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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看见霍翼忱坐在床边发呆,唐潇擦头发的手一顿:“你在看什么?蚂蚁搬家?”
这还是好多年前的梗,那时候他就坐在教学楼下的花池边,低头冥思,唐潇说他在看蚂蚁搬家,他说是在想她。
“你过来。”
姑娘被他的严肃吓到:“我……你怎么了?”她确实心虚了。
霍翼忱抬脚走过去,帮她擦头发,一边擦一边说:“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再做这件事?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真的那么喜欢吗?”
她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跑去翻看手机,好在这次他没有删掉通话记录:“你接我的电话?”
“是!”
“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不许你去!”
“霍翼忱……”唐潇泄了气,叫了他的名字却没继续说下去,然后自己过去吹头发。
霍翼忱跟了过去准备帮她,自从上次流产,他会很温柔很不厌其烦地帮她做许多事,但唐潇今天抬起胳膊拒绝了。
冷战才是最可怕的。
有什么就说出来,哪怕怨念深重也要表达,一旦不说话,关系冷却至冰点就不好了。当然他俩还不至于这么严重。
见人不理,霍翼忱下楼喝水去了。再上来的时候听见唐潇在给对方回电话解释。
“唐潇你一定要……”
“霍翼忱我不想再妥协了,我每次都听你的,每次都那么没有主见,每次都委屈自己做你喜欢的!那我呢?”她挂了电话直接打断他:“我喜欢的事你有一次是成全的吗?这样太不公平了!上次我听你的,这次你也得听我的!”
霍翼忱不敢大声说话,流产的伤痛她好久才走出阴影,一点不敢让人觉得他强硬,只好循循善诱:“潇儿,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你告诉我你的想法好不好?”
同样,她也没多少力气大声说话,只是想要陈述自己:“我想向我同学那样,去舞台上面表现自己,自从你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了。有时候老师会问,潇潇怎么不积极了?我总不能说我结婚了,我老公不让我这个不让我那个。那我为什么结婚呢?”
“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满足你。”
“可我就只想做这一件事。霍翼忱,大家都是见过你的,所有人不知道我和你结婚也知道我们同居。我一点都不想让别人觉得我被束缚或者不幸福。”
“可是跟我在一起你不幸福吗?”
“但是你这个给我幸福的人总是阻拦我的追求和喜好!”
霍翼忱没了话说,暂时沉默。过了一会,他拥着人说:“先睡吧。”
唐潇没有任何反抗,乖乖上床盖上被子入眠,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周六他休息,看人睡得熟她就没吭声亲了他的额头,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就走了,今天彩排,她一定要去。
霍翼忱醒来发现已经没人了,不过可以猜到她去了演播厅,吃过午饭就过去那边找人,发现她不在。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新来的女主持来了又走了。趁此机会就问了一些她平时的情况。
这次联欢晚会同样是连线国际的,是首次举办“洋人春节”,新来的女孩子非常刻苦,不仅练稿,还要学习一些外交礼仪,准备的东西不仅多还很繁琐,跟着一些有经验的前辈非常的吃力。但总导演非常看好,给她这次机会,所以看得出来这孩子非常认真地在对待。
也有的几个演员说跟唐潇挺熟的,几次约她吃饭,她都说要回家和家人一起吃,还说有人在等她。霍翼忱动容,她都是去公司陪他一起吃的,不去的话也都是去林美君那里。
还有的摄像说她形象气质好,特别上镜,不怎么费力就拍的很漂亮。
这里人太多,他也不熟,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在那里看到了唐潇的巨幅海报,还有一排介绍她的小字,看完不禁暗暗自豪。
还有几个搭档,是一些主持界的前辈,有的是中央过来的,他也认识,没想到唐潇能跟她们合作。
她在那些人眼里估计也就是个孩子吧,能有今天的成就确实是挺不容易的。
沿着街边缓慢行驶着,霍翼忱怕她刚出来没多久,就找找看,结果一路找到家了也没找到。忍不住给人打电话,果然那边没接听。怕是唐潇以为他又阻拦吧,宁可不接。
一直等到晚上,他开着夜灯坐在客厅里,一开始只是单纯想等,没想到越等越生气,眼看十二点了人都没回来。时针又过了一圈,霍翼忱耳朵传来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还有玄关处的高跟鞋声。他这个角度看不见,但听也能听出来这孩子到底是又买了多少鞋,柜门开了关,关了开,最后没地方放了,把盒子摞了摞堆在了门口。
她在那里走来走去,半天才把脚上的高跟鞋换下来,除了收拾掉的鞋子,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看见沙发上的霍翼忱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怕他,确实怕。
她以为他已经睡了……
就这样愣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回来了?”他冷冷出口:“我晚饭之后等了你六个小时。”
“你怎么还没睡?”
“我怕某些人已经不知道回家了。”
“我没有!”她当即反抗出口,稍微解释了一句:“我去我同学那里拿东西了。”
“拿东西拿到半夜?男的女的?”
面对质问,唐潇生气了:“男的!”就算是女的也变成了男的。说完提着袋子就上去了。
霍翼忱无奈跟在她身后:“你回来这么晚就不能告诉我一声吗?”
“霍翼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搭理你。”
“我今天去演播厅找你了。”
“然后呢?”
“然后你不在。”
“喔。”
“你不打算告诉我你去做什么了吗?”
“我说了我去我同学那里!”唐潇已经来到衣柜前,把袋子里的各色礼服整理进衣柜里。
霍翼忱很生气,但他尽量保持镇定:“从下午两点拿到半夜一点,你上天拿的吗?”
姑娘猛地一个转身,严肃地看着他,表示不悦。
他不想看,转身走了:“我先睡了,你快点。”
“你今天晚上自己睡吧,我是回来送东西的,送完我就走!”
“你敢!”霍翼忱返回:“出去一步试试。”
“试试就试试!”唐潇气的说走就走,房间门都还没出呢,就被几步走来的霍翼忱给拦了下来。
他力气特别大,从后面抱的她喘不过来气,怎么都挣脱不开。霍翼忱把人往上一提,抱了回来,任何逃脱的机会都不给她,上来就堵住了她的嘴。结果唐潇各种挣扎,就是不给亲。
气的他脱了裤子给她来强的,唐潇一个机灵,觉得自己完蛋了。她被抵在墙上动弹不得,霍翼忱的粗暴吓得她魂飞魄散。
完事她老实了,但也确确实实气的伤了心。她回头看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霍翼忱,半天说不出来话。
他有点后悔这样做,但面上依然绷着,垂眸看着她还没卸妆的脸,深情,却又充满危险:“宝贝还是听话点比较好。”
“霍翼忱……你这样对我……”
“回去洗澡,乖乖睡觉,好吗?”
他放开了人,唐潇没有再反抗,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霍翼忱还在床边坐着等她,看他想说话又没说的样子,她也没理,一个人坐在镜子前护肤,时不时从镜子里看他一眼。
睡觉的时候霍翼忱刚伸手她就躲了过去不让他碰,某男挫败平躺下来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周末,是两个人都没事的一天,霍翼忱也没有回家看妹妹,唐潇也没再去练习彩排什么的。她要出去,他不让,两个人就在家干坐着。
周一,霍翼忱上班走之后唐潇睡了个小懒觉,醒来收拾了下就去了林美君那里,她想跟婆婆坦白马上去做春晚支持人的事,但怎么也没说出口,现在和霍翼忱已经这样了,万一再和她也闹掰了,那多尴尬。
于是只和小妹妹玩了一会就离开了。
霍翼忱终于放假了,还有一天就是除夕,本该是你侬我侬的节日气氛到了他俩这里比外面结的冰还冷。他深知今天再拦她可能会出事,就坐在客厅眼睁睁看着她提着包走了。
二十九这晚,霍翼忱独守空房。
三十下午,他回家被问到唐潇怎么没有一起,林美君和柳盛沅才知道儿媳妇竟然是今年长源地方卫视的春晚主持人。
“怎么这么突然?”婆婆明显不太高兴。
“早就开始了,这事我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纷争,他只好这样说:“我同意了。”
“那,那怎么不跟我说呢?”林美君有点计较:“难道我在她眼里就是个恶婆婆?”
“妈,你别瞎说,她没这样想。上次就有人找她,那次我没同意她听了我的话,这次我想着无论如何让她高兴一次吧。等人回来你别乱说,她挺不容易的。”
“就知道心疼你媳妇。”
霍翼忱话里几句真假只有他自己知道。年夜饭没了儿媳,大家都不太高兴。而一项好脾气的柳盛沅一早就开了电视,等着姑娘闪亮登场。
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四位主持人一起出场的时候只有自己家姑娘最漂亮,往那一站就是门面啊!林美君笑了笑,连怀里刚两个月的柳昭邑也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主持人中有一位黑人,唐潇双语同时进行,一边主持一边现场翻译,赢得了不少掌声。霍翼忱从来不知道她这么优秀,从来不知道她竟是为舞台而生,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她璀璨,没有她惹眼。
这也许就天赋吧,上天赐予她这脱颖而出的条件。
家里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完了四个小时的春晚,哪怕没有唐潇的时候也一直等她出现,生怕换了频道错过什么。
眼看就要结束了,霍翼忱十二点从家出发,去了演播厅。一点前赶到那里,灯火通明的大厦人群都还没有散去。他在这里等,等啊等……终于看到了一位漂亮的他都快不认识了的美女光着脚一手提着鞋和纸袋一手提着裙摆从旋转门处走来。
唐潇几乎是第一时间在众多车辆中看到了霸道地停在台阶旁的霍翼忱的车,她顿住脚,泪眼朦胧。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
霍翼忱见这里有摄像机并且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