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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去院门口瞧了两回,也没盼来人,难过得直掉眼泪,韩敏芝也在一旁陪着哭,这场面看上去,倒跟生离死别差不多。
孟楚清心想,在这里头,好像她才是最该哭的那一个,因为她明天所要面对的,不仅是不能归家的痛苦,更是来自于娘家人的诘问,到时她该如何回答,为甚么回过门后,就直接在娘家住下,不再回去了?
但看到聂氏和韩敏芝都这样伤心,她怎么也不好意思露出懊恼难过的表情来,只得与韩宁一起,一边坐一个,安慰聂氏母女。好容易使得她们平复了心情,天色也已经晚了,韩宁率先站起来,拉了孟楚清告辞。聂氏舍不得他们,亲自送到门口,并悄悄地朝孟楚清的手腕上,套了个镯子。
差不多款式的镯子,孟楚清也有一个,因而单手就摸到了机关,当即知道了这是一个中空的镯子,里头塞的肯定有东西。不论里面藏的是甚么,但凭聂氏的这份心,便属难得了。她突然就觉得,不论韩宁人品如何,忠心与否,有这样一个婆婆,也挺不错。
小两口回到〖房〗中,石榴还在厅里等着,一见他们回来,马上殷勤上前,指挥着小丫鬟们端水倒茶,却被韩宁一句天色已晚,明日还要赶路,得早些歇着为由,遣退下去。石榴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得罪了韩宁,显得十分乖巧,没有耍任何huā枪,就乖乖地退了下去,连看见海棠趁机上前,都没有说甚么。
韩宁看着孟楚清,一贯瞧不出心思的脸上,竟露出了几分愧疚表情,对她道:“早些歇着罢,明儿车马准备妥当了,我再来叫你。”
又是甚么都不用她操心?是因为她年纪太小么?孟楚清乐得轻松,也懒得多问,点了点头,就领着戚妈妈和梅枝回房去了。
梅枝因为昨夜的疏忽,让石榴演了一出至今还让人辨不出真假的戏,心中有愧,今日就留了个心眼,等进房后,只把门虚掩,留了一道缝隙,贴在上头朝外看。这一看,还真看出了情况来,海棠跟在韩宁后头,进了西屋,而且一直没有出来!
她连忙跑进去,禀报给了孟楚清。
孟楚清刚把聂氏塞给她的镯子打开,同戚妈妈一起清点里头的银票,忽闻海棠跟着韩宁进了西屋,不禁皱眉不语。
戚妈妈也没作声,这海棠,和石榴可不一样,她是聂氏的人,而聂氏乃韩宁的生母,且待孟楚清极好,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她成为韩宁的通房,或者妾室。甚至为了后宅平衡考虑,应该尽快将她抬为妾室,好压一压石榴的风头才好。
所以,即便韩宁今晚真和海棠做了些甚么,孟楚清也不能说甚么。
孟楚清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特别郁闷。难道,她真的只能做个“大度贤惠”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相公纳妾么?如果她现在满了十五岁,还能借个由头,把韩宁给叫过来,可偏偏她又只有十岁,就算调开韩宁,又能作甚么,最终他还是会搂着别的女人上床。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戚妈妈到底是过来人,说得对极了,她和韩宁,就是年龄不相当,也许当初她该努力抗争抗争,不该嫁过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摊牌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孟楚清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可笑,她自己在这里黯然神伤,可韩宁又不知道,等到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步,他估计还不晓得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呢。如果期盼相公只属于自己一个人,那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罢,哪怕强人所难地希望他能够独守空房等自己几年,也清清楚楚地讲出来,如果他知道了她的想法,却不愿意遵从她的心意,那时再谈和离不迟。不然,这也是对韩宁的不公平,因为时下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对于他而言,他并没有哪里做错了。
孟楚清想到这里,猛地站了起来,对戚妈妈和梅枝道:“我过去一趟,你们就在房里等我。”
“奶奶,您要去哪里?”梅枝好奇问道。戚妈妈亦是一脸茫然。
孟楚清朝西屋指了指,道:“我去同大少爷谈谈。”
“大少爷?!”梅枝吃了一惊,“可是……海棠还在那屋里呢……”万一她正与韩宁盖同一床被子,孟楚清却贸然闯进去,那得多尴尬呀。
戚妈妈也深觉不妥,极力相劝,道:“反正明日就要动身去韩家庄,到时只有你和大少爷两个人相处,有甚么话不能留到明天去说,非要拣着现在?”
孟楚清却决然地摇摇头,不论她们怎么劝,还是独自朝西屋去了。戚妈妈担心她和韩宁起冲突,便把梅枝推进了厅里,叫她作个接应,心想。万一韩宁责怪孟楚清坏了他的好事,梅枝还能顶上。
孟楚清走到碧纱橱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如她所料。外间虽然打了地铺,但铺盖上却没有人。虽说这是早有预料的事,但她的心里。还是莫名地烦乱起来。
这时候的里屋,会是甚么样的一番景象呢?会不会她推门进去,看到的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孟楚清的手,在通往里间的帘子上不住地摩挲,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去推开。
正踌躇间,里面却传来了海棠的声音,她连忙竖起了耳朵。只听得海棠的声音甜甜糯糯,似娇似嗔:“石榴那丫头,真是不知进退,居然连大少爷都诬陷起来,这也是大少爷和大奶奶心性好。换作我,一顿板子打出去,看她还敢不敢胡诌。”
韩宁的语气,却显得很严厉:“她是老爷所赐的丫鬟,甚么叫一顿板子打出去?你把老爷摆在哪里?”
海棠的声音里,就带上了几分委屈:“我也是替大少爷和大奶奶担心,那石榴虽说是老爷送过来的,但谁人不知她是蔡姨娘的人,大少爷留了她看守屋子。还不知惹出甚么祸事来呢。”
韩宁没有作声。
海棠就继续道:“现下大少爷和大奶奶都在,她还不敢怎样,等到大少爷和大奶奶都去了韩家庄,这院子里就她一人独大,能不翻了天去?”
这话里暗示的意味,就很浓了。连孟楚清都听了出来,她就不信韩宁没会意。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韩宁的声音响起:“一头大,的确不是甚么好事,她是老爷送来的人,你是太太送来的人,说起来,身份也差不多,待我禀明太太,也抬你做个姨娘罢了。”
韩宁这话暗示的意味也很明显,他的意思是,我会如你所愿,让你做姨娘,但你也得尽你的义务,牵制住石榴,不要让她一头大。
孟楚清隔着帘子,都感受得出海棠的喜悦心情,但她自己的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若说之前的种种都只是她的猜测,那此时此刻,却是她亲耳所闻了。韩宁有了一个石榴还不够,竟还要纳海棠为妾!
孟楚清再也忍不住,掀开帘子就走了进去。不管怎样,她也要表达出心中所想,若韩宁不愿意妥协,那就趁早和离罢,反正她还只有十岁,日子长得很,哪里挑不到夫婿去。
屋内的两人,显然都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齐齐吓了一跳。
还好,韩宁是坐在桌边吃茶,而海棠正在为他铺床,两人并没有腻在一起,这让孟楚清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韩宁当先反应过来,指了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孟楚清坐下,并没有问她为何深夜闯入。海棠自然就更不敢问了,忙着上前行礼,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不得不承认,海棠虽然心思浅显,但却比石榴讨喜得多,至少她懂得进退,知道看看人的脸色。
“我有些小心思,藏在心里闷得慌,所以来找大少爷说说,还望没有打扰大少爷。”孟楚清的语气**的,丝毫没有打扰了韩宁的觉悟。
韩宁亲自为她斟了茶,递到她面前,道:“有甚么话,奶奶就直说罢。”
本来韩宁通过聂氏又是送衣裳,又是送首饰,还亲自督促厨房做她爱吃的菜,孟楚清心里已有诸多感激,但这一声“奶奶”,却又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心想,也许戚妈妈和梅枝说得对,他不过是因为内疚罢了。
这样一想,孟楚清的心肠也硬了起来,道:“我从小就发过誓,不论嫁贫嫁富,都希望夫君只有我一人,房内既无通房,也无妾室,更不会寻花问柳,踏足青楼私窑,若此愿不能达成,我情愿和离,一个人过一辈子。”
韩宁听了她这番话,似是十分震惊,良久不语。孟楚清的心,也就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早就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纳妾。若是自小青梅竹马有感情在,还能搏一搏,韩宁同她又没甚么交情,凭甚么按她说得来?
韩宁沉默良久,再开口时,说的却是:“这么说来,你是铁了心要同我和离了?”
孟楚清心头一紧,他竟连挽留的话也不说一句,可见是宁愿和离,也要纳妾的了,她不由得一阵心寒。
韩宁接着道:“可是,我纳石榴为妾,乃是情势所逼,这你也不能通融一下么?”
“甚么?”孟楚清突然觉得,有些甚么事情,她是误会了。
韩宁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道:“你说只要夫君纳妾,你就要和离,可是我已经纳了石榴为妾,那你今晚前来,不就是要和离的?”
孟楚清斜瞥着他道:“不是你说同石榴之间没甚么的?”
韩宁道:“那是自然,我没必要骗你。”不过他很怀疑,一个十岁的小女娃,真的知道“没甚么”是甚么意思?
孟楚清道:“那我便信你一回,石榴这事儿,你也是被逼的,就算了,但从今往后,你若还想同我做夫妻,就得遵循我先前说的那几条。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趁早和离了事。”
她原以为这几句话太咄咄逼人,韩宁会不以为然——你不过是个庄户女儿罢了,也敢同我这兴平县首富家的嫡长子讨价还价?然而韩宁却看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地问:“若是过年我们回不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甚么怎么办?这不是该问你么?你去哪儿过年,我就去哪儿过年。”孟楚清有些莫名其妙。她的身体里,到底住着一个千年前的灵魂,对于家族观念,不那么浓厚,不就是不能回来过年么,在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