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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一辆豪华马车停靠在墙边,一蓝衣男子半靠在车前,百无聊赖。街对面是一家书斋,此时正是晌午十分,往日人来人往的书斋,今日却反常的安静,大门紧闭,不闻其声。
约摸一刻钟后,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锦衣少年缓步行出,书斋的掌柜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低声说着什么,少年走出门,朝掌柜的轻轻挥了挥手后,迈开步子往马车而去,掌柜的左右望了望,退进书斋,关上门。
蓝衣男子见少年过来,跳下马车,恭敬地站在一旁,待少年走近,忙伸手掀起车帘,待少年上了马车,忙又将车帘放下。
男子正欲跳上马车,旁边巷子里突然跑出一个人影,未待他反应,人影已极快地上了马车,男子一惊,猛地掀开帘子,眼前的情景差点让他吓破胆!只见逼仄的车厢里,少年半躺在垫子上,一青衣女子手握尖利的木头,直直对着少年的咽喉!
“主子!”男子惊道,继而转眸怒视青衣女子,“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我不想做什么,你们听话就好。”阎锦微微一笑,朝巷子里唤,手下半点没放松,“小弟,过来。”
百里墨快步跑出来,‘噔噔噔’爬上马车,稳稳坐在少年身旁,坐好后,方得了空闲打量少年,一看之下却是困惑起来,“喂,我们见过?”
少年眼皮一掀,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细长的眼眸里一抹精光划过,一瞬间又归于寂静,少年薄唇一掀,缓声道:“不曾。”
少年的声音,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清亮,犹如珍珠撒落玉盘,其声铮铮,其中又似带着一抹独特,那轻声慢语,似能镇定灵魂一般,令人在那一言一语中平静,偏那平静中,无意识地又带出一抹汹涌来,令人感觉危险,偏偏又不自觉地想靠近。
这人危险!阎锦暗道,手下微动,离少年咽喉又近了几分。
少年轻轻一笑,见男子手已搭上剑柄,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模样,一个眼神扫过去,男子眉头一皱,却是将手放下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姑娘大街之上挟持良家少男,是何居心?”少年幽幽道,语带控诉,只是那唇角却始终含笑。
“相逢即是有缘,你能遇到我,是你的福气。”阎锦淡淡道,一脸正经,一副他捡了便宜的模样,一旁的百里墨轻咳一声,别过脸去,似没想到她如此厚脸皮。
少年挑挑眉,满脸兴味,“如此倒是该好好谢谢姑娘。”
“既然要谢我,不如现在便谢吧,省得以后无缘再见。”阎锦道。
“不知姑娘想要在下如何谢?”少年问道,似颇诚恳,完全无视了那对着他咽喉的利刃。
阎锦满意一笑,目露赞赏,“立马出城!”
“出城?”少年摇头,脖子擦着尖利的木头尖儿划过,白皙的脖子添了一道血痕,少年似无所觉,仍是笑道:“不行,我们不出城。”
阎锦笑意一敛,手下又逼近几分,淡淡道:“若是不听话,就别怪我了,想必阎罗殿,没有如此俊俏的少年。”
站在一旁的男子见此则再也忍不住了,颇恼怒地道:“放肆!我家主子岂是你能威胁的!赶紧放了我家主子,不然有你好看!”
“就是威胁,你待如何?”阎锦轻轻一笑,手中木头扎上少年喉咙,一丝鲜血沿着脖子流下,夺目而刺眼。
少年依旧面色如常,似遭此待遇的不是他本人一般,似丝毫感觉不到痛楚,面上笑容不改,“唔,姑娘家家的,莫要如此狠心肠,在下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姑娘既要出城,在下必做那护花之人,姑娘且先放开罢。”
“出了城,自会放了你。”阎锦朝少年道,转眸狠瞪一眼男子,“还不走?若还要拖延,莫怪我无情!”
男子张张嘴,却未言语,焦急地看了少年一眼,懊恼地摔下帘子,坐上车辕驾车往城门口驶去。
马车里,阎锦松了松手,离少年脖子远了些,却依旧半点不放松,期间抽空看了百里墨一眼,却见百里墨半点害怕也无,即使她做此恶事,他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阎锦心下微叹,不愧为皇室出品,她居然担心他会害怕,真真是……
“停下停下!车里是何人?下车检查!”
伴着外面响起的话语声,马车停了下来,阎锦心下一紧,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上木头,百里墨亦是一脸紧张,想往外望,又不敢望。
少年悠闲地挪了挪身子,开口道:“利安。”
外面的男子轻应一声,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响起,接着传来男子的声音,“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
“嘶!”抽气声接连响起,接着听另一道声音响起,“不知是贵人驾临,小的们有眼无珠,望贵人勿怪!”
少年不言,只听男子道:“还不让开!”
外面静了半晌,马车复又驶了起来。
贵人?什么样的贵人?阎锦探究地看着少年,少年则嘴角含笑,任她打量,不过一会儿时间,阎锦收回目光,不论是什么贵人,也与她无关,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
“怎么样?找到了吗?”书房里,陈溯踱着步,见管家快步走进来,忙上前问道。
管家叹息一声,低声道:“老爷,城门昨日便封锁了,今日城里大街小巷也派人巡了个遍,可就是……”
“难不成还能让他插上翅膀飞了不成?再去找!”陈溯甩袖怒道。
“老爷,还有一事。”
“又有何事?”陈溯不耐烦道。
管家上前,凑近他耳边,“方才守城的贾六来报,说是容大公子刚出了城。”
什么!陈溯一惊,“容大公子?容凌?可有看错?”
管家低应,“是,据贾六说,那人持着容凌手令,断断不会错的。”
“容凌来颍州做什么?”陈溯喃喃自语,突地脸色大变,连声量也拔高了几分,“百里墨!莫不是百里墨随着容凌出了城!”
“老爷,许是如此。”师爷跨进门来,叹息道,本以为万无一失,未曾想到竟会漏了一个容凌,让百里墨钻了空子,他们怕是,哎!
陈溯跌坐椅上,脸色苍白,喉咙一阵阵发紧,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出口却是沙哑至极,“容凌出现在此地,若百里墨果真随他出了城,我陈溯,岂不是死期将至?”
☆、第十四章 迢迢京都路
城外
男子停下马车,掀起车帘,对阎锦道:“已出了城,你还不放开?”
“我怎知我放开了,你不会对我出手?”阎锦道。
“你……”男子拔出剑来,怒指阎锦。
剑至眼前,阎锦半点不放在心上,将手往少年喉咙移了几分,挑衅地看着男子,男子脸色一变,手微抖。
“利安,你让开。”少年缓声道,“姑娘尽可放心,在下可担保,不会对姑娘有丝毫无礼冒犯,姑娘可放心离开,在下与在下属下,必不会为难姑娘。”
阎锦定定打量他半晌,似在考量他的话,少年头微抬,任她打量。半晌后,阎锦收回手,招呼百里墨下车,男子气闷地看着她们,却不敢违背少年,只得看着她们走下马车。
阎锦下了马车,转身看着少年,道:“公子仁义,告辞。”
言罢转身拉着百里墨离开,不过一会儿时间,人已然看不见。
少年收回目光,笑意消失不见,眸子里染上冷意,冷声对男子道:“利安,你该好好反省,区区弱女子也防不了,留你有何用?”
男子脸色一变,跪下身去,“主子,属下知错,望主子再给属下一个机会!”
“行了,起来吧,莫要有下次,否则别怪我无情。”少年闭眼,袖子无风自动,半搭在马车顶的车帘忽的滑落下来,遮了少年,也遮了少年眸中的异光。
男子站起身来,坐上车辕,长鞭一扬,马车往与阎锦二人相反的方向驶去。
*
“对了!我想起来了!”百里墨走着走着,忽然大叫起来。
“想起什么来了?”阎锦伸手摘了片叶子把玩着,漫不经心道,与少年分开已有大半个时辰,未免迷了路,她们只得寻着往京城方向的路走,一路上却没遇到一个人,阎锦不免苦恼起来。
“他,他是容凌!我以前碰到过!”百里墨继续大叫。
“管它什么容不容,凌不凌的,咱们现在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与其想他,不如想想咱们今晚怎么过。”依旧漫不经心的语调。
百里墨快走几步,拦在她面前,瞪着她,“你知不知道容凌是谁?他可是大梁有名的天才少年,十五岁时参加贡试,连中三元,父皇钦点为承泽书院掌院,但凡承泽书院所出学子,均对他推崇至极;十七岁时参加武试,又得了个武状元,父皇任命他为兵部侍郎,官居二品,年纪轻轻又文武双全,在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不少闺中女子思慕的对象,凡京城待嫁女子,哪个不对他抱有幻想?你居然不知道?”
阎锦挑眉,颇有些感叹,想不到他居然这般厉害,“那他现在多大?”
“十八。”百里墨略想了想,答道,转瞬又疑惑道:“不过他怎么会放过我们?他可是武状元,怎么打不过你?”
“怎么会打不过?”阎锦一笑,意味深长,“他是个聪明人。”
“嗯?”百里墨不解。
“行了,管他做什么,咱们快点走吧,天黑前找不到歇息的地儿,咱们就得露宿荒郊了,你想与虫鼠为伍吗?”阎锦伸手勾住他的衣服,拖着便走,百里墨一时忘了先前之事,直嚷着要阎锦放了他。
*
宽阔的官道上,一队马车缓缓驶过,溅起沙尘无数,为首之人一袭蓝衫,身姿挺拔,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腰间配着大刀,刀柄上嵌着宝石,华丽异常,不似防身之用,倒像是装饰品,男子高坐马上,举目四望。
“请等等。”
突地传来一道女声,男子一惊,凝眸往发声处望去,草丛微动,一人直起身来,一袭青衣,眉眼平常,旁边跟着一个孩子,两人虽衣衫洁净,依旧难掩风尘仆仆,正是阎锦二人。
“姑娘可是有事?”男子微微别开脸,眸光落在别处,问道。
“敢问公子要去何方?”阎锦目光扫过车队,明知故问。
离开颍州后,她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