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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非常好,甚至比我的还要精致漂亮。”
“我不可能娶我妈,我爸会跟我拼命的!”
“讨厌啦,人家说认真的,不是开玩笑啦!”甜蜜不满意地伸手挠过去一把,莫时寒轻笑着掠住那小爪子,在唇边吻了一下,眸色变得更深地看着甜蜜,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头,更是宠溺深情。
“他们都不是你。”
“真的?”
“你还记得你十五六岁那年,一个人跑到芙蓉城来缅怀父母,在那家东街老巷的老字号宫廷桃酥店前,你钻进我家的汽车里,偷吃糕点,却被我抓个正着?”
甜蜜闻言,着实一愣,看着莫时寒的目光忽地拉得极远极远有些懵懂,像是陷入某段回忆中寻找着什么,不过可惜的是,她沉浸了几分钟,收回神儿时,还是摇了摇头。
莫时寒可真有点儿受伤了,以前他无数次想要询问她是否还记得,又犹豫了没有问。现在终于问出口了,果真收获的还是失望啊!
他有些不乐意地敲了她一脑门儿,“你还敢自卑觉得配不上我吗?那我不是早该撞墙后悔,整整一个大活人儿坐在你面前,你就只盯着那袋子宫廷桃酥,完全无视我这个已经成年的大帅哥。为了吃个桃酥,贞操都掉了一地。啊?来,再叫一声那句,我不是处女!”
闻言,甜蜜石化掉。
当年的真相是这样滴……
十几年前的那个春节临近的寒冬,甜蜜刚好十五岁半。
这个年纪,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了,再过半年她就满十六岁了。对于已经宵想了独自生活的人来说,过去那两年多时间,可谓度日如年,极为不快乐,天知道她一直在盼着十六岁的到来。
为什么?
因为她和婶婶陈玉珍去居委会领孤儿救助金时,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学法律的小助理说过这样的话:当然十六周岁以上不满十八周岁的公民,以自己的劳动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的,视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
貌似,只要过了十六岁,她就可以为自己负责了,可以自己摆摊儿赚钱,养活自己,不需要叔叔婶婶这两个讨厌的监护人了。赚到钱的话,她可以自己租房子,就租爸妈在世时的玉姨家的那套房子,自己过日子,赚钱还债。不用看曾明阳那个臭小孩子脸色,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电视机,自己想看什么动画片儿就看什么动画片儿,上厕所也不用固定时间,想蹲多久就蹲多久。还有,她可以自己学习做糕点了,蒸好吃的馒头……
总之,十六岁的这个日子,就像是一个了不起的节日,在甜蜜成为孤儿后的落寞日子里,成为一个支撑她走过每一个郁闷不快乐日子的灯塔。
她等呀等,盼呀盼,并且为独立生活做着各种盘算,计划,和准备。
她已经去问过富丽社区的玉姨,要她帮忙把那房子给她留出来,等过了年她赚了钱就去租。玉姨虽然没答应,不过也没有拒绝,到时候,就用钱砸她,反正玉姨只认钱不认人的!
她已经托黄叔帮自己改造行李小货箱,借口是她的学校作业,其实吧她是想着等十六岁生日一满,初中毕业,她就不读书了,去芙蓉城进货做生意。
她把帐本做好了,用妈妈给她做的小布包装好了。还偷偷积了不少报纸废品,准备变废为钱。废品都用一个大塑料桶装着,她把桶搁在了床底下,已经重重的一大桶了,想着能卖了换钱,心里就特别高兴。哦,那个塑料桶是好的,不卖,回头当自己的洗澡桶。她夏天就浇水洗,不用热水器会更省水省气省钱!
总之,当时她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觉得苦闷憋曲的日子也过得有了些盼头儿,有了些滋味儿。
谁料到,临近过年时,叔婶儿突然就吵了起来。她刚好放学回来,就在门口看到没进门还一副鬼鬼祟祟模样的曾明阳,曾明阳比她小五六岁,那时候也才刚上小学吧,就特别的人小鬼大,看到她竟然啥话也不说,突然就抢了她的书包往楼下跑,幸好她向来对他很有防备,攥住了书包的一根带子,愣是用力将包包抢了回来。谁知道这小男生力气还挺大,突然就跟她牛扯起来,她们两就在门口打了起来。最后,大概是男性尊严被她个女生屡屡践踏受不了了,她就是再女生,好歹成孤儿之后还干了不少活计,身子骨还算硬朗,当然打不过她,就气得一跺脚,马后炮地丢下一句狠话,说她“活该”,就跑下楼去了。
甜蜜以为自己又胜了一局,很是得瑟打开门想要去捞个水果吃吃看,谁知道却听到了叔婶吵架的内容,瞬间如坠冰窖。
其实后来回忆起来,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婶婶儿觉得这侄女儿养不家,要让叔叔曾宏亮将人送到乡下老家去,曾家在乡下还有些亲戚,正好有一门亲戚刚死了儿子,想找个孩子养,婶婶就打上这主义了,减去家里一个负担的意思。
当时那种心情,甜蜜就像瞬间又回到了父母刚刚过逝那段日子,婶婶和小姨父,这两个外人都不赞同家里养个拖油瓶,争着想要把她给推出去。那时候,她的真正身世就被挖出来大说特说,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真正的曾家人,而是多年无法生育的父母在去帝都求医问药回来的路上,从田边沟渠里拣的。
当时他们都吵了些什么,她是不记得了。但是有一个主题是她一直一直记得牢牢的:重男轻女。
婶婶一胎得男,在家里就特别得瑟。小姨妈生了女儿之后就一直生不出来,在婶婶面前矮了好大一截,在家里被小姨父和婆婆嫌弃,到了外面还被外人斥笑哪里还受得了,两妇人为此就嚼了无数回嘴皮子,每逢节日碰到就大吵小吵不断。这两女人却在“领养”她的事情上难得达成一致,都说她是个丧门星,克死了养父母,又说她要是个男孩也不会被亲生父母扔在田牙子上被别人拣了去。还说要不是曾家父母在,救了她一条命,她早在十几年前就魂归天外了,还白白偷得了这十几年的好日子,也该知足了。本来女儿家就没啥用,送回乡下照顾老人,看家护院儿,以后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就得了。凭嘛还赖在别人家里,再说了,这叔叔姨妈家也不富裕,还有自己孩子要养,都很困难。她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曾家人,也就是个弃婴,就该服从他们的安排啥啥的。
那一刹,她是真的觉得眼前一片灰白,没有了神儿。
难怪之前父母过逝后,叔叔姨妈急着争抢父母的遗产,一分都不留给她。就是因为她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啊!血缘是什么?那是发生任何事情都割不断的亲情纽带。除此之外,啥都需要交换,还必须得有足够的价值
她是个没人要的弃婴,她又是个女孩子,啥用都没,留着就是浪费粮食,增加叔叔姨妈家的粮食,跟他们的亲生儿女抢吃食的,还是没了干净!
她心凉了一片,又悲又痛,又恨又怒,一气之下就趁着叔婶儿还在为她的去留吵架时,溜进她和曾明阳的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了废纸桶子,将行李迅速打包,就背着书包离家出走了。
哦,她还扔下了一张纸,写着:谢谢叔叔婶婶的这两年多的养育之恩,从今天开始,我要独立自主过自己的生活,不再浪费叔婶一分一毫。至于这两年的债务,今天先记下了,日后我曾甜蜜赚到钱了,一定全部奉还!
这也就是日后她拿出那几万块钱,到异地医院救曾宏亮时,想过的一条理由。
那是个冷飕飕的下午,天黑得早,不知道是因为起雾的原因,还是她从叔婶家出来之后走在冷风中,就一直不停地哭不停地流泪才会觉得看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了任何的色彩,卖掉那桶废纸废品之后,她走了一个多小时走到了火车站,托一个看起来面善的阿姨买了火车票。小小庆幸一下,那时候还没有出现实名制车票的规定,只要有钱人人都能上火车。
就那样,她第一次一个人到了芙蓉城,而不是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因为临近过年了,她只买到了一张站票,站在人隙中,看到了隔着三四排座位那里,有一家三口,孩子吃着妈妈从包里掏出的烤肉、卤鸡爪,妈妈在给孩子擦油油的小嘴儿、小手,爸爸打来了热水冲了牛奶给孩子解渴,那孩子瞧着就像个小地主,更像个小少爷,幸福得不得了。而在两年多前,她的爸爸妈妈带她来芙蓉城坐火车时,她就是那样的享受着父母的爱,像一个小公主一样,享受着周围投来的羡慕眼光,幸福得不得了。
那一刻,她低下头,紧紧握着手里的行李箱,目光又是一片黯淡的灰白色。
下了火车之后,她才猛然想起,自己卖废品的十几块钱,买了火车票就只剩下三四块钱了。她舍不得坐公交车,就拖着行李箱,沿着记忆中画面,走啊走啊走啊走,并不知道目的地,只是那么走着,也不知道要寻找什么,只是觉得在楼高路宽的大城市里,像个游魂儿似的,自由了,没有束缚了,心却空荡荡的,不着边儿。
后来走饿了,她就想去吃爸妈带她吃过的小龙包子,甜甜的中式糕点。她想着想着,走啊走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条似曾相识的东街老巷口,看到有人提着宫廷桃酥走出路口,就顺着拐进了那条老巷子。远远地,便看到了马路对面,店面颇大的老式糕点店。那店面儿可好找了,又大,且生意真是火爆,记忆中来过一次也是那么多的人,将整个三门店面都挤完了,一条缝儿都不露,排着长长的队列,买东西的人是从早上店铺一开门到下午关门时都满满的没啥空隙时间。
晕黄的灯光从人潮里透出来,还有隐隐飘来的甜甜的烘烤味儿。
——甜甜,知道你为啥叫这名字吗?因为妈妈生你那天哦,就是闻到街边的糕点香,心想要是生个女宝宝,一笑起来一定甜甜的就像蜜糖似地可爱极了。
她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再一抬眼,啧,哪里来的破车子,刚好停在了店前的马路上,把她的视线都挡住了。她一抹眼泪,心想正好还有钱买桃酥,好像包子店儿也就在前面不远。便朝马路对面冲了过去。
嘎吱一声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