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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他的面,擎阳从不理会案上的纸张,仅是拥着他,将他按在锦被间,让太宁始终相信他仅对他的身躯有兴趣,放在案上的字句没人会动,但太宁困倦入眠后,聪慧的宦官会将句字抄下,呈予君上。
字词里不曾写过情,仅是一件又一件故国事物,亦书过冬日又染风寒的气恼。
可是句词往往不随人心意,他像许多文人一般写过闺怨诗,词里的恨与怨句句是心意。
锁在深宫日子平静的人戒心薄弱,他总以为半个时辰的浅眠不足以泄露什么,字句在擎阳离去后再度烧成灰烬,殊不知有个人已经晓得做深放在心底的意思。
确认心意的方式十分简单,擎阳让锟耀修书一封,跟爱武的太宁研讨兵法,顺便问问君上近况。
书信往来频繁,太宁件件皆应得有条不紊,却在书写擎阳时一修再修,弄得整封信面目全非只得重新抄过。
安逸多年的人儿,早已不是在争斗中求生时的寒光,这来来往往的他竟从未察觉擎阳懂了他的心思,近而布局让他陷落。
他更不知道,擎阳已经爱着他。
愿他在这座宫里立足、安顿,不离。
太宁二十二、擎阳二十六,该年春,昭阳面对前所未有的攻击。擎阳是个野心十足的皇帝,昭棒棒强且内政平稳,他本身懂兵,锟耀亦是难得名将,加上从先皇时即累积起的丰实国库,让擎阳无后顾之忧地往外进攻。
狗急会跳墙,将死的蛇也有咬死人的时候;那一年与昭阳接壤的数国同时倾尽国力进攻,锟耀仅能顾及一边,昭阳内名将只剩擎阳,亲征势在必行。
他对太宁的专宠已造成几个皇子的外戚恐慌,擎阳离京必会造成太宁危险;但情况已非数年前年余长征时的悠闲,他带不得太宁。
其中圆贵妃派势力最强,行动亦最为明显——
七王强势且力挺元狩,意图趁擎阳不在将之推上王座,自己当上摄政王。他命地位、辈份能与之抗衡的皇叔九王爷监国,却是文弱之人。
擎阳对此本已有打算,可是安排尚未妥当情况已然生变,谁料得到重亡之国不图自保,同时想咬昭阳一口。
于是他让禁军锁了清平殿,没有子嗣的妃子下场堪怜,为保太宁擎阳挑上翠妃幼子,留一个儿子给翠妃,且这孩子处于不认生的年纪归到太宁这房正好。
留下密旨若他有意外传位予此子,由心腹守着他爱的人,他头也不回离开京里。
战争由最快的速度解决,获得空前胜利的擎阳领军速返京里。
听闻太宁将翠妃之子归还时,他没有气恼,平安就好。况且,他文弱的九皇叔发挥从未有过的迫力,在七王行动前先前获得证据,就地正法。
来到清平殿,太宁睨向他的目光依旧冷淡,他却笑了。
太宁未曾真正参与朝政,无能知解皇帝不是至尊,任性需要庞大的势力支持,太宁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就好,他也不希望娇人儿知晓什么,天真是种幸福。
拥着险些失去的身影,他整整在清平殿留了三天。
昭阳国并未如外人所想的开放,宫内规矩之多让人叹为观止。年幼时的擎阳曾下过个不好听但中肯的评语:「冬天太长吃饱没事干,净想些为难人的事,代代传下来,害死子孙。」
于是乎,纵使擎阳权势稳固,要封个男子为后,成为史上第一人,他需要理由。
当年先皇、先后要他生下二十个皇子以换取太宁,他原未在意,心想等老头一死谁又管得了他,封不封太宁为后又有何关系。
但老头留下了两道旨,一道让他登基、大婚不封后,一道让他封太宁为后。
当时不懂的,现在懂了,后位并非万能却是个保障,若他先太宁辞世,至少太宁能成为太后,亦能顺理成章建立自己的势力。
于是,他在归来后,下定决心以二十个皇子换取遗旨。
擎阳向来聪明,懂得为自个儿留退路,不爱太宁日子他未攻打夏羽,不理会遗旨时依然乖乖生子,二十听起来很多,实则不远。
跟许多事一般,擎阳不曾向太宁解释伸手打他时他在想什么,并不是因为第一句话太宁向着圆贵妃说,而是……蓦地心痛,太宁不懂圆贵妃非死不可的理由。
圆贵妃出身官宦之家,生下皇长子后娘家自然力挺元狩,希冀他能登上太子之位进而为帝。
巩固权力不是错,错是错在他们不该打太宁的主意,所以圆贵妃非死不可,毒马仅是借口。
太宁不懂,他已十年没卷入争斗里,他可能犹记得争斗的滋味,却不再有那时的机敏残酷。
怒火过后,擎阳沉默地为他拭身,作梦也没料到这件事情换来太宁开口。
那一天,夜里拥着轻鼾入梦的人儿。他微微地笑了。
就让太宁维持若有似无的天真、平静,甚至是支撑他过下去的微微恨意、深藏心底的爱情,让他在昭阳皇宫里立足,让他在羽翼下平静。
让他爱他。
他不再求取天下,如果争霸可能使他失去所爱,得到天下又怎样。
就太平吧,太宁、太宁、天下太平。
太宁,为了你,天下太平。
这,是擎阳最初的愿望。
──初愿‧;完──
太宁特典之夜战 BY:灵涓
【夜战】
这件事的发生与其说出乎意料,不如说迟早会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
事情始于一个微凉的早上,卯时三刻天已白,向来勤于政务的擎阳自是身在朝堂上,与朝臣商议军国大事,独留个又跟风寒扯上关系的人安寝。
事实上,床上人儿在抱枕离开时就醒了,只是身子犹有些微不舒适令人懒懒散散,索性躺在床上静候伴侣归来。
若他半梦半醒、昏昏沉沉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偏偏他热度已退,脑子清晰如常,眼下又无事可做,在此般情况下胡思乱想似乎在所难免。
况且,元狩封王、擎阳嫁女儿两件事时日未久记忆犹新,要他的心思不往那儿转,很难。
一开始他还在想些称得上有趣的事情。
比如皇后的服饰古来绣凤,虽然知道凤为雄来雌为凰,但当初封后后他所愿,加之擎阳不在意的态度和冷淡话语终于惹恼太宁,拗脾气一起抵死不穿绣凤的。
太座冒火擎阳自是好言相劝,两造谈判之后,决定绣上麒麟。
可怜的绣工日夜轮班赶工,终于绣好麒麟袍;送至太宁面前,他眉头直皱,表情里觅不着满意二字。
「好象鹿。」太宁下了评语。
伴在一旁的擎阳抿着笑,没作声。
「难怪古来都绣凤。」太宁小小声地往下道,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身着龙袍的君王笑靥加深,等着亲亲伴侣做决定。
「凤的比较好。」
俄倾后,太宁下了决定,反正两款皆为男装,他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还好我要他们各绣了一件。」小小声地,熟知太宁个性的君上道。
太宁仅是斜斜地瞄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跟面子比起来,穿一辈子鹿服……罢也。
后服之事就此定案。
之后的事情大致顺利,没什么在管子女死活的擎阳,对封赐安排与嫁奁多寡云云并不关切,自然没有太多意见。
至于太宁……封的、嫁的叉不是他,他有露面就不错了。
因为一切都太过顺利,实在没什么可供太宁回忆,想着想着思绪即转到元狩的年纪上头。
擎阳比他大四岁,元狩这年十八,他诞生时他来到擎阳身边第一年……
至此,太宁犹是面带微笑,但再往下想情况就不大妙了。
擎阳三十有大正往三十七迈进;若生在寻常百姓家,十五、六岁结婚生子,现在都该等着抱孙了。
不过,擎阳成婚得不算晚,元狩和他在同一年来到擎阳身边,都是第十……
太宁倏地从床上跳起,表情惊恐。
他比擎阳小四岁……擎阳三十有六,算起来他也三十好几。
三十好几!对哦,他也三十来岁了。
不会吧,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擎阳抱了十几年!
呃——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子,不想就罢,一想,问题即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过去十几年来什么都没想的太宁日子照过,现在一旦发觉有些怪怪的,这座宫殿他连一天也待不下去。
开玩笑,再待擎阳要退朝归来了,他想逃,呵呵……慢等。
于是乎皇帝陆下尚未退朝,他可爱的皇后已经骑着马儿往太平庄奔去。
对于太宁的举动,擎阳并未特别在意。
不能怪他对太宁的事没反应,实在是因为太宁离宫次数太高,高到让他从有反应变成没反应了。
何况一问之下晓得太宁人在太平庄,既然人犹在昭阳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自是安身御书房努力批奏章,尽一个国君应尽之义务。太宁嘛,应该自己会回来,嗯……应该。
弄到深夜犹不闻太宁归,擎阳隐隐觉得不对,可是个了解太宁是无法绑束的人,与其强硬把他拎回来,不如等他自个儿回来,才不至于引起冲突。
可是一天过去、两天飞逝,依旧见不着太宁归来,擎阳难免担心他又跑回夏羽去了。派人打探之下方知晓皇后大人已由京城近郊的太平庄移至郡县的别苑。
擎阳先是一阵错愕,然后开始思索最近有没有什么何处惹火太宁?难不成……前阵子太宁插手元狩和慎勤的情事玩得不亦乐乎,最近没什么好玩的无聊到跑出宫吗?
呃……那,他这个九五之尊算什么呢?难道跟他在一块很无聊吗?
越想越焦急的擎阳,没经过太多思考即决定出宫找太宁问个清楚。
原本以为见了面议清楚就没事了,谁知太宁送了他一碗大大的闭门羹,连去三天都没用。
擎阳向来是忙录的人,不可能一夕变得悠闲。
连去三次未果后,他极为干脆地放牛吃草,反正太宁人犹在昭阳国境内,真有什么事还拎得回来,不怕。
况且,他压根儿没感觉到自个儿做错了什么,太宁的态度诡异不关他的事。
情侣问的关系十分微妙,太宁和擎阳并非例外。
当擎阳天天来时太宁觉得烦,想到十几年来床笫之事更是羞恼;可现在擎阳不出现了,心里又着实想念。
恼怒三天,又思念三天,太宁终于在第七日想通。
回不回去有什么差别,他不让擎阳做下就得了。
找到好理由后,思念甚深的太宁当夜即到达皇城。
并且毫不费工夫地在御书房觅到擎阳踪迹。
书案上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