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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田梦雅内心狠狠一震,路明川提醒得没错,他一直都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没有利益,他从不会多管闲事,无论对谁。
从前他们尚有婚约在身的时候,他就一分一毫都算得清清楚楚,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那可怜的发小情谊,他更加不会轻易答应她什么。
“可是我欠迟衡的太多了,我不想再给他填麻烦了。”田梦雅蹙眉,看起来甚是为难的样子。
“你欠他的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次。”
路明川起身,按动了助理的专线:“备车。”
田梦雅瞪着路明川,她等了他几个小时,说了没几句话,就被他这样送客了?
“是不差这一次,可是你呢?你欠我的不够多么?”田梦雅的眼泪已经忍不住夺眶而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迟衡在维护我,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回报了我什么?除了背叛,还有什么?”
路明川径自穿着外套,冷道:“背叛!说得好!”
“难道不是么?难道你和她,不是在我去澳洲的时候在一起的吗?你口口声声说爱的是我,你背着我却做了什么?”田梦雅满是伤感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当真让她痛苦不堪。
尤其是他脸上那冰冷的不在意,简直就是对她彻骨的嘲笑!
“所以,我的话你该好好反省,翻旧帐并不能作为交易的内容。”路明川拿起公文包,一步步往外走去。
“可那是你欠我的,不该还给我吗?”田梦雅不死心地追了上去。
“准确的说,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的。如果一定要算一算,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了。”路明川的目光顿时变得冷厉起来,可他仍旧没有看她。
即使是这样,田梦雅的心底,仍旧一震。她总觉得路明川对她说得每一句话,都是话里有话。
“我哪里欠你的了,你也想做个白眼狼吗?路明川,你……”
路明川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在澳洲,你和迟衡交往过,你们一起开过房,还当街举止亲密。田梦雅,你做出这一切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似乎有些意外,田梦雅毫无防备,顿时有些百口莫辩。
“你跟迟衡一起去澳洲之前,我对你说过什么,你大概应该还记得。”路明川望着门锁,却没有去碰触,而是立在门口。
田梦雅抬眸,望着路明川冷俊的侧脸,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是。”
“你和洛迟衡在一起那么高调,出于什么目的,我并不清楚,我所认知的意思,就是你想要我知道,你已经不需要我了,那么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好,结婚也好,都与你无关。”
听他这么说,田梦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时林微然追她追得那么高调,让她非常的气愤,她也只是想气一气路明川,她根本没想太多,可是她却忽略了因为对方是路明川,所以他做每一件事的目的性都非常强,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会走错任何一步棋。
“可是,你最终还是为了我跟她离婚了,不是吗?”田梦雅的目光也变得冷冷的,如果那不是爱,是什么?
“你似乎忘记了,我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又为什么和她离婚。我虽然没提过,但那件事,你知道。”
田梦雅心底顿时一震,那件不为人知的事情,就连洛迟衡都很少提起的事情……
当然,不是为了她!
“可你为什么又要跟我订婚?”田梦雅的声音,略微带着颤抖,即使她知道,这个答案,可能让她再次被羞辱,可她还是问出了口。
“那不是你想要的么?”
“可是……”她们只订了婚,下一部呢?她哪里要的只是订婚?
“就如同你想要一场婚礼,我也可以给你。”
因为她想要,所以如她所愿。
“为什么?”田梦雅很受伤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路明川突然就冷笑了出来:“你以为,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准确的说,是你对迟衡还不错,我会事事都如你所愿么?”
“如我所愿,明川,装老好人并不是你的专长。”田梦雅可笑地看着他。
“我从来都不需要装。一直以来,我是怎么对你的,又是怎么对她的,你不清楚?”
路明川很少在田梦雅的面前正面提及林微然,就仿佛是他的一个禁区,可是今天他提及了。
“所以,你觉得,你亏欠的只有她吗?路明川,你真可笑。”田梦雅的目光变得凶狠了起来。
“至少,现在躺在棺材里的,不是你。”路明川终于望向了田梦雅,目光也是她近二十年都未曾见过的凶恶。
“你在怨我?”
“你若问心无愧,为什么要这么问?”路明川冷冷地盯着她,逼近她。
田梦雅顿时有些慌乱,缓缓后退:“林微微的鬼话,就连你也信了吗?她莫名其妙地咬着我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苦恼吗?但凡她能听懂几句人话,我也不会犯得着跑来求你。”
“究竟是她听不懂人话,还是你没说人话,在这一点上,你需要好好反思一下。”路明川停住了脚步,“婚礼我会筹备,时间地点我会通知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你!”田梦雅见他要走,才回过神来,“所以,你和我举行婚礼,是儿戏么?什么手续都不用办么?”
“我以为,以你的聪明才智,永远都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路明川冷笑地拉开了门,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坐进车里,往事一幕幕重现在了眼前,那些尘封的回忆,缓缓涌上心头。
那个女人,曾经无怨无悔地跟了他三年,甚至整个云城都没几个人知道他们是夫妻,他说不举行婚礼,她就去做双方父母的工作,不举行婚礼。他说不度蜜月,她就乖乖地继续上学,不烦他工作。
他欠那个女人的,何止只有婚礼?
他……欠她一辈子!
这天晚上,林微微坐在院子里乘凉。因为洛迟衡非要自告奋勇的陪天佑睡觉,林微微便偷了懒。
闫宇打来电话的时候,林微微有些意外,因为没有特殊的情况,他不会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有什么迫不及待的好消息,想要告诉她,她接电话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些忐忑和期待的。
“郑浩飞回瑞士了,路明川派人跟去了。现在通知他似乎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上飞机了。”
林微微心头一动:“他为什么会突然走?”
“这个……不清楚,两边似乎都没什么事,所以我才担心,是不是热热……”
“闫宇,我现在要求证一下,我们明天联系!”
林微微挂断电话后,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千万不要是热热有事,千万不要……
她颤抖的拨通了华裳的电话,握着电话的手,全都是汗。
“华裳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林微微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微微……”
“不管怎样,都不要瞒着我,华裳姐,跟我说实话!”林微微觉得自己握着电话的手,都抖得厉害。
“热热已经高烧三天了,我需要浩飞的帮助,至于你,先冷静些好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洛迟衡的身边!”
345 他大老远来找她,连她的门都进不去!
听到华裳说热热病了,林微微一分钟一秒钟都等不了,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去机场,乘坐最快的一班航班赶过去,无论华裳叮嘱再三,都是于事无补,她冷静不下来。
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对于热热的牺牲与亏欠,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于是,等到洛迟衡从天佑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林微微已经消失了。
他找遍了整个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她,他开始心慌,可是,因为两个孩子都在,他至少能安慰一些。
为什么,她会突然不辞而别?没有带走一件衣服,只有护照不见了!
所以,她出国了?
洛迟衡立刻回到了书房,给左腾去了电话。
“给我查林微微的航班,查她去了哪里,另外,查一查郑浩飞的动静。”
“郑浩飞今晚飞瑞士。”
洛迟衡目光一寒:“怎么不早说?”
“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你急什么?怕女人又跟人家跑了?你怎么连这点儿自信都没了?”左腾懒懒地道。
“少废话!”洛迟衡很不耐烦地把电话挂断了,心情极差,差到了极点。
他在她眼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她走得有多急?等他从天佑房间出来,和他说一声不好吗?还是,对于她来说,他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她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他在她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于是,这一整晚,他失眠了……
林微微下了飞机,直奔热热所在的医院而去。
一进病房,看到热热正睡着,华裳陪在热热的身边,连以往那一贯的优雅都消失了,一看她蓬头垢面的,就知道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了热热三天三夜。林微微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她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又退回了门外,靠在走廊的墙上低泣着。
自从林文堂去世以后,林微微就很少哭了,她几乎已经忘记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哭,是脆弱的表现,她决不允许自己脆弱。
肩头突然多了一双大手,抬眸,不等她开口,已经被男人拥进了怀里。
“别哭,小孩儿有个头疼脑热的很正常,倒是你,还兴师动众的跑过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浩飞的男人,大抵是不懂女人细腻的感情,林微微乖乖任他抱着,也没说什么,此刻,她确实需要一个拥抱,来平复一下内心的伤感。
“洛迟衡那边,很快会有动作了,你准备怎么办?”郑浩飞自然有办法应对洛迟衡,毕竟这里不是云城,他的手再长,在瑞士也是力不从心,但他还是尊重林微微的意见,她说怎样就怎样。
“我已经想好了,你放心。”林微微淡淡地道,声音还有些微微沙哑。
“那……热热呢?”郑浩飞关切地问,这似乎是最重要的问题了。
林微微蹙眉:“最好见都不要让他见到。”
“我明白了。”郑浩飞点头。
“如果有意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