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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
「楚小姐是来找槿之的,会议也快结束了,所以想说让她在这等会儿,槿之的朋友我可不好意思让人在下头等,欣姨可以帮我招呼一下吗?」
「两个都去忙吧,反正我也是在担槿之,多个人陪我聊聊省得无聊。」
「谢谢欣姨,那我和晋桀告辞了,楚小姐再见。」
旋踵转出门外,直到再次进了电梯往上头会议室升去,楚悠才缓缓放松紧绷的神经轻吁了口气。天知道他是用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着没让目光不舍地在那抹身影上流连。
下次再见不知又是何年何月,即便知道只要任由楚槿之和小蕾来往就可以时时见到她,他却不愿真的见到两人间的关系有任何进展。
小蕾太过单纯,而楚槿之不但心机深沉道德观也是游走边缘,加上楚氏家大业大又是那样错综复杂……
想见又不能见,矛盾的心情时刻都是煎熬。
「那是你以前的女人?」
「别乱讲!」
电梯门才关,两张脸瞬息就全变了表情,一个骤然冷了下来,一个则是垮了笑容紧皱起眉头。
「那干嘛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样?真该找面镜子给你照照,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家刚死人。」斜睨着人,许久未现的毒言恶语再次出笼,陆晋桀恣意发泄着胸口的狂躁,出气筒当然就是眼前这个让他心情极不爽的始作俑者。
然而在仔细研究那人脸上的表情后,挑眉的嘲讽逐渐转为了疑惑。
「你……在担心?」
那双眉皱拢紧锁的与其说是一个男人的妒忌和不甘,倒不如说是载满担心的烦忧比较恰当,眉角鼻眼间盈满的全是放不下却又着不了力的惶急与无奈。
事情,似乎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没有回答,楚悠盯着电梯里跳动的数字神游九重天外,乱哄哄的脑袋瓜里填的全是楚蕾。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叮咚一声电梯门在最顶层开启,楚悠也在霎时下定了决心,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将旁边的陆晋桀一把推出电梯外,再就是迅速按下了关门键。
「帮我主持会议!就说我肚子痛!」
不大的喊声却是余音绕梁震得双耳隆隆,陆晋桀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人消失在闭拢的电梯门后,久久回不过神。
半晌后,静寂的长廊上传出了低沉的笑声,一开始只是忍俊不住的呵呵轻笑,到后来却是爽朗至极的哈哈大笑。
手插裤袋,依旧站在电梯门前的陆晋桀边笑边摇着头,真心愉悦的笑容毫无一丝阴影,闪耀的褐瞳里全映满了宠溺。
居然开始懂得使唤他了……
他啊,是不是对这家伙太纵容了呢……
◇◆◇
走在绿荫间蜿蜒的碎石道上,心事重重的男人低着头每一步都踩得极为沉重。
兴师问罪的冲动早在来时路上寸寸冷凝,剩下的只有想问个明白却又不知该怎么启口的伤神,楚悠喟然叹了口气,离主屋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他已蘑菇了近半个小时。
光是楚任瑜在场这关他就不知该怎么解决,没道理孙子专程到这儿找外人而要爷爷回避的,偏偏柴行云与楚任瑜又几乎形影不离,总不能当着楚任瑜面前挤眉弄眼吧?这样能说得清他还真是天才……
烦哪……眼看巍峨的建筑已隐隐在望,却始终转不出个头绪,楚悠颓丧地蹲下了身,抱着膝头对着旁边的造景发起呆来。
「怎么大白天地蹲在地上赏石头?我走来走去走了几十年了怎么就没发现这些个玩意有什么特别值得瞪眼看的。」
无声无息,背后凭空冒出的人声将楚悠吓了一大跳,不过那玩世不恭的调调让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听小方讲你的伤口结痂了,应该不会痛了吧。」看着人动作有些迟缓地慢慢站起,柴行云很好心地上前并肩扶了把。
「特地来跟楚爷请安吗?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楚爷这两个礼拜都不在,我也是才进家门,你再早一步来就只有一屋子空气,连兰嫂楚爷都让她放假去了。嘿嘿,不会是已经吃了闭门羹才蹲在这儿跟块石头大眼瞪小眼呕气吧?」
楚任瑜不在!叨叨数语唯有这一句如曙光般划破楚悠脑里的混沌,让他整个人顿时活了起来。
「不,我特地来……是找你的。」半转过身,楚悠炯炯有神地直盯着面前的老者,「为什么拉小蕾蹚这趟浑水?」
「谁?」
「楚蕾,楚悠的妹妹,他在这世上唯一仅存的亲人,你不会要问我楚悠是谁吧?」仍是心平气和的陈述,然而越是冷静越是让人觉得说话的人已快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喔,你说蕾蕾呀,你见到蕾蕾了吗?她不会是跑去……」
蕾蕾?他几时跟小蕾这么熟的?小蕾虽然单纯但性子也不是活泼到跟人见几次面就能把人当知交的女孩。
拧了拧眉,楚悠陡然想起之前楚蕾说的话,她居然会答应柴行云出席她完全陌生的晚宴?显然两个人已经认识一段不短的时间,而他成为楚枫之却也不过半年而已。
半年……再扣掉小蕾手术后的康复期……抑或是小蕾未出院柴行云就已经有所接触了?
缓缓捏紧拳头,从未有的怒意在楚悠心头炽燃着,所有的臆测都指向一件事柴行云接近小蕾早有预谋,就如同他当初接近自己一般。
差别只在于对自己是明白交易,对小蕾却是偷拐哄骗,不变的是横在面前的同样都是火坑,他们两兄妹从一开始就已是这道貌岸然老人的囊中物!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入耳的语声全黏糊成一片徒留嗡响,怒红眼的楚悠已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你说会好好照顾小蕾的,这就是你所谓的照顾?把她也扯进这团乱七八糟里?」
欠柴行云的不过是钱,他已经用自己的人生作为交易的代价,怎么都不应该再赔上小蕾才重新获得的岁月,当初的誓约里可不包括楚蕾!
「你等一……」
「小蕾那么单纯那么善良,你怎么忍心把她推向楚槿之那种人!?」胸膛激烈起伏着,黑曜石般的瞳仁里满是指责的怒火,没有嘶声厉吼字字句句却都切齿咬牙。
「听我……」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最好都到此为止,我不准你再接近小蕾!」猛吸了口气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楚悠勉强自己恢复冷静。
「喂……」
「听清楚了吗?我不要小蕾跟这里上上下下任何人有一丁点的关系,否则别怪我毁约托出全盘,必要时毁了楚任瑜的王国我也做得出来,你最好相信我有这个能耐!」
撂下最严厉的警告,楚悠后退些许摆出防卫的姿态,尽管眼前老者瞠目结舌的模样除了滑稽外看不出半点撕破脸的狠戾,但他可没忘记柴行云那一身高明至极的功夫,狗急跳墙的事他已经做了,难保对方不会也不顾一切走上极端。
即便明知这时候摊牌天时地利没一样在自己这边,然而攸关楚蕾他也想不了这么多了……
「啪啪啪……」
回答楚悠的不是柴行云的开口或行动,而是成串划破寂静的突兀掌声,怪的是两个人四只手谁也没动。
「精采,真是精采!我怎么就没想到是你这只老狐狸在作怪?」颀长的身影随着嘻讽词语从密林间转出,重重迭叶间交错的明暗将男人脸上表情碎割成模糊的片段。
「我就奇怪你这老头怎么突然转性韬光养晦,由得我兴风作浪,搞了半天是找了个替死鬼上场代打。」低哼了声,背光的人影浑身散发着桀骜不驯的狂佞气息,语气里的不屑更是表露无遗。
「话说回来,我还不得不佩服你这老头选人的眼光,这小子不但将我一军让我讨不了便宜,就连楚槿之那个闷骚包也都耐不住抓了狂,不过……」
「嘿,现在看来他好像打算不跟你同一国了。」缓缓走出斑驳叶影,陆晋桀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快意,总算找到正主儿一吐憋在肚子里许久的闷气。
「改跟我同边如何,楚……优?哪个优?优秀的优?刚才的气魄真不错,就我所知你可是第一个让老头舌头打结的。」慢步走向那个全身紧绷如弦的人,陆晋桀若有意似无意地在他身旁停下并肩而立。
「……是吗?楚悠,悠哉的悠,没什么优秀,只是个想悠哉度日的人。」凝望着阳光下的炫目笑颜,楚悠不自觉也放松了紧抿的唇响应着,整个人慢慢轻松了下来。
从陆晋桀出声的那刻起,所有的愤怒急乱就宛如水气般蒸发无踪,惊涛骇浪般起伏的情绪也出奇地平稳下来。不知为何,他竟相信这有着不良前科的男人不会再伤害自己,甚至觉得安心觉得可以倚赖。
无可否认地,在这孤立无援的环境里,男人这些日子的温柔早掳获了他的信任,即使明知风险甚大,然而他怎抗拒得了一双可以容他暂时喘息的臂膀。
「喂,轮到我说了没?」双手叉腰大作茶壶状,柴行云脸上的表情却可以说是委屈到了极点。「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一个是哗啦一串堵得我没空说话,一个是老头东老头西地没完没了,欺负人嘛。」
「别装傻扮可怜,这招对我没用,又不是才认识你几天。」抱臂而立,陆晋桀自然而然地接起发言人的角色,谁叫他跟这老头的纠葛远比身旁人还深得多。
「楚枫之死了对吧,否则你也不需要费这么大功夫用这种缺德方法找人顶替。我只是不懂姓楚的对你恩情就这么大?值得你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不相干的人拉下水?在我来看,他那种人死有余辜。」
「阿桀,我知道你始终无法释怀你父亲的事,对楚爷一直心怀恨意。」收起嘻笑怒骂的无状样,柴行云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