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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太后对她深深看了一眼,“好,那哀家就给你这个机会!”
一年一度的端午盛节热热闹闹来临了,御花园被早前忙碌的宫女们装饰得焕然一新。太液池中漂着龙舟,小太监们都争先恐后地在表演着舞龙,吸引各宫妃嫔、六司女官以及有资格的大宫女围在花园一角目不转睛地看过去,人群里还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叫好之声。
孝昭帝微笑着看身边的萧贵妃,她着一身彩衣,日光下光彩耀人,看得他都快入迷了。此时他温和地说:“贵妃,南郡刚刚送来几筐荔枝,我已经叫人送到含光殿去了,晚上朕也去你那里尝尝鲜吧。”
萧贵妃难得好心情,也柔柔地回答:“陛下驾临,臣妾自然不胜荣幸。”身边的其他妃子都艳羡她,却又哪里羡慕得来?
但好心情很快就伴随着一声太后娘娘驾到而烟消云散,只见娄太后身上的彩衣在日光下流转出五色光芒,不同角度看去情致又是不同,众人的目光顿时完全被她所吸引。
孝昭帝惊叹道:“母后,您今天这身彩衣可真是非同凡响啊!”
娄尚侍也跟着说讨好的话,“皇上说得太对了,太后娘娘您这么一穿,满园子的绝代佳人都被您比了下去。难怪您今天不要我去仁寿殿接您,原来您早就打算好了,要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大地惭愧一番!”
这话极为讨娄太后欢心,她一脸的笑容,却故意骂着旁边的娄尚侍,“住嘴,皇上面前,也能胡说?”
孝昭帝却很是高兴,“无妨无妨,今天难得过节嘛,大家随便说笑一下也无伤大雅。”
陈典侍也在一边附和,“是呀,娄大人可是说得一点没错,微臣今日见了太后娘娘的风姿,才明白什么叫做国母风范,什么叫做绝代风华。”
娄太后心细,注意到萧贵妃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故意说:“一国之母只能是皇后,哀家还等着皇上赶快娶皇后进宫,为皇家开枝散叶呢。”
这话让一旁的孝昭帝大感尴尬,“母后……”
娄尚侍看萧贵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拖着陈典侍说:“哎呀,陈典侍,我怎么越听你的话就越觉得不对劲呢?表面上你好像是在夸太后,可我仔细想想,你这明明是给自己邀功嘛。”
她转头看着娄太后,拉着自己的袖子,颇为委屈地说:“娘娘,您还是快赏她点什么东西吧,要不然下次端午节,她又该拿我们穿的这种花布衣服糊弄您了。”这话说得俏皮,周围人都笑了,气氛也一下松了下来。
陈典侍也笑着说:“微臣倒是想讨赏,不过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太后娘娘的彩衣虽然是出自司衣司,可都是陆掌饰一手操办的,微臣只是挂个名罢了。”
这话奇了,孝昭帝也疑惑着说:“噢,这件衣服是陆贞的主意?果然新奇别致。”目光落向了人群里的陆贞。
陆贞看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出来答谢道:“谢陛下夸奖。”
娄太后又出手招呼她,“好孩子,过来。”陆贞只能走到她身边,娄太后对她说:“你把那天跟我讲过的话,再给皇上讲一次。”
陆贞答了一声“是”,转头看着孝昭帝说:“那一天太后娘娘问微臣,为什么要别出心裁做这种五层彩衣。微臣回答,因为每年端午节,宫里人人都需要穿新彩衣过节,可是彩衣过于色彩斑斓,平时大家都没法穿戴,如此一来,几千件做下来却只能穿一次,未免太过浪费。而今皇上在前朝提倡节俭,我们后宫自然也应当效仿。所以,此次微臣特意向太后娘娘献上这种全新的五层彩衣,每件衣服都是单色,这样就算端午节过后,平日也可穿着。”
孝昭帝不禁大喜,“说得好!你如此为国家朝廷着想,真是难能可贵!”
娄太后看他心情大好,顺势说:“皇上,后宫有这样的女官,是我北齐之幸。哀家很想替她向你讨个赏赐。”
孝昭帝怎不解她的意思,何况又顺自己的意,立刻说:“母后之令,不敢不从。嗯,元寿,颁朕的旨意,从明年端午开始,宫中彩衣应全改为五层单色,不再另制彩衣。司衣司掌饰陆贞,敬忠职守,德行出众,特晋为七品典饰。”
这旨意来得太突然,陆贞都没反应过来,还是一旁的娄尚侍捅了捅她,含笑低声说:“陆典饰,还不谢恩?”
陆贞赶紧跪倒在地,“陆贞拜谢皇上,拜谢太后!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娄尚侍也就说道:“既然陆贞升了官,以后陈典侍就不用再兼管着司衣司了。陆贞,以后司衣司那边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
就在这喜气洋洋的时间里,高湛从太液池的一角也逐渐走近了,先是施礼道:“皇兄,太后,端午节安好。”顿了顿,才平静地说:“皇嫂,端午节安好。”目光并没落在萧贵妃的身上。
萧贵妃却突然说:“太子殿下,以后请别叫我皇嫂了。”众人都没想到萧贵妃这么说,都愣了一愣。
萧贵妃微笑着又道:“只有未来皇后娘娘才配得上这个称呼,臣妾只是区区一个妃子,哪里够得上这个格呢。”孝昭帝怕她不高兴,轻声在她耳边说:“刚才母后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岂料萧贵妃却大声说:“皇上您想多了,只是今天的太阳有些大,臣妾想先到那边树荫下歇一歇。”
孝昭帝赶紧说:“朕送你过去。”
萧贵妃冷冷地说:“不用了,您还是陪着太后吧。”目光跟着高湛,看他果然和陆贞使着眼色,用小指指了指假山一角,陆贞面红地点了点头,一副要见情郎的样子,不禁心里冷笑,大庭广众的,他们胆子也真是够大!
耳边高湛已经在说:“听说那边的龙舟赛不错,臣弟想过去看一看,太后,皇上,请恕臣先走一步。”
萧贵妃不想再看了,被王尚仪扶向了远处的树荫。孝昭帝忙着照顾她,哪里管高湛说什么,连声答应,“好,你快去吧。”
待到将萧贵妃送到树荫下坐住了,孝昭帝这才回到席位上。王尚仪小声问萧贵妃:“公主,您还好吧?”
萧贵妃用一把扇子遮住自己的脸,扇子背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又回到了高湛的身上,“放心吧,娄尚侍那点道行还气不倒我。不过,只要站得远一点,你就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事。”
果然,高湛匆匆离开以后,陆贞跟身边的一个宫女交代了几句后也走了,她吃惊的是,那宫女在陆贞走后,看向她的背影的目光中充满了嫉恨之色。
这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萧贵妃问王尚仪道:“阿璇,那个宫女是谁?”
王尚仪不明其意,答道:“她叫阿碧,司衣司的一等宫女,现在是陆贞的亲信,以前是陆贞的仇人。”
萧贵妃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微笑着说:“是吗?那倒挺有趣的。”
另一边,高湛满怀甜蜜地走到假山的后面,吩咐元禄道:“你去盯着外边,没事别过来。”
元禄笑嘻嘻地说:“放心吧殿下,我肯定眼观八路耳听四方,绝对不放人过来打扰您跟陆大人的甜蜜时光……”被高湛一脚踢到屁股上,立刻就往假山外跑去。
高湛手里紧紧握着那只白虎出神,岂料假山外传来元禄大着嗓门说话的声音,“哎哟,沈司珍,您怎么在这儿啊?”
嘉敏的声音也传来了,“让开,我明明看到太子表哥在那边的。”
紧跟着是元禄的声音,“不成不成,您不能过去。太子殿下他在……”
嘉敏却没好气,“在什么?快让开,我真的有事要找太子殿下!”
元禄也急了,“沈大人,您真的不能过去,太子殿下他在……他正在方便!这您也想看吗?”
这番对话让高湛听得目瞪口呆,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最后还是咳嗽了一声,走了出去。
嘉敏本来涨红了一张脸,看高湛出来了,上前要拉他的手,委屈地说:“太子表哥,元禄他欺侮我!”
高湛装作发怒,对元禄说道:“还不快滚!到那边去告诉他们,本太子待会儿想换个地方看龙舟!”
元禄看他一直对自己使着眼色,明白过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叽叽咕咕地说:“遵命!沈大人,我真的没有骗你,太子殿下确实是在……”高湛很快将一块石头丢到他身边,元禄一会儿就没影了。
高湛这才看向嘉敏说:“嘉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说吧,有什么话想告诉我?”
嘉敏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捂住了鼻子,另一只手又去拉他,“咱们别在这儿说好吗?去那边吧,这里太臭了!”她一径将高湛拉到远处的玉兰花树下,正准备说话,抬头却看到高湛正在挥手拂去掉落在肩上的花瓣,姿势潇洒,映着他英气的脸,不由得看呆了。
高湛没看出嘉敏在想什么,出言问道:“这里总可以说了吧?”他想早点说完,和陆贞去相会。
嘉敏被他一提醒,以为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低着头扭捏了半天,才说:“太子表哥,我做了一件东西,想送给你。”她拿出一只精致的锦袋,从中拿出了一条绣好的腰带,递给了高湛。
高湛愣住了,很快就明白了嘉敏的用意,尴尬地说:“对不起,嘉敏,这个礼物我不能收。”
这句话在嘉敏听来简直如同五雷轰顶,猛地一抬头看向了高湛,“为什么?”
高湛苦笑着说:“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这根腰带,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害羞、不安、害怕、失望等等情绪在嘉敏心头一晃而过,最后她着急地说:“我不信,如果你不是喜欢我,干吗要我把带到宫里来?公主表姐都跟我说过了,我以后是要和你……要和你……”她拼命去摇高湛,像是为了肯定自己说的话似的。
高湛打断了她的话,“嘉敏,你现在已经是朝廷命官,不能再像国公府里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他的语气立时变得严厉,“徐驸马才是你的表哥,你我非亲非故,以后叫我殿下即可,嘉敏,不,沈大人,告辞了。”
他毫不留恋,转身就走。看着高湛的身影越来越远,嘉敏的眼眶不自觉地红起来了,她发起狠来,一力地去踩着地上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