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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人都抽了一口凉气,就连跟随银玉狐而来的那些秀水寨山贼,也全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甚至连一直很镇定的介子威,听到水清寒的这句话後,身体都不由僵了一下。
秋若草和银玉狐。。。。。。明明应该是两个毫无交点的人,但却因一圈牙印而深深联系起来。
如果是水清寒信口开河也就罢了,但听到这个结论後的银玉狐没有一句辩驳,这仿佛已经默认水清寒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见状,水清寒更加得意,自信满满地对银玉狐道:「我就觉得奇怪,为什麽每次和秋若草在一起时,总有一种像是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对秋若草说我是山寨大当家时,他没有一点吃惊,反倒问我大当家为什麽会找不到下山的路。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後来被你。。。。。。」
「被你。。。。。。」所有人都伸长耳朵等待著水清寒接下来的话,但水清寒却突然不说了。
明明已到嘴边的话,硬是被他生生咽了回去。水清寒瞪著银玉狐,心想:不能说,不能说,绝对不能当众说出自己第一次察觉到秋若草和银玉狐的相似是在被吻的时候,所以当时水清寒才会发呆,而进一步察觉到那两人的相似却是在被压倒爱抚的时候。
这种证据,怎麽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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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寒憋得满脸通红,而其他人都非常疑惑地望著他,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麽。
但只有银玉狐诡异地笑了笑,仿佛已经洞悉水清寒心中所想。
可恶极了。。。。。。水清寒在心中低声咒骂。
「继续吧。」银玉狐摊了摊手,脸上挂著一副无所谓的笑容。
水清寒生气道:「虽然容貌可以易来变去,但是一个人的眼神和表情却无法隐藏。难怪秋若草会出现在秀水山上,因为秀水山本来就是秋若草也老窝;也难怪银玉狐会出现在荣华楼并且把我带走,因为荣华楼本来也是银玉狐的另一个窝点。还有他手上的牙印也是最好的证明,银玉狐,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没有什麽好说的。」银玉狐从容不迫,对水清寒笑了笑,有些欣慰又有些感慨地说,「没想到这个瞒了金丝燕五年的秘密,居然被你说破。不过。。。。。。虽然你识破秋若草的真身,但却看不透真正的小人。」
水清寒张了张嘴,但却没说出话。
「大胆凶徒,还不束手就擒。」介子威发怒。
银玉狐笑面安抚道:「大人,虽然我承认自己是秋若草,但却从没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为什麽束手就擒?」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怎麽狡辩?」
银玉狐道:「我不想狡辩,但却有一个问题请教大人。大人可记得两天前的半夜,我们有一次巧遇,当时大人穿得非常单薄。」
闻言,介子威脸色稍变,但不吭一声。
银玉狐续道:「我所知道的介子威,是一个根本不愿和山贼多说一句话的人。但那天他却详细说出他穿单衣外出的原因,难道这不奇怪吗?」缓缓向介子威走近道,「你本以为自己完美无缺地作出解释,但却欲盖弥彰,让自己显得更加可疑。我现在以秋若草的身份明讲,当晚的确有荣华楼的下人在街上走动,但那都是去给谭知县送银子的。而被我和金丝燕看到的那个白影,虽然穿著荣华楼的衣服,但却不是荣华楼的人。」
听到这里,介子威嗤笑一声,打断道:「你说这些,与本官何关?与本案何关?」
「有关系。」银玉狐沈著道,「而且关系深远。因为。。。。。。」微微一顿,锐利的目光从介子威脸上扫过,「大人,你那天晚上衣著单薄,也许不是因为听到异响从床上爬起来追,而是扮成荣华楼的人去干了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匆匆返回时,被我和金丝燕发现,害怕事情暴露才特意脱去外衣出现在我们面前,好洗刷你就是那个白衣人的嫌疑,对吧?」
「哼,简直荒唐。」介子威根本不屑一顾,反问道,「你有什麽证据?」
「没有证据。」银玉狐老实回答。
闻言介子威又是一声嗤笑,压低双眉道:「但是我有。」
说罢做了一个手势,不过时,便有衙差押著几名白衣囚犯走上堂前。
根本不用低头打量犯人的脸,对他们的身份银玉狐早已猜出几分,替介子威讲道:「这几位想必就是当日护送谭知县上山的侍卫?怎麽现在成了阶下囚?。。。。。。其实当日掀开轿帘,看到知县大人惨死轿中,我也非常惊讶,但後来仔细考虑,觉得有机会杀害谭大人的凶手,只有可能是护送他上山的侍卫。这也正是为什麽我们打劫谭知县那天,这些侍卫都不保护轿子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轿子里面根本就是一个死人!」
「但他们只是被人收买。」介子威补充。
银玉狐点点头,望了望地上那些囚犯,抬起头对介子威道:「也许他们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被荣华楼收买,但事实上,也许只是被一个穿著荣华楼衣服的人收买。不过现在。。。。。。也许只有作为秋若草的我,才最清楚秋若草有没有收买他们。而你手握人证物证,当然可以轻而易举指鹿为马。」
「无稽之谈。」介子威一笑置之。
「但我不懂,」银玉狐继续问道,「你为何如此针对荣华楼和秀水寨?」
介子威道:「我没有针对任何人,只为秉公办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我倒觉得你假公济私,借刀杀人。」
「这些话,留到斩首以後对阎王去说吧。」介子威冷笑著挥了挥手,包围圈缩得更小,把银玉狐等人牢牢困在其中。
但即使如此,银玉狐还是没有拔剑,没有一点搏斗的意向。
介子威下令道:「开西门,斩死囚,今天绝不放走他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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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转眼情势大变,银玉狐等人已经陷入包围圈中。
忽然,介子威一把揪住水清寒,手腕一抖,长剑横在水清寒脖子上。
水清寒吓愣了,直嚷道:「错了错了,我不是他们一夥的。」
介子威却道:「是不是一夥,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我明明就是证人。」水清寒没料到介子威居然翻脸不认人,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小贤王身上,嚷道,「贤王弟,你快告诉他,朕是皇帝,朕是皇帝呀。」
「皇帝?」小贤王站了起来,但却发出一声冷笑,「皇帝为什麽不在紫禁城里?你根本就是一个冒充皇帝的逆贼,而且还是指示手下谋害朝廷命官的罪犯。来人,把他们押入大牢,等候审讯。」
「王弟。。。。。。」水清寒瞠目结舌,浑身都已冰凉。
这算什麽?连小贤王都不认他了吗?难道。。。。。。自己真的要被当成金丝燕处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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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寒被一片雪亮的剑锋包围,无论介子威还是小贤王脸上,都看不见一丝同情的光。
难道自己真的要被当成金丝燕斩杀?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
正在水清寒一片混乱之时,却听见银玉狐似笑非笑的一声:「大当家,看来县衙不准备收留你,你还是和我回山寨去吧。」
「你以为你们还回得去吗?」介子威一剑向银玉狐刺去。
银玉狐旋身躲开,趁机把水清寒拉入怀中,「大当家,你现在知道什麽是自掘坟墓了吧?」
「我,我。。。。。。」水清寒说不出话,知道自己对不起银玉狐,但又不肯轻易认错。
这时山贼和衙差已经战成一团,四周净是一片铿铿锵锵的清脆刀剑声,就连小贤王带来的那些王府侍卫也都加入其中,公堂陷入一片混战。
水清寒第一次陷身这麽危险的境地,本来应该吓得昏倒,但银玉狐却把他保护得很好,连头发都没被削落一根。
说来奇怪,在银玉狐身边,水清寒就有一种难得的安全感。虽然以前觉得银玉狐是最不安全的人,不过看现在他这麽卖力地保护自己,水清寒把以前的不愉快全都抛诸脑後,感动得热泪盈眶。就连小贤王都不认他了,但银玉狐还对他有情有义,真是难得。
「狐狸,你对我真好。」水清寒不懂武学,看别人打得一团火热,但自己却很闲,於是躲在银玉狐身後肉麻唠叨道,「以前是我错怪你了,但现在我终於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好人。。。。。。只有你在最危险的时候,没有抛弃我,还保护我。。。。。。」
「别打岔!」银玉狐低声吼道。本来己方人马就不多,他几乎处於以一当十的状态,且战且退,只求快点突破防线,退出县衙,冲回山寨,才能求得暂时安全。群起攻之,乱剑之下,银玉狐保护自己就已经很吃力,还要保护水清寒,简直让他拼出命来。
但水清寒根本没体会到银玉狐的费劲,依旧说不停:「狐狸,看你身手这麽好,以後别当什麽山贼了,来当朕的贴身护卫怎麽样?」
「叫你闭嘴还不闭!」银玉狐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水清寒。
水清寒被他眼神一吓,顿时什麽声音都没有了。
但就是这一瞬间的空隙,让介子威趁虚而入,一剑刺向银玉狐的後背。
「狐狸,小心!」这麽大半天,水清寒终於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但为时已晚,当银玉狐意识到介子威的攻击时,介子威的剑已经离他不过寸许。
但这时只要他稍微移动身体,就能避过要害,但不知为什麽,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他竟然迟疑了。那一瞬间的犹豫,让彻底失去躲避的机会。望著迅速向自己刺来锐利剑锋,银玉狐就像雕像似的,挡在水清寒身前,竟没有移动半寸。
「狐狸!」水清寒吓得大叫。
但只见几点血花飞溅,银玉狐的身体向他倒来。下意识扶住银玉狐的身体,看见他的身体被一把长剑贯穿。鲜豔的血液迅速洇开,在胸口蔓延成巨大一片。水清寒的眼睛都被刺痛,但无论再怎麽眨眼,也不能令这幅恐怖的画面消失,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而是真实。
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其他衙差都已经包围上来。
「狐狸,狐狸。。。。。。」水清寒抱住银玉狐沈重的身体,两人都倒在地上。
又只听「唰」的一声,介子威从银玉狐身体中拔出了剑。
血花飞溅的瞬间,银玉狐发出一声闷哼,痛得闭上眼睛。
血珠溅到水清寒脸上,还带著温热的体温,顺著脸颊向脖子流淌,痕迹就像火焰烧过,引起一阵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