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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那么冷,一般他晚饭吃过后就捂到棉被里不出来了。要他大冬天整宿的写字,他怕他写不到一半就睡着了。
'别急,我会把字写的像你写的一样。我写字快着呢,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完成的。'
卓祟拍拍胸脯表示包在自己身上没问题。吉祥虽然还有怀疑,但是想到卓祟对自己说的话从来没有失信过,也就点头表示相信卓祟。
卓祟把吉祥送回长安宫时,迎春真忙着照顾云妃。原来云妃身体不舒服了。吉祥吓了一跳,扑到云妃身上就一阵大哭。云妃被吉祥弄的哭笑不得,只能赶紧向吉祥解释只是身体有点疲倦而已,并无大碍。吉祥这才放心的端起燕窝喝了起来。
'多谢太子殿下送七公主回来,也喝碗燕窝吧。'
迎春把盛好的燕窝递给卓祟,卓祟摇头表示不喝。
'不喝了,我回去还有事呢。吉祥妹妹,那你陪云妃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吉祥听卓祟要回去,就从云妃的身边起来,他把卓祟带到角落里,拉起卓祟的手问:
'手还疼不?要疼的话就别写了。那一百遍还是我自己来写吧。'
'早不疼了,再说你咬的是我左手,写字也不碍事的。那一百遍是我害你被罚的,当然是要来帮你写。你放心吧,你要是不睡写字,那云妃娘娘也没的休息了。云妃娘娘身体不好,你就陪她多多休息吧。'
卓祟感动吉祥的单纯和善良。他用手摸摸吉祥那凌乱的发髻说道:
'这头发乱的。以后我要学会梳头,那就可以帮你梳了。'
'太子哪要学这些啊……你回吧。'
吉祥嘟起小嘴,撒娇的催促卓祟好动身回去了。
把卓祟送走后,吉祥爬到床上,躺在云妃的身边。她正要拿软软的被子盖身上的时候,听见迎春大叫:
'七公主,你胸口黑黑的是什么啊?!'
'什么黑黑的?'
吉祥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泼在身上的墨汁。瞧把迎春吓的惊慌失措的。
'是墨汁啦……不小心沾上了……'
'这么大一片还不小心呢!这可是新衣服啊……'
迎春帮吉祥把衣服脱了,一边脱一边抱怨。屋子里没有其他外人的时候,迎春更像是一个大姐姐,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教育吉祥。
'我以后会小心啦……'
穿着内衣,吉祥钻进了云妃的被窝。在母亲的怀里蹭蹭,温暖的感觉马上充满全身。
'还是娘最暖和呢……'
云妃宠溺的环抱紧吉祥,习惯性的拍打他的后背哄他入睡。他的头枕在娘的胸膛上,幸福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在娘的床上。不由开始找寻云妃。
'娘……'
'哎哟,七公主醒来啦?'
迎春听见声音,马上跑了进来。给他套上外衣后,就把饭菜端到床上喂他吃饭。
'饿了吧?睡了那么久。'
'娘呢?'
吉祥揉揉眼睛,这才看清楚,原来他在自己屋里自己的床上。
'刚才皇上来长安宫了,你睡着我把你抱了过来。今晚你就要睡自己屋了,放心,我会陪着你睡。'
'父王怎么来啦?'
吉祥的声音中没有喜悦,母亲被霸占的让他感到郁闷。
'谁知道呢!皇上难得想到长安宫一次啊。'
迎春一边喂着吉祥,一边答道。
其实她心里有点明白,皇上今天来不是临幸云妃那么简单。可能是看了云妃的奏折,特地过来也说不一定。
'迎春,我吃不下了。'
'那就不吃了,你躺下继续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天下阁的呢。'
'我睡不着了。'
吉祥睁着大眼睛,已经没有丝毫的睡意了。
'迎春,我们讲会话吧。'
'好啊……'
迎春把饭菜端到桌子上,然后坐到床边,一边做针线活,一边听吉祥说话。
'听娘说,舅舅他们快来了吧?'
吉祥裹着棉被,露出颗小脑袋,摇晃着身体问迎春。
'是啊,还有烙王子也会来。'
'烙哥哥也来吗?那太好了,他可以教我打猎。'
吉祥听说比自己大一岁的烙会来,开心的在床上滚了两圈。
'吉祥喜欢烙王子吗?'
'喜欢!当然喜欢!烙哥哥以前还答应要教我武功呢。'
'你都两年没年着过烙王子,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当然记得啊!烙哥哥眉毛上有道疤。'
'那……那你以后愿意跟烙王子去科则吗?'
'愿意啊!那样的话,就可以跟烙哥哥去打猎,还能去外面玩。'
吉祥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过,他马上想到了娘和太子,于是马上补充道:
'当然娘也要一起去!还有,见不到卓祟,我会想他的。所以卓祟也能一起去就好了。'
迎春收拾起手上的针线活,扯开棉被钻了进去。
'好了,睡吧。'
迎春学着云妃的手势,哄着吉祥睡觉。
'我睡不着……不知道卓祟现在睡了没……'
迎春闻言皱起了眉头。
'七公主,奴婢奉劝你,还是不要和太子太接近的好。'
'为什么啊?'
吉祥好奇的反问。这宫里除了娘个迎春,待他最好的就是卓祟了啊!
'哎……以后你就知道了……睡吧……'
吉祥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始终是迎春的那句警告……
第五章
半夜三更时分,长仪宫的一间屋子里还灯火通明。屋里伺候的太监忍不住打起哈欠,哎……主子熬夜,奴才只能跟着奉陪到底了。
四方桌子上,已叠加起厚厚的一叠宣纸。写字的人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看到手背上残留的牙印子,还是打起精神继续写着。
'小喜子,毛巾。'
小喜子恭敬的递上毛巾,卓祟拿过毛巾,胡乱擦了把脸,顿时觉得脑袋清醒了很多。
'太子殿下,天都那么晚了,还是歇息了吧。'
小喜子收起毛巾,一边帮卓祟磨墨,一边劝道。太子自从晚饭过后就一直写到现在,一刻都没停过。皇后要是知道怪罪下来,他的脑袋可顶不住啊。
'写了几张了?'
卓祟一边写,一边问道。要不是因为要学吉祥的笔迹,那一百遍他早完成了。可如果太子傅发现罚抄不是吉祥写的,估计是要加倍惩罚吉祥的。所以,卓祟既然答应要帮吉祥完成罚抄,不但是要保量,更是要保质。不然的话,他可没发向吉祥交代。
'回殿下,已经有七十六张了。'
'还有二十四张啊……'
卓祟停下笔,活动了一下写字写得酸掉的右手,其实最酸的不是手,而是后颈。他感觉脖子都快断了。休息了一会,卓祟又提笔开始写。就这样写啊写,到了四更天的时候,他实在是坚持不住排山倒海般强烈的疲倦感,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殿下……殿下?'
小喜子轻轻叫唤,卓祟没有反应。看到睡的沉甸甸的太子,做奴才的轻轻的抱主子上了床。替主子盖上被子后,吹熄了屋里的蜡烛。
……
清晨,凛冽的寒风在门外肆虐。白雪茫茫,地上的来不及溶化,天空又飘下新的雪花,堆积起厚厚的一层积雪。屋檐上的冰柱一条条垂下来,晶莹剔透。
太子殿外,待命的小太监和宫女哆嗦的靠着墙,不停的来回走动跺脚取暖。
'你们不要命啦?太子殿下昨很晚才睡,你们走来走去想吵醒殿下啊?'
'喜公公饶命……喜公公奴才(奴婢)不敢了……'
'乖乖在门口站好,再偷懒就有你们好受的!'
小喜子顶着两黑眼圈,凶神恶煞的教训着。哎……可怜的他昨天陪太子写字写到四更,只敢小小的睡了一个时辰,就又回来伺候太子了。
轻轻推门,进去后马上随手把门合上。小喜子走到太子床前一看,太子正裹着棉被睡的香。他蹑手蹑脚的在屋子里的火盆里添上木炭,然后把书桌上的纸张收拾整理了一下。
'哎……只有八十九张……还差十一张,那可怎么办?'
小喜子数完纸张,心里悄悄叹气。朝床上的太子瞧了一眼,他实在不忍心把太子叫醒啊。没办法,虽然他只是个奴才,字也不认得几个。可是照样子画葫芦他还是会的。于是小喜子拿起笔,磨上墨,照着太子殿下写的字,一笔一划竭力模仿着。整整一篇写下来,空白的宣纸上是填满,可是上面的字写得歪七扭八,凌乱不堪。
哎……好象完全不像哎……
小喜子欲哭无泪,他自作聪明的做法好象行不通啊!怎么办?时间也不早了,该叫太子起来上早课了。
也不知道太子醒来会有多懊恼呢……想到这里,小喜子不由脑袋上直冒汗。
'太子……太子殿下……'
小喜子弯着腰,回到床前轻声叫道。太子只是翻了个身,依旧呼呼大睡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太子殿下……该起床了……要上早课了……'
小喜子本来弯四十五度的腰,现在已经弯到了九十度。他脑袋凑到床边,不死心的继续叫唤。哎……奴才难做啊,他知道太子想睡着呢,可是,万一错过了早课时间,恐怕太子真的会拿剑要了他的小命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声音也提高了很多,腰已经弯到了一百二十度(… …|||)。小喜子几乎是在卓祟的耳边大喊了。卓祟在睡梦中听到吵闹的声音,下意识毫不犹豫的挥手驱赶噪音。
'啪!'
我们可怜的小喜子吃了哑巴亏被赏了一巴掌。
'太子殿下,您再不起来,吉祥公主可要挨罚啦!!!'
本着豁出去的心态,小喜子扯开喉咙放亮嗓子,不顾形象的大喊着!(谁说太监就不爱美了……)
如杀鸡般的尖叫声活生生把卓祟从美梦中拖了出来,他听的很清楚就只有吉祥两字。但是就这两字已经把他的睡意赶到了九霄云外。
对了!他昨天写得睡着了!!!那……那一百遍不是没有写完?!
卓祟从床上跳了起来,心急火燎的洗漱穿戴完毕,就坐在书桌上继续他的罚抄任务。
'小喜子,离上早课还有多少时间?'
卓祟目不斜视的抄着诗词,由于心急,反而老是落笔错误,急的他摔了好几根笔。
'回太子殿下,不到半个时辰了……'
小喜子吩咐下去送来了早饭,可卓祟哪里还有心思和时间吃早饭啊!虽然肚子可以空的咕噜咕噜叫了。
'太子殿下,吃点东西吧。昨晚到现在你还没吃过东西呢!'
'不吃!别吵我!'
'可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