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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公主就可以随便泼人啊,是公主就可以打碎茶盏啊!”合硕立刻截断朱景然的话,自倒了一杯茶,很不留情的直接就将手里的茶水往敏慧头上一泼,沉声道,“本公主也是公主,也会手滑。”
“娘子,莫气,莫气……”朱景皓赶紧接过合硕手里的空茶盏,扶过她道,“为有些人气坏了身子,气坏了肚子的孩子可不值得。”
“哼!”合硕得意的冲着敏慧冷哼一声,捧着肚子坐了下来。
“呜呜呜……”
敏慧被茶水浇的狼狈,最关键的是,她为了见君北衍特意梳了个自已化了好长时间研究出来的最美最有新意的凤云髻,为显得发型简单又不失华美,髻上单插了一支凤凰于飞的金步摇,如今都毁了,她捂住脸哭的益发悲切。
在座并无一人表示安慰之意,朱景然看不过去,掏出帕子递给敏慧道:“十姐,不就是被泼了一下么?有什么可伤心,你瞧瞧褚爷和合硕跟你有着同样的遭遇,也被茶水泼了……”说着,拿眼觑了覤二人两眼道,“他们不仅不哭,脸上还带着笑呢,来!坚强一点。”
“呜呜呜……”敏慧伸手打开朱景然的手,哭的更凶了,已经哭的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唉——”褚玉忽然微蹙了眉心长长一叹。
君北衍淡淡道:“褚爷,你叹什么?”
“女为悦已者容,敏慧公主都不能悦已了自然要哭上一哭。”
君北衍浅淡一笑道:“褚爷你倒懂人的心思。”
朱景然茫然道:“褚爷懂什么心思了?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褚玉伸手指一指敏慧道:“今日敏慧公主精心梳了这样好看这样具有新意的发型却被毁了,她能不哭吗?”
“也是,褚爷你不说我还没在意,她这发型弄的挺稀奇的,我都没见过唉。”合硕作为女人终于对发型表示出了兴趣,“这敏慧公主人长的不咋的,倒挺会弄发型,怪道觉得她今日的脸小了些精致了些,原来是这发型衬的啊。”
敏慧正哭的悲伤,一听有人夸她这发型,心里立马就气平起来,看来她还是很有才能的,能研究出令死对头都夸赞的发型。
她拿袖子拭一拭眼泪,在拭泪的时候开始组织语言,语言要恰到好处,既显得自己很谦虚又不能埋没了自己的才华,正组织好了要开口说话,褚玉却开口了。
“敏慧公主这发型不仅有创意,还性价比极高。”
合硕好奇道:“什么叫性价比极高?”
敏慧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在脸上撑出星点笑容,先来了官方语言:“承蒙褚爷谬赞……”
褚玉直接打断道:“性价比极高就是花了二十五,梳出了个二百五的头。”
敏慧:“……”
君北衍:“……嗯。”
合硕:“噗……哈哈哈……”
朱景皓点头表示同意,唯有朱景然有求知精神,不明所以的问道:“褚爷何以知道十姐的头花了二十五?”
褚玉面无表情的伸手指一指敏慧头上插的金步摇:“她头上也就那只金步摇值点钱,以我对黄金重量的敏感程度,我能估算得出那支金步摇正好重二十五两。”
朱景然道:“我不信,褚爷你能估算的这么准?”
“你不信,就拔下来去称一称啊!”
“哦。”朱景然点点头,看向敏慧道,“十姐,把你头上的金步摇拔下来给我,我要去称一称,我就不信褚爷的眼睛那样毒。”
“滚……呜呜呜……”
敏慧哭的爬起来,小屁股一扭十分气愤的就跑远了。
朱景然十分委屈的搭下嘴角,耸耸肩膀摊摊手道:“我又没有说错什么,这十姐怎么就骂人,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再不如我的倾城姑娘。”
“那你怎么还不去找你的倾城姑娘?”褚玉见敏慧走了,顿觉空气清新许多,那敏慧公主身上撒的香粉也忒多了些。
朱景然叹道:“这不跟国师有要事要商议吗?本来商议的就快结束了,哪晓得褚爷你们就跑来了。”
“哦,那你们谈,我们这就走。”褚玉起身正准备招呼合硕和朱景皓一起离开,君北衍却悠悠开口了。
“这会子雨大路滑,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也不是什么秘事。”
“不是秘事那是什么事?”褚玉微觉好奇。
“就是紫雪和北冕两国联合起来要攻打我大楚。”朱景然脸上骤然就蒙上一层严肃之色,颇有些大丈夫气概道,“这一次,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什么?我怎么连一点消息也不知道。”朱景皓道。
“你从东秦刚回来,哪里就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就连我也是前儿刚得了消息,明儿一早皇兄就要回云都去。”
“我也跟皇兄一道回去。”朱景皓眼睛里灼灼生光,他一心想着要建功立业,如今机会一到,他自然不肯放弃,他要证明给合硕看,他不是个不学无术,一无事处的男人。
他也可以成为顶天立地的战场英豪。
他还可以为合硕和孩子撑起一片天。
此刻,他不知道,这一行,竟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
西风袭秋,微雨霏霏。
倒也符合离别时伤感的意境。
可褚玉望着君北衍半点也伤感不起来,因为他跟她坦白,狐狸皇帝的东秦幽川之行的确是他搞的鬼。
褚玉两眼瞪他只差点瞪出血来,心中大骂:奸臣!果然是特么的奸臣
这生生是断了她回家的路啊!
搞的她现在在狐狸皇帝面前那样被动。
她心里在骂他,嘴上却连一个字也骂不出来,因为人家马上要教他《摄魂引》,能让她收放自如,可以随心所欲杀人的《摄魂引》。
从此后,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在弹奏《摄魂引》时,会束手束脚,会伤及无辜。
唉!
她究竟还是个有点虚伪有点心计的凉薄女子啊!
因为她怕自己永远也回不了家,她留在古代总需要有傍身技能,为了能让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古代活的好,她还是需要利用他学会真真正正的《摄魂引》。
本来,她预备要留在君北衍所住的竹庐学琴,可是一来她来的太急没有带琴,二来那个哭的不知跑到哪里去的敏慧公主随时都会窜出来打扰,所以她便叫上君北衍跟她一起回了畅心园。
他们离开竹庐的时候,敏慧公主去跑出去疗伤还没回来,估计那位疗伤的公主在回到竹庐之后,看到空无一人的屋子会疗到伤心死。
节操君本来还有些担心的想去找她,只找了一小圈,连院门都没出就回来了,因为他顾着明日一早就要离开,舍不得耽搁与夜倾城相会的时间,很不义气的驾马飞奔到醉风楼去了。
不过不讲义气的节操君倒做了一件很义气的事,他竟真的把雪团弄来了,因为君北衍不太喜欢小动物,所以雪团一直孤独的待在马车里,这种孤独一直持续到它腾挪了地方坐到褚玉的马车里。
这会子奥特曼正精奋围着雪团打转,各种献媚讨好激动,尾巴摇的都快甩上天了。
正想着奥特曼,传来了君北衍清魅如彼岸花蓦然盛开于三途河畔的声音。
清极美极,却带着一种死寂的消沉。
“玉儿,开始了……”
褚玉蓦地一抬头,就看见他拿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向自己的润白如雪的手腕。
褚玉惊叫一声:“君北衍,你干嘛?”
☆、108你这人有种特别的能力
“教你弹琴啊。”他声音淡淡。
“弹琴要割腕干什么?”
他垂眸定定的看着她,血延着手腕缓缓滴入琴弦,他顿一顿,脸上浮起一个清浅的笑来,那一笑却是勾魂。
“约摸是作此曲的人,觉得以血引奏更有杀伤力吧。”
“……呃。”
褚玉傻不拉叽的盯着他的脸,她有种越看越看不清的感觉,仿佛他的脸被笼上了一层迷蒙烟雾,渐渐的他整个人也被笼上了烟雾,褚玉吓得赶紧伸手一捉,她怕自己不捉,君北衍就立地飞升了。
君北衍眼里笼着她跳跃的身影,甚为奇怪道:“玉儿,你跳起来做什么?”
褚玉定住了身体,依旧拿一种目瞪口呆的神情盯着他,她不由的感叹:怪道影视剧里喜欢用烟雾来营造仙人出世的感觉,当真有一种别样的朦胧之美,不是她好色,实在是这烟雨蒙蒙惹的祸。
她顿了片刻,回转过神思,脸上扯出一个讪笑来:“萤火虫……我刚刚是在捉萤火虫……呵呵……”
君北衍微微笑道:“这样的天气哪来的萤火虫?”
“谁说这样的天气没有萤火虫,我刚明明看见了,只是被你一吵就飞了……”她两手往上一张开,又道一声,“就是这样飞了。”
君北衍继续微笑道:“你若喜欢萤火虫,下次我捉些来给你。”
褚玉怔了怔,见他手腕上的血还在流,急道:“先别说萤火虫了,你赶紧弹奏,再不弹我怕你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我若死了,你可会伤心?”他手捧吉它就是没有弹的举动,脸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仿佛流血的人压根就不是他。
褚玉脱口答道:“当然伤心。”
君北衍眉目间漾起一个恬静的笑来,缓声道:“虽然我知道你是害怕我死了,再没有这样好的师父教你《摄魂引》,不过,听你说伤心,我心甚慰。”
褚玉小声“咦?”了一下,心里默默想道:这妖孽怎么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她干巴巴的笑了一声,眨巴眼睛,手抵在右颊边,食指轻轻在嘴角处挠了一挠,然后表现出一副真诚的样子来:“哪是你说的那样,我只是单纯的为你而伤心,并非是因为什么《摄魂引》。”似乎觉得真诚不到位,她又加重语气道,“我可不是你说的那样无情的人。”
“豆豆,记得下次说谎时不要眨眼睛,也不挠痒痒。”
“……呃。”
“你的小动作恰可以说明你的心虚。”
“你这人真是可恶,还能不能愉快的说话了?”褚玉脸上的笑早已经僵住,没好气道,“人家撒点善意的小谎也是为了你的身心健康,你怎么半点风情也不解?”
“谁说的,我最解风情。”他淡淡问道。
“来,你解一解。”
君北衍抬起眼睛,长长的睫毛绒绒一排,扇了扇道:“像玉儿你这样又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