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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园曲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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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您。
  您是我一切一切的基础。
  您是我一切一切的启迪。
  ……
  这些日子里,每天停课大战蝗虫。不管怎样大战,冀华瑜的这颗心,总是放在差等生的提高上。这日,只听有人喊叫:“上课上课!今天停战,明日再干……”
  冀华瑜闻声不顾一切急着抓差等生的提高去了。哪知领导一刻千变,华瑜竟因此而耽搁了大战蝗虫又犯了错误。
  后来;冀华瑜从知己口里了解:这日并非停战;而是嫉心人的调算……
  正赶上下放当儿,自愿的、有错的、能力软弱的,都要下放支援农业第一线,自然,冀华瑜的灵魂先得下凡转世,重新做人。
  她的妻子呢?被她的娘家挑拨而动了离婚的心。冀华瑜对妻子提出的要求;迟迟不答复。但哪能抗过女方娘家的干扰与外人的挑拨?特别是他妻子本人,受了恶邪支使,加倍给冀华瑜说坏话,死缠万缠一年多,华瑜只好顺水推舟,这对两个孩子的夫妻,终于一人领一个各奔前程去了。
  街坊邻居都为这个家庭叹息着,议论着:
  “不是事,孩子们少爹的少爹,无娘的无娘,小时心灵受刺激,长大思想有压力。”
  “哼!那女人就不贤。”
  “唉!是男人不仁不义呗。”
  “我看砖头打瓦一对子灰,谁也不算好东西。”
  “乱嚷嚷甚嘞?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嘞!咱们能知道人家啥底细?我看哪!是东风潮云西风下,坏良心的发财呀!”接着,他们又嘿嘿哈哈众口纷纭……
  
  
  清风丽日的金秋之季,犹如初夏的阳光。
  田间,保证颗粒还家。
  冀文星噙着思念嫂子和侄子聪聪的泪水与同事们一个个汗津津、气吁吁地正在紧张之际,只听见有人“哎呀”一声。文星和同志们众目共睹,却见一位女老师双手被玉茭秸叶磨得血淋淋的。文星将自己的手套摘下来给她戴;可她不敢接收。她俩;互相推推让让,躲躲搡搡。
  “喂!谁像你俩这顶红戴绿的、白净净的手套不下架子呢?真是!丑恶的小姐太太……”
  冀文星望着男男女女一色黄军帽;赤着红肿的手迅速地擗着玉茭。她;很赞成和羡慕同事们的苦干实干。同时,又为他们没有巧干和自卫的勇气而十分愧疚和伤感。
  她那直愣着的双眸忧深思远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一双手套一扔飞到崖底,又把头上的绿围巾拉下地,一脚蹬住一角,双手使劲一拽,它,瞬间成了两片不规则的废织品。她,铁青着脸,流着泪,后悔把黄帽子借给了弟弟,换来了这双该死的手套。
  她凝视着围巾的碎片和落崖的手套,眼前好似跳动着弟弟的可怜相:这是昨晚亥时时分,冀华勤远道来向冀文星借黄军帽。
  “姐姐,明天我们要去参观大寨,弟特来向姐借帽子一戴。”
  “你的呢?”
  “已让给丢了帽子的同事,您擗玉茭需用戴双手套,干么强调顶戴整齐。”华勤着急道。
  他立刻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双白白的手套关心说:“请姐戴上不磨手,再围块围巾不就行了吗?”
  “我就那块真红头巾哪敢顶。”
  “顶块白毛巾更好。”
  文星瞟了弟弟一眼无可奈何地将黄军帽递给了他。
  小弟走后,她看看红围巾,又瞧瞧白毛巾,爱美的心理总觉得围巾好看。站在镜子前,见白里透红的脸蛋儿配上它,好似新媳妇在上轿,镜里的文星摇摇头叹口气:“哎呀!这哪像不爱红装爱武装的革命女性?”
  正在为难,桌上的草绿色颜色提醒了她。
  “对,染了。”
  赶她洗染完毕,又烘干烫展的时候,时针正走进丑时过五分。劳动归来的这个晚上,冀文星瞅着弟弟曾建议她顶的那块白毛巾悔之晚也。虽然装了一肚子气,但又为自己有生气勃勃的生活信心而自豪。
  其实,文星此刻的自豪,是自解自劝、自强不息的人生观的反映。而再自强也掩盖不住女人本性的多愁善感。她虽然直挺挺地在炕沿上坐着,但一双眸子呆得怕人,呆着呆着蓦地站起身快步到窗前,朝成毅归来的方向投射着盼望的目光,簌簌泪下。
  然而成毅却…… 
 
第四章 一 
 
  小雨过后的晚春,清雅绝尘,风光旖旎。下旬的礼拜天,成毅步在回校的道路上。
  道,虽然是车辙小径弯转在山脚和高崖间,但由于在这春深似海,花红柳绿的季节,令人觉得犹如散步在游览景地。成毅今日感到特别轻松,神清气爽。一则,在农村做出了显著成绩。二则,领导上提拔他回柳林洼完小当第一把手。他搞的峡沟村已是先进大队。他搞得这个点已是红旗单位。当他告别群众干部的时候,乡亲们一个个挥泪送行,依依不舍。
  老年人叫他“好依靠”。
  中年人叫他“好接班”。
  青年人叫他“好榜样”。
  就是有些大姑娘小媳妇在背地里叫他“难接近”,甚至骂他“不顺眼”或“倔死人。”
  成毅听了这些绰号,不但不恼,反觉有趣。他明了:
  女人夸奖闲话连篇。
  君子赞扬留名四方。
  他想到那些女青年,其实很可爱。人才莫说,内在可美哩。就是不便和她们多拉呱儿,因为人多嘴杂,眼多神乱,为了免事,在她们面前必须举止文明,谈吐慎重。
  “唉!她们可能要骂我一辈子呢,骂就骂吧。这种骂声,比造成群众的谴责声好听、好受,甚至是有趣的颂言喽!”他不由喃喃自语。
  成毅想着、忆着,不由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随风回荡在山间。他挺胸阔步;孩子似地竖起耳朵静听他那欢快地“哈哈”嘻笑的回音。同时;也有些烦恼涌上心头:文星化悲痛为力量,辛勤在工作上,繁忙于家务中,她表现出女中少有的坚韧不拔。
  他已半年未回家了。本想很快回去一趟,但又接到上级指示,必须先到岗位去安排工作。他估计她,肯定又累掉了几斤肉,愁坏了神,哭肿了眼。他呢?为了事业,为了把工作搞出个名堂来,哪能顾得那些情情爱爱,连爹娘都不在话下。
  “唉!尽忠不尽孝嘛。”
  他边走边想,又高兴又忧郁。王成毅翻过一个高崖,远远就望见那所熟悉的杨柳成荫、长长横建在校门前的花栏墙。两旁门框上的金字校牌,在明媚的春阳照耀下,好似还闪着光芒。高大的石壁上,雕刻着各种花纹,古色古香,令人观之心悦神怡,更觉风清气爽。他深深感到这座学校有一个育人健身的好环境。
  
  半年后。
  成毅狠抓教育教学的成绩,又有了显著提高,特别表现为教师的辛勤指导,学生的苦学苦练。
  初夏傍晚。
  突然“扑通”一声,从教室里传来跌倒凳子的声音。从峡沟学校调到柳林洼完小的霍和谦与刘德良,闻声跑至教室,见一个短凳子一头着地,一头翘起,却不见人。他俩在这两间大的教室地下转了几个圈,也未见个人影儿,更没有什么动物出进。
  “嗨!好奇怪;难道老鼠蹬翻了凳子吗?是不是有鬼?”和谦嘟哝道。
  “鬼?为甚这样说?”刘德良疑问。
  “听说前几天隔壁家长丢了个男孩子,才十四五岁。”
  “哟!人死如灯灭,哪来得这么大气候!还是往唯物方面想吧。”
  他俩呆站着思考了一气,脑海里空空如也,一点线索也找不出来。
  “和谦,原因很简单,赶你我来看,人已跑了。”德良下结论说。
  “不!凳子响后几秒钟我就跑来看;教室门仍关得紧紧的,难道是孙悟空变了个蚊子吗?”
  “那是凳子没放稳。”德良仍旧有理八分地道。
  “不不,你看!凳子翘起的样子分明是有人从一头坐翻的,它哪能跌得这样巧?”
  刘德良不吭声了。
  二人沉默许久,只好皱着眉头一步一回首望着教堂,半斜着身子走回办公室。
  前几天,霍和谦发现班上的周昌锁突然缺课,问其原因,是他的兄长夭折;祖母不让他出门。言之又怕小鬼勾魂;得等他哥过了百日才让他到校。和谦深思片刻,无可奈何地说:“风俗呗,不好一下改变,如果硬以破除迷信去叫他上学,反要费力不讨好,引起群众不满。罢了,咱们到他家去帮助他。”
  “不行,都说他家有了不干净,俺爹妈就怕俺们去他家,还跟踪监督俺们呢。”班干部皱着眉头说。
  和谦老师只好耐心等待周昌锁百天后的释放日。
  第二天,班干部刚打开教室门,就看见黑板上写了不少字词、造句,还有演算的数学题。孩子左想右想:“咦!怎么回事?明明记得黑板擦干净了哪!”
  “老师!您快来看!锁着门,谁能进来呀?”班干部惊叫道。
  又一个疑点在和谦脑子里回旋:“真得有鬼吗?难道周昌锁兄长的阴魂还能来校学习吗?”他纳闷了,但是人人破除迷信,自己哪敢宣传鬼呢?只好与德良商讨破谜的办法。
  “哈!这谜好破,咱们齐心合力捉鬼。”刘德良举了下拳头说。
  “怎么个捉法?”
  德良说牺牲一切休息时间专在教室里等,看它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他俩连吃饭也轮流端着碗在教室里,两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兄,说不定是班上有了活鬼。”
  “活鬼?”和谦瞪起了疑问的眸子。
  “你的班干部变坏了,从中捣乱。”德良肯定道。
  和谦摇摇头。
  以后,还是断不了发现可疑的线索:听见教室里有人,但一开门却任何动静疑点都没有。和谦和德良又来了个悄没声的突然袭击,也只能听到一些轻微的响动和脚步声,甚至闪一下黑影就不见了。弄得和谦与德良心惊肉跳再不敢捉了。因为他们听老人们说古话,鬼也有好鬼,你不打搅鬼,鬼不伤害你。
   鬼,越来越厉害了。
  不断发生同学们的作业本、书本,被动过的现象。更奇异的是:清晨,班干部刚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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