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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儿起哄叫好,一边儿瞄著人家外面穿一身黑的服务员在门口扒著往里瞧了好几眼,自己闷头笑著。
於爸於妈俩人毕竟还是老实惯了的,流行歌曲什麽的一概不会,唱民歌儿吧也没那好嗓子,就爱唱几句戏,於妈还尤其爱唱黄梅调,倒都是闽南、江南的那种吴侬软语,但也确实在调上的不多,然而最郁闷人的是这些戏,钱柜还一个不落,全都有。
於闽一边儿听一边儿笑,从来都没见过父母这样儿,也确实挺新鲜的,再赶上於闽又唱的好,谁唱不下去了,他就後面给帮衬著,也不用话筒,但唱的声儿谁还都听得见。林妈唱《牵手》的时候,还惊讶了一把,自己也不唱了,傻傻的问现在出声儿的是不是全是於闽,大家都一致点头,林妈一拍大腿,说,成了,於闽,下回也不用想著加原唱了,你就每首歌都跟著唱就行了。自己又美巴滋儿的唱去了。於闽偷著瞄了一眼那个长达10页的点歌单子上的歌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林威点的那一长串歌终於在大家吃蛋糕的时候轮上了,几个大人在那儿休养生息,林威霸著个套了红套儿的主话筒,唱的不怎麽样,还老指使於闽加原唱、切歌什麽的。点的那一摞王菲的歌儿,每一个能调著嗓子唱上去的,唯一靠点儿谱的就是《又见炊烟》,唱到第六个音才走调。
《打错了》那首可以说是从头到尾都唱错了,按於闽来听就是没一个音唱准的。林妈也在一边儿唠叨说林威点的歌都像是在念神歌(注:神歌就是在庙里或道观里放的那种像念经似的歌)。
林威怒了,吼,说那是王菲的《打错了》。
林妈一听,乐得前仰後合的,断断续续的说一句也没听出来。
林威涨红了脸,正要反驳,就听於闽那儿也忍不住透出声儿笑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又接著唱《人间》,仍旧没什麽在调上。
於闽一边啃著蛋糕,一边儿当著林威的御用小厮,心里笑的肠子都翻了好几个遍儿了,也不敢乐出声儿来,还暗自佩服自己的意志力,居然听著这歌儿也能吃的下去。
王菲的歌终於在林威大吼一声“切歌”後全部消失在点歌栏里,莫文蔚的歌又跳出来,第一首是《阴天》,可能是因为莫文蔚唱的没什麽极高的音,起伏也不大,林威这首歌竟有小一半唱准了,於闽大肆鼓起掌来,林爸林妈也说总算有首能忍的。林威也小小的得意了一下,正想胡贫几句,听了下首的前奏,又赶紧就著话筒唱起来:
“……………………
我明白
太放不开你的爱
太熟悉你的关怀
分不开
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而现在
就算时针都停摆
就算生命像尘埃
分不开
我们也许反而更相信爱”
整段歌都难得的唱在了调上,可於闽却已经忘了去管什麽音准、音高了,被林威晶晶亮的眼睛盯著,一股热热的东西涌上来,堵在他嗓子眼儿那儿,有点痒,让他想伸手挠挠。
想来这首歌时林威听了无数遍的,也不看歌词,就专盯著於闽,因而也没跟上间奏後的那一段,嘴里叨叨咕咕的赶著词儿:
“如果这天地
最终都会消失
不想一路走来珍稀的回忆
没有你”
接著,下面才又找到调上,唱了下来。除了中间那几句,这首歌林威唱的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了,可於闽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儿夸张的鼓掌,林爸林妈也没有叫唤著闹,只有两首歌之间转歌的那种固定的音乐背景在响。下首歌的字幕也已经走了两行了,林威才仿佛回过神儿来一样,坐正了,看了眼屏幕,笑了下,撇开话筒,“不成了,我得吃会儿,饿死了。”就任由音乐响著,自己也凑过去分意大利面。
林妈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了句饱吹饿唱,也没人理。
於闽两三口吃了盘子里的面,抓起话筒来接著唱:
“想一个男生
要藏也藏不了
我的一切优雅
全都乱了阵脚
………………”
林威一口没咽下去,呛了一下子,咳著,感到於闽在背後拍著,回头含著满眼咳出来的泪极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却有被於闽那探照灯一样的眼神电了一下子,慌慌张张的赶紧扭过头去专心的咳嗽。
林威他老爸的专利是那首《好汉歌》,每次他都管它叫“怪调歌”,唱的还真是那麽回事儿,怪调儿著呢。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一堆人已经唱的没什麽劲儿了,虽然“已选歌曲”那栏里还有好几十首歌,可也没什麽人唱的动了。於闽虽然一直跟著唱,但他是个常常一唱就几个小时的,当然不在此列。
大家都一边儿仰著去了,他一人在点歌那儿看,林妈告诉他干脆把她选的歌都删了吧,於闽应著,又干了会儿,然後开始了於闽的专场,大家也有机会听听人家写的歌的本调了。
林威挺没形象的躺在一边儿沙发上,听著於闽多变的嗓音唱著一首又一首爱来爱去的情歌,脸上一副迷茫的幸福模样。就在他即将睡著的时候,感到於闽抓著他的手,把他拉起来,缓缓张了眼,就见前面屏幕上黑色的底儿,出了四个大字:“只为你唱”,心里“砰”的震了一下,就听於闽缓缓的唱道:
“原谅我不懂包装
让话语甜如蜜糖
原谅我不会假装
呵护你喜乐和悲伤
多心疼你的坚强
亏欠你柔软心肠
把感触说尽也纸短情长
所以写首歌送给你
这首歌只为你而唱
用我最温柔的力量
唱出婉转激昂
当回忆慢慢被遗忘
永远在心上
这故事会不停重复地在播放
有些歌陪我成长
多少次红了眼眶
有些人怎麽能忘
闭上眼就自然会想
不论在什麽地方
但愿它也能同样
触动你心底最深的地方
让每个受伤孤单的灵魂
可以释放”
缓缓的吐出最後一句,於闽紧紧地盯著林威,看他抿紧了嘴唇,红红的眼眶,里面荡漾的泪水坚持不肯落下。
林爸缓缓叹了口气,看著前面两个孩子深深的凝视彼此,那感觉,仿佛是有光芒自他们身上散发出来一样,不仅又想起十年前那个下午,他回家,在窗户外,看到那两个孩子亲吻彼此的面颊,纯洁而美好,圣洁的光辉笼罩著他们,让他这个当爸的提不起勇气来推门而入打破那美好的画面,当时,他也是,叹了口气,把那捆大葱放在窗户底下,又溜达出去了。
昨年 补丁 米扬
酒吧里新来了个乐手,女的,长头发,长的挺硬气,吉他弹得很好,所以就留下来了。于闽补了叶陶键盘的缺,那女的,叫米洛,成了万绿丛中的一点红。
林威晃到店里的时候,已经熬了一天一宿了。满身就剩下疲倦,几乎是撞到酒吧里的。他们几个正为了晚上的演出排练,毕竟不是原来熟了的四个人,还需要磨合一下。钟坚熟练地扔给林威一杯橙汁和一根吸管,看液体以光速消失。于闽在后边,揪着林威的一只胳膊,给他往下卸画夹子。等三杯橙汁下了肚,林威才算是缓过来,眼睛也带了点灵气,四下乱瞄,当然一下子就瞄到了那个长头发,背了红色电吉他的米洛。
“她就是米扬介绍来的那个?”
“对,叫米洛,米扬他堂妹,你们认识一下,这是我们家林威。”
话音还没落,门就被推开了。王威把帽子一摘就直扇风,“哎哟,这鬼天儿,春节那么冷,先给我冻病了,现在又这么热,想让我热伤风啊!”
“天儿热了也不会少穿点儿啊,来,过来,你也认识一下米洛,新来的吉他手。米洛,这是王威,酒保。”
晚上是于闽他们店新扩的店面的开张,因为原先那店里最近被一堆好静的人们给霸占了,所以于闽他们又把隔壁那地儿给租了,又另辟了个可以闹腾的地方。这回林威、王威和米扬也全入了伙。其中王威是以人力出资,所以被派去管那个静吧,病了好几天没来,今天也凑齐了过来看店。
王威、林威俩人在吧台看着他们四个表演,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没想到那女的弹得还行,真是人不可貌相,长的长发飘飘的,居然还真有两下子。”
“可不是嘛!你看米扬,那长得巨像变态的,事实证明居然不是。”
“嘿,你这嘴,可够毒的。亏得当时人家米扬那么照顾于闽,那时候天天来安慰于闽呢。”
“呵呵,我不是老是跟他敌对惯了嘛,一时改变立场还有点困难。”
“我也是,当时见他天天来,开始我还以为又是来搞破坏的呢,没想到居然洗心革面当起好人来了。”
“可不是嘛,谁想得到啊!”林威满口蛋糕,满足地眯着眼,“再给我一块,要带樱桃的。”
“那时候连钟坚都笨得要死,只能干着急,也不会说,还是米扬行,居然三天把于闽说得不那么郁闷了。”
“嘿,那时候他不郁闷了,我还郁闷着呢。”
“哎哟,你不知道,那是于闽跟要死似的。”
“他要死,我还要死呢。”
“成了成了,大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