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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叶东海不明白,慢慢回头。
李妈妈也不是太明白,继续说道:“还有……小姐会被送去观澜阁秘密待产,让咱们这边假装蝉丫怀孕,孩子生下以后,蝉丫就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原来如此!心里像是轻轻的推开了一扇门,豁然敞亮了。
叶东海微微苦笑,…………起先还在迷惑,自己在叶家安危的压力之下,最后终归是会低头的,为何妻子非要自己娶蝉丫?这一切,皇帝都是有深意的。
自己娶了蝉丫,看在妻子的份上不可能休了她,亦不可能薄待了她,这一生也只能这样牵绊下去了。
而蝉丫假怀孕,做了自己第二个孩子的母亲。
一则是对孩子有恩,自己和莲娘都要承情;二则孩子从小由她抚养长大,自然跟养母更亲;三则最重要的是,蝉丫之子,那就和护国长公主没有任何关系了。
皇帝他……不希望自己和莲娘有太多牵绊。
李妈妈还在旁边喃喃,“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小姐就是这样交待的,一个字都没有漏掉。”
说到这里,不免有一点心虚。
小姐还有些话,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二爷说,当时她一脸苦涩,“妈妈,我没有勉强蝉丫,是她昨天自己来求我的,求我答应让她嫁给二爷为妻,结果正好被皇上听见了,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看着呆呆出神的叶东海,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屋子。
“娘……”蝉丫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进了门,小声问道:“娘去宫里,莲姐姐怎么说了?”
李妈妈抬头看见了,上前关了门,抓住她就是一顿打,“你这个死丫头!”气得浑身发抖,“我真没有看出来,你居然长了这些歪门邪道心思,居然……居然还敢去求小姐她……”一边打一边哭,“死丫头啊……”
蝉丫连连跳脚躲避,也是哭道:“娘为什么打我?反正家里的人都逼着二爷,反正都要娶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她不甘心,“难道……我不比外头的那些人强吗?我会对七七好的……”
“你还敢说!”李妈妈用力的拍着她,想要下死手,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女儿,最后打累了,只能无力啜泣,“傻丫头,那个人是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你!小姐拿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你却背叛了她……,不是拿刀子往她心窝里戳吗?!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蝉丫在旁边伤心哭道:“她从小就什么都比我好,什么都比我好……”
她那么好,就让她永远跟着皇帝好了。
有了二爷这样温柔体贴的丈夫,她却不珍惜,总是和皇帝藕断丝连、牵扯不断,她伤透了二爷的心,而且回不来了,…………为什么不能换成自己?自己会比她做的更好,会一心一意对二爷,再也不伤害他,不让他的情意付之流水。
一切如蝉丫所愿。
三日之后,叶东海用八抬大轿把她娶进了门,没有繁复的仪式,连鞭炮都没有放过一声,只在叶府内部摆了几桌酒席,勉强走了一遍仪式流程。
成亲当天,叶二老爷也从大牢里放了出来。
“也不算差了。”叶二老爷死里逃生,小声安慰着儿子,“黄氏的哥哥现在是五城兵马司总司,正五品的官职,他的妹妹给你做续弦不算差了。”小声嘟哝,“最要紧的,是让皇上消了气,不再惦记着要咱们全家人的性命。”
叶东海连一口酒都没有喝,就无言离了席。
七七正在新房里面发着脾气,指着已经换了大名的黄蝉,不依不饶,“蝉丫姑姑不许住在这里,这是母亲住的地方,不许你住!”
黄蝉穿了一身大红色新娘吉服,有点不知所措,有心想要退让一步,可是新娘子离了喜床又不吉利,…………不免有些抱怨,宋三娘怎么没有看好七七呢?视线笼罩在红色的盖头之下,看着满眼的红色,只盼快点有个人来做个了局。
“七七。”叶东海进来了,抱了女儿出去,“别闹。”找到了宋三娘,“把七七看好一点,等下带着她早点睡吧。”
“是。”宋三娘看了新房一眼,心下鄙夷不已。
从前二奶奶还在家的时候,是如何对待黄氏的?除了一声“小姐”的称呼以外,有什么是输过给五娘、六娘的?结果她们母女俩倒好,先后进宫一趟,不知说了什么,黄氏就变成新二奶奶了。
同是做女人的,大概的心思都是差不多的。
好比自己要是病重了,亲姐妹跑来求自己要给丈夫做续弦,呸!就算本来还能再活几年,也要给恶心的气死了!黄氏一个黄花大闺女,自己求上门去,也真做得出来!早点闹翻了也好,趁着二爷对二奶奶还有情,早点看清黄氏的真面目,…………省得等她将来生下儿子,再让七七受气!
二奶奶可真是走了眼,只怕从前还盼着李妈妈和她照顾七七呢。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叶东海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和想头,反正对于他来说,娶谁都是一样,蝉丫和别人又有什么不同吗?满心的……都是在担心妻子和她肚里的孩子。
“我不回去。”七七挣脱了宋三娘的怀抱,跳下地,连连跺脚,指着新房朝父亲哭诉道:“蝉丫姑姑要是住下了,母亲回来就没有的地方住了。”
叶东海闻言一怔。
天边明月如钩、清辉似水,月华如烟似雾的笼罩了整个安阳城,在皇宫里的某一处地方,住着不得不和自己分离的心爱女子。
再回首,看向那装扮一新的红色新房,看着刺眼的红色、毫无欢庆的“囍”字,如同女儿所言,这个家……往后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186、良辰美景奈何天
午后,幽静的院子里,一朵朵粉色的合欢花在风中轻轻摇摆,有细线一般的花瓣跌落,细细的、粉粉的、落英缤纷的洒下一阵迷离花雨。顾莲站在花树下,伸手在最低的花枝上摘了一朵合欢花。她转过头,微笑着朝旁边的侍女问道:“好不好看?”
侍女小心翼翼回答,“好看。”
顾莲轻轻的转动着合欢花,从侧面看过去,好似一把袖珍的粉色鹅毛扇,她把花簪在那个侍女的鬓角,盈盈一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嗯……,以后就叫合欢吧。”
“是,多谢公主殿下赐名。”
“合欢。”顾莲笑看着她,问道:“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奴婢的……心愿?”合欢怔了怔,她生得乌眉大眼的、圆圆脸,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皱着眉头时很有一点孩子气,“也没什么,就是想吃得好、穿得好,然后再多赚些赏银,让人捎回去给爹娘高兴高兴。”想了想,又道:“等到攒得多了,就可以帮三个弟弟都娶上媳妇儿了。”
顾莲扑哧笑了,“很不错的心愿。”
合欢有点不好意思,搓着衣角,低头道:“奴婢也只是想一想,还早的很呢。”不过还是很有信心,坚定道:“嗯,总会有那么一天好日子的。”
顾莲微微出神——生活有了期盼、满足,才会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才有活着的意义,继而微笑道:“那你看我,过得日子好不好呢?”
“当然好啦。”合欢一脸认真,掰着手指头数道:“公主出身好,长得也好,吃的是最好的,穿的也是最好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服侍你,简直……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果然是呢。”顾莲露出愉悦的笑容;至少自己衣食无忧不是吗?而现在一个人在观澜阁;说不出的清净;真是再好也不过了;于是笑道:“那我是神仙;合欢你就是我的小玉女了。”
合欢性子比较单纯天真;害羞道:“奴婢可没有那么好。”
窦妈妈见她们俩在花树下说了很久;有些担心的走了过来。
“窦妈妈。”顾莲朝她笑道:“我给她起了一个名字。”指了指那朵粉色的花;“以后就叫她合欢;好不好听?”
“好听。”窦妈妈强压心中的怪异;看向合欢;叮嘱道:“不许惹公主生气;好生看着公主;千万别磕着碰着了。”
合欢忙道:“是;奴婢知道。”
“我们都好好的。”顾莲上前挽了合欢的胳膊;偏了头;往她的肩膀上靠;弄得合欢不自然的缩了缩;“一会儿就回去。”
“好。”窦妈妈应了;悄悄朝合欢递眼色;示意她凡事顺着公主行事便是;心下却是微微叹息;——这个“公主”,怕是有点失心疯了。一个有夫之妇;还和丈夫有了一个女儿;却被皇帝强行扣留;改头换面做了皇帝的妹妹;后来好不容易再嫁了;却又再一次被皇帝抓了起来。还不算完;这种时候偏偏又怀上了,从当天屋里隐约的争吵声;以及皇帝再也没有来过的态度来看;孩子肯定不是皇帝的;而是安顺侯叶东海的。
——这到底要怎么一个了局?窦妈妈自己都觉得心力憔悴;一直提心吊胆;等着哪天皇帝让人送碗打胎药来;或者一根白绫;一了百了算了。可是那样;自己和观澜阁的人大概也活不了了。这么一想;窦妈妈又无比期待顾莲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不管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一定不能失去了皇帝的欢心;最好能跟皇帝再生下一个皇子;不然的话只怕将来没有好下场到了下午;决定要好好儿的跟顾莲说一说。
“俗话说;为女弱为母则强。”窦妈妈不好摊开了明说;指了她的肚子;“公主便是不为别的;为了孩子;自己也要活得精精神神的;不然孩子能指望谁呢?孩子可都是娘的心头肉啊。”
“还有啊;好死总是不如赖活着的。”
“人来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谁不拼命往上挣?公主不管怎么想的;都千万别灰了心;凡事不去争取一下;又怎么知道不能够成功呢?只要公主能够站稳了脚跟;将来的日子;那还不都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过。”
“公主千千万万要养好了身子;旁的都是虚的。”
“要是皇上再过来;可别再怄气了。”窦妈妈说得口干舌燥;偏偏旁边这位一直微微含笑;却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为了争一时之气而伤了情分;那多不值得啊。”
“公主殿下……?”
顾莲浅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