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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过后,角落里走出一人来,瞧了二人一眼,便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不一会儿便去得远了。
*
三皇子府主院,芷兰院里。
“冯御医,殿下这伤可要紧?”三皇子妃站在床沿边,一见冯御医收回手,立即问道,在等待期间,手里一张帕子早已被她揪变了形,可见她有多心焦。
冯御医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回三皇子妃,殿下并无大碍,殿下虽从马上摔了下来,却是被人护得极好,除了小腿部擦破了些皮外,并无其他伤处,静静调养些时日便好,下官这便为殿下开张方子,调养身体。”
“无碍便好!”三皇子妃松了口气,此时方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瞧着被自个儿揪得惨不忍睹的帕子,她不自觉的便红了脸颊,正欲将那帕子藏了,却觉一道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一怔,藏帕子的动作便是一顿,她抬眼朝那目光来处望去,却见他笑望着她,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心不自觉的便颤了颤。
齐澈收回目光,看向冯御医,脸色已恢复如常,“有劳冯大人,还请冯大人去瞧瞧那救我的壮士,他该是伤得极重,甭管用多好的药材,冯大人务必治好他,否则我心难安。”
冯御医低着头,恭敬应了,齐澈点点头,招过一个小厮来,嘱咐道:“你带冯大人去客房,有任何事皆要来禀报,壮士为救我受伤,请他安心住下,另外,告知壮士,我过几日便去看他。”
小厮恭敬应了,引着冯御医去了。
“殿下,妾身早已派人替那人找了大夫,怎殿下还要冯大人去?即便他救了殿下,殿下也不必这般作为罢?冯御医是太医院掌院,怎能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平民看病?”她不解道,话一落,那本带着红晕的脸颊忽地便白了,她屈膝跪下,不敢看他。
“皇子妃,你这是做什么?起吧。”他道,脸上并无任何不悦。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他的脸色,道:“妾身逾矩了,竟是质疑起殿下来,请殿下责罚。”
“皇子妃严重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并非那等可随意玩弄的妾,你有不解,问出来也应当,我怎会罚你?先起来罢。”
“谢殿下。”他的目光极温柔,可见此时他心情定是极好的,她咬咬唇,掩了眼底苦涩,慢慢站起身子,却也仅仅是站起身子,她不敢走去他身边,亦不想退下,一时间便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你过来。”他道。
她一颤,慢慢走至床榻边,他一把抓了她的手,轻轻一带,她身子不受控制的跌下,跌坐在了床沿边,抬眼之间,是那人温柔的眼,今日,他已这般看过她无数回,这双眼,以往从不曾这般温柔过,温柔得不真实,却又让她留恋。
“以往是我忽略了你,你恼我也是应当,只你我终究是夫妻,不该这般生分,以后我会待你好,将来待我登上那位置,能站我身旁之人,亦只会是你,你在我面前亦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你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做任何事都是应当。”他柔声道。
“殿下……”她红了眼眶,有些欣喜,自她进府以来,他从未对她这般好过,她不准她多管他的事,不准她质疑他,甚至连他独宠的李氏,她都不能有半点责罚,在这府里,人人皆知她这皇子妃是个不得丈夫心的摆设,如今他竟这般对她说,即使他是骗她的,她亦愿意相信。
“以往是我的不是,你莫哭了,若是让岳父大人知晓,定饶不了我。”他伸手抹了她的泪,无奈道。
她不好意思的抬袖挡了脸,掏出帕子擦了擦,刚整理完毕,屋外便有人敲门,她忙起了身,道:“进来。”
进来之人是个灰衣男子,她见过几次,是他极信任之人,平常少有出现,她了然,待转身便对齐澈道:“殿下有事要忙,妾身便先下去了,待会儿妾身再来。”
“你留下也无碍,不是什么大事。”他道。
她瞧了他一眼,他的目光一如先前,并无丝毫变化,亦无试探之意,她摇头,笑道:“殿下虽是小伤,却勿操劳过度,妾身告退了。”
她行了一礼,转身行出门去。
“殿下这般倒是好的,皇子妃一向守规矩,殿下对她越好,她越替殿下着想,眼看着储位之争将起,柳家的支持少不了,便是殿下不喜她,也请忍耐些。”灰衣男子恭敬道。
齐澈轻轻擦了擦方才抓她的那只手,眼底已无半点柔情蜜意,他冷笑了下,道:“那边有何动静?”
“那男人倒是个实心眼的,对殿下先前所做之事一直怀着感激,这次救殿下,纯粹是为了报答殿下的恩情,只是,那女人对殿下极不满,若是殿下要用他,那女人却不能留,保不齐哪日她便怂恿男人对殿下不利。”灰衣男子道。
“你这便错了,正因她对我不满,我才更放心,若她半点不满亦无,我才是该防着他们了!”齐澈道,“你可有查清他们的来历?”
“已查清,他们是从齐国西边的桑村而来,男子名晏默,祖上曾是齐国大将,女子则是桑村富商陈鹏之女,名为锦娘,二人相识于七夕会,一见之下,相互倾心,只晏家早已没落,陈父看不上他,遂给那锦娘定了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哪知在成亲当天,二人竟是私奔了,陈父气极,当时便将陈锦娘从族谱里除了名,并放出话来,桑村再无陈锦娘,这事在村子里人人皆知,却无人敢提起,查出这事颇费了一番周折。”
“如此,他当得用。”齐澈满意一笑。
“殿下这次受伤,可要查查?”
“不必了!有些人是狗急跳墙了,父皇近日颇欢喜我,他们能不急?”齐澈冷笑,也不知怎的,近日来父皇身子越发得差,御医看了无数回,却未看出半点不妥来,近日齐昇、齐珉颇不得父皇喜欢,那齐澈又是个自来不受宠的,他一下子便成了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他们哪里会乐意见?想必过不了多久,父皇定会立他为太子,未免父皇反感,他此时最好什么也不做,只要他们忍不住了,只要……
*
阎锦提了膳食回来时,房门外已站了不少人,当中一个小厮见了她,立即小跑过来,笑嘻嘻道:“夫人,冯御医正在为壮士看伤,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你且等等罢。”
“嗯。”阎锦淡淡应了一声,将食盒放于脚边,静静等待。
未过一会儿,房门打了开来,她抬眼,正见那身着官服的老者从里面出来,他亦看见了她,微一颔首后便出了院去,阎锦提了食盒,进了门去。
屋内有着一股极大的药味儿,她放了食盒,将窗户开了通风,待屋内药味儿散了些,方将食盒内的东西端了出来。
“阿锦,那是什么?”百里墨趴在床上,抬头瞧着盘子里黑黑的东西,不解的唤道。
她端着盘子走到床边坐下,笑着夹起一块来,递到他嘴边,“糖醋排骨。”
他瞧了眼,确实像排骨,味道似乎并不难闻,应该是能吃的,再加上又是她喂给他的,他完全没有不吃的理由,遂张了嘴,一口含住,还未来得及感受被她喂食的喜悦,便被嘴里的东西给刺激清醒了。
糖醋排骨,糖醋糖醋,该是酸酸甜甜的罢?为何嘴里的东西却是又苦又辣?
他张着嘴,苦笑着看着她。
“吃了。”她笑得温柔,看在他眼里,那笑却如威胁,心底不安感起,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嗯?”见他没动作,她挑了眉。
他一惊,忙一口吞下,连骨头亦没吐,正要死不活间,她又夹了块过来,笑得越发温柔,“乖,吃排骨要吐骨头才行,还有啊,肉要慢慢嚼,不能一口吞下,这样不利于消化。”
“阿锦……”他张口欲唤,刚吐出她的名,一块骨头便进了嘴,他正欲吞下,却听她意味不明的哼了声,顿时那骨头便卡在了喉咙,不上不下,他不用看也知她现在的表情,嘴里的苦辣味儿越来越浓,他没辙,慢慢的咬了口,顿时眉头纠结成了一团。
“好久没下厨,味道该是没变吧?”她笑吟吟的问他。
他苦着脸,一边使劲嚼,一边看向那放在桌上的食盒,瞧那模样,里面似乎还有,他哀叹一声,默默的想,没变,味道完全没变,且越来越‘好’了,比以前她做的糕点更是‘好’,好得他想哭。
她对他的表情似若不见,极温柔的掏了帕子替他擦嘴边的汁水,一边擦,一边道:“瞧你,多大的人了,吃个东西这般笨,别动,我替你擦擦。”
他自不会动,自他大了,她从未再替他擦过嘴角,以前,她倒是经常替他擦……
不知不觉间,他又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来,那时候,她在他身边,护着他,爱护他,若不是后来……
“你在想什么?张嘴!”她的话唤回了他的思绪,他苦笑着看了眼她又喂过来的骨头,张嘴吃下。
“阿锦,王嬷嬷想必极想念你做的东西,回去后做给她吃,怎么样?”他好不容易吞了下去,便这般道。
“好啊,正有此意,”她柔了眉梢,手却并未停止喂食的动作,“她先不急,你先吃吧,来日方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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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不好相与的人
“咳咳……”他苦笑,艰难的吞下她喂过来的排骨,一张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苍白,凭心而论,他绝不是挑食的人,亦自问吃得下粗茶淡饭,当年行军之时,没有粮食,亦跟着手下将士刨过树根,吃过野菜,只是这些跟她做的东西比起来,亦能称得上好东西,她做的东西,不论是菜肴还是糕点,不论卖相多好看,味道都极奇怪,没一样是称得上好味道的,吃不死人,没有副作用,大概是唯一的优点了。
阎锦瞧了他一眼,男人脸色极难看,满满的都是无奈,即使她做的东西难吃得要死,即使他眉头早已皱得不行,他依旧强撑着将它吃了个干净,眉梢眼角间,尽是无奈却温柔的宠溺,不知为何,她满腔的不喜便散了个干净,她想,她对他大概是没辙了。
她放了筷,见他嘴角又沾了汁水,便拿了帕子欲替他擦,帕子刚触上他的唇角,她又停住,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定住不动,他的嘴唇极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