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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要在平时这根本不算什么,但现在身体里多了一个累赘,根本是两回事好不好。现在真的明白,贪吃是没有好结果的。如果我没吃那豆子,哪有这飞来横祸?
迷迷糊糊还听到说:“怎么有条绳粘在这……”
什么叫一条绳……拜托我的全名叫红灵蛇好不好,只是个头儿小了一点身材太细了一点……好痛,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去了……
陷入一片黑暗,我想我是痛昏了……
这一次醒来之后,我再也回不到开始的地方。
事情向著一个我不能预知,更不能掌控的方向,一路的走下去。
一个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蛇,会吓死吧?一条蛇如果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人,相信我,它也差一点就吓死了。
这是什么啊?这个巨大的,没有鳞片的……不会是我的身体吧……天哪,救命啊……
这一对比较短的枝枝杈杈,应该是人类说的手臂吧。这一对比较长的,大约就是腿脚了……为什么呀,天哪,我怎么会没有了自己的身体啦?难道我昏迷的时候,有个人把我吃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小蛇的游魂,待在这个人的身上的吧……我伸长舌头,感觉这个身体,这个,舌头怎么变得好短好粗,费好大力,偏著头,才舔到手臂。
与从前那种凉滑稍带腥味的触感绝不相同,带著一点清甜的味道,非常柔软有弹性。但是,这么薄薄的一层人皮,怎么能保持我的体温,怎么能让我粗沙上滑动?怎么能保护我弱小的身躯不受伤害?
最大的问题——我是怎么从自己的身体跑到一个人的身体里来的?
我的半身浸在河水里,上半身连带那对手臂趴伏在岸边。用力扭啊扭的,半天才挣上岸。在溪水里照一照,看到一张人类的男孩子的脸,皮是很白很白的,非常光滑没有一丝鳞片存在,人类应该有的,我现在一样不缺,包括一对怪大的眼睛,挺起来的鼻子和一张看来小而无用的嘴巴。张开嘴照照,牙齿虽然还在,但是变得短而钝,舌头也不复原来的灵活细长,短短的,粗粗的。
怎么回事啊……
好长一段时间,我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被吓呆了啦……呜呜……现在即使找得到路回沙漠,我的族类也不认识我了……
现实问题还是要顾的,我的肚子饿了,慢慢向一边爬著,想找一点吃的。灌木丛里有野生的果实,管它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
咬一个下肚,哦,噎住了……费大力伸脖子,挣得生疼,总算咽下去,还是很饿。下一个就学乖一点,先咬一半,再吞另一半,仍然很不舒服。第三个只好咬一小块,再咬一小块……
咦?我吃了几个了?啊啊啊——我的饭量激增数倍有余啊,吃了好几个了吧,仍然没有饱足的感觉……
把那一小丛野果子吃光了,才觉得没有那么饿了。在吃的过程中,我开始学著人类的动作,用手去揪下来,再放进嘴巴里。现在的身体没以前好用了,伸脖子变得很不容易……
吃饱了……
那,现在我做什么呢?
谁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样回到自己的身体去啊?
太阳很大,晒得人睁不开眼,仿佛身体里剩不下一滴水,全副被蒸发掉。
如果我还有鳞片,当然是另一回事。
我坐在河边上,把那应该叫做脚的东西浸在水里,希望可以凉快一点。
这已经是我变成|人之后的第五天了吧。
这五天里我做了不少事,首先呢,有人经过,看到我用树叶挡在身上,十分的惊异,然后问我问题,我既不太懂又不知如何回答,结果是他们送了些衣物给我,还有一些可以吃的,他们叫做干粮的东西。现在我吃掉了最后一块,穿著他们送的衣服中最轻薄的一件,坐在河岸上,无所事事。
我现在已经尽量不去想为什么我会变成一个人的模样,这问题想得我头痛欲裂,且茫然没有头绪。
做蛇的时候多好啊,吃饱了睡,睡饱了再吃,没有任何的烦恼的。而人呢?人们每天做的事多得多,许多人忙著为金钱奔走,残杀同类,说谎偷窃心怀不轨……
我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但却不知道该怎么作才能变回去……
这天是雨天,我在一间废屋里避雨的时候,有人进来。
我警觉地抬头看,是个大约十几岁的少年,被雨淋得透湿。他看到我在墙角坐著,咧开嘴笑笑。我盯著他看,似乎他是没有什么恶意。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拢拢屋里的碎木,生起一堆火,热情地说:“过来一起取暖吧。”
我防备地摇摇头,开什么玩笑,我怕火。
他看我如此,也没有再说,自行从背囊中摸出一块不知道是什么肉,在火边烤起来。不用多一会儿,肉香四溢,油脂滋滋地冒出来,滴进火堆。
我舔舔嘴唇,感觉舌头下面涌出许多唾液来。
“要不要吃?”他冲我晃晃手里的肉。
我犹豫再犹豫,慢慢向他走了过去。
褪皮
空城三
鲜美的,脂香四溢的肉味,仿佛一直在口中留存到今日。
那是尝到的第一口美味,培西拉给我了许多许多的第一次,他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人类,第一个朋友,第一个……爱上的人。
但是培西拉并不爱我。我是可以和他同生共死的同伴,仅此而已。南城陷落的那一天,在熊熊大火中,他推开了我。
向下坠落的过程很长,我在空中用力地睁眼回望,他与白亚站在将倾的城墙上,在火中,一对璧人的俪影,如一张古画,不惧死亡,不惧一切一切的磨难,没有什么力量能让他们分开。
眼前模糊一片,他永不会知道其实我并不想要逃生,我想要的,是与他站在一起……就算他知道,他所做的选择也不会改变吧?他仍然拉住了白亚的手,将逃生的机会给了我。
这个选择异常明确。
我是个应该得救的朋友,而他身边站的,是要和他同生共死的爱人。
多么美好,多让人嫉妒。
那一瞬间,心中转了一千一万个念头,似乎过了许久,但在我落进湖泊之前,蓝色闪电从我口中喷出,如惊雷一样的巨大爆破声响彻整个陷入火海的南城。
一直一直,没有在培西拉面前显露我不同于凡人,是因为抱著那个希望,希望他视我如平凡的人类,希望能……令他爱上我。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终于可以死心放弃,他不爱我,我也没有必要再隐藏。
因为,我要救他与白亚的性命,我不必顾忌让他看到,我是一条蛇……
而今天,他的儿子,站在了我的面前。
培西拉,你知道你的儿子在寻找皮克娄的宝盒吗?他知道当年我们九死一生的经历吗?他那清澈的眼睛,多象初见时的你……
皮克娄的黑暗时代,已经永远一去不返,邪恶的盒子,也永远不会再现于人前。培西拉,许多年前我们愿意付出生命来毁灭的盒子,今天,你的儿子却追逐传说而来——
世事
难料。
昏昏沉沈中,我汗如雨下。每一次褪皮,都这样痛苦,仿佛撕心裂肺样的剧痛。旁边聚集的蛇群不安地“!!”长响,似是急于分担我的苦痛,又似给我毅力和安抚。
很久以前,还是一条小蛇时,褪皮并不如此艰难。
或许这就是成魔的代价。
这是近四十年来,第三次褪变。
终于——我精疲力尽地躺在石殿中,周围的蛇群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周身湿漉漉的如同从水中捞起来一样。每一分力气都耗尽,我舒展身体,躺著一动也不能动。
被褪下的旧皮积绊在脚边,我冲它轻吐蓝芒。它慢慢腾空而起,火苗从中段燃起,向两端蔓延,眨个眼,那层皮化成了灰烬,散落无痕。
一次与一次之间,相隔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与培西拉相遇后的第二年,我第一次褪化。与之相隔五年后,第二次。到了今天,才有这一次。费力地举起手,摸到光滑的,新生的,如婴孩儿一样的肌肤
我一直以老人的面貌,生活在鲁高因。现在看来,是不能够再回去了。
我变回了,少年的外形。
长生不死的生命,与人,绝不相同。一次次褪变,我的相貌都与从前有所不同。一开始的我普普通通,现在则进化的有些妖异。
毕竟我是蛇,妖蛇。
与我相识的有著共同经历的人,渐渐老去,离开,只留我自己。有时我觉得很迷惑,那些往事,瑰丽的、伤感的、悲切的、雄壮的……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如果有一天,我也忘记了,那么,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盛放过的生命,黑暗中曾绽开的眩目的烟花,还有什么痕迹?还有谁知道,谁记得?
恢复了一些体力,我摸索到自己预先准备的衣物,一件件套在身上。
既然是以人的相貌生活,就必须守规矩,不能衣不蔽体。
忽然有异响,惨叫,厉呼,刀剑相交的声音。
我一惊,那声音一路由远及近,极快地到了跟前。
轰然巨声中,大殿的石门被击得粉碎,乱石迸溅,我急掩住头脸,手臂和腿被尖石击中擦破,传来尖锐的痛楚。
声音忽然止歇,我放下手,门口有光照进来,几个人类的身影背光站著,看不见脸。
“这里怎么会有人呢?”其中一个人惊疑不定地说,大步向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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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同一个天体 学会用眼睛去定情
爱情是面镜子 有谁住在那里
我寻找你 看见天敌
点破天机 用我一滴泪的力气
是谁发明抽屉 连心一起锁上去珍惜
以为爱是天梯 顺著它的方向
我只捡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