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正司宫女一听,倍加好奇,“她怎么知道是谁害的她?”
琳琅双手合十,庆幸地说道:“那就要多亏老天有眼了,石头砸下来的时候那个凶手也没能逃走,临死前良心发现,就把收买他的人供出来了。”
一听到此言,宫女们立即又将琳琅围住,好奇地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而不远处,有一个身影正在瑟瑟发抖,美丽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像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却忘了涂上胭脂。她没有心思再听她们余下的交谈,迈开步子急匆匆地朝前走着。一旁的小宫女赶紧迈大了步子跟上,渐渐有些吃力,终于忍不住小心地问道:“沈大人,你是不是走错了,咱们回司里去,不该走那条路。”
此人正是阿碧。闻言,她本能地抬头看着前方,这才发现自己真的走错了方向,一时之间心里头愈加烦乱,忍不住就拿小宫女出气,“滚,别跟着我!”
小宫女看了一眼她难看的脸色,吓得拔腿就跑,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看着小宫女离去的背影,她再也撑不住,无力地靠着墙壁,双唇也跟着忍不住发抖。
这些天在宫里,她一直都注意着修文殿那边的一举一动,原本以为陆贞已经没有希望再苏醒过来,如此,她便真的将这个眼中钉拔去,没想到那么重的石头砸下去,陆贞居然还没有死!这个女人,命怎么就这么大?如果说上次的红香院她说服沈嘉敏设下的那个陷阱还存在着一些漏洞的话,那么这一回布下的天罗地网,陆贞根本就逃不掉,而且,阿爹说那姓吕的出事后就找不着了,她还以为他按原计划逃出京去了,可怎么会被抓了呢?
如果姓吕的真的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供出来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根据那些线索找到父亲,自然也就清楚是她下的手。谋害上司女官本就是大罪,再加上太子殿下又受了伤,恐怕……
阿碧不敢再想下去,她猛地站直了身体,暗下决心,不行,不能让陆贞醒过来!
她勉强镇定了心绪,决定今天晚上去修文殿探一探风声,若是有机会,便直接送陆贞归西。自然,也必须乔装打扮一番,此刻她的一身宫衣太过招摇,若是以普通宫女的身份进去,反而不会受到怀疑,要是出了事情,逃跑大概也会容易一些。
想到这里,阿碧立即开始行动,将自己早先的宫女装又找出来,再用胭脂水粉将原来的面容遮盖住,这才往修文殿走去。一路上她都低着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到了修文殿门口才停下来。她不敢立即进去,又在门口张望了半晌,才走上去,准备去敲门。
没想到手才举起来,一道声音就传过来,“阿雪,徐芳仪等你都半天了,怎么你还在这里磨蹭?”阿碧还未回神,已经被两名宫女一左一右地挟持住,她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本能地抬头看去,才发现来者是腊梅。
阿碧微微一愣,随即见到腊梅眼神里的另一层意思,连忙低下头,故意粗起嗓子说道:“姐姐我错了,陆大人之前救过我,我就是想过来看个热闹……”
腊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名宫女就夹着阿碧步入茫茫夜色之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阿碧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到了一个房间,抬头看去是一道熟悉的背影,她立即认出是娄尚侍,连忙恭敬地说道:“大人,是您找我?”
娄尚侍回过头扫了阿碧一眼,淡淡说道:“陆贞的事,是你干的吧?”
阿碧猝然一惊,没想到娄尚侍在西佛堂诵经两个月,居然还对宫里头的事情了如指掌,不由得生出一股冷汗,本能地否认,“不是我……”
娄尚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在本座面前还装什么装?”顿了顿,她又看着阿碧说道:“只是本座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笨,设得出那样精妙的陷阱,怎么反倒看不穿人家的诱敌之计?”
闻言,阿碧马上明白过来,禁不住喊道:“啊,难道陆贞还没有醒……”
娄尚侍白了她一眼,“你总算是还有点小聪明……刚才你真要走进去了,只怕里头守着的太子马上就要把你拿下,到时候,看你怎么解释这一张假脸。”
阿碧豁然开朗,念头一转,扑通一声便跪下了,磕头道:“谢大人救命之恩!”
娄尚侍无奈地摇头,“你呀,只会耍点小手腕!你跑到修文殿里去到底想干吗?是想杀了陆贞灭口,还是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知道凶手是谁?你去之前,有没有去太医院打听过陆贞的病情?做这件事情之前,为什么不向本座禀报?”
听着娄尚侍的提醒,再想想自己之前的鲁莽,阿碧羞愧地低下头,“我以为大人您……阿碧实在是太不谨慎了!”
娄尚侍看着阿碧的神色,淡淡地摆了摆手,“别以为本座现在身在西佛堂就什么都不知道,内侍局里,还有我不少人!”
阿碧跟着好奇地问道:“大人,您是怎么发现太子的陷阱的?”
“丹娘老是哭丧着脸,陆贞要真醒了,她会这个样子吗?”娄尚侍淡淡地解释完,便感慨道,“不过,这陆贞的命也实在是太硬了点,这么折腾居然都没死。”说到这里,她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原来想把这次的事推在谁身上的?”
阿碧不敢再看娄尚侍的眼,低下头老实回答道:“柳絮。”
娄尚侍仔细回忆了一下,同阿碧确认,“就是原来青镜殿那个给周太妃殉了的宫女?”
阿碧点了点头,“是,我查到她姓吕,家里没什么人了,所以就让外头那个矿主冒了她二叔的名。”
娄尚侍看着她,“所以到时候查起来,也只是柳絮的家人知道了侄女死因的真相而泄愤报仇?”
阿碧再度点头,“是。”
娄尚侍冷冷一笑,“想得倒是不错,可是陆贞还活着,你这些安排就全没用……”
一听到这句话,阿碧的心又开始忐忑起来,她低下头,不知如何回应,心里的绝望悄然浮出。
娄尚侍看她如此,便继续道:“气馁了?她现在没醒,就有办法让她以后永远不会醒!”
闻言,阿碧惊喜地抬起头,“大人……”
娄尚侍却不看她,眼眸里露出了一丝凶狠——在西佛堂的这段时间,远离了内侍局,这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通过姑妈重新掌握大权,没想到,姑妈居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害得她无法提前回去。一想到自己被丢在这里的始作俑者是陆贞,娄尚侍肚子里的这股子火气根本就无法平息,而且现在,更有了弄死陆贞的理由。
这段时间,她看似远离斗争,其实她的耳目一直都为她提供消息,自然也就知道太子为陆贞做了多少的事情。她依然认为,只要将陆贞弄死,必然会让高湛崩溃,到时候,高湛没有了防备,姑妈才能有机会重新执掌大权。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陆贞开口说一句话。
绝对不!
昏迷不醒的陆贞并不知道危险再度靠近了自己,此刻的她依然安静地躺着,任凭一旁的高湛望穿了眼,依然毫无知觉。
此刻的高湛脑子里就像是塞进了一团乱麻一般,根本就无法理出丝毫的头绪来。
他和沈嘉彦布下那么精妙的局,到处散发陆贞已经苏醒的消息,可是等了这么多天,居然连一点迹象也没有。虽然那个姓吕的矿主在阖闾门外畏罪撞死,但是他绝不认为事情会是那么简单,一个区区的宫外之人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布局这一切?更何况,对方还只不过是一个一等宫女的亲人罢了。然而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线索,反倒是陆贞,经过太医的多番治疗,非但没有好转,情况反而愈加危险。
最令他愤怒的是,那群庸医没有专心治阿贞的病也就算了,居然还对他的伤口指手画脚的。一想到这些,他的怒火就愈加浓烈,头也渐渐涨得厉害。
“阿湛,我来看看阿贞。”正想着,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高湛转过头,就见到一身龙袍的孝昭帝站在面前,一脸关切,“皇兄?”
孝昭帝担忧地看了看高湛,又低头看了一下陆贞,问道:“阿贞怎么样了?”
一提及这个,高湛的脸上一下子充满了怒气,他握紧了拳头不悦地说道:“我要把那些胡说八道的太医都斩了,他们居然说阿贞已经油尽灯枯了!”那种不悦,掺杂着一种叫绝望的东西。现在,他太需要一个人肯定地告诉他阿贞一定会好起来。一想到这里,他不禁脱口问道:“皇兄,你是金口玉言,你告诉我阿贞一定会好的,对不对?我花了那么大力气才把她救回来,她肯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眼看这素日里雄姿英发的高湛变成如今的样子,孝昭帝十分心痛,他不忍地按着高湛的手,“对,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金口玉言,岂容有假,得到了肯定,高湛登时松了一口气,脸上浮出了欢喜的表情。
见到高湛的面容稍稍缓和,孝昭帝试探着劝说道:“可是阿湛,你这个样子,阿贞就算醒来,也会不开心的。听皇兄话,出去换件衣服,洗把脸,清清爽爽地再回来陪她好吗?”
高湛立即摇头,坚决地拒绝,“不行,我一步也不想离开她。”
孝昭帝试着用示弱,“可是我那边有好多政务忙不过来,阿湛,你暂时离开一会儿,去昭阳殿帮帮皇兄成吗?”
“皇兄你说什么呢?”高湛皱着眉,不悦地看着孝昭帝,“什么政务比得过阿贞重要?”
孝昭帝神色一凛,终于没有再开口,叹了口气,便离开。此刻的高湛全身心都挂在了陆贞的身上,见他离开,也不挽留,继续低头看向陆贞。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一盏粥,他直接将粥推到了一边,烦躁地说道:“我不想吃。”
端着粥的元禄立即急了,“您就喝两口吧,这可是皇上专门让司膳司送来的。”
丹娘也跟着附和道:“对啊,殿下您多少就吃一点吧,您这么饿着,姐姐知道了,也会心痛的。”
是,的确不能让阿贞再心疼,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样才可以照顾好她。思及此,高湛终于拿起碗来,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