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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13)『大寶積經』卷一0『密跡金剛力士會』第三之四 (大正
一一.五九上)。
(裕14)『大智度論』卷八(大正二五.一一七上)。
(裕15)同上,卷二二(大正二五.二二七下)。
23頁
(裕16)同上,卷三五(大正二五.三0六下)。
(裕17)同上,卷三六(大正二五.三二二中)。
(裕18)Lamotte『《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郭忠生譯,『
諦觀』六二期頁一0七-一0八)。
四、『大智度論』之譯者與筆受者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與『大智度論』(七十卷)的譯者,是鳩摩
羅什(Kumarajiva)。譯原文是為漢文時,有五百位義學沙門在座,後
增多為八百位;而筆受者是僧叡,可能還有一二人相助。對羅什與僧
叡,這裡要略為敘述。
※ ※ ※ ※
羅什的父親是天竺--印度人,母親是龜茲(今新疆的庫車)王妹
。在父母的熏陶下,羅什可能從小就會說龜茲與天竺語 (傳說母親也
會說天竺語) 。羅什七歲時,母親出家修行,羅什也就跟著出家,學
習(聲聞乘)經文與阿毗曇(abhidharma)。九歲時,跟出家後的母親到
罽賓,禮槃頭達多(Bandhudatta) 為師,學習『雜藏』及『中阿含』
與『長阿含』。年幼的羅什,能了達法義,受到一般人的推崇。那時
的罽賓,在印度,當然是迦濕彌羅(Ka'smira)。但在中國,『史記』
所說的「塞種王罽賓」,是烏仗那(Uddiyana)、犍陀羅(Gandhara)一
帶。說習慣了,至西元五世紀初,中國人還是以烏仗那、犍陀羅一帶
為罽賓。如智猛「既至罽賓城,。。。。。。於此國見佛缽」(裕1) ;法勇
「進至罽賓國,禮拜佛缽」(裕2)。而佛缽的所在地,依玄奘所見(那
時只剩佛缽臺故址) ,那是在犍陀羅國的王城(裕3)。
迦濕彌羅是說一切有部(Sarvastivadin) 阿毗曇論師的重鎮,不
立『雜藏』,而羅什到罽賓,卻學習『雜藏』與『中含』、『長含』
,所以羅什所到的罽賓,可能是揵陀羅或「五部」盛行的烏仗那。
羅什十二歲時,又隨從母親枺鼩w。中途,在沙勒 ( Kashgar,今
疏勒 )住了一年,學習阿毗曇(『發智論』)、六足論及『增一阿含』
;進一步,學習印度的四吠陀,及種種世間學。在此,他意外地遇到
了莎車(今新疆莎車縣)王子須利耶蘇摩(Suryasom…
24頁
a),學習大乘之『中論』、『百論』等甚深空義。學習大乘深義,在
傳說中,似乎和他學習阿毗曇、六足論及四吠陀等世間學同為在沙勒
的那一年。一年內學習這麼多,應該是不可能的!也許是住沙勒一年
(十三歲),學習阿毗曇等佛法及四吠陀等世間學術後,才遇到須利耶
蘇摩,開始廣學大乘經論;這應有一段較長的修學時間。)
二十歲滿,他在宮中(寺院)受比丘戒,可能是依佛陀舌彌為和尚
的;他在卑摩羅叉(Vimalaksa)學說一切有部的『十誦律』(大乘學者
出家,從來都是受聲聞戒而出家的,羅什並無例外。
羅什住龜茲的「王新寺」,雖然年紀還輕,但在此弘揚大乘,名
聲已大大的傳揚開來了。西元三七九年,僧純從龜茲得到了「比丘尼
戒本」回長安。在道安的『比丘尼戒本所出本末序』,於「王新僧伽
耍瓜赂皆'說(裕4):
「九十僧。有年少沙門,字鳩摩羅(什),才大高明。大乘學,
與(佛陀)舌彌是師徒,而舌彌阿含學者也。」
那時,羅什還被形容為「年少沙門」,怕不過三十歲吧!西元三
八四年(符秦建元十八年),符堅的大將呂光,攻破了龜茲;第二年回
軍,羅什也就隨呂光枺小N髟宋迥辏ㄌ苍辏吝_姑臧,以
符堅為姚萇所害,呂光就留在姑臧,自立為後涼王。這樣,羅什也就
留下,在長達十七年的歲月中,由於呂光父子對佛法洠в行判模_什
的大乘深義,也就默默然的無所表現。
西元四0一年(姚秦弘始三年),後涼歸降了姚秦,羅什這才被迎
到長安,那已是西元四0一(弘始三年)二月二十日。由於秦王姚興崇
信三寶,禮遇羅什,羅什這才大展弘才,譯出經律論約三百卷,使中
國的佛法,進入更純正的新階段。
※ ※ ※ ※
羅什的大乘學,是在沙勒時,從莎車王子須利耶蘇摩學習的。雖
傳記中僅提到『阿耨達經』、『中』、『百』二論及『十二門論』
(裕5) ,但其他的大乘經論,必由此而更深廣了達。
在『漢書』中,莎車是西域小國;但在佛教傳記中,從于闐 (今
和闐) 至疏勒的中間,有子合國(『佛撸祗糜洝唬┗蛑祚x波 (『洛陽
伽耍洝痪砦澹⒅炀悴ǎā核鍟痪戆巳⒄诰渝龋ā簹v代三寶記』
卷一二)、遮居迦(『大集經』卷五四)、斫句迦(『大唐西
25頁
域記』卷一二),或論定(都城在)今新疆葉城(Karghalik)。「子合,
王治呼犍谷」(『漢書』「西域傳」),呼犍谷就是瓦罕谷(Wakhan),
即剩X南側山谷平地。子合是西夜族的一支。子合國忽而出現在剩X
山下,後來又被稱為遮居迦等。主要是大月氏五部(五個氏族)中的貴
霜(Kusana),統一大月氏五部而發展起來。向枺鼜V為發展,一向以陀
歷 (Darel) 為中心的塞迦 (Saka) 族,被迫渡河而向南到達烏仗那
(Uddiyana),是『漢書』所說的「塞種四罽賓」。子合等西夜族,被
迫而一部分枺率'嶺,進住平地,那就是法顯所見的子合了。莎車也
在子合--遮居迦的統治區內,可能民族不同,故仍保有部分自治權
。
法顯(西元四0一年)所記的子合,是「國王精進,有千餘僧,多
大乘學。」(裕6) 羅什見莎車王子須利耶蘇摩,約在西元三六0年前
後。玄奘稱為「斫句迦」,僧徒都「習學大乘教」。斫句迦還保有剩
嶺的部分,此區山上「國中大乘經典,部數尤多,佛法至處,莫斯為
盛也!十萬頌為部者,凡有十數。自茲已降,其流實廣。」(裕7) 這
一傳說,『歷代三寶記』 (『續高僧傳』卷二也有) 說是 □ 那崛多
(Jnanagupta)所傳,所說的經典更多,但作「于闐枺隙юN里,有
遮居迦國。」 (裕8) 不免方向顛倒了!□ 那崛多是隋開皇四至二十
(西元五八四--六00)年在長安的。
從斫句迦而西南,度過剩X,到達北印度的烏場--烏仗那。『
洛陽伽耍洝痪砦澹ù笳逡唬唬岸吧希┱f:「國王精進,菜食長
齋,晨夜禮佛。」『大唐西域記』卷三(大正五一.八八二中)說:「
崇重佛法,敬信大乘。。。。。。。並學大乘,寂定為業」遲一些,唐開元
中,慧超『往五天竺國傳』(大正五一.九七七下)說:「烏長國,此
王大敬三寶。。。。。。。足寺足僧,僧稍多於俗人也。專行大乘法也。」
烏仗那,古稱罽賓,是北印度大乘佛法的重鎮。從史地事實來看,大
乘教法之傳入中國,多從烏仗那而斫句迦(莎車在內),更枺_于闐。
西域的大乘教法,主要是從南道傳來的。
由於莎車王子到沙勒,鳩摩羅什受教,這才經北道之龜茲而傳入
中國。莎車王子與羅什的因緣是不平常的。惟有從莎車與斫句迦的關
係,才會對羅什大乘學的廣博,與十萬頌『摩訶般若波羅蜜經』的『
釋論』等之傳來,不會感覺離奇!而對『智論』卷百所說:「『不可
思議解脫經』十萬偈,『諸佛本起經』、『雲經』、『大雲經』,各
各十萬偈」(大正二五.七五六中),也就不覺得離奇了!
※ ※ ※ ※ ※
僧叡,是『摩訶般若波羅蜜經』與『智論』的主要筆受者。他曾
經追隨過道安,以道安為師。在符秦壬午(西元三八二)年,翻譯『四
阿鋡暮抄解』時,已參預「筆受」的行列。羅什譯『摩訶般若波羅蜜
經』與『智論』的時候,他已是「知命」之年。所以在羅什門下,他
是一位年長的大德。
他有文學素養,重視譯文的流暢典雅,如翻譯『法華經』時,曾
建議改「天見人,人見天」為「人天交接,兩得相見」(裕9) 。對於
玄理,他也有深厚的悟解。但是對『智論』來說,他筆受的譯文,也
還不是很理想的。如『義品』,在論中譯成六種名稱:或譯為『阿他
婆耆經』(Arthavargiya),這是『義品』的音譯;或譯作『義品偈』
;或譯為『眾義經』,那是因為『義品』有十六章(眾義)的關係;或
譯『利眾經』,「利眾」就是「眾」義,「利」與「義」相通;或譯
為『佛說利眾經』;或譯為『佛利眾生經』,譯「眾」為「眾生」,
那就與原義不合了!(裕10)同一『義品』而有六種譯法,這未免太草
率了!又如『智論』卷五四(大正二五.四四三中)說:
「釋提桓因:釋迦,秦言能;提婆,秦言天;因提,秦言主。
合而言之:釋提婆那民。」
論文解說:「釋提桓因」,別別解說倒還對,但合為「釋提婆那
民」,就不免上下不合了。其實,釋提桓因的梵語是:Sakra…Devanam
Indra,而「釋提婆那民」,顯然就是Sakra…Devanam,但卻遺漏「因
陀羅」了。
又如『智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0八上)說:
「廣經者,名摩訶衍;所謂般若波羅蜜經,。。。。。。如是等無量
阿僧祇諸經。為得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故說毗佛略(呂夜反)
。秦言未曾有經,如佛現種種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