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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珐…此事。”
李珐整了整脸上的神色,想了想。“这…也许,是顾太师在从中作梗吧。”
李煜樯见姜衡奕咬着牙,脸色难过。
“皇上,既然你要回报于我,那可不可以用此事向顾郝邢问责!他这样是欺君大罪啊!”
李煜樯摇了摇头“不可,这些事你并无证据,除了朕信你的话,谁信呢说不定这文武百官还得笑朕呢,说朕太过年幼,竟然被人所欺骗,就因为几句话,便问责于文官之首的顾太师。”
姜衡奕跌坐在地,心神恍惚,他已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然这样,,你爹才气极高,想来你以后也不在他之下,而朕又承了你人情,最关键的是,你不会背叛朕与顾太师同谋,所以朕愿将你接进宫,替你找老师,教授给你知识与武艺,但你他日高中榜首,必须得替朕稳固朝廷,扫清顾太师在朝的势力,自然,朕不会亏待于你,你该有的权势与地位,朕都会给你。”
姜衡奕不知这样做,算是对的吗?他太过心烦,所以也只得哽了哽。
“恳请皇上再给草民一些时间思考。”
李煜樯也知道现在要他做出决定,太过强人所难。
只得摆了摆手。
“李珐,跟着暗卫送他回去吧。顺便记住地方,改日送些衣物给他吧。”
“诺。”
可等他们一行人坐着马车回了那乡下草屋。
却发现那草屋早已燃了熊熊大火。
屋前还有人在探头,等到暗卫将那人给摔到姜衡奕的面前时,那人才吓得抖嗦起来。
“你不是应该在屋内吗!怎得在屋外!”
“你是谁?为何要与我过不去,竟然想要将我活活烧死。”
那人听见姜衡奕的问话,神色复杂,却不敢开口应答。可瞧见那姜衡奕突然抽出一旁暗卫的长剑。
“说是不说”
那剑近在咫尺,那人再也憋不住了。
“我叫离笑,就是个替人办事的江湖人士,求您放过我可好!”
“谁派你来的?”
离笑这下是不敢开口了,可看着脖颈处的长剑已经染上了自己的血液。
但他还是不敢开口,自己的家人都在顾太师手上,怎敢多言。
可下一秒,他就觉得画面都倒转了,自己被那些黑衣人给抓着脚甩进了熊熊大火里。
他还没尖叫出声,就只觉已无感官。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是谁,这世上除了他,一定要送我回这乡下,又最有理由除掉我,还能有谁呢?”
“这…”李珐也不知事情竟会如此发展,顾太师竟如此心狠。
“走吧,回宫,皇上说的这事,我应了。”
姜衡奕还了剑,已是有些虚弱,今夜,他知道的太多了。
“可…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让他们以为你已经死去了,才是最好的,因为这可以降低顾太师的警觉,只是这样,公子现在的名字就不能用了,不知道公子可否换个名字。”
李珐说了话,顿了顿,等了一会,身旁的姜衡奕才缓缓开口道。
“呵,自然是要换的。不然我怕他会忘了我爹,忘了对我爹所做之事,我要他以后瞧见我,听见我的名字,都忘不了我爹的模样。从今往后,再无姜衡奕,只有姜仞潜。顾郝邢欠我的,我总会拿回来的。”
☆、番外…当时只道是寻常
浓烈且张狂的寒风在屋外打着卷,从这座小木屋前经过时,这木屋都有些害怕的哆嗦了几下。
姜衡奕正坐在床沿上穿着衣物,现在时候尚早,估摸是寅时。
等到穿衣梳洗后,他才拿起木桌上的小包出了门。
一路上他走的极快,都快跟这狂风齐速了。
等到了一座府邸,他才放慢了脚步,寻了后门的一棵歪脖子树爬了上去。
从包里掏出了书本,开始看起书来。
等到阳光从树叶的间隙里溜了进来,时辰已上了辰时,这座府邸里的脚步声,说话声,也渐渐大了。
他才将视线从书本上收了回来。
瞧着树下不远处,她应该要来了吧。
他在心里如此默念道。
然后就瞧见顾笑笑穿了身鹅黄色绣花纱裙从回廊处,走了过来。
能看见她的时间太少了,自从那次她摔倒在自己面前,导致自己被送到乡下后,能见到的时间就更少了。
可是现在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她不用瞧着落魄的自己,不用瞧见自己的身份低下。
姜衡奕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可紧握着的手,似乎又不全是他这样想的。
怎么办,他好想就站在她的身边,能瞧见她的笑。
顾笑笑的一现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等到顾笑笑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眼前时,他便借着树杆爬了下去。
他不能再看了,他害怕又像上一次,瞧见她跟个少年有说有笑的从自己面前走过,他害怕这次会忍不住的冲上去,将那少年狠狠教训一番。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他想等到他有朝一日高中榜首,再用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度过了最为艰难最为困苦的日子。
等到几年后他真的高中了榜首,成为了皇上最为信任的官员时,他却听说,顾笑笑爱上了自家的门生,成了京城中的笑话。
他气得发抖,想要冲到顾笑笑的面前质问她,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他知道,那人估计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了吧,多可笑啊,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竟然从不知晓自己的存在。
后来的日子,白日里上朝,到了夜晚,他又去了顾府,爬上那棵歪脖子树,瞧着那里面已经稍显败落的院子。
只是这次,没有那个女子会从回廊经过,笑的一脸温柔。
再后来他想,只要她过得快乐,就算陪她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也无妨。
然后他便听说她居然被个门生抛弃了。
引得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纷纷向她提亲,他气,他恼,他想若是一定要从那些不爱她的人中选一个,还不如选自己呢,反正自己也有权有势,她要什么,自己便都能捧到她的眼前来。
可然后呢?
他压下了京城里,他人的提亲,备了厚礼,可还没等他正大光明的跨进那顾府,就听说她爹替她找了门最好的亲事,准王妃。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凄厉又痛苦。
那夜,他将早先替她备好的所有厚礼皆投掷入了井,一个人坐在井口,饮了一壶又一壶的酒,他恨,为何自己与她一直错过,就连一次见面都如此困难
朝廷上,他与皇上同道,与顾太师相背,没了同僚之情,又怎可以上门拜访。
朝廷下,他只是一个从未在她生活里出现过的一个过客。
可他心里也有些想法,他曾很坏心的想过,若这次那王爷背叛了她,就算是落草为寇,他也要将那人给抢过来。
可最后呢
呵呵。
不过是传来她落入水中,再也不能醒来的消息。
他本想那日就一死了之,可在顾府里埋下的暗探却说是有人故意而为。
花了好几日,终于是理清了,也找到了,不过是那王爷勾结了顾府的二小姐,故意将她给推入水中,用一个有自己想法且难以操纵的女子,为什么不用一个爱慕自己且事事听从自己的女人呢?
他想,自从她离开之后,自己就算彻底的疯了吧。
因为他命令那暗探将顾家的二小姐给抓进了丞相府,在她那惊恐的眼神前,将她身上的血肉,一点一点的割了下来。可惜只割到五百刀,那人就断了气。
不够,不够。
还有那个王爷,他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还好并没有让他等的太久,那王爷就起了谋反之意,只是拉着的同谋,与自己想的,竟还是同一个人。
那段日子里,他吃喝都开始了减少,他忙着寻找那王爷的证据,皇上都有些于心不忍,劝他,多保重身体。
他想,自己的身体还有必要保重吗?
这世上不是再也没有那人了吗,活着又还有什么兴趣呢?
所以在他了结了此事后,他带了很多东西,骑了匹白马,去了自家爹爹的坟前。
他点燃了很多支香烛,静坐在坟前。
“爹,以前没能给你点香,今日儿子便将以前未点的,全点满,你也不要太急,等会我就带着你的儿媳,去见你。你可得对她好,不然我会生气的。”
他絮叨了很久,久到他都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他只记得自己起了身,骑了马,去了顾笑笑的坟前。
顾笑笑的坟墓处于,顾家山上的墓群,平日里也少有人来。
他从马背上的包裹里,拿出了把铲子。
一下,两下,三下。
他沉默着,不停止的挖动着顾笑笑坟上的泥土。
等到天边暗了,起了大风。
他才瞧见了顾笑笑的棺椁。
用力的将那棺椁拖了出来,再用那铲子使了力敲打着棺面的黏合处。
许久,那地方终于出了裂痕。
用力将棺面推开,顾笑笑就躺在棺木里。
已经瞧不出了模样,尸身也有些发臭了,可他一点也不在意。
或者,就如他自己所说,他已经疯了。
他将顾笑笑很小心的抱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头。
“终于,你能看见我了,你好,顾笑笑,我叫姜衡奕,是一个喜欢你很久却不敢告诉你的懦夫。”
自然等不到回答。
他又说道,“以后,我们就要在一起生活了,我带你去见我爹。”
他笑了,这辈子从未笑过的他,笑得很是开心,然后抱起顾笑笑,走到了这山上墓群的悬崖处。
他抱紧了顾笑笑的尸身,又用手掌轻轻的捂住了顾笑笑的眼睛,“别看,我怕你怕。以后若是再遇见我,定要离我远些,最好是不曾看见我,最好是不要再对我笑,否则下辈子,纵然是舍了这条命,我也不会再让你离我太远了。”
然后便是一跃而下,倒转身体时,看见的那些山中之景,小溪潺潺,鸟鸣相伴。
“你听,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就算是生不能相守,死也同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码完了,大致给大家说说,上辈子姜衡奕是一个人凭着自己的能力考上了状元,也与皇上没有交集,所以说也不知道自家爹爹跟顾太师的恩怨,也没有那么病娇,就像个普通的人一样。这辈子姜衡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