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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_新唐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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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首而拜,恭明神也,而谈慢媟不恭。」并劾谈「神昏形滓,挟邪以罔上。神龙时,事武三思,陷敬晖,没其家以获进。妻外淫,男女不得姓氏。夫告神慢,事主不忠,家不治,有是三罪,不可不置之法。」谈由是下除汾州刺史。

  开元初,姚崇复相,用为给事中、中书舍人。论驳及诰诏皆援准古谊,朝廷大政必咨之,时号「解事舍人」。数讽崇年老宜避位。时宋璟在广州,因劝崇举自代,崇用其谋。璟为相,它日问曰:「吾不敢冀房、杜,比尔日诸公云何?」澣曰:「不如。」璟请故,答曰:「前时近郊户三百以为困,今不百户,是以知之。」马怀素等绪次四库书,表澣为副,改秘书少监。

  出为汴州刺史,地当舟车凑集,事浩繁,前刺史数不称职,唯倪若水与澣以清毅闻,吏民颂美。玄宗封太山,历汴、宋、许,车骑数万,王公妃主四夷君长马、橐驼亦数万,所顿弥数十里。澣列长棚,帟幕联亘,上食凡千舆,纳埂浚斫牛垡晕瘢采酰羧眨筒ァ纫曰粗列斐窍占保淝死铮肭嗨吮闫滗睢

  中书令张说择丞辖,以王丘为左,澣为右。李元纮、杜暹当国,表宋璟为吏部尚书,澣及苏晋为侍郎,世谓台选。尝奏事,帝指政事堂曰:「非卿尚谁居者。」

  是时,开府王毛仲宠甚,与龙武将军葛福顺相婚嫁,毛仲请奏无不从。澣乘间曰:「福顺典兵马,与毛仲为婚家,小人宠极则奸生,不预图,且有后患。高力士小心谨畏,加宦人可备禁中驱使,腹心所委,何必毛仲哉?」又言:「君不密失臣,臣不密失身,惟陛下密此言。」帝嘉纳,且劳曰:「卿第出,我徐计其宜。」会大理丞麻察坐事,出为兴州别驾,澣往饯,因道谏语。察素奸佻,遽言状。帝怒,召澣入殿中曰:「卿向疑朕不密,而反告察,谓何?且察轻躁无行,常游太平门者,讵不知邪?」澣免冠顿首谢,贬高州良德丞,察再贬皇化尉,其党齐敷、郭禀皆流放。

  久之,澣徙索卢丞、郴州长史、濠常二州刺史。迁润州,州北距瓜步沙尾,纡汇六十里,舟多败溺。澣徙漕路繇京口埭,治伊娄渠以达扬子,岁无覆舟,减运钱数十万。又立伊娄埭,官征其入;招还流人五百户,置明州以安辑之。复徙汴州。

  澣中失势,益怅恨,素操浸衰。更倚力士助,得为两道采访使,兴利以中天子意,裒货财遗谢贵幸。纳刘戒女为妾,不答其妻。李林甫恶其行,欲挤而废之。会其幕府坐赃,事连澣,诏矜澣老,放归田里。天宝初,召为太子少詹事,留司东都。严挺之亦为林甫所废,与澣家居,杖屦经过不缺日,林甫畏之,乃用澣为平阳太守,离其谋。更以黄老清静为治,卒,年七十二。肃宗时,录林甫所陷者,皆褒洗,故澣赠礼部尚书。

  澣尝称陈希烈、宋遥、苗晋卿、韦述之才,后皆大显。

  麻察者,河东人,由明经第五迁殿中侍御史。魏元忠子升死节愍太子难,而元忠系大理,升妻郑父远,尝纳钱五百万,以女易官。武后重元忠旧臣,欲荣其姻对,授远河内令,子洛州参军。元忠下狱,遣人绝婚,许之。明日,嫁其女。察劾远败风教,请锢终身,远遂废。当时谓察为公,而终以憸险斥云。

  澣孙抗。抗字遐举,少值天宝乱,奉母夫人隐会稽。寿州刺史张镒辟署幕府。抗吏事闲敏,有文雅,从镒镇江西。及以宰相领凤翔,奏署监察御史。李楚琳乱,奔奉天,授侍御史,迁户部员外郎。萧复引为江淮宣慰判官。德宗自梁、洋还,财用大屈,盐铁使元琇荐抗材,改仓部郎中,斡盐利。俄为水陆运副使,护漕江淮,给京师。历谏议大夫,坐小累,为处州刺史。历苏州,徙潭州观察使,召为给事中,迁河南尹,进太常卿,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抗无远谋大略,虽用心至精,末乃滋彰苛刻。以病乞身,罢为太子宾客。卒,年六十五,赠户部尚书,谥曰成。

  初,吏部岁考书言,以它官第上下,中书、门下遣官覆实,以为常。抗以尚书、侍郎皆大臣选,今更覆核,非任人勿疑之道。礼部侍郎试贡士,其姻旧悉试考功,谓之「别头」,皆奏罢之。又省州别驾、田曹司田官、判司双曹者,减中书吏员。此其稍近治者云。

 





新唐书卷一百四十二

列传第五十四  裴崔卢李王严

  裴守真,绛州稷山人,后魏冀州刺史叔业六世孙。父諲,隋大业中为淮安司户参军。郡人杨琳、田瓚等乱,劫吏多死,唯諲以仁爱故,贼约其属无敢害,护送还乡。

  守真早孤,母丧,哀毁癯尽。举进士,六科连中,累调乾封尉。养寡姊谨甚,士推其礼法。永淳初,关中旱,悉禀禄奉姊及诸甥,与妻息恶食不赡也。

  授太常博士。守真善容典,时谓才称其官。高宗将封嵩山,诏诸儒议射牲事。守真奏:「古者郊祀天地,天子自射牲。汉武帝封太山,令侍中儒者射之,帝不亲也。今按礼,前明十五刻,宰人鸾刀割牲,质明行事,毛血已具,天子至,奠玉酌献而已。今若前祀一日射牲,则早于事;及日,则冕不逮事。汉又天子不亲,古今异宜,恐不可行。」是时,《破阵》、《庆善》二乐舞入,帝常立以视,须乐阕乃坐。守真并言:「二舞诚祖宗盛德,然古无天子立观者。化育诒庇,孰非阙功,不应鼓舞别申严奉。」诏可,未及行。会帝崩,大行旧礼无在者,守真与博士韦叔夏、辅抱素等讨按故事,称情为文,咸适所宜,时人服其得礼。

  天授中,为司府丞,推核诏狱,多裁恕,全免数十姓。不合武后旨,出为汴州司马。累迁成州刺史,政不务威严,吏民两怀之。徙宁州,送者千数,出境尚不止。长安中卒,赠户部尚书。

  子子余、耀卿、巨卿。曾孙行立。耀卿、巨卿别有传。

  子余事继母以孝闻,中明经,补鄠尉。时同舍李朝隐、程行谌以文法称,而子余以儒显,或问优劣于长史陈崇业,答曰:「兰菊异芬,胡有废者?」

  景龙中,为左台监察御史。泾、岐有隋世番户子孙数千家,司农卿赵履温奏籍为奴婢,充赐口。子余曰:「官户以恩原为番户,且今又子孙,可抑为贱乎?」履温倚宗楚客势,辩于廷,子余执对不挠,遂诎其议。

  开元初,累迁冀州刺史,为政惠裕,人称有恩。入为岐王府长史。卒,谥曰孝。时程行谌谥贞。中书令张说叹曰:「二谥可无愧矣!」子余居官清,家闱友爱,兄弟六人,皆有志行云。

  行立,重然诺,学兵有法。母亡,泣血几毁。以军劳累授沁州刺史,迁卫尉少卿。口陈愿治民,试一县自效,除河东令,宽猛时当。由蕲州刺史迁安南经略使。环王国叛人李乐山谋废其君,来乞兵,行立不受,命部将杜英策讨斩之,归其孥,蛮人悦服。英策及范廷芝者,皆奚洞豪也,隶于军,它经略使多假借,暴恣干治,行立阴把其罪,贷之,许自效,故能得英策死力。廷芝尝休沐,久不还,行立召之,约曰:「军法,逾日者斩,异时复然,尔且死!」后廷芝逾期,行立笞杀之,以尸还范氏,更为择良子弟以代,于是威声风行。徙桂管观察使。黄家洞贼叛,行立讨平之。俄代桂仲武为安南都护。锐于立功,为时所訾。召还,道卒,年四十七,赠右散骑常侍。

  崔沔,字善冲,京兆长安人,后周陇州刺史士约四世孙,自博陵徙焉。纯谨无二言,事亲笃孝,有才章。擢进士。举贤良方正高第,不中者诵訾之,武后敕有司覆试,对益工,遂为第一。再补陆浑主簿,入调吏部,侍郎岑义叹曰:「君今郤诜也!」荐为左补阙。性舒迟,进止雍如也,当官则正言,不可得而诎。睿宗召授中书舍人,以母病东都不忍去,固辞求侍,更表陆浑尉郭邻、太乐丞封希颜、处士李喜以代己处。诏改虞部郎中,俄检校御史中丞。请发太仓粟及减苑囿鸟兽所给以赈贫乏,人赖其利。监察御史宋宣远与卢怀慎姻家,恃以弄法;姚崇子彝留司东都,通宾客,招贿赂。沔将按劾,崇、怀慎方执政,共荐沔有史才,转著作郎,去其权,盖惮之也。久之,为太子左庶子。母亡,受吊庐前,宾客未尝至柩室。语人曰:「平生非至亲不升堂入谒,岂以存亡变礼邪?」中书令张说数称之。服除,迁中书侍郎。

  玄宗以仙州数丧刺史,欲废之,沔请治舞阳,舞阳,故樊哙国也,更为樊州,帝不纳,州卒废。沔既喜论得失,或曰:「今中书宰相承制,虽侍郎贰之,取充位而已。」沔曰:「百官分职,上下相维,以成至治,岂可俯首怀禄邪?」凡诏敕曹事,多所异同,说不悦,出为魏州刺史。雨潦败稼,沔弛禁便人。召还。分掌吏部十铨,以左散骑常侍为集贤修撰,历秘书监、太子宾客。

  是时,太常议加宗庙笾豆,又欲增丧服,于是卿韦縚请坐增笾豆至十二;外祖服大功,舅小功,堂姨若舅、舅母袒免。沔曰:「祭祀上矣,古者饮食必先严献。未有火化,故有毛血之荐,未有曲蘖,故有玄酒之奠。后王作为酒醴、牺牲以致馨香,故有三牲、八簋、五齐、九献。神道主敬,可备而不敢废也,虽曰备物,而节制存焉。钘俎、笾豆、簠簋尊罍之实,皆周时馔,其用通宴飨宾客,而周公与毛血、玄酒同荐于先祖。晋卢谌家祭礼,所荐皆晋时常食,不纯用古。此圣贤变文而通其情也。然当时饮食不可阙于祭,明矣。国家清庙时享,礼馔具设,周制也,古物存焉。园寝上食,时膳备列,汉法也,它珍极焉。职贡来祭,致远物也。有新必荐,顺时令也。苑囿躬稼所收,搜狩亲中,莫不荐而后食,尽诚敬民。若此至矣,无以加矣。诸珍羞鲜物,第敕有司悉使著于令,因宜而荐,不必加笾豆以为嗛也。大羹,古食也,盛于古器。和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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