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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偶尔谈笑几句,便见女子脸上一阵娇红,抬眸瞪向对面的男人,那目光却并不凌厉,反而显得整个人更加娇媚,风情万种。这个时候,男子便坏坏地笑着,满是宠溺地握着女子的手。
林静姝坐在一棵青松下,手里的娟帕在指尖缠了又缠,绞了又绞,林子里二人亲密的动作烫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却又忍不住直直地望过去。
恨意,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
贴身的丫鬟巧杏端了一杯解暑的菊花清茶端过来:“姑娘,走了这么久,一定口渴了吧,喝杯清茶解解乏。”
林静姝伸手接过,拿起茶杯盖子拨弄了两下,漂浮在水面上的一朵银菊轻轻摇动,娇嫩清雅,茶香四溢。
她犹豫了一下,端起茶杯起身走向对面的林子里,最终在沈铭尧跟前停了下来:“将军一定口渴了吧,这是我让丫头泡的菊花清茶,用冰块镇过,且放了冰糖,味道甘甜清凉,可解这暑气。”
沈铭尧正与兰陵说笑,见突然走来一人他顿时便蹙起了眉头,但碍着她父亲林副将的面子也不好直接驱赶,但脸上的不喜却是很明显了。
沈铭尧头也没抬,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这让林静姝顿时有些尴尬,双手还捧着茶水向外举着,一时间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双楚楚动人的眸子里顿时便涌出了泪花,越发惹人怜爱。
一旁的林靖宇早就发现了妹妹的异常,如今看到如此局面顿时便起身走了过来:“没想到妹妹还带了菊花上山,刚好我如今口渴得紧,不知可否给为兄也泡上一杯?”
正拿了水带打算喝的沈铭玉听见了,急忙跑过来:“靖宇哥哥,哪里有菊花茶,我也要喝!”
言罢看到林静姝手里的杯子,直接拿过来一口饮尽,然后舔舔舌头连连赞叹:“还是这冰糖菊花茶喝起来更解暑。”
林静姝脸上的尴尬渐渐缓和,对着沈铭玉温和地笑:“既然明玉妹妹喜欢,我再去让巧杏帮你沏一杯。”
“好啊好啊。”沈铭玉说着就要跟着林静姝离开,却被沈铭尧叫住,“明玉休息得怎么样了?再这样歇息下去,怕是天黑之前我们要爬不上山顶了。”
被沈铭尧一提醒,沈铭玉这才想起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心想自己如今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道:“我已经没那么累了,静姝,我还是到山顶再向你讨要菊花茶好了。”
林静姝淡淡地笑:“好。”
沈铭尧拉了兰陵起身,走过凌靖宇身边时警告地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这个林靖宇,竟敢拿他沈铭尧的妹妹为林静姝解围,这笔账,早晚要跟他算!
林靖宇被那一记眼光望得心里一阵发憷,见沈铭尧和兰陵已经走远,这才无奈地耸耸肩,看了眼身边的妹妹,摇头叹息一声:“走吧!”
林静姝听话地跟在哥哥身旁,望着眼前并肩而行的一男一女,心中默默涌出一股酸楚。
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过,坐在他身边,被他关怀宠溺、呵护备至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为了能与他并肩,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再努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所做的一切,仅仅便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甚至为了接近他,她逼不得已去讨好自己最不喜欢的沈铭玉。
她以为,只要她优秀了,早晚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
而她的努力,也终于有了成效,她成了清歌城所有女子中最靓丽的焦点。在这清歌城里,琴棋书画她林静姝若认第二,无人敢居第一。
沈铭玉是大将军的妹妹又如何,是当今圣上的亲生骨肉又怎样,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个被圣上抛弃的野孩子,且又胡闹闯祸,任性妄为,根本不讨人喜欢。
只有她林静姝,才是这清歌城里的天之骄女,温婉贤淑,美貌端庄。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这天下间最优秀的男人!
她以为,这样优秀的自己足以配得上他身边的那个位置。
去年父亲大寿,她拿出自己苦学六年的胡旋舞来助兴,在场宾客无不拍手称好,甚至有不少人对她投以倾慕的目光。
可是他沈铭尧,却是自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瞧她一眼。
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这支舞本就为他而学,为他而跳。
后来她以为是他生性如此,清冷孤傲,不苟言笑,只要她有恒心,他终会被她感动。
一年前,他与燕军交战时遭到埋伏,生死不明。她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求老天保他平安康健。
三个月后,得知他平安归来,她喜极而泣,不顾一切地跑出去相迎,却看到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那是个很美的女人,美得不染纤尘,美得惊天动地!
而那个从来不曾对她展露笑颜的男人,面对身旁的女子时,竟笑得那般温柔,那般幸福。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要碎了。
为了能与他并肩,她努力了整整六年,到最后,竟是比不过她们在外面认识的那短短几个月。
她输了,她对他的感情,在还未开口告诉他的时候,便已经输了。
她不服,她不任命!凭什么她辛辛苦苦了六年,而那个女人却用短短几个月将她轻轻松松地打败?
原本今日来此,就是因为从沈铭玉口中得知今日他会来这里,所以才想着借此机会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不管他怎么看他,起码让她这六年的付出和怒刘有一个答案。
可如今呢,他竟是连她的一杯茶水都不愿意接下。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林静姝的设定不是什么恶毒女配,或者心机白莲花,就是个为爱疯狂的……可怜人。
☆、元微山摘杏(四)
毕竟有几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跟着,走走停停的,到了山顶的元微客栈时,已近黄昏时分。
因为提前预定好了独立的院落,沈铭尧到了客栈便直接带着兰陵和沈铭玉去歇息,而林靖宇和林静姝兄妹则是被客栈的掌柜安排到了离沈铭尧住处不远的两间厢房。
大家爬山爬的腰酸背痛,早早地各回各房去休息,兰陵却依旧没有多累,不愿闷在屋里。
其实元微山虽说不小,但和她以前居住的凤凰山相比,那就称不上大了。
不过此地人杰地灵,枝繁叶茂,高低不平的山坡也经过特意修葺,房屋建筑飞梁画栋,亭台楼阁,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优美绝妙的世外桃源。
兰陵自来到此地,便喜欢的不得了。
或许是自幼生长在山上的缘故,她很喜欢山,尤其喜欢站在山的最高处向上伸展臂膀,仿佛一伸手天上的日月星辰都唾手可得。
而这元微山,最高的地方莫过于元微客栈中间那座八角瑶阁的最顶峰了。
瑶阁坐落在元微客栈的正中央,周围是一片百花竞艳的花海,瑶阁一共六层,每一层的屋檐都垂挂着红色的灯笼,灯笼的边缘用五彩的金丝线勾勒出各种不同的图案花卉。
此时夕阳还未落山,故而里面的灯烛也并未燃起。但有金橙色的夕阳倾洒下来,映衬得那五彩的金丝线波光淋漓,竟是比夜里点燃蜡烛时更加光彩照人,璀璨夺目。
沈铭尧和兰陵二人竞相站立在元微客栈的最高处,狂风猛烈地吹拂着她纤薄柔弱的身躯,身上的裙摆也随着那肆意的狂风胡乱翻飞,垂在背上的三千青丝任意飘扬,不一会儿竟已觉察出了凉意。
沈铭尧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给她披上:“冷了吗?要不要回去?”
兰陵轻轻摇头,一双水月星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远方,她暂时还不想离开。
“师父曾经说过,人一旦死去,白天会化作一朵白云,夜里则会变成一颗星辰,永远地守护在亲人的身边。”兰陵突然出声,接着扭头看向身旁的沈铭尧,“你说,师父在天上能看到我吗?”
沈铭尧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眸中带着疼惜。良久,才伸手拂了拂她的鬓发:“会的,你师父在天上定然希望你活得舒心,快乐。”
兰陵却突然笑了:“师父骗我,连你也骗我。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袖中的双拳不由握紧,心中某一处隐隐作痛。她这一生,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而她如今,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沈铭尧看到了她眼里的恨意,心中略微一沉:“陵儿想去镐京吗?”虽是在问,但沈铭尧心里却已十分肯定,镐京,她必然是想去的。她接触他,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去镐京给他师父报仇吗?
不过,这些日子他暗中让人查探过关于姚奉天的死,他总觉得里面有蹊跷,或许,姚奉天并非父皇所杀。
至于真相究竟是什么,他觉得或许只有父皇可以解答。
关于会不会去镐京的这个问题,兰陵憋了几天一直想问的,但又害怕他胡思乱想猜疑自己,这才忍着没有开口,却没想到他今日竟然主动问起,顿时觉得有些惊讶。
“镐京?”兰陵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大问题一般,怔怔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甚是无辜,“将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们要去镐京吗?”
沈铭尧自然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却也没有拆穿她,只伸手将她拉至怀里,打算吊一吊她的胃口:“我还没想好,陵儿想去吗?”
兰陵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怀里:“我当然是将军在哪我就在哪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表现出对镐京的渴望比较好,以免被他瞧出端倪。
沈铭尧笑着吻了吻她的头发:“这样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有陵儿在,哪怕永远待在这清歌城,我也觉得开心。”
兰陵一听猛然抬头,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不打算去镐京了?若是如此,她的辛苦岂不白费了?
“其实,我听人说镐京是我沈国最繁华富庶之地,人杰地灵,养育了不少的俊男俏女。连女子平日里用的胭脂珠宝,绫罗丝绸也都是最名贵的。如果有机会一睹京都盛况,今后想起来定然也是回味无穷。”
沈铭尧挑了挑眉:“哦?怎么,陵儿也想用用那帝都的珠宝首饰?”
兰陵一脸娇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陵儿自然也不例外。清歌城毕竟处于沈燕两国交界之地,能运过来的丝绸布帛屈指可数,又哪里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