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接凌惠之前,秦诃先去了一趟旅馆,在衣橱里架了一台摄像机,然后和凌惠一起吃饭、看电影,最后如她所料,凌惠一点也没推辞地跟他进了旅馆。
后来秦诃曾经很后悔当时的事,觉得自己卑鄙无耻到不是个男人,但当时他满脑子只想把凌惠跟男人上床的影像拍下来给凌南看,让他难堪。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天晚上对着凌惠,他却怎么都没能动一根手指;面对一丝不挂的凌惠,他的身体竟全然没有反应,无论两个人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凌惠最后走了,她是个知趣的女孩子,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缓缓地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留下秦诃一个人懊恼地几欲死去。
而当时拍的录像带的后半卷,全是秦诃以手在玩弄着自己的身体。他的嘴里无意识地叫着封的名字,用光了房间里的一整卷卫生纸。
翌日,秦诃从带子中截了几张可以清楚看见自己压在凌惠裸露身体上的照片,然后洗掉了整卷录像带。
他把照片装在信封里,写上“凌南收”的字样,寄到了封的家里。
***
出乎秦诃意料之外的是,第一个来找他的人却不是凌南。
那一天的傍晚湿气很重,乌云层层叠叠地罩着天空,秦诃已经不用参加篮球社的训练了,上完课拎起书包便向校门走去。行至体育馆后门时,突然有人打斜里走出来,挥手就在他脸上捶了一拳。
秦诃摇晃着退后一步,抬起眼,这才看清面前的人,竟然是封。
封没有穿弓道服,制服衬衫罕见得凌乱,脸上看不出怒气,眼神却阴霾得像当时暴雨前的天空。不等秦诃站稳,他又抬起右腿重重地踢在秦诃腹上,秦诃吃痛倒在了地上,封立刻欺身上去,像一头怒兽般地让拳头落在秦诃身上。
“住手!”秦诃一下子慌了身,拼命挣扎,“你干什么?!”
可是封却根本不回答他,而且似乎不想再让他开口般一拳打在他的唇角,血丝立刻涌了出来,秦诃舔到口中铁锈般的血的味道,一时间竟愣在当场。
他想起上一次打架还是在学校的天台上,那些抄家伙想要教训封的人被他一个人兜了下来,直打得头破血流;他想起醒来的时候人在封的床上,封对着电话听筒喊着“举凡伤了秦诃的,我全都不会放过”,想着想着,居然不觉得身上疼痛,反而露出一丝笑意来。
而这一笑,却更加触怒了封,他越发毫不留情地打着身下的秦诃,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减轻他自己身上的疼痛一般。
封伴着最后一拳所说出的四个字,在一瞬间夺走了秦诃脸上恍惚的笑意:“你这婊子!”
“你说什么?”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满身是血的秦诃一把推开身上的封,喘着气怒道。
啪嗒!
封扔出一个信封在秦诃面前,里面散落出来的,正是他寄给凌南的那些照片。
秦诃猛然想起了,封也和凌惠上过床。身上的伤口愈来愈痛,让他的头脑也发热起来,他捡起一张照片,对着封笑道:“这个女人的身体又柔软又舒服,你也知道的吧?”
啪!封毫不留情地甩了秦诃一个巴掌。
秦诃却不以为意,挑眉道:“怎样?你心疼她了?还是他哥哥凌南心里不痛快,你来帮他泄恨?”
啪!
“兄妹俩你都上过了吧?不如交流一下,他们两个到底谁的身体上起来更舒服一些?”
啪!这一次,封却没有再掌掴秦诃,而是一拳捶在了体育馆的外墙上,顿时皮开肉绽。
“你到底在想什么?”封逼视着秦诃,一字一顿地说道。
秦诃没有回答,他只觉得好笑,自己在想什么封一定并不想知道。他想让凌南离开,他想让封的眼中只看见自己一个人,他想让刚才雷霆般地落拳变成温暖的爱抚,这些封会想知道么?封骂他做婊子,可是他的身体如今只有在幻想着封的时候才有反应,这些封难道会想知道么?!
“你的脑中到底都藏着些什么念头,我有时真想砸开来看一看。”封看着秦诃,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封一把把他拉进屋人的体育馆,锁上了门。
那是封第一次碰秦诃的身体,可是秦诃却在心底无数次描绘过这样的景色,身上的伤口仿佛都不痛了,他的呻吟声在封的律动下溢出喉间,应和着封粗重的喘息。
封肆无忌惮地在秦诃的身体里留下自己的痕迹,然后站起身将根本没有褪下的衣衫理了理。他看着秦诃,眼神深邃地不着边际,呼得露出一个冷笑来:“你的身体很敏感么,秦诃。”
秦诃抬眼看着他,不明所以。
“你真是个婊子。”说完这句话,封打开门离开了体育馆。
啪!啪!啪!
跳箱后面的死角突然传出鼓掌声,秦诃大吃一惊,身体却无法动弹,眼看着凌南缓缓站了起来。
“我在这里守了一天果然没白废,”凌南这一次确实在笑,而且笑得让秦诃毛骨悚然,“你以为给我看凌惠的裸照我会怎么样么?呵呵呵,你还真是个天真的人哪,秦诃,不过这倒是件好事,我想,封再也不会想看见你这被上过的婊子了吧!”
四肢百髓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秦诃咬着牙对凌南说道:“住……口……”
“放心,我也没什么可跟婊子说的,”凌南冷笑着,也向门口走去,“不妨再告诉你件事,我给封看那叠照片的时候,他的脸都黑了。你还真是会自掘坟墓呢,呵呵呵!”
***
辅导员对秦诃最近频繁请假颇有微词,但看着他脸颊青紫一片还是签下了假条。秦诃于是窝在自己公寓的床上,想了一整个星期凌南这个人。
秦诃不能想封,他的思绪里只要一出现那个人的影子,胸口就会不可遏制地痛起来,封问秦诃在想些什么的时候的哽咽的嗓音,比他加诸在秦诃身上的伤口还要让他剧痛。他也不知道封在想些什么,不论怎样想破了头,就是理不出一点头绪。
所以秦诃转而去想凌南,但是他同样想不明白,凌南所作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莫名所以。秦诃想起自己和封关系急剧恶化的开始正是源于这个人的出现,还有他给自己看的那些照片。那些记录了封的过去和笑容的照片。
而秦诃痛得快要爆裂的脑中这时候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封的笑容是在过去的。
秦诃认识的封是不笑的,让封开怀大笑的“什么”,存在于过去的时空里。
最后秦诃问自己,那让封可以微笑的“什么”,究竟是凌南么?
整个星期里,来看秦诃的只有一个人,是凌惠。
凌惠来的那一天,天气一反连日阴雨,晴朗得如春日降临。她在门口的日光中对着秦诃微笑道,“我来看你了,不欢迎吗?”
那一刻,秦诃的心里充满了懊悔。
“听说你摔伤了,我给你买了些补钙的东西。”凌惠走进屋里,将手上提着的带子放在桌上,道,“其实你是去打架了吧?”
“什么?”秦诃心里一虚,连忙低下头去。
“一定是,摔跤怎么会这么鼻青眼肿。”凌惠爽朗的笑起来。秦诃发现,她的笑容并不会像凌南那样时时挂在脸上,但却远比后者单纯得多。
于是秦诃也笑了,他想,如果是眼前这个女生,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秦诃,你喜欢我吗?”凌惠坐在沙发上,突然直截了当地问道。
秦诃一惊,“什么?”
凌惠的脸微微红了,这让她看起来甚是可爱:“我想你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跟我……上过床吧?”
“啊……嗯……”秦诃含糊地应道。
“那么,你喜欢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封学长吧?”凌惠的身子向前倾着,问道。
“啊?”秦诃更加吃惊了。
凌惠的手无意识地相互纠缠着,继续说道:“其实,这是我哥哥告诉我的。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个哥哥叫作凌南,和封学长是一对死党,他说你和封学长……关系很亲密……”
秦诃脑中的某根弦,在听到封的名字后又开始肆虐他的神经了,他的视线游移着落在凌惠身上,“你……还听说了什么……?”
“其实我不在乎哥哥怎么说,”凌惠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亲口听你来告诉我。……秦诃,我喜欢你。”
秦诃听过很多女生对自己表白,但从来没有这一次这样震惊。或者说,让他震惊的并不是凌惠这个人自身,而是作为“凌南的妹妹”的凌惠让他在她和封中选一个人这件事,让他受到不小的冲击。
秦诃在数个月前,就已经在女友和封之间选择了后者,但是他从来不曾将这件事对任何人说起过。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对于“凌惠”这个人,也许他真的可以将心中所想诚实地说出来。
“我从刚进这个学校就喜欢你了,秦诃。”凌惠对着默不作声地秦诃,再一次重复道。
“对不起。”这是秦诃给她的答案。
凌惠笑了,“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可以预见到你这个回答呢。”
“你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我配不上你。这句话秦诃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如果这样说,倒有些像在嘲笑凌惠了。
“并不是我优秀不优秀的问题吧?”凌惠定定地看着秦诃说道,“其实,你喜欢的是封学长吧?”
“……”秦诃不想被人扣上“同性恋”的帽子,却偏偏说不出一句否认的话来。
凌惠的笑容更加温和了:“你不用承认没关系,我也不会对别人说。秦诃,我可以接受两个男人相爱……我只是没想到,其中有一个是你罢了。”
“凌惠……”
凌惠叹了一口气:“你跟我哥哥一样呢……”
听到这句话,秦诃的身子立刻一振,终于直视起凌惠的眼睛,希冀她能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