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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我就只能怀念他了。”白愁飞笑笑,看着柳长街说着:“我是个自私的人,这已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我能看着他活,却不能看着他死。”
柳长街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愁飞:“我想天下之大,也绝对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你白愁飞会不忍心!”
“天下之大,各有各的活法,哪有那么多闲心去在乎别人的想法。”白愁飞冷笑。
“那这位值得你如此的朱老先生,又是什么人呢?”柳长街继续问着。
“一个老人。”白愁飞回答。
柳长街看着他,叹气:“我真不懂你,满天下都在追杀你,你却毫不在意的为一个老人做这些事情。没有半点好处,你真是那个被江湖上称为没有一日不杀人的白愁飞?”
白愁飞扬下眉毛,不做回答。这本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他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想做想什么。
可惜柳长街,却忽然非常好奇一样,问着白愁飞。
“你没出过小镇?”白愁飞忍不住叹气问他。
“没有!”柳长街的答案很确定。
“那你的武功?怎么练成的?”白愁飞虽然不是个好奇的人,可这个问题他还是真的想知道。
“我找到了几本武功秘籍。”柳长街没有丝毫的隐瞒。
白愁飞没有叹气,这个答案,虽然有些特别却也并不是非常特别。所以他继续问:“你没出过小镇,为什么不出去看看?以你的武功,在任何一个地方闯出名头都不会太难。”
“而且……”白愁飞想了许久,才问出这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做捕快?”
“像你这种人,只不过是个小城中的捕快?”白愁飞甚至眯起了眼重复了一句。
“你想不通?还是不信?”
“我信,可还是有点想不通。”白愁飞看着他开口。
柳长街道:“哪一点?”
白愁飞道:“像你这么样一个人,怎么会去做捕快的?”
柳长街道:“我做的一向都是我想做的事。”
白愁飞道:“你本来就想做捕快?”
柳长街点点头。白愁飞苦笑道:“有的人想做英雄豪杰,有的人想要高官厚禄,有的人求名,有的人求利,这些人我全都见过。”
柳长街道:“但你却从来也没有见过有人想做捕快?”
白愁飞承认:“像你这样的人的确不多。”
柳长街道:“但世上的英雄豪杰却已太多了,也应该有几个像我这样的人,出来做做别人不想做,也不肯做的事了。”
他微笑着,笑容忽然变得很愉快:“不管怎么样,捕快也是人做的。一个人活在世上,做的事若真是他想做的,他岂非就已应该很满足?”
白愁飞点头,认真点头,而后站起来,认真的向柳长街弯腰。
柳长街赶紧避开。
“这一躬是为朱老先生,既然这里有你这样一个捕快在,那我也安心,等朱老先生找好住的地方。我马上离开这里。省得给这里惹上麻烦。”白愁飞笑笑开口,再次问着柳长街:“小镇里,还有几个武功很高的人,需要我出手的话。你直接开口。”
柳长街摇头,他从来都不喜欢这样。
白愁飞点头。
朱老先生找房子,并没用多少时间,选择本就不多,在将身上的银子都留给朱老先生后。
白愁飞看着朱老先生的脸,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要走了?小白。”朱老先生笑着对白愁飞说着:“这些天,你一直帮着我,也该走了。”
白愁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就说什么就好。我都这么老了,该见的也都见了,该想的也都想过。没什么接受不了的,你能陪我到现在,陪我回到这个我出生的地方,我已经很高兴很满足了。”朱老先生笑着拍拍白愁飞的肩膀:“所以你千万不要觉得对不起我。”
白愁飞看着他,忽然有些想流泪,他抬头,看着天,好一会才低下头看着朱老先生开口:“我不想看着你死。”
矫情。
白愁飞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矫情的话来。
朱老先生沉默。他不知道白愁飞想的是这样的事情。
“我活的已经足够久,死了也很正常,没什么好遗憾的。再说,谁又能不死?”朱老先生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知道。可我这人,天生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些无法避免的事情,我不喜欢,也不愿意接受!所以我宁愿在你死以前离开,在我的世界里,你永远活着,只是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白愁飞笑笑开口:“死了,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而已。我知道这些就够,不需要看着你死的。”
朱老先生叹气,他不知道该如何给白愁飞解释。
“好好的过着。我走了!”
白愁飞说完,直接起身,离开!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公孙无胜
离开这煤镇,白愁飞没有感到轻松,而是感到沉重,不是摆脱了某个麻烦,反而是背上了某个东西一样。
这个东西也许叫思念,也许叫回忆,也许叫不甘。也许叫舍不得,也许叫没奈何。
这不再是以往,不再是会有后来的分别。
没有以后。
所以白愁飞有些沉默,有些不痛快,甚至有些难过。似乎连空气里,都有着这样的情绪。
此情此景。白愁飞都忍不住叹口气,而后转身,看着附近的一棵树,慢慢开口:“故做无聊。你这样的琴声,徒惹人烦,还弹什么?”
白愁飞的声音冷淡而又空灵,似乎他刚才的情绪都是装出来的一样,可弹琴的人,却明白,白愁飞怕是已动了真怒。他的琴声不过响起了数分,在这种情绪里的人本该被琴声引导的白愁飞,却在瞬间变清醒过来,甚至找到了他在的地方。
这样深厚的内功,在这一代里,他没见过几个人。
琴声早已断下,白愁飞的声音一起,琴弦就断了。瞎眼的老头子从角落里蹒跚着走出来,他说话的声音几乎比他的琴声更低黯沙哑。
“我们出去走一走好不好?”他问白愁飞:“你愿不愿意陪我到处走一走?”
白愁飞不愿意,只是他却没有回答。
因为这里不过离朱老先生住的小镇三天的路程,他自己不在意,却不能不为朱老先生在意。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找到他的,可他知道这个人是要杀他。他一点都不想让朱老先生受到牵连。
夜忽然迷蒙,因雾迷蒙。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如此迷蒙的雾。实在是令人很难想像得到的,就正好像此时此地此刻居然还会有白愁飞和这老头这么样两个人坐在一株早已枯死了的白杨树的枝桠上喝酒。
酒是老头自己从袋子里摸出来的。
这种酒闻起来连一点酒味都没有,可是喝下去之后,肚子里却好像忽然燃起了一堆火。
“你有没有发现这种酒有点怪?”老头问白愁飞。
“我不但觉得酒有点怪,你这个人好像更怪。”
“你是不是想到我会忽然把你请来,请到这么样一个破地方来喝这种破酒?”
“我想不到,可是我来了。”白愁飞说,“虽然我明明知道你要杀我,我还是来了。
老头大笑,笑得连酒葫芦里的酒都差点溅了出来。一个扁扁的酒葫芦,一张扁扁的嘴,笑的时候也看不见牙齿。
幸好杀人是不用牙齿的,所以白愁飞的眼睛只盯着他的手,就好像一根钉子已经钉进去了一样。
老头那双一直好像因为他的笑声而震动不停的手,竟然也好像被钉死了。
白愁飞眼里那种钉子一样锐利的寒光,也立刻好像变得温柔很多。
这种变化,除了他们两个人自己之外,这个世界上也许很少再有人能够观察得到。
在武林中真正的第一流高手间,生死胜负的决战,往往就决定在如此微妙的情况中。
可是他们的生死胜负还没有决定。
因为他们这一战只不过刚刚开始了第一个回合而已。
老头就用他那扁扁的嘴,在那扁扁的酒葫芦里喝了一大口那种怪怪的酒。
“我是个怪人,可是你更绝,不但人绝,聪明也绝顶。”老头说,“所以你当然也明白,我等你出来,是因为我早就已经看出了我若在那位老先生面前跟你交手,死的一定是我。”
“许多都以为,当敌人有顾忌的时候是下手最好的时候,可他们都不明白一件事情,心中有顾忌的时候,也是出手最快最狠最准的时候,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谁都明白容不得半点错误。”老头笑笑开口。
白愁飞承认。
“可是我相信有一点你是绝对不知道的。”老头说,“我找你出来另外还有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理由。”
“什么原因?”
公孙先生反问白愁飞:“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
“我姓公孙,名败,号无胜。”
“公孙败?公孙无胜?”白愁飞显得很惊讶,“这真的是你的名字?”
“真的,因为我这一生中与人交手从未胜过一次。”
白愁飞真的惊讶了。
因为他已经从公孙先生刚才那一阵笑声和震动间,看出了公孙先生那一双手最少已经有了三种变化。
三种变化绝不算多,变化太多的变化也并不可怕,有时候没有变化也可以致人于死命于一刹那间。
可怕的是,公孙先生刚才手上的那三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可以致人死命于刹那间。
“公孙先生,公孙无胜先生。”白愁飞问,“你这一生中真的从来没有胜过一次?”
“没有。”
“我不信。”
“为什么?”
“因为你这双手,只要做排名的眼还没瞎,无论在哪一个年代,哪一个排名上,都不会掉出前十。”
公孙先生又喝了一大口酒,用那双好像完全瞎了的眼睛,好像完全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看着白愁飞。过了很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看对了,可是你又看错了。”
“哦?”
“你看对了我的武功,却看错了我这个人。”公孙先生说。
“哦?”
“我的武功确实不错,确实可以排名当今武林中很有限的几十个高手之间。”
“如果我,我要找当今江湖中那二十八位号称连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