃帷幕,专注的神情像似他只要在上头瞪出两个洞来他的问题就能解决。
让他烦的事情说来山不多,只不过两件事,正确来说该是两个人,可是加起来却比他二十多年累积的烦恼还有余。
两个人,不用说挂头号的就是那个恨不得把他「楚枫之」剥皮拆骨的陆晋桀,怪的是从那天体力不支在办公室睡着又莫各其妙在自家床上醒来后,那个人就当他是透明似地不睬不理。
没再找他麻烦,也没三不五时地在他面前冷嘲热讽,然而说是回到认识之初也不尽然,在人前的确相敬如宾,人后则变成了相敬如冰。
没什么不好,至少之前那些暧昧至极的小动作不再出现,省得叫他进退维谷不知道怎样反应才对。只是这么一来他就越来越不懂,那天达成的所谓交易究竟为了什么?
他以为,陆晋桀该是有所求的。
他当然不是遗憾陆晋桀后续没有动作,他脑子没坏也没自虐倾向,可如此一来好像那晚的凌虐就只是为了确定自己不是楚枫之,其他什么目的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用得上那样叫人痛不欲生的手段吗?又何必隐匿本性地做两面人呢?
一想起那晚,楚悠不自觉又缩了缩身子。
两个月了,创痛依旧难愈,虽然他表面一切如常,也一再理智地告诉自己没什么,不过是一场糟糕至极的Xing爱罢了,没染病也不会有孕,身体上的痛顶多当被人揍了顿,伤好了就该忘了,可是潜意识里总抹不去萦绕心头的那层影。
他做噩梦,常常,好笑的是那男人魔鬼般的身影却是掺杂在原来的噩梦里,让那个亘古不变的梦变得不伦不类。
有时候梦才开始,还在草地玩耍时那人就出现,温言抚慰也就变成了狠言恶语;有时候是小蕾哭着哭着就变成他的脸,那画面可以想像多滑稽;有时候则是在那一片不敢看的鲜红里……与他肢体相缠……
老实说,某个程度而言他还挺欢迎这个人的打扰,拜那姓陆的所赐,他常在咬牙忍哭前就被吓得惊醒过来,不会再陷在梦里头苦苦挣扎。
「这算什么……以毒攻毒?」嗤笑了声,楚悠自嘲地摇了摇头,收回漫游的思绪回到正题。
所以基本上除了在梦里外,陆晋桀暂时不是他烦心的问题。他现在最烦的,反而是楚槿之,那个名义上是楚枫之表弟实则是同父异母兄弟的麻烦人物。
烦哪,偏偏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他那个超人秘书提都别提,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另个能说的柴行云通常都在楚任瑜的住处,每次造访根本没有私下的时间可聊,单独邀约又怕让陆晋桀起疑心。毕竟在从前,楚枫之跟柴行云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害他连去的太频繁都不敢。
「你求的……又是什么呢?」喃喃低语,楚悠出神的视线慢慢聚焦在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倒影的脸孔和楚槿之有着两、三分的神似。
因为……不甘心吗?不甘心自己明明比楚枫之优异许多,却因为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所以只能屈居人下,甚至只被安了个表弟的旁系身分。
表弟……就注定了在法律上他什么都得不到,除非楚任瑜另立遗嘱,不过想也知道那是比天方夜谭还不可能的事。
眉宇深锁,楚悠轻喟了声……除了不甘心,只怕还有难以排遣的恨吧……
「哔哔……总裁,总经理找您。」
这算不算心有灵犀?正想着人就来了……望着桌上亮着红灯的通讯器,楚悠微哂地又是摇了摇头,慢慢将双腿挪下椅端正坐姿。
「请他进来。」
从无意间窥破楚槿之的小动作后,这两个月里,他和楚槿之见面的次数极为频繁,原因无它,只因为他这个楚枫之开始管事了。
楚枫之的位置本来就是除了楚任瑜外楚氏最高的决策者,名正言顺没人能拦他插手楚氏的营运,顶着洗心革面的大帽子,再加上几个案子都处理得漂漂亮亮没出岔子,谁也不能说他不胜任。
最高兴的莫过于楚任瑜了,几次探访老人家都是高兴得笑不拢嘴。最不高兴的想当然尔该是楚槿之,自己的实质介入无疑意味着剥削他的权势。
然而该要不满的人却从未曾流露过不悦,依旧是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的态度,所有的情绪全隐在那副斯文的金框眼镜后。
严格来说楚悠所做并不算过分,他不过是将原先楚槿之几个人的分工稍微打乱了点,取了一部份自己做,要说失礼的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