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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不想打扰她,也不敢按喇叭,怕吓到她。
“若青。”他从车窗探出头。
安若青回身,有些惊讶。
“你怎么这么快?”
快么?齐璟不觉得,他一路上一直嫌自己慢。
“上车。”他招了招手。
舒缓的音乐让安若青心情得到片刻的宁静,她看向齐璟灵活开车的双手,低声问:“你的手痊愈了?”
“安爸对我手下留情,我的伤不严重。”齐璟抬起受过伤的手晃了晃,证明自己是真的痊愈了。
“那就好。”安若青低低应了句后就不再说话。
车里陷入沉默,两人不说话,就只有舒缓的音乐随着时间一起流淌。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刚好像是有人约我喝酒。”齐璟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偏头看她,眼中带着笑意。
安若青点头:“刚才是有这个想法,可是现在忽然又不想了,你送我回家吧。”
略微遗憾地叹气,齐璟轻笑:“能荣幸地被你记起,就算每天只是当司机我也愿意。”
“你能随叫随到么?”安若青忽然问。
齐璟愣了几秒,随即反问道:“你无论遇到任何事,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么?”
明明是她先问的好不好?安若青撇嘴不回答,况且这个问题她也没办法回答,她从来不是一个会依赖别人的人。
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累了。
她觉得自己累得动也不想动,就这么静静地靠着就好。
“只要是你,我一定随叫随到。”隔了几秒,齐璟忽然又开口。
安若青面带茫然看他,好像没听明白。
齐璟笑了笑,又耐心说了一遍,这一次说得更清楚明白。
“若青,对你,我从来不怕麻烦,我一直期待你能给我随传随到的机会。”
“齐璟,谢谢你。”谢谢你的随传随到,这句没说出口的话在安若青的心里久久盘旋。
忽来的道谢让齐璟侧目,正好看见她也侧头看他,灵动的眸中是感激、动容,还有他看不出的另一种情绪。
但他读懂了,那是一种不知名的伤感,现在的她并不像表面看着的淡然无求。
心疼她的故作坚强,喜悦她的莫名依赖,齐璟现在的心情就如同他此时的车速,忽快忽慢,内心是悲喜交加的煎熬。
齐璟忍不住抬手去揉揉她的脑袋,好看的眉眼轻扬,唇角的勾起完美的弧度。
“我带你去个地方,保准让你忘记一切烦恼。”
时光静谧,似乎定格在这一刻,安若青看着他,透过他的眼好像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她和他,那时候的他们是不知愁滋味的花样少男少女。
或许正如他所说,他与她更早的相识。
她忽然开始好奇接下来他要带她去的地方,真有一个地方能让人忘记烦恼么?或许有,只是没人想过要带她一起去。
他是第一个把她的苦乐当做悲喜的人。
“你要带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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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送礼物都这么霸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齐璟神秘一笑,就是不肯告诉她。
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只是说了句‘开始准备吧’后就挂断,安若青隐隐有些期待,即使她并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
或许是因为今晚日子特殊,她不想再一个人孤独无依。
车子往山上行驶,齐璟只说路程不算太远,但七拐八拐的道路让安若青很快就昏昏欲睡,等到车子缓缓停下时,她意识已经模糊。
“若青,醒醒,我们已经到了。”齐璟带着笑意,抬手揉揉她的发顶,把她的睡意赶跑了。
安若青迷糊睁眼,往车窗外望去。
入眼处是平坦的草地,简单不失典雅的简易花架,彩灯照亮山色,夜里山顶上的彩色世界,远离城市的喧嚣,世界静得让人心安。
齐璟下了车,绕过车头来到她的一边打开车门,如童话的王子般优雅绅士,牵着她下了车。
心底的震撼让她一时找不到言语,她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用心,她的目光落在了草地中央铺好的红毯之上,上面放着小巧精致的蛋糕。
他竟然知道。
“我们过去。”齐璟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手指间忽然的温暖让安若青的划过异样的感觉,她没有挣扎,只是木然随着他往前走,目光从他的侧脸再到他与她相握的手上。
“你先等等。”将她按坐在红毯之上,齐璟蹲下身拆蛋糕,很快把蜡烛点燃。
安若青一直处于神游状态,曾经她也幻想过有那么一个人能陪她过一个不一样的生日,但自从离家独自在外生活开始,她已经很多年没过过生日,除了爸妈在电话里的生日祝福外,几乎没人会想起,以前有秦碧薇,似乎这次连她也忙忘了。
“许愿吧。”齐璟的脸在闪耀的彩色灯光下透着不一样的迷人暗光,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闯进安若青的视线。
而安若青还在发愣,他又说了一遍,她才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两个人的山顶是静谧的,许愿、吹蜡烛、切蛋糕,一切都是小时候的记忆,现在这个年纪做起来却让安若青很是欢喜满足。
当然她只负责简单的事,切下一刀后,其余的事都由齐璟代劳,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并肩坐在一起,抬着一块蛋糕遍览城市的夜景。
原来生活了多年的城市夜里是这种样子,安若青是第一次见到。
她侧头去看齐璟,他也正好看她,他忽然一笑。
‘嘭嘭嘭’和他的笑一起发生的是焰火的响声,一瞬间整个夜空被照亮,安若青讶然仰头看去。
一道道绚烂的光彩在夜空中绽放,火树银花不夜天。
安若青被夜空里的色彩斑斓迷了眼,她仰着头,没有察觉到齐璟就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精致华贵的盒子,在她眼前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条四叶草形状的项链。
“若青,生日快乐。”他将项链从盒中取出来,在她还在愣神之际,倾身就给她戴上。
他比她高出快一个头的距离,此时他就这样迎面而来,她整个人都被他包裹在怀中,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安若青的面颊微微发烫,还有耳际温热的气息让她红了耳根。
还好是黑夜,不然……
齐璟这人连送礼物都这么霸道,连一句喜不喜欢都没问她,直接就动手给她戴上,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齐璟,谢谢你。”她低声道谢。
“你喜欢就好。”他的呼吸依旧在她的耳际和颈间。
她看都没仔细看,只是礼貌地道谢,他竟然又自以为是地归为是她喜欢才道的谢,安若青撇嘴无语,他的气息让她心跳如鼓。
怎么这么久还没好?
“真是服了你了,送生日礼物都这么霸道,我还没仔细看,你就给我戴上,你取下让我看看,不喜欢你拿去退货。”沉默让气氛更加暧昧,安若青终于找到一个能缓解气氛的话题。
早已给她戴好的齐璟却是就这样靠近她,从她身前环到她身后的手就这么空抬着,几乎就是一两厘米的距离就能触到她。
齐璟在她耳边低笑:“呵呵,这是专门给你定制的,就算不好看也没法退货。”
“我很怀疑你的眼光。”安若青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被他身体遮挡着的脸上却是淡淡笑意,这种姿势和他探讨这个问题还真是怪异,安若青不自在地推推他。
她催促起来:“这么久还没好,你怎么笨手笨脚的,还是别戴了,让我先看看。”
“好了。”齐璟退开。
安若青执起脖颈上的项链,低头去看,渐渐消停的焰火映在四叶草的叶瓣上折射出微光,托在指尖与白皙手指交相映衬。
“很漂亮,我很喜欢。”她对着他展颜一笑。
被她的笑晃了神,齐璟眯了眯眼,低头在她额际印上一吻,安若青僵住,无法动弹。
“傻姑娘。”齐璟低笑,牵着她回到红毯上坐下。
安若青木然垂着头,她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感受,且暖且酸,触手可及的温暖,她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
“你不是想喝酒么?”齐璟忽然凑近她问。
安若青吓了一跳往后仰去,她是抱膝而坐,动作幅度太大反射性地往后倒去,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齐璟托腰揽了回来,就这样他单膝半跪红毯之上,她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这还没喝酒就醉成这样,一会儿你会不会是一杯倒,然后对我撒泼耍赖耍酒疯?”齐璟取笑她,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固住她的脑袋。
其实她是被他强制固在怀里的,而她只是忘了反抗。
“你还带了酒么?”后知后觉的她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
齐璟松开她,笑而不语,牵着她往一旁高台上的亭子走去,拾阶而上入眼的又是另外的景象。
酒和酒杯样样俱全。
安若青这才看清这个亭子早已是有人精心布置好的,原来他在车里的那通电话是交代这个。
酒精的确能让人壮胆,一杯酒下肚,安若青笑容渐多,头脑清醒的她也开始和齐璟闲聊起来。
三杯下去,她已经靠在了齐璟的肩上,又哭又笑。
她迷蒙着眼去看他,抚上他的脸,从眉眼顺着鼻尖来到薄唇,最后嘿嘿一笑捏住他的耳垂。
“你长得真好看,就跟童话里的王子似的。”
齐璟将她的手握住,宠溺淡笑:“你醉了。”
“嗯,醉了。”她老实点头,又凑近他一些,鼻尖快要触在一起时忽然停住。
齐璟的心漏了半拍,她停住时又遗憾地暗中叹气,就差一点儿。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祈祷,安若青又笑起来。
“嘿嘿,王子别动,让公主亲一口,一口就好。”
她举手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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