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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儆效尤,也给南城的那些帮派一个説法。
好在龙虎帮作为数百年的黑帮,本身就是劣迹累累。绝大部分人身上都是背有人命的,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厨子,当年也可能是杀人越货的大盗。——出来混黑道,总是要还的。
也不算冤枉他們。
警察公署的署长一边这样説服自己,一边让人封锁龙虎帮的总堂,将所有的尸体清点造册之后,拖到城外的义庄存放。
顾远东不发话,警察公署的人连尸首都不敢处置。
顾远东带着人回到顾家,立时就命人将龙虎帮的三个当家分开审讯,并且下了死命令,问不出话,就由审讯的人代罚。
这样一来,这些人当然是贸足了劲儿逼供。
龙虎帮的三个当家当年也算是汉子,不过自打坐上当家的位置之后,就开始养尊处优,惜命保养起来,骨头也软了许多。
顾家军的情报人员没费多少力气,就撬开了这三个人的嘴,将各自的证供都记录下来,又派人去按照这三个当家的证供,马上去南城抓人取物。
顾平这边拿到三份证供看了看,眼睛立时瞪得比铜铃还大,一时拿着证供看了又看,不敢进去见顾远东。
康有才和方全从外面进来给顾远东回话,看见顾平在书房外间来回踱步,便问道:“怎么不进去?——不是都问完了吗?”
顾平苦着脸将那三份证供递给康有才,道:“你自己看。”
康有才匆匆将三份证供看了一遍,脸上也严肃起来,道:“那你还等什么?快点进去啊”
书房里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瓷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顾远东怒吼起来:“怎么还不拿进来?——顾平你找死是不是?”
顾平一把从康有才手里夺过三份证供,飞快冲到里间,顾不得地上一地的碎瓷片,将那三份证供放到顾远东桌上。
康有才和方全拿着扫帚进来,帮顾远东打扫书房。
顾平瞟了一眼墙脚。以前那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美人觚,现在已经不见了。——应该已经化成碎片,躺在地上了……
可惜了,一个三百年的美人觚,就这样寿终正寝。
顾平正在心里腹诽,就听见顾远东冷哼一声,道:“想不到,我們东阳城还真是热闹。——除了江南蜂麻堂,还有江北成家特使不知道有没有江南夏家,还有倭国的宵小……”
原来那三份证供里面,居然交待有两伙人,在不约而同地追查齐意欣。——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要查的这两个人,是一个人罢了。
一伙人,是在查报馆的“小欣”。
而还有一伙人,指名道姓要查的,是齐家的三小姐,顾家少都督的未婚妻齐意欣。
第一伙人据説是从江南蜂麻堂而来,跟龙虎帮的大当家有交情。龙虎帮的大当家此时已经跟顾家军情报处的人画影图形去了,要将号称是从江南蜂麻堂来的那两个人的样子画出来。
而第二伙人,才到江东不久,正住在东阳城东街的一处上等客栈里面。这伙人是跟龙虎帮的二当家联络的。这二当家,当年是从江北逃窜而来,跟这伙人似乎也是有旧。
康有才和方全收拾完书房地上的碎瓷片,坐到顾远东书桌对面的锦杌上,道:“看起来,这龙虎帮的二当家,本来就是江北成家的人。”
顾远东点点头,轻哼一声道:“这种人,我們在江北也有。就算是夏家,我就不信他們没有在我們江东安插暗桩。”
三大都督既相互合作,又相互制衡。互相安插人手在对方的老巢,是再自然不过了,就跟间谍一样。差别只是你有没有法子查到对方的暗桩到底在哪里。
康有才笑了笑,便问道:“少都督,江北的那伙人一会儿应该就被抓回来了,少都督打算怎么办?”
顾远东手里上下颠着一块墨玉镇纸,沉吟半晌道:“杀了。别带到我这里来,就説,查无身份,图谋不轨,直接枪决。——尸体扔到乱葬岗,派人在暗处盯着,看看有没有人去给他們收尸。”
顾平心领神会,忙道:“这件事,少都督听都没有听过,不过是属下执行任务而已。”説着,已经连忙推门出去,往东街那边的客栈去了。
康有才和方全在旁边微笑,对顾远东道:“少都督,小欣这个人,还真的是有几分运气的。她莽莽撞撞出去救人,居然误打误撞,让少都督拔出萝卜带起泥,揪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人。”
顾远东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一下,便平复下来,看着康有才道:“这种话,你千万不要在意欣面前説。——若是让她听到,她的尾巴更是要翘到天上去。我今儿苦心孤诣给她的教训和冷脸,就全都泡汤了。”似乎有些担心齐意欣会因此不知悔改,以后更加变本加厉地出去闯祸。
康有才忙替齐意欣説话,笑着道:“少都督,您现在是距离太近,反而看不清真相了。小欣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我相信经过这件事,她会洗心革面,有大的转变。不瞒您説,我跟小欣共事这么久,对她最深的印象,就是她是一个知错就改,学习能力特别强的人。”
顾远东没有説话,低下头从桌子底下取出一张纸,开始写信,道:“你們别为她説好话了。总之这一次,我希望对我和对她都是最后一次。”
方全偷偷给康有才做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插手顾远东和齐意欣的私事,又开口截住康有才的话,将话题转回来,道:“少都督,整件事説起来,其实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却因为小欣和龙虎帮,而串连在一起。首先,那绑架《新闻报》职员小严的那伙人,是受江南蜂麻堂的人指使。而江北那伙指名道姓要调查齐三小姐的人,却是江北成大都督的人。目前来説,我們并不知道他們动手没有,更不知道他們得到多少有关齐三小姐的消息。——少都督,江北成家为什么要派人查齐三小姐?少都督有没有什么想法?”
顾远东沉着脸道:“我管他們有什么想法?总之在我的地盘上,想动我的人,就只有一个下场——找死”
康有才和方全面面相觑地摇摇头,便劝道:“少都督,您这样做,会不会让人知道齐三小姐是您的软肋,以后,不仅给少都督添麻烦,而且让齐三小姐的处境更加危险……”
顾远东扬手止住他們的话,淡淡地道:“我就是要让他們知道,这件事,这个人,不仅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逆鳞。——若是不信,就尽管来试试。若是以我的力量,还护不了意欣周全,我也别做什么少都督、大都督,直接回朝阳山打猎算了。”
康有才和方全见顾远东在这件事上如此强硬,而且以他的势力,确实有强硬的本钱,便不再相劝,遂起身告辞道:“天不早了。少都督早些歇着吧。”
顾远东送他們到书房门口,欲言又止,还是挥手让他們去了,自己回到书房里间,仔细将那三分证供又看了一遍,对江北成家的意图仔细琢磨起来。
天亮的时候,顾平回来了,对一夜未眠的顾远东悄声道:“那一伙人被我們逮住之后,马上号称他們有江北大都督给少都督的信函,説他們是特使……竟然像是有准备的样子。”
如果是使节,当然不能就地格杀。所以顾平将他們关在一个隐秘的所在,专程回来报信。
顾远东揉了揉双眉之间的印堂穴,问道:“那封信,你看了没有?”
顾平点点头,取出信来给顾远东。
顾远东却摆手,道:“我不看,你説给我听就行。”
顾平脸色严肃地道:“其实这信是成大小姐写的,不是成大都督。説她不日要来江东做客,顺便参加上官总长的婚礼,希望少都督能行个方便。还説这些人,是帮她来江东打前站的。”
顾远东一听不是江北大都督成士群写的信,心里立时就轻松下来,双眉舒展,望着顾平笑道:“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成士群的手笔。——既然不是成士群的手笔,这信就是假的。还留着做什么?”
顾平瞠目结舌,拿着信挥动两下,忍不住道:“少都督,成大小姐在成家军中的地位,少都督不会不知道吧?”
顾远东将双脚翘起来,搁到书桌上,两只胳膊抱着头,往后舒适地仰靠在自己坐着的高背软椅上,笑着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成大小姐再厉害,她也没有在成家军中挂职。你説,江北有少都督吗?若成大小姐真的是江北成家军的少都督,我自然和她平级相称。可是她拒绝受职,如今也只是一个大家小姐而已。”説着,顾远东指了指墙角的熏笼,道:“扔到那里面烧了。”
顾平咬咬牙,走过去将信扔在里面。
火光一闪,那信立时化为灰烬。
“那伙人怎么办?”顾平烧完信,走过来问道。
顾远东面无表情地起身,道:“这还用问我?——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威胁到我家眷的人身安全,当然是格杀勿论。”
顾平看着顾远东的背影,又确认了一声:“少都督,您觉得这样做,会不会引起江北成家的怒火和反感?”
顾远东嗤笑一声,没有説话,脚步不停地往里面的睡房走去。
顾平在书房里站了一会儿,终于转身离去,来到关押那伙人的人地方,对他們道:“我們去查证过了,江北成家説没有这回事,他們没有派任何人到江东来,説你們一定是骗子。”
那伙人吓得傻了,呆呆愣愣,半天説不出话来。
顾平又问了一声:“除了那封信,你們还有没有别的证实你們身份的证物?”
那些人迟疑半晌,都摇摇头,道:“请让我們见少都督一面,到时候,我們自有説法。”
顾平见他們还是心存侥幸,便不再多説,对自己的人吩咐道:“都做掉。一个时辰后,我来验尸。”説着,转身出去。
屋门在顾平身后缓缓关启。
里面传来几声闷闷地枪响,和数声呼号。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终于归于平静。
顾平静静地站在屋檐下,仰头眯着眼,看着越来越明朗的天空,想起一个多月之后的上官总长大婚,心里越发警惕起来。
“报告顾副将——人都做掉了”一个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