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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吊》自然就有《女吊》,男吊是动作戏,女吊就是文戏,全是唱。是讲一个女的因为做童养媳受婆家欺负,还被卖到青楼,最后不堪忍受折磨上吊自杀的故事,也是个可怜人!
“这么说来,也不可怕嘛!”熊孩子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戏文是不可怕,不过……”老爷爷神神秘秘的吊起了胃口。
“不过什么?”李拜拜立即上钩。
“不过这戏文有禁忌!”
“禁忌?”
“是啊!半夜里演这种戏,很容易把真吊死鬼给引上来。吊死鬼都是要讨替身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缠住!”
“啊?讨替身?”
“对啊!这吊死鬼是不能投胎转世的,非得讨一个替身,才能转世。所以吊死鬼啊都会变戏法,偷偷骗人上吊,好做他的替身。”
“那跟演戏有什么关系?”
“台上演戏,演员就在绳子上做上吊的样子,给吊死鬼看见了,就以为是真的要上吊,于是就缠上这个演员,真要引他去上吊,做自己的替身。你说可怕不可怕?”
“鬼难道这么傻?分不出演戏和现实?”
“嘿嘿,真傻假傻谁知道,反正他就是要讨替身。”
“那怎么办?小虎哥晚上要演男吊呢,这万一真引来了吊死鬼,他岂不冤枉死。”
“哈哈哈,小少爷你别担心!演这种后台都会站一个王灵官,还会有一面镜子照着前台。要是吊死鬼真的来了,王灵官会走出去打那只鬼!叫它滚蛋!”卖票老头哈哈大笑。
“王灵官是什么?管亡灵的吗?”
“什么黄灵白灵,王灵官么就是个神仙。有神仙在,还怕鬼?”
“对,有神仙就不用怕鬼!”
一老一少聊得还挺开心。
虽然卖票老头说会有王灵官保佑小虎哥,但李拜拜还是觉得不放心,缠着许尽欢要她晚上和他一起去公园看戏,保护小虎哥。
“你自己都泥菩萨难保,还有心管别人?”大仙也是醉了。
然而李拜拜有自己的打算,以前不知道还当这二层小楼是个雅静的地方,结果好么晚上就活见鬼了。然后三太婆又说了李家的往事,于是真相大白!李家就是个凶宅,而小楼是凶宅中的凶宅!
他哪里还敢住!晚上让他睡凶宅里,还不如去公园看鬼戏!至少吹吹打打,人多热闹。
“那你家的家仙怎么办?”
“你不是说她自己回来找我,那我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让她到公园来找我好了!”说的是一点也不在乎。
那么就问其他人去不去?许尽欢本意是要让裴思建镇压李拜拜,然而裴总这次却支持猪队友。唐仇因为也活见鬼,对小楼和大宅都有了阴影。依着他的意思,赶紧回去才好。就算不回去,那也应该换一家酒店住。
段迦康无所谓,反正跟大部队行动。这种时候,当然是大家去那里,他就去那里。学恐怖片里自由活动,保证死得快!
如此,吃了晚饭,这五个人就收拾收拾东西,撒腿就跑出李家老宅。
虽说晚上的戏是演给鬼看,但其实真相信这一套的没几个。太阳下了山,镇子里的人吃饭都出来散步,坐在湖边看戏的人一点也不少。
他们来得早,租了两条长凳坐,位置还比较靠前。许尽欢一坐下,李拜拜就跟连体婴的黏在旁边,唐仇眼疾手快占住另一边,三个人吧一条长凳坐的满满当当。裴思建和段迦康就只能并排坐另一条。
看的人多,台子上演员也演得出力。唱曲的把调子吊得高高的,武生也把看家本领拿出来,翻跟斗翻得起劲。文武全场,引得观众掌声阵阵。
人多,戏文热闹,一点也不恐怖。
“看看,我的选择不错吧。比待在那个凶宅里好多了!”熊孩子洋洋得意。
热闹是热闹,但戏文真是看不懂,五个人都觉得很无趣。好在现在科技发达,人人都有手机,于是个个都做低头一族。李拜拜还建议一起联机搓麻将,打发时间。
麻将不愧国粹,一玩起来就忘了时间。等着五个人回过神来,天已经黑透,公园里的灯也少了很多。看戏的人更是走得三三两两,湖边只剩下不到十来个人还坐着,其中一半人就是他们。
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湖当中的戏台上还在演,但劲头明显也不足。拉胡琴打竹板的有气无力,唱戏文的也慢吞吞,显然是在磨洋工了。
听这样的戏文,人都要睡着了!李拜拜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
“再过半个小时小虎哥就要上台了。等他演好了,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
听到吃许尽欢立即抬起头。
“好啊好啊!”
正说着,就听见戏台那边曲调陡然一变,开始噹噹噹的敲起来。
五个人被锣声吸引,纷纷扭头往湖上的戏台看。
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的人昏昏欲睡的老旦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舞台。
明明台上灯光明亮,然而四周的黑暗逼压过来,总显得有些昏暗不明。
在这昏暗不明的灯光里,一个缩肩塌背,瑟瑟缩缩的人影逐渐从后台走到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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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半夜鬼戏
演员低头佝偻着,看不清脸。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一,底下是一条血红的短裤,光着两只脚,哆哆嗦嗦的走到舞台中央。
站定之后这才抬起头,摆了个姿势。
“哟,是小虎哥!”李拜拜立刻叫起来。
孙小虎脸上涂着油彩,但并不浓厚,所以一眼就瞧得出模样。他在脸上抹了淡淡的一层粉,又在眉眼处涂了一些红红的胭脂,勾勒出一个输白了脸又急红了眼的落魄赌徒形象。
这位赌徒在舞台中央用哑剧的形式比划出手势和动作,向台下的观众交代他的故事。摸牌九,打麻将,输的连衣服裤子都当掉,还欠了一屁股债。如今债主逼上门,他已经走投无路。
突然锣鼓一急,从天而降一条长长的白绫,在半空中摇摇荡荡。
赌徒看到白绫,受了启发。心想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不如上吊自杀,自行了断!
于是乎在急促的锣鼓声中,演员飞快的转身,把外套脱了,露出精赤的膀子,飞奔到白绫底下,纵身一跃就跳进了吊索里!
上了吊索,后台的曲调就陡然变了,锣鼓成了辅助,唢呐来唱主角。尖利刺耳的唢呐呜呜作响,吹得人直皱眉头。
“这声音怎么这么难听?跟鬼叫似的!”李拜拜抱怨道。
何止难听,简直丧气!跟死了人做道场时的调子一模一样!
在急促刺耳的唢呐声中,孙小虎抓着白绫开始了表演。
所谓“吊戏”最重要的当然就是表演如何“吊”!演员没有其他道具,只有挂在舞台上的这根白绫。他要利用这根白绫,用吊的形式表演出七七四十九个动作。每个动作都有特定的称呼,也必须达到特定的姿态。
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
与其说这个戏恐怖,不如说惊险刺激!
唢呐呜呜作响,孙小虎站在白绫里,已经干净利落的做了四五个动作。
吊脚倒挂,双臂平摊,这叫挂双垂!左脚挂,叫左单锤,右脚挂,叫右单锤。挂在膝盖弯上,叫双弯钩!
总之全身各处的关节都可以挂,挂在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说法!
这是因为在古代,上吊并不单单是指吊脖子。据说上吊死有很多法子,挂脚挂手挂腰,都能死人。只是挂脖子最快,后来就都只挂脖子了!
孙小虎的表演很快,绳子在他手里就跟玩似得,一会挂脚一会挂手,一会挂膝弯一会挂腰,整个人上下翻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哇塞,小虎哥厉害啊!真人不露相!”李拜拜直接看傻眼。
其他人也觉得大开眼界。
孙小虎初亮相就是个个子不高,性格腼腆的青年,瞧着挺人畜无害。然而没想到脱了衣服竟然是一身结结实实的腱子肉,很有一把子力气。
光有力气还不够,在一条柔软无骨的白绫上做各种高难度动作,这还需要身体有极高的柔韧性。
光做动作也不够,毕竟是表演,还得具有美感。
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
男吊是武戏,结结实实的就是卖力气,全套动作下来时间也就五六分钟。动作越到后面就越惊险,绳子也从脚踝一路向上,吊到了肋下。
压轴的最后一吊自然就是吊脖子!演员会顺着绳子往上爬,爬到最高处之后,瞬间放手重重落下,用脖子吊在白绫上,完全模仿上吊的姿势,挂在舞台中央来回晃动。
当然,不必担心演员会傻乎乎往脖子前面套,那样可就是真自杀了。
按规矩演员是吊后脖颈的,那一块全是骨头,不会勒着气管。而且演员落下的姿势也是有讲究的,看着似乎是重重的摔下来,其实借了巧劲落在白绫上。不然力道太大,拉伤脊椎也不是闹着玩的。
总之这就是表演,有一定危险性,所以必须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演员才能表演。小孩子可不能有样学样,很危险!
而且除了受伤的危险之外,这样的表演还有另一层不那么唯物主义的危险存在。
毕竟这是“鬼戏”,演给鬼看的。从理论上来说,观众们都是鬼,难保没有真吊死鬼也来看戏。台上演员只是表演,都是假的。可鬼基本都是蠢的,分不清真假。演员演上吊,它就当了真。演员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这样吊,那样吊,看得底下的吊死鬼心痒难耐。
等到最后一吊出来,真以为有人上吊自杀,就会跳到台上去讨替身。
这个时候,也就是撞鬼了。演员要是被吊死鬼缠上,那下了台回家就真的上吊去了,做替死鬼的替身。
眼看着孙小虎顺着绳子节节爬高,湖边的五人知道他这是要表演最后一吊了,心也跟着一路吊起,挂在嗓子眼。
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马上就要吊了,要吊了!
五个人的脖子也跟着一起伸长,仿佛也要上吊的样子。
就在这最紧张的一刻,爬到白绫顶端的孙小虎突然放开手。
“啊!”一声惨叫,咕噜噜从绳子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