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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治不好他,陛下岂会让他好过!
听见阎锦问话,男子不好再不理睬,无奈的收回手来,故作高深的捋捋袖子,正踌躇间,忽的灵光一闪,心里一喜,面上并未露出来,只淡淡道:“二皇子殿下吃错了东西,故昏迷不醒。”
“怎么会呢?”青兰反驳道,“主子的膳食从未出过错,怎的今儿便出事了?莫不是庸医罢?”
“你说什么!”男子瞪眼。
“我……”
“御医,主子刚刚用了膳,要不您瞧瞧罢?也好让我等安心。”阎锦拉住青兰,上前道。
男子一惊,却是不好反驳,是他说吃错了东西,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他弄错了吧?只得讪讪道:“拿过来吧。”
阎锦吩咐一声,丫鬟们忙将吃剩的东西搬来屋里,给那御医检验,那御医东看看西瞧瞧,最终拿起了喝了一半的汤盅来,仔细的看着。
“这是谁做的汤?”那御医看了半晌,又是闻又是摸的,最终却是脸色一变,怒喝出声。
“这是钱嬷嬷做给主子补身子的参汤,有什么问题吗?”阎锦走上前去,故作疑惑。
男子脸色铁青,他是医者,哪能容许这种存在?当即骂道:“缺心肝的!竟将萝卜做人参!这萝卜哪能与人参同食?一个补气,一个散气,岂不是害了二皇子!”
阎锦亦是大怒,对青兰道:“青兰,将钱嬷嬷带来!”
青兰白着脸去了,不久,屋外忽起叩拜声,“参见陛下!”
屋内人闻言,纷纷跪地叩首,阎锦也不例外,头低垂着,脸上倒是平静异常,似早有预料。
一抹明黄飘进屋来,永兴帝疾步走进床边,看那躺着的小人儿,见他闭着眼,一脸苍白,不禁大怒,“曹御医!墨儿如何了?”
曹御医呼吸一滞,忙答道:“启禀陛下,二皇子是误食了东西,才会昏迷不醒。”
永兴帝冷道:“朕倒不知,这皇子府里也能误食!”
“陛下,是那黑心的钱嬷嬷用萝卜替代人参做参汤给二皇子殿下喝,二皇子才会如此!”阎锦道。
永兴帝眼眸一眯,目光在阎锦身上扫过,似在思考,“哦?那钱嬷嬷何在?”
“已遣人去寻了。”
不过一会儿时辰,吵闹声传来,永兴帝面露不悦,祥公公见此,行出屋去,低声呵斥,“陛下在此,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屋外静了一瞬,青兰领着程鹏几人进了屋来,钱嬷嬷跪下行礼,永兴帝也不叫起,只冷道:“钱嬷嬷,曹御医说你做的参汤有问题,你怎么说?”
钱嬷嬷脸色一变,帝王便是不发怒,亦是叫人心惊胆战,更何况怒极?来自帝王的威亚直直逼向她,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陛下,奴婢冤枉!”钱嬷嬷辩道,她哪里敢承认?承认便是自找死路!
“好个没脸皮的!你是说本官冤枉了你?我且问你,这汤可是你熬的?”曹御医指着她,一脸不悦。
“是……奴婢熬的。”钱嬷嬷支吾着,心里有些发凉。
“这汤是你熬的,这萝卜换人参是御医验的,这人参是宫里赏赐下来的,你还敢否认?”永兴帝板着脸,冷意四散,瞧这模样,已是认定了她。
“奴婢冤枉!陛下!奴婢与主子无冤无仇,哪里会害主子?请陛下明查!”钱嬷嬷不答,只不住叫嚷着冤枉。
“奴婢王氏!求见陛下!奴婢有证据!”此时屋外传来王氏高呼,祥公公敲了永兴帝一眼,快步出了屋,将她领了进来。
王氏进了屋,跪下叩首,罢了捧出一物来,高高奉上,“陛下!这便是证据!”
祥公公接过,在永兴帝面前展开,钱嬷嬷小心翼翼抬眼瞧了,却是猛地变了脸色,那物,正是她与药房老板交易的凭据!若说她没有换,她一个奴婢,哪来的人参?
“王氏!”钱嬷嬷咬牙。
永兴帝看罢,一把抓过来,劈头扔到钱嬷嬷头上,怒道:“将这大胆的婆子杖毙!敢算计到主子头上,活腻味了!”
“陛下饶命!”钱嬷嬷哀嚎一声,急急往四周之人望过去,视线划过阎锦、青兰……最终停在程鹏面上,目露哀求。
程鹏只做看不见,上前道:“陛下英明!这等背主小人,理应杖毙!”
钱嬷嬷变了脸色,压根儿没想到程鹏会落井下石,突地想到几日前发生的事,钱嬷嬷脸色一阴,已然明白过来。
几日前,她去找程鹏,希望他能帮她,她的儿子欠了一身赌债,找她救命,她的银钱早早便给他花光了,哪里还有?一时无奈,便找程鹏帮忙,岂料他不仅不愿,还出言讽刺,说她儿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废物一个!她气愤不过,便言语顶撞,却忘了这程鹏一向小心眼!
几个小厮得了令,上前抓住她,便欲将她拖出去,钱嬷嬷挣扎间,却看见程鹏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一狠,便嚷嚷道:“陛下!奴婢不得好死,他程鹏也别想好过!陛下!程鹏不是个好的!瞒着陛下掏空二皇子府啊!陛下!”
“慢着!”永兴帝闻言一脸铁青,已是怒极。
☆、第四十八章 帝王之择
“你胡说八道!”程鹏脸色一变,便欲上前,却被祥公公喝住,“陛下在此!由不得你胡闹!还不退下!”
程鹏沉着脸,退去一旁,目光狠狠地盯着钱嬷嬷,带着威胁,钱嬷嬷不理,挣脱开小厮的束缚,几下爬到永兴帝脚边,不住磕头,“陛下!娘娘留给主子的田地铺子已是被程鹏没了个精光!府里从未有过进账,若不是李管事顶着,府里早已被掏空了!陛下明查!”
“程鹏!你作何解释!”永兴帝沉着脸唤他,纵再怒,他理智仍在,程鹏毕竟是‘她’的人,他不愿听信片面之词便处置他。
“奴才冤枉!陛下,奴才怎会做此恶事?小姐待奴才不薄,如今她去了,奴才当会替她守着二皇子,守着她的一切,陛下明查!”程鹏跪倒在地,呜呜哀戚。
永兴帝亦是神色怅然,瞧那情形,却似不打算追究,阎锦眉头微皱,瞧向门外,今早王氏已与她说好,李荣已是做好了准备,莫要迟了才好。
“奴才李荣求见陛下!”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李荣的声音,永兴帝眉宇间闪过一抹阴沉,终是道:“进来罢。”
进来的不止李荣一人,还跟着好几个壮年男子,程鹏见此,脸色微变。
“奴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永兴帝叫了声起,神色渐现古怪,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缓声道:“你们怎的来了?”
“陛下!奴才有话禀告陛下!”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年长的男子走出来,上前道。
“杜平,有何话要对朕说?”
杜平再次跪下,头抵着地面,温热的额头与冰凉的地面相触,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只听得他缓缓道:“陛下,自陛下登基以来,奴才再未见过陛下,今日有幸得见陛下,实属不易,奴才本不愿拿此事叨扰陛下,然奴才却不得不说!望陛下保重龙体!”
“你说吧。”永兴帝此时已平静下来,便是还未听他言,已是隐隐有了猜测。
“谢陛下!”杜平叩首,“陛下!当年奴才们替娘娘管着产业时,那程鹏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厮,当时看是个好的,岂料娘娘去后,他竟针对我们这些‘老人’,借机将我等赶去庄子里!后来更是排除异己,提拔自己的心腹,如今的管事,多半是他的人。时间一久,他便动了歪心思,不仅将庄子里,铺子里收益纳为己有,更是打着主子的名义强占别人的地!陛下被他蒙蔽,一直信任于他,而他!恰恰利用的便是陛下的信任!”
永兴帝并非傻子,自然相信他所言不虚,他虽疼爱百里墨,却并未插手他府里之事,加上皇后之故,使得他忽略了这些,虽派给了他侍卫,护他安危,却忘了,最危险的不是来自府外的威胁,而是身边人!
“陛、陛下!”程鹏跪倒在地,辩驳道:“奴才虽针对他们!却并未做那些事,请陛下明查!”
程鹏知道,他若不辩解,他以后也不能辩解了!索性来个死不承认,他倒不信,他们还能找来证据!钱嬷嬷蠢,他可不蠢!便是要找证据,也需要时间,他手下的人都是人精,哪会给他们查清的机会!虽是这般想,心里隐隐却有些不安,似乎他忽略了什么……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不安,李荣掏出两本册子来,捧到永兴帝面前,“陛下!这是程鹏往年的账目,一本是明账,一本是暗账,是从程鹏所管的铺子里找来,其他的账目奴才放在其他地方,并未带来。”
永兴帝没接,沉着脸道:“如此私密的账目,你如何得来?”
李荣叹息一声,略带惆怅,“陛下可知,奴才虽知晓程鹏做的事,却并无他的把柄,这些账本,均是各处产业底下的奴才找出来的,程鹏虽将管事换成他的人,却不能全部换成他的人,而这些人,受尽他的欺压,却比管事更顶用!”
威严的帝王直直坐着,目光眺向远方,最终沉默着站起身来,往外走,淡淡的声音传进每个人耳里,不再威严逼人,倒有些莫名的忧伤。
“程鹏与钱嬷嬷,家产没收,送进天牢里,三日后……处决。”
钱嬷嬷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却是扑到地上哭了起来,声音渐低,直至不可闻。
*
御书房
自回了宫后,永兴帝便一直坐着不动,面无表情,祥公公见了,忍了几次,终忍不住上前道:“陛下……”
“小祥子,朕是不是极其无用?”
帝王面无表情,连话也没有起伏,祥公公叹息一声,宽慰道:“陛下日理万机,哪管得过来那般多呢?再者,哪个府里没些腌臜事?陛下虽想管,亦是管不了的。”
“朕哪会不知,只这心里,终究不痛快。”
“陛下不觉着,今日之事凑巧了么?”祥公公替他捏着肩,语带试探。
“今日之事,便是他们的算计,算着朕会去,算着朕会管!你以为朕不知?”永兴帝自嘲,“此事分明是那青玉闹出来的!墨儿并未昏迷,纯粹是装的,朕坐在他身边时,见他眼珠不停地转,他能瞒别人,如何能瞒我?墨儿对她倒是放心得紧,竟是和着她来算计朕!”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