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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心的事,喝多了就什么都能忘了。
就连空荡荡一个人的房子,也不再觉得寂寞了。
他想他一定不会和顾方一样,落得个酒精中毒的下场。等这部戏杀青就会戒掉,一定会戒掉的。他不是那么没自制力的人。
下了床,走到厨房拉开冰箱,却发觉里面所有的酒都不翼而飞。乔应一怔,急忙走出厨房,经过客厅的时候又发现他摆在CD架上的那套顾方的影碟也没了踪影。他陡然变了脸色,只听站在他身后的沈敛用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开口:“那些酒我已经全扔掉了,影碟我也打包放在了我车里。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所以就替你处理了那些东西。”
乔应勃然大怒,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家他的私人物品,什么时候轮到沈敛来替他做主?
“你凭什么乱动我的东西?”乔应一把揪住了沈敛的衣领,“把影碟还给我!”
沈敛拨开他的手,脸上毫无表情:“抱歉,就算是我擅作主张也好,我不会看着你这么继续折腾自己。”
乔应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这样冷酷强硬的神情,之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沈敛在他面前一直是温柔的,时时刻刻带着笑意的面孔,从没发过半分脾气。他都几乎忘了,这个男人骨子里,其实一直是强势凌厉的。
分手后,他对沈敛一避再避,知道他不是个长情的人,便想着过一段时间,沈敛自然会慢慢被他磨尽了性子,转而再去寻找新的目标。他不想沈敛借着这个机会再次和他有所纠缠,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住情绪,慢慢开口道:“沈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是第一次拍电影,我有分寸。酒我以后会少喝,你还有别的事要忙吧?不如还是……”
沈敛打断了他的话:“乔应,要再次接受我,真的就这么难?”
乔应愣住了。
“我和凌轩已经分手了,一直等你给我个机会重新开始。乔应,我不过做错一次,你就再不给我多一次的机会。当年程妙然和你在一起时,难道就不曾移情别恋过?多少次她回头,你都肯接受,为什么我就不能?”
乔应面色猛然一白,忽然间有些想笑。是啊,当年程妙然一次次的离开他,事后又一次次的回头,他都接受了,为什么唯独沈敛就不行呢?
那是因为,至少程妙然在他面前是坦白的吧?因为寂寞而互相依赖的两个人,说好了谁先有了认真交往的对象就干脆分手的两个人,因为对未来毫无期待,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各行各路,所以他才会那般纵容她吧?
可是沈敛呢?抱着漫不经心的心态和他在一起,却让他认了真,第一次对未来有所期待,第一次希望两个人能这样长久下去。却是他一心一意的同时,对方却已经搂着新欢上了床。
“你想知道原因么?”乔应的唇角勾出个说不清楚意味的笑,看向沈敛,“因为她至少从不曾骗我。”
正因为曾经有所期待,所以才格外无法忍受欺骗和背叛。他和程妙然之间藕断丝连牵牵扯扯八年,他的感情几乎要消磨殆尽时,遇到了沈敛。以为不会轻易动心,偏偏还是动了心。他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定了,认了这份感情,也认了这个人。谁知到头来,竟是被骗得体无完肤。
他已经再没有力气去尝试所谓的爱情了,也许早该认清这圈子里的游戏规则,现在他的生命中除了电影,已经再没有更多值得他付出一切的东西了。
沈敛青白着面孔,看着乔应慢慢转过头去,越过他身侧,进了浴室。良久,他掏出手机,打给他的经纪人。
“重新排一下我的工作表,接下来的工作都往后挪,给我空出一个月的休假期。”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为什么?因为我累了,想要好好休个假,就这样。”
收了线,他的视线落在浴室门上。他并不在意乔应对他的冷淡,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29
乔应洗完澡出来,沈敛已经离开了。桌子上摆着热腾腾的白米粥,不过是装在即食盒子里的——乔应的冰箱里除了酒,就是各式各样的方便面方便粥,看来沈敛是从冰箱里翻检出来,泡熟了给他当早餐的。
乔应在餐桌边坐了下来。他并不觉得饿,这段时间以来饮食作息的不规律,使得他就算一整天什么都没吃,也没什么饥饿的感觉。泡得软软黏黏的白米粥稍微刺激了一点他的食欲,但也只是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下意识的想找酒喝,拉开冰箱门时才记起沈敛已经把所有的酒都丢掉了。
看了看时间,估摸着经纪人该过来接他去片场了。左等右等却也等不到经纪人来电话,于是打电话过去,经纪人惊讶的声音自那端传来:“去片场?你不是病了么?沈敛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你病倒了,发烧躺在床上。我和安导说了,他要你好好在家休息,这两天先不拍你的部分。你起来了啊?好点没?”
乔应脑子“嗡”的一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沈敛他,怎么会有你的电话号码?”
“他用你的手机打的啊。对了,沈敛昨晚怎么会在你家?”
乔应镇定了一下情绪,只好回答说:“他昨晚……正好过来找我吃饭。我没什么大碍,不用休息,还是去片场吧。”
“你就别逞强了,看看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儿了。安导也说了,就算你没病倒,他也打算强制性让你休息两天。安心在家养养精神吧。”顿了顿,经纪人有些担心的问,“你没有再喝酒了吧?”
乔应苦笑了一下:“没有。”
“那就好。”经纪人松了口气,“我过来看看你。”
“不用了。”乔应婉拒了他的好意,“你忙你的吧,我睡两天就好了。”
挂断了电话,乔应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遥控器不停的换着台,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他有些恼怒于沈敛的自作主张,可既然连安荣都说了叫他在家好好休息,他也只好无奈的接受了这计划之外的休假。口渴的厉害,怎么喝水都不够似的,无法满足。乔应明白,他的酒瘾发作了。
一开始乔应并未料到自己竟会依赖上酒精,接过剧本后为了揣摩顾方这个角色,怕自己演不好成天酗酒的醉鬼,便试着在家稍微喝了一点,每天也是有节制的喝得不多。后来随着电影的开拍,渐渐入戏,不由自主的便将剧中人的习惯带回了现实生活中。像顾方一样强迫症似的关在家里一遍一遍反复的看着那些影碟,喝酒已经成为了习惯,以至于每天出门工作前,必定要先喝几口。慢慢发展至在片场拍完一个段落休息时,也会焦躁不堪的需要酒精的麻醉,乔应终于察觉到自己的不妥了。
可他已经无法摆脱,尤其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没有酒精的慰藉,惶惶然便觉得什么也做不成。乔应安慰着自己,等这部戏杀青一定会戒酒,就像无数次要戒烟的人,一再的自欺欺人,等抽完了这包我就戒掉。
他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摸进了厨房时,终于在料理台上发现了一瓶用来烹饪调味的黄酒。还是以前程妙然和他分手前,买来放在他家,偶尔用来做菜的。乔应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拿来酒杯倒了一杯出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滑下喉管,他皱了皱眉,长长的嘘了口气。于是又倒了一杯,这次却并不急着喝,只是小口小口慢慢的饮。
有些习惯,明知道不好,明知道伤身,却无法改变。就像当年乔应最失意的那些日子,他也是这样将自己闷在家里,暴饮暴食,毫无节制,身材不受控制的走形,却也依然毫不在乎。
只是这一次,他从对零食的依赖,变成了对酒精的依赖。
乔应其实从来不是个多么坚强的人,那些年在媒体和观众的嘘声中走过来,他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会受伤害,只是从来不肯轻易在人前示弱。顾方在骨子里和他太相似,一样的骄傲自负睥睨一切,放浪形骸的表面下只是一个人独自承担失意和痛苦,酒,就成了最好的慰藉品。
乔应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逐渐已经失去了控制。有些晕沉沉的享受着神经被麻痹的快感,他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个黑漆漆的无底深渊,可他已经无法悬崖勒马,似乎坠进去也不是很在意了,也无力去思考明天。
也并不期待有人将他拉出来。
沈敛拎着大包小包推门进屋时,看到的就是乔应倒在沙发上,手里还端着个酒杯的画面。
他的脸色一片铁青,几步走过去,一把拽起乔应,怒吼道:“你真他妈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乔应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推开他,却被他拖进了洗手间,沈敛按着乔应的背,强迫他对着马桶:“给我吐出来!”
乔应死命的挣扎:“放开我!”
“一大早的空腹喝酒,有多伤胃你知不知道?你还喝的是黄酒!”沈敛怒不可遏,“你在慢性自杀,乔应!”
乔应在他手里一阵拳打脚踢,终于挣脱开来,气喘吁吁的坐在地板上。沈敛却也没有再过来拖他,只是站在原处,低头看着他。两个人都失态了,乔应第一次听沈敛骂了粗口,沈敛第一次看到乔应如此狼狈的模样。
良久,乔应终于低声开口了:“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行不行?”
擅自跑到他家,擅自打电话谎称他生病给他请假,又拎着一堆食物和生活用品再次闯进他家——乔应对面前的这个男人,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究竟还想怎样?
沈敛慢慢的走到他面前,蹲下了身子。
“乔应。”他缓缓的开口了,“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只好打电话给安荣,说你因为酗酒,严重影响到健康,已经无法继续拍摄了。”
乔应猛然抬起了头,声音嘶哑:“你说什么?”
“你也不想我去打这种电话吧。”沈敛站起了身子,语气冰冷,“那就给我戒酒。”
这个惯来在人前优雅温柔的男人,第一次在乔应面前露出了强悍而冷酷的姿态,完全不容回绝。
乔应抬手捂住了眼,低下了头。
他知道沈敛说得出做得到,安荣向来视他如亲生儿子一般,要是知道他入戏太深竟然私底下酗酒成性,只怕真的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