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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屋里再说。”她道。
青竹点头,此处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她屋子自是好的。
*
青竹现今住的屋子,离主院并不远,青竹将阎锦引进屋,顺手关了门,阎锦自去桌边坐了,抬眼打量着屋里的环境。
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如她以往的风格,除了必须的桌椅器具,多余的装饰一点没有,若不是靠窗处摆着一个梳妆台,怕是无人会觉得这是女儿家的闺房。
青竹倒了杯茶递给她,便挨着她坐下,“你有何事要问我?”
阎锦端着茶杯轻轻摇晃着,并不喝,听她问,便道:“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何事,让他性情大变。”
这他,不用说,唯有百里墨。
“你察觉到了?”青竹叹息,“当年……”
“当年,你中毒身亡,主子无法接受,便将自个儿关在屋里,不吃不喝,贺公子看不下去,便将那几个土匪的供词拿给了他看,原来,那刺杀主子的土匪,乃是郑贵妃唆使,因你杀了他们兄弟,便寻来报仇,主子看罢,大为恼怒,当天便进了宫,寻郑贵妃讨个说法,岂料陛下知晓后,不仅不处置郑贵妃,反而斥责主子不敬长辈,私自闯宫,下旨令主子在家反省,无故不得出。”
“主子虽不满,却也不愿公然反抗陛下,哪知当夜府里来了一人,彻底激发了主子与陛下的矛盾。”
“是谁?”阎锦皱眉。
青竹摇头,“我也只是听说,不知是否准确。听说那人是皇后娘娘生前宫里的嬷嬷,来府里不过为寻一条生计,她与主子说了一会儿话,主子便提着剑怒气冲冲的进了宫,谁也拦不住,当天夜里,便传出主子刺杀后妃的传言,禁军将府里围了,任何人不得出,主子则被陛下留在宫里,三日后方回府,随着主子回来的,还有一道让主子去昌州军营历练的圣旨。”
先皇后的嬷嬷?
“你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不知,当年主子将你抱回来后,便不准任何人靠近主院,他们谈话的内容,怕是尚明尚义亦不知。”
“是么?”阎锦轻摸着茶杯边缘,若有所思。
“主子他,”青竹叹息,“自那事后便性情大变,对谁都冷冰冰的,有时莫名其妙的发火,有时将自个儿关在房里,谁都不见,有时还会半夜起来站在大门口发呆,闹得整个府里人心惶惶,后来主子去了昌州,我便将多余的下人遣了,只剩了些可信的,以前的那些人,青兰嫁给了李铭,两人一起去了庄子上,茯苓不老实,我便将她卖了,如今府里,便只剩青黛、甘草还在。”
阎锦对她们的去向不是很在意,她更在意另一个问题,“你可知先皇后是怎么死的?”
青竹疑惑,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起先皇后,仍是道:“据说是病逝。”
病逝?
若是病逝,百里墨怎会因为见了那嬷嬷一面便冲进宫刺杀郑贵妃?还有,那嬷嬷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何偏偏在那时候出现?
“无缘无故的,怎会病逝?”
“听说,当年燕府意图谋反,先皇后苦求不得,才会一病不起,燕府多年不曾与咱们府里往来,便是因为此事。”
难不成与先皇后病逝有关?百里墨可知燕府意图谋反之事?
“青玉?青玉?”青竹轻唤两声,她却似没听见,只做不见。
“青玉?怎么了?”青竹再唤。
“嗯?”阎锦无意识的轻应一声,应后方回过神来,却见她一脸无奈。
阎锦随手放了茶杯,站起身来,“我先回去罢。”
“好。”青竹起身相送至门口,看着她走远。
“以后唤我阎锦。”
她未回头,未曾驻足,缓缓往门口走,一缕清风送来她淡淡的一句话,清晰响在她耳畔,她一顿,再望去时,她已不见人影。
*
阎锦出了院,便见百里墨匆匆而来,身后跟着尚明尚义,一看见她,他立马加快了步伐。
“阿锦!”
“怎么了?”阎锦顿足,等着他走近。
“阿锦,贺渊师兄将师父带回燕山埋了,孤身去了齐国,说是要去寻仇人,尚义拦不住他,我想亲自去一趟。”南宫御风亦是他的师父,寻找仇人之事他岂能不管?
“好,我知晓了。”阎锦道,心里则寻思着去燕山一趟,南宫御风留给她的东西,极有可能与先皇后‘病逝’有关,百里墨许也知晓,她却不想从他口中打听,只因她不想揭他的疤,于他而言,那些已是过去,既是过去,便没有提起的必要。
百里墨有些失望,她一点也不挽留他。
“怎么了?”见他抿着唇,她不禁有些奇怪。
“没事。”百里墨叹息,他的阿锦,不像他,那般在乎她,他早就知道,只是心里依旧不痛快,憋的他难受。
“阿锦,你住的院子需要添些物什,我已让李荣去置办,你不用管。”
“阿锦,你若要出府,尚仁会跟着你,莫要单独出去。”
“阿锦……”
男子絮絮叨叨着,尽是琐碎。
“主子,该走了。”尚义提醒道,他们得尽快赶到齐国与贺渊汇合才行,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
“阿锦,我走了。”百里墨道,说完转身便走,再不看身后一眼,不舍归不舍,齐国他却一定要去,不论是何人所为,他定不会轻饶他!
男子气势忽变,杀机四溢,如利剑出鞘,无人可挡。
阎锦淡淡看着,直到他没了影,方转身往自个儿院子走,刚走到院门口,身后忽靠近一人,阎锦身子一僵,下意识的亮出匕首,反身刺去。
“阿锦!是我!”刺出的匕首被人挡住,接着便响起百里墨的声音,阎锦皱眉,转身看去。
“你不是走了?”
男子抿唇,忽地倾身抱起她,大步往外走,阎锦一愣,不明所以,虽不解,她却并未挣扎。
“你要做什么?”她道。
百里墨不言,脚步越发的快,一刻后,已至大门。
门前立着十来个侍卫,均是一身黑色劲装,见他们出来,个个脸上难掩惊讶。
尚义牵着一匹黑马站在一旁,见他抱着她出来,不禁脸色一沉。
百里墨可不会管他们的反应,径直将阎锦抱到黑马前,将她放上马背,随即利落的翻身上马,马鸣声起,黑马载着二人,一瞬便去得远了,尚义冷哼一声,跟着翻身上马,追着他去了。
沉闷的马蹄声再次踏破寂静的街道,奔向城门,守门的小将目送着一行人出了城,摇摇头,暗自嘀咕:这二皇子怎的又出城去了?咦,方才二皇子身前有人?他眼花了?
*
阎锦伸手拨开盖在她头上的披风,皱着眉头掐上百里墨的手臂,“你干什么!”
手下的肌肉**的,未把他掐痛,她自个儿倒是先放了手。
男子笑了,笑声极响,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阎锦伸出食指,推开他的胸膛,她从来不知道,单单一个笑,亦能震到人心里去。
“阿锦,我舍不得你,说我没志气也好,扶不上墙也罢,反正我舍不得你!阿锦,我要带你去!”
“像什么样子!你是去寻仇人的,带个女人去?”阎锦喝道,她向来不喜欢儿女情长的男人,毫无担当,毫无魄力,哪知百里墨竟会如此做!
他的回答,是将她重新藏进披风,按在胸前,他的阿锦,他一人看就好。
视线被挡,她的脸色越发难看,伸手便欲拨开披风,手臂却被他搂住,动弹不得!
百里墨再笑,此刻,她在他怀里,温暖、真实,十年来,他第一次觉得满足,第一次觉得开怀。
☆、第十一章 齐国第一妓
沛城位于齐国边境,是南北商人往来齐国大梁之要地,繁华热闹自不必说。
沛城内有一河,名曰涞水,涞水河畔青楼妓馆林立,馆内女子人美声娇,身段曼妙,乃是沛城出了名的绝好去处,但凡经过沛城之人,不论是无名商贾,还是达官贵人,均少不得怀抱着好奇之心前去一观,但凡去了,少不得乐不思蜀,不知归途。
妓馆多了,少不得要论个高低长短来,若要说沛城最出名的妓馆,当属揽月楼,若要论揽月之最,当属揽月楼的头牌柳云烟。
柳云烟年近三十,按理来说已是个‘半老徐娘’,过气了不是?偏生人家恰恰相反,不仅没有过气,反倒是越来越受人追捧,生生被捧成了齐国之最!
柳云烟成名时便是出了名儿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信手拈来,模样美,身段娇,一曲动四海,一舞倾八方,当年不知多少达官贵人栽在她的裙摆下,起不来身,眼红她的、厌恶她的妇人不知凡几,都等着看她跌落云端,奈何十几年过去,她依旧美得勾魂,半点变化也无。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涞水河畔正是安静的时候,一道紫影踏河而来,落在揽月楼前,阴郁着脸拍开揽月楼的门。
揽月楼的姑娘折腾了一夜,正是睡得正香的时候,却别人吵醒,有多火大自不必提,脾性儿大的几个利落的穿了衣服,便气势汹汹的开了门,嘴里刚要骂,便被站在门前的俊美男子晃花了眼,脸色几变,换上了一副娇羞模样,软软的便朝男子依了过去,却被男子推开。
“滚!”贺渊阴着脸冷斥,本就郁结的心因着连日来的昼夜赶路越发不爽快,纵他一向怜香惜玉,也难免没有心情应付。
众人脸色皆变,幽怨至极,怪他没有情趣,却又不敢再凑上去,入了这行多年,哪个不是练得一双火眼金睛?这男子虽俊,却不是她们有本事‘吞’得下的。
“你们主事的在哪里?”贺渊后退几步,冷冷的问,女子身上浓浓的颓靡气息,让他反感。
“不知公子找我们管事的有何事?”一碧衣女子懒懒靠在门框上,软软的问,眼里闪烁着警惕,眼前的男子一看便不是来寻花问柳的,找她们管事的,定不安好心。
揽月楼大门虽算不得窄,也抵不过三四个女子挡着,自他开口问管事的起,那几个女子便故作不经意挡在门口,明显是防着他,不让他进去,与此同时,几个握着棍棒的大汉亦站在了门边,冷冷的看着他,手中木棍敲击着掌心,啪啪作响。
贺渊脸色一沉,已是明白过来,嘴角扬起一道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