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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
“你这样做……”
“会坏了丈夫的名声。真的,做了对不起丈夫的事,一切都不可挽回了。话说回来,即使把你的名字说出来,也不能减轻丈夫的伤痛。你说呢?”
“那么,你……”
“就是撕开我的嘴,我也不会说出你的名字!警察没权也没必要知道这些吧。不管是警察,还是丈夫,我都严守秘密,守口如瓶。然后……”说到这里,朝子声音颤抖,她竭力镇定自己的情绪,继续说,“然后,我们分道扬镳,永不相会。两人的隐秘就不会有人知道。”说完,泪水象断了线的珍珠落在膝上。
各务不断地唉声叹气:“不能干这样的事。什么永不相会啦,分道扬镳啦!让你一人去见警察……”
“好啦,什么也不要说啦!”朝子用手捂住各务的嘴。该说的,她都说尽了。
各务把她的手握住,尔后将自己的脸颊轻轻贴上去。他再次搂抱住她,逐渐增强膂力。他抿着唇,闭着眼,长时间无意识地紧搂着朝子。
为了上筑紫野警署自白,下午6时许朝子独自走出了旅馆。各务和在芳鹿山庄一样,30分钟后也离开了。他决定找一位知心的深谙刑事案件的律师,委托他站在朝子的立场上进行辩护。朝子只不过是个目击者,在案件未破之前,有一个专门律师陪随左右,心里总归踏实得多。朝子很直率地同意了他的计划。
朝子是从前门走出去的。她沿着海边高耸松树林间的道路踽踽独行的身影,从二楼窗口看得很清楚。由于是阴天,又加暗绿色松林环围,黄昏的道路上显得更加暗暝了。她说过,走出国道后就去寻找出租车,但上国道还有一公里多的路程,其间走出松树林便是田园和丘陵割开的地段,道路象游蛇似的逶迤。
目睹朝子渐渐远去的身影,各务觉到心头象挤破苦胆似的苦涩,这种苦涩与别离朝子时产生的悲哀有所不同。
“卑怯!”突然,他听到一种声音。“卑怯!卑怯……”是的,苦涩的成份包含着这咒骂声。各务刹那间茅塞顿开,明白了自己的职责:不能不和她一起去!如果真心爱着朝子的话,就应当相偕去警署,荣辱与共,祸福同担。至少不要依赖别人,自己可以作为律师陪伴朝子。
恢复冷静的各务,把脱在地板上的上衣一穿就跑下了楼。他急忙结账后,跑进松林。这时,朝子已经走在低丘下阴暗的道路上。各务朝前追了10来米,欲想静气后叫喊她。就在这时,从朝子步行到的岔道的右侧,突然出现一辆黑色中型汽车,汽车并不减速,径直朝她冲来。一瞬间,朝子短促地惊叫一声,身体被撞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
各务飞奔过去。汽车肇事后逃离现场,但由于岔路口地面高低不平,车速加不上去,车身剧烈摇晃。各务一边跑向撞倒的朝子,一边注视汽车。他看到坐在司机席上一个男人的后脑勺和车牌的前半部分“福5……”
十
“堤的共犯已经漂浮出来了。”下午6时半,再次上“堤不动产”和堤私宅调查的滝岛刑警部长和年轻的小泽刑警大踏步地回来了。
久松没听完他俩的话,只看他俩的神色就料到有收获了。“呣,说下去!”他催促的声音也充满激奋。
溽暑的傍晚,象要降雨。滝岛一边用手绢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坐到椅子上。说:“堤不动产的三名职员没有提供什么新情况,但是……”
“呣?”
“经过反复询问,一位职员回忆起一件事。”滝岛喝了口茶,继续汇报说,“三个月前,一位二十四、五岁、身材颀长的男青年来公司找过堤。当时堤要陪客人去看地皮,便在青年耳边低语,让他在家等着。”
“是堤的亲戚或者什么的?”
“职员说看上去较亲热,而堤自己没做说明。”
“后来呢?”
“我们向堤的妻子进行了解,终于真相大白。她怕对堤不利,所以一直隐瞒着。那青年叫中谷光一,现年26岁,是堤的异母兄弟……”
滝岛不急不忙地述说道,中谷光一是经营不动产大公司父亲同情妇生的儿子,小于堤19岁,因为是私生子,没得到家族的认可,户籍上也毫无关系。中谷光一出生不久,堤的父亲暴卒,因此两个孩子由各自的母亲抚养长大。堤有遗产,生活境遇优越,而光一和病弱的母亲孤立无援,生活相当贫困。不幸接踵而至,就在光一念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母亲病故,光一被好心的街坊送到堤家,可堤的母亲冷如冰霜,拒之不理。多亏当时29岁还是单身的堤出面庇护,光一才被收养下来。堤非常疼爱这个异母的弟弟。堤的母亲不久也病故了。堤36岁结婚时,光一在福冈市南部的商业高校读一年级。然而,他同哥嫂仅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就离家出走了。据堤的妻子多惠子说,光一从读二年级的夏天起,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经常不归家。光一生来性格脆弱,一旦陷进“坏人圈”,就难以自拔。他没读到三年级就辍学出走的原因,除了与嫂嫂不和,还有对家庭不感兴趣等。堤对弟弟的出走起初很担心,后来工作一忙就渐渐淡薄了。
光一这一走五年下落不明。他突然归家是在三年前的夏天,年届23。从脸相和谈吐来看,他成熟多了,但不减孤独感和自卑感,执拗、任性和暴躁的秉性也丝毫没改变。堤对弟弟的归来表示欢迎,这使多惠子颇为不满。她唯恐光一带坏自己年幼的女儿,竭力主张分开过。光一并没有住在家里的意思,隔三个月或半年回家一次,随便走走。
“光一从商校辍学后,怎么生活的?”久松问道。
“据说上东京干过多种职业,最后还是回到了福冈市。”
“后来呢?在哪儿生活?”
“我想在福冈市内吧。多惠子说她不了解。”
“是不是隐瞒?”
“不象。总之,她对光一没有好感。”
“说完全不了解……”
“她是强调不太了解的哟。光一回来后,在赛艇场干过,也当过泥匠,没有固定的职业和住所,他把福冈市内的公寓换来换去。堤可能了解他的具体情况,可什么也没说过。多惠子本身就没去打听过。”
“呣。”久松眉头深锁。少顷,神情一转,问道:“中谷光一的相貌特征?”
“堤家有照片,已经借来了。”滝岛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般大的照片交给久松。
照片的角有折褶,显得有些皱巴。堤和光一以树木为背景站着。大概是在郊游途中拍摄的。两人分别穿着运动鞋和篮球鞋,光一脖上系着毛巾。两人都很年轻,看上去堤30岁左右,光一十五、六岁。可能是光一去东京之前的留影。
久松的目光久久盯视着光一,仔细地观察。
一眼就看出堤和光一是不同体质的人。堤矮肥,而光一身材瘦长,面颊清瘦,颧骨微突,两眼缺乏光彩却又沉郁。尽管是十年前的照片,但光一具备了匿名信中描述的特征。
久松确信后,目光移向滝岛,指示道:“马上把中谷光一的脸相扩印出来,送至县内各署……”
滝岛心领神会地接过照片。
“剩下的是那个女人和恭太啦!”久松长长地吁了口气,接着说,“保护好恭太,丝毫不能麻痹!罪犯接近恭太的可能性不会消失!”
十一
先头踏着纷乱脚步的人们消失了。青白色灯光照射下的走廊尽头那扇门静静地关闭着。身临静谧的氛围,却焦急地等待时光的流逝,这对于各务来说,是件痛苦的事。
两小时前,各务托起倒在路边休耕地上的朝子,恰巧从后面驶来一辆大型乘车。朝子被送到距现场最近的福冈外科医院。年富力壮的院长立即采取急救措施。
“骨折的大腿部和破裂的腹部都流血量很大,急需补充液体和输血。大腿骨折复杂,马上进行手术……”
朝子躺在担架上被送进了手术室。至今不见血染半身和石膏似脸色的朝子苏醒过来,各务陷入极端的不安。
“有救吗?”各务忧伤地问道。
“头盖部轻度损伤,但是……”院长的回答不着边际,他快步进入手术室。
在这之前,各务已向警察署报了案。当手术室红灯亮后五分钟时,两位警察来到了医院。各务向他俩详细述说了事故的经过和目击的情况,然后乘坐他俩的车再次来现场勘查。黑幕低垂,郊野空寂。车灯照射下,从土路到田地一滩滩血迹,令人惊悸。这证实了案发时的惨状。
各务回到医院时,护士告诉他朝子的手术已经完毕,因流血过多,正继续输血稳定血压和输氧。她还告诫他不要接近朝子,朝子须要绝对的安静。
候诊室内空荡荡的。各务在能够看见朝子病房门的地方坐了下来。突然变得孤单,一种近似恐怖的不安和焦躁攫住了他。眼下有什么比朝子的生命更重要呢?他心想,自己没能保护住朝子罪孽深重,那么向警察介绍情况,协助警察现场检证,也许能弥补舛错吧?
一个钟点过去了。这时,候诊室进来一位血色颇佳、目光温和的40左右的男人,他自我介绍是“筑紫野警署的久松。”当他走近时,各务陡然产生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是奇妙的、莫可名状的。片刻,又来了一位身着普通西服的中年男人,递过一张印有“县警搜查一科”的名片。
“我正要上县警本部时,接到前原警署的电话,所以直接到这儿来了。”久松接过各务的名片,端详一番后说道。他坐到各务对面,县警的刑警和他并排坐下来。
久松来访,各务是预料到的。从现场回医院时,他曾向前原警署的刑警说明“被害者桂木朝子是约一周前筑紫野市发生金融业者被害案件的目击者”,并委托刑警和筑紫野警署联系,他要代替朝子同该署的警官谈话。对方看他是律师身份,提供的情况又很重要,于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