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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什么事情都爱与谭雅比个高低,一想到如果谭雅要能嫁给这样的俊秀郎君,心里便气不过。
四娘子只低头不语。花姨娘刚偷偷叮嘱过,别看那两个人长得好,其实不过是花枕头,还要靠着谭玉提拔。
偏又是张氏那头的,崔氏必然要压住他们。再说自己年纪小,婚事还得崔氏说了算。
虽然比三娘子小,因花姨娘老在耳边嘀咕的缘故,四娘子对自己的婚事倒是比三娘子还明白些。
好容易用完膳食,男人们有事情出去,剩下的女娘们就坐在那里闲话。
崔氏道:“该上茶了。”谭家没有饭后用茶的习惯,但既然崔氏想用,也就给上了。
偏这崔氏喝着茶也没闭上嘴巴,开始说这府里各处有些不合规矩,这不好,那也不对。
又拿出尚书府来做指标,这儿那儿的一大堆。便是这饭后不上茶,京城可没谁家这样做。
最后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郎君如今身居正五品郎中,实在是家里规矩不妥会被同僚笑话,闹的大了,怕是还要被上奏折弹劾。”
谭家娘娘还没怎样,王氏已经开始皱眉头。
真当我们是乡下妇人就什么都不懂么?没听到圣上还管谁家什么时候喝茶!
王氏的阿爹虽然只是个秀才,但江南才子多,真是个才学出众的。只是运气不好,每次赶考都有事情,最后干脆不考了,只在家里指导孩子读书。
所以王氏也是识文断字的,就是朝堂上面的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
二娘子在桌子底下悄悄踢谭雅,使个眼色,意思是你快些看我阿娘。
谭雅抬眼一看,就知道二婶王氏这是极不耐烦了。
王氏虽然是秀才家的小娘子,但既然也是娘娘给二叔选的,自然也是与谭雅的阿娘一个类型的——谭家娘娘就是喜欢爽利的泼辣人。
小时候谭雅和二娘子淘气,虽然两人跑得快,但一旦被二婶看到,就能被抓住。
离老远二婶都能脱下鞋子来,一下子击中二娘子的腿窝,然后一个箭步冲过去,再将去扶二娘子的谭雅也抓住。
最后一手提一个,带到她房中,也不打骂,就让她俩写字,什么时候写到二婶气消了,什么时候算完。
便是谭家娘娘知道了,也救不得她们。
谭家娘娘还道二婶果真是秀才家的小娘子,这罚起人来也文雅,不打不骂,习字对这两个皮猴来说还是好事。
所以小时候谭雅和二娘子两个人都怕王氏,私下里没少嘀咕。二娘子甚至偷偷问过她外阿翁,是不是隐匿的武林高手,怎么阿娘手段这般厉害。
果真,王氏实在忍不住了,看看谭家娘娘,低下头用帕子抖抖裙摆,用官话慢慢道:“婆婆在这里看着,我也就冒犯一次大嫂,问一下到底圣上怎么还管臣子的家事?
大嫂觉得家里这些规矩不合圣意,我一个乡下妇道人家,别的不知道,但这个擅自揣摩圣意乃是大罪,我可是知道的。”
说完这一句,抬眼又看了看崔氏:“不知尚书府里面是不是一直这么揣摩圣意的,家里规矩才不会惹圣上不喜的。”
崔氏“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她没想到王氏平时不言不语的,这真说起话来竟是如刀子一般。
三娘子看见自己阿娘吃亏,插嘴道:“我外阿翁家自然有规矩,怎么会惹圣上不喜!”
王氏看一眼三娘子,再盯着崔氏看。崔氏只能对三娘子道:“快快闭嘴,大人说话哪有小娘子插嘴的份。”
王氏并不因此放过,答道:“原来,这插嘴就是尚书府的家里规矩啊。可惜我一个乡下妇道人家,竟在乡下没见过这般事体。”
王氏一口一个乡下的,把崔氏憋得脸通红。她头一次觉得这餐后实在不该喝茶,好容易喝完了茶,就赶紧和三娘子回房去了。
四娘子看着崔氏带着三娘子走了,谭雅却还没动。又看看花姨娘,看到花姨娘对自己使眼色让自己不要动,就又稳坐在座位上,也不开口,只听别人讲话。
虽然王氏将崔氏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对于谭家娘娘来说,大过节的,虽然自己也看不顺眼,但二儿媳妇给了大儿媳妇没脸,老人又都喜欢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所以还是让老人家不开心了。
王氏待到崔氏走了,就又与谭家娘娘赔礼,说自己越矩了。
谭家娘娘摆摆手,道:“我又不是老糊涂,你做得对,说的极好。行啦,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让这两个泼猴在这陪我这个老婆子,还能开心开心。”
谭雅和二娘子你戳戳我,我指指你,在那里打着小官司。
王氏这才让其他的人都跟着下去了。
谭家娘娘与谭雅道:“京城里还有一个二哥和六娘子吧,都多大了?哎,实在不行,等大一些还是带回老家我养着吧。
这三娘子是蛮横没脑子,四娘子又是一肚子心眼的锯嘴葫芦,大哥么,便是你阿爹亲自带,我看也就那样,眼界不宽,好在品行还不差。”
谭家娘娘心道:大郎那般有出息,几个孩子都被崔氏养坏了。
谭雅答道:“三哥今年四岁,六娘子是五岁。”
谭家娘娘点点头,又问:“一直都是奶娘养着吗?”
谭雅点点头,称是。想了想又道:“家里还有一个范姨娘,也有了身孕,如今该生了,可惜没收到信。”
谭家娘娘听大郎说过这回事,心道哪是不给信啊,那范姨娘一直害怕,最后没生下来,一尸两命。只是大过年的没说出来罢了。这事情也不适合小娘子知道,便也没说话,只点点头。
二娘子歪倒在娘娘怀里,假装生气:“我才不让娘娘带他们呢,娘娘只带我。”说完,还做了个鬼脸,故意气势一下谭雅。
谭雅马上回道:“哼,过年都十三了,还在娘娘身上歪着,咳咳咳,我那时可不这样。”
二娘子马上又要去掏谭雅的咯吱窝,两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看着两人笑闹,谭家娘娘这才真正开心起来。
☆、第19章
两个人回到了房中,九皇子才开口道:“谭家大娘子确实与你般配,崔四娘和她没法子比,只可惜。。。”
李瑾大惊失色,忙道:“殿下怎么这么说,我并没有。。。”
九皇子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勾着他的肩膀道:“我都看清楚了,你就差眼睛没粘到人家小娘子身上了。嗯,眼光不错,怪不得死活不娶崔四娘。”
李瑾赶紧道:“殿下真是误会了,我就是,就是。。。”这上次崔府偷看事件,他是恨不得一辈子别提的,怎么能说与九皇子知道。
九皇子以为李瑾是害怕崔府知道,以后为难谭家,善解人意地跟李瑾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让李瑾别担心。
李瑾再要反驳,九皇子就不耐烦了,问他:“你是不是信不过我?难道我是那每天没事就传闲话的娘们吗?”
这回李瑾连反驳都不能反驳了。
过了二月初二,天就一直阴沉不晴,后来还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三娘子在崔氏的房中待着,道:“还说京城不好,我看这江南更不好。要么下雪,要么下雨,这雨夹着小冰粒子,更冷,都冻到骨头里,还磨磨唧唧地下个没完。”
说完,伸出手给崔氏瞧,“阿娘,你看我的手,就没有热乎气。”
崔氏给三娘子捂着手,点点头也道:“可不是,京城那可是圣上都选当做家的地方,还能不好?这些乡下南蛮子什么都不懂。”
三娘子摇着崔氏的胳膊道:“阿娘,咱们什么时候能回京城去啊?我在这里待够够的了。这里没意思极了。那二房的二娘子也咋咋呼呼的,说起话来,跟她阿娘似的,可厉害了。大姐从来都不帮我。”
崔氏忙直起身问:“那大娘子帮着二房的二娘子了?”
三娘子不敢扯谎,答道:“那倒也没有。就是大姐要么不吭声,要么转身就走了。”
崔氏松懈下来:“那也没办法。她没帮你也没帮二娘子,就是和你爹爹说了,也没有用。
再说,让你爹爹知道你和二娘子口角,肯定要责备你的。他还老跟我说这些年来都是二房替他尽孝,恨不得把家都给二房呢。你还是悄声不说才好。”
三娘子委屈地点点头,道:“我知道,我就跟您说了。阿娘,爹爹好久都不来这屋了,我还想和阿爹说说话呢。”
崔氏也恨着,叹口气道:“能怎么办,你娘娘看我不顺眼,嫉恨咱们尚书府,老是挑唆你阿爹,不让他来啊。”
三娘子一边扯着帕子一边低声说:“她烦死人了,一看到大娘子,乐得跟朵花似的。她根本不把我当成亲孙女,我看对大哥也不怎么样。好像让她跟大哥说几句话都费劲。”
崔氏一想到这事就更气了:“谁知道这个老虔婆怎么想的。。。”发觉自己在三娘子面前失口了,马上掩住嘴。
改口道:“哎,所以你别觉得委屈了,你大哥还是嫡长孙呢,你娘娘就是那样人。”
三娘子道:“阿娘,京城有没有好玩的事情啊?”
崔氏心道自然有,却不能让三娘子听,只说没事。
这崔氏不让三娘子知道的事情,就是范姨娘在生孩子的时候一尸两命,留在家里的下人传信说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范姨娘跟着也断了气。
崔氏暗道:哼,就是你自己不跟着去,我也让人送你走。
二月初十,就是刘氏的丈夫和儿子的忌日。谭雅生母张氏的忌日是一月初十,所以每年二月这个时候,两人都是去庙里一块去上香念经。
上香遇到男主,言情文里常见的桥段,可惜女主没这个命,两个人还是没能见面。
虽然阮小七曾在河曲府看到过谭雅,但谭雅还不知道阮小七这个人呢。
虽然不是皇亲国戚,去趟庙里还是十里一岗五里一哨的,呼啦啦跟着一大堆下人。怪不得都让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守规矩,实在是出门太浪费人力物力。
至于什么隐士高人,世外高僧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