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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络不知道。
又或者,姜寒笙只会面无表情地看着盛安帝,毕竟盛安帝这些年,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也让姜寒笙母亲连死都不能有个安葬之地。
但无论怎样,保护着这个秘密,对盛安帝,对姜寒笙来说,都是好的。
苏络刚踏出御书房,一个小太监就冲到了她面前,小声道:“九皇子妃,请您千万要节哀。”
苏络抬了抬眼皮,看了眼面前唇红齿白、低眉顺目的小太监,想了起来,是那个小太监常喜。她点了点头,继续往前面走去,常喜却继续跟在苏络身后,低声道:“九皇子妃,您若是心情不好,就打奴才,骂奴才吧,奴才抗得住!您心里难过可千万别憋着,以免憋坏了身子!”
苏络还是没有理会他,常喜抬头看了眼苏络身边的婢女,见她似乎在朝自己递眼色,可他还是忽略了那个眼神,继续跟在苏络身后,“九皇子妃,真的,奴才听一个大夫说,心里有苦有泪可千万不能憋着,这对身体伤害极大,补都不一定能补得回来。九皇子妃,奴才皮厚,经得起打骂,您不用手软!”
“够了!”苏络站定,看向常喜。
常喜见苏络的目光终于放到自己身上了,抬头笑了笑,“九皇子妃……”
“滚开!”苏络不待常喜将话说完,直接斥道。
常喜知道苏络心情不好,他就是想让苏络将心头的愤怒、难过都发泄出来,所以听到这句话时他只是皱了皱眉,随后嬉皮笑脸道:“九皇子妃,您若是嫌奴才聒噪了,就打奴才一顿吧,打了奴才,您心里就好受些了,奴才见各宫的主子们都是这样做的……”
苏络皱了皱眉,黑色的瞳孔在苍白的脸上越发明显,她扬起头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根簪子,这簪子抵在常喜的脖子上,一点一点扎进去,“那我若是要你死呢?”
常喜立即就感觉到了疼痛,可他没有往后退,也没有哭着求饶,他依旧笑嘻嘻地看着苏络,“若是奴才的死能让九皇子妃彻底摆脱那些阴霾,笑起来,那奴才的死就是值得的。”
苏络手猛地用力,却是将簪子拔了出来。她刺的地方故意偏了那么一点,所以即使她扎得有些深,只要包扎得及时,也是无碍的,她将簪子丢给身后的青香,握紧了双手,看向常喜的目光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做人不能太蠢!”
常喜捂着脖子,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反倒轻松了许多,“谢九皇子妃教诲。但奴才这次并没有做错!”
青香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这个小太监,九皇子妃和九皇子相继救过他一命,他居然这般念恩,为了让九皇子妃泄愤,连死也不怕了?
“你从哪里知道我丧母之事?”苏络略过常喜微微上扬的嘴角,问道。
“宫中已经都传遍了,还……还说九皇子妃您的母亲……”
“这么件小事,都能在后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倒不知是谁这般用心。”苏络咧了咧嘴角,笑得有些血腥,并不想去听常喜后面所要说的话,“常喜,你若是能将这个人查出来,以后便是九皇子的人了。”
常喜听得眉眼一跳,立即朝着苏络跪了下去,等他抬起头来时,苏络已经走远了。常喜跪在地上,看着苏络的背影,咧着嘴笑了起来。
“你这个臭小子,不要命了?”安公公站在角落里,眼看着苏络离开,这才上前来,踢了踢常喜。
常喜委屈地看了安公公一眼,“九皇子和九皇子妃都救了奴才一命,奴才报答他们也是应该的。”
“咱家说的是刚才!”安公公敲了敲常喜的脑袋,“你可知九皇子妃刚才若是刺准了位置,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安公公想起他刚刚站在一旁,看着苏络下手的果断决绝,还有眼中的狠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位九皇子妃狠起来,也是可怕啊!
“不会的,九皇子和九皇子妃是好人,他们不会杀了奴才的。”常喜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站了起来,朝着安公公笑道:“您看,奴才这条小命不是留了下来吗?”
“真不知该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拼命!”安公公摇了摇头,看着常喜还在流血的脖子,努了努嘴,“走吧,去上点药。你这伤口若是让皇上看见了,又要起疑了,这几天就在殿外候着吧!”
“谢安公公!”常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屁颠屁颠地跟在安公公身后。
苏络回到姜寒笙的私宅后,看见姜寒笙依旧跪在那里,低头烧着纸钱,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温暖。
“你回来了?”姜寒笙察觉到目光,一回头,就与苏络的视线相撞,他站起身来,走到苏络身边,扶着她到灵堂旁的椅子边坐下,“是平安郡主的事吧?”
苏络点了点头,“已经解决了。”
“我知道。”姜寒笙宠溺地刮了刮苏络的鼻子,“辛苦你了。”
“姜寒笙……”苏络突然抬起头来,“如果我杀了你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会恨我吗?”
姜寒笙不明白苏络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以为她还在为赵氏的去世感到伤心,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会的。”
“如果呢?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如果……”
“好了,哪里那么多的如果!”姜寒笙捂住苏络的嘴,“你不过进宫替平安郡主求个情,怎么就变得这样疑神疑鬼了?”
苏络叹了口气,拉住姜寒笙的手,“你去睡一会儿吧,母亲这儿有我守着。我看你眼角下的乌青越来越严重了。”
“再严重也没有你这张雪白的脸吓人。”姜寒笙说着,就扶着苏络站了起来,把她往房间里面推,“这样吧,你去睡一会儿,等你醒了,你再来守着岳母,让我去睡,好不好?”
苏络正要拒绝,姜寒笙却迎头点住她的睡穴,她猛地睁大了眼睛,还未说出一个字,就这样倒了下去。
姜寒笙抱着苏络,就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一面吩咐道:“去将安神香拿来,在九皇子妃睡的房间里点着,让这些人声音小一些。”
青素点了点头,刚转过身,就差点与迎面而来的无风相撞,她默默地瞟了无风一眼,随即离开。
“九皇子,皇上召您进宫一趟,密召。”
姜寒笙好似没听到似的,直到将苏络轻轻地放在了床上,这才看向无风,“走吧!”
一连几天,苏络都强撑着不愿睡觉,姜寒笙无奈,只得在临近夜里时,点了她的睡穴,这才让她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吓人。而平安郡主与威武将军的大婚,也就在苏络守孝的时候,就这样迎来了。
苏络与姜寒笙并未去祝贺。一是他们在外人眼里,原本就是水火不容的;二是苏络虽然祝福平安郡主与庄公子,却还是没有心思去那么热闹的地方。所以两人只是派人送了礼,并未参加。
第287章 那个叫蒙的男人
赵氏下葬的那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苏络与姜寒笙穿着一身孝服,走在最前面,雨水渐渐打湿了众人的衣服,也没人发出一点声音。街道上的百姓指着苏络与姜寒笙,小声地议论着,却无人敢大声说话,怕惊扰了这群送丧的人。
苏络选的地方,就在离丞相府不远处的那座山脚下。姜寒笙不明白她为何会选这里,但也没有多问。苏络眼看着赵氏下葬的时候,突然抬起头,看了眼山顶。
山顶上,埋的是姜蒙的衣冠冢。其实也不能说是姜蒙的衣冠冢,毕竟她连姜蒙的一点东西都没有。她只是偷偷地按着姜蒙身子的尺寸,为他做了件衣服,埋在了那里。
母亲,蒙儿……苏络眼看着赵氏坟头的土越堆越高,手指渐渐握紧,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自从嫁给姜寒笙之后,苏络对苏家对姜天衡的恨意已经渐渐磨去了棱角,她的心似乎有了温度,温暖越多,心中的恨意就越少。
可是赵氏的离开,让苏络的心再次冷了下来,她伸出手,感受着冰凉的雨水,却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掌握紧。
姜寒笙浑身湿哒哒的,手心的温度却很温暖,他在苏络抬起头的瞬间,看到了她眼里升起的冷意。他握着苏络的手,慢慢将她搂在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的发髻,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苏络头顶响起,“苏络,你还有我,还有很多人都在你身边陪着你。”
苏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就这样任由姜寒笙抱着,静静地站在雨中。
青素与青香站在一旁,看着苏络面无表情的模样,对视了一眼。
“青素姐,这样的九皇子妃有些吓人……”青香往青素身边躲了躲,拉了拉她的衣袖,“就好像我第一次看见的九皇子妃一样。”
她第一次看见苏络是什么时候呢?是她在饿得快死的时候,苏络给了她一口袋馒头,但她的眼神同那还带有暖意的馒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勾了勾嘴角,眼里有嗜血的笑意,“你要跟我走吗?”
青香打了个颤,再次往青素的怀里躲了躲。青素并未理会青香的动作,她默默地看了苏络一眼,赞同地点了点头。
无风瞧着青香这夸张的模样,皱了皱眉,“九皇子妃有这样可怕吗?”
青香点了点头,咂咂嘴,“你没见过以前的九皇子妃,像是从地狱里嗜血而来。”
无风轻蔑地看了青香一眼,“一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
“你瞧不起女人?”青香立即就愤怒了,她扬起剑,看着无风,“怎么,比一场吗?”
无风白了青香一眼,“你敢在这里同我动手吗?”
青香看了苏络一眼,默默地放下了剑,青素却难得地站在她这一边,对无风道:“以前的九皇子妃确实有些可怕。你能想象一个十岁的女孩,在深夜里站在乱葬岗前,翻着尸体的模样吗?”
无风拧着眉看向青素,就听青素再次道:“我就是在那乱葬岗被九皇子妃救出来的。她似乎完全不惧怕那些尸体,淡定地拖着那些还有一口气的尸体往外走,然后给她们灌药。”
青香打了个哆嗦,又站在青素身后看了眼在雨中静默不动的苏络,“我还以为九皇子妃这些年已经没那么可怕了,结果没想到夫人的死又让曾经的她活了过来。”
青素叹了口气,拍了拍青香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