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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悲情无比,近乎告白的台词同时让三个人瞬间傻X。
君北衍原来垂落的眼睫颤了颤,琥珀色的瞳仁微微一缩,哑然无语。
朱景然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太上皇这九层九是暗恋皇兄啊!他用手掩住嘴,将一双桃花眼瞪成桃子般大小:“太上皇你你你……”
你大爷的!
褚玉气恼的一脚跺在朱景然的脚上,那一脚比平常人更重了几倍力量,朱景然惨叫一声抱脚跳了起来:“太上皇你好毒!”
朱景然还未惨叫完,就飘来朱景禛一句清冷冷的话。
“景然,不如你去永寿宫跑一趟,想来太后不会为了一只宠物而让你我为难。”
朱景然颇是委屈的啊了一声,嘴上说了句:“皇兄,你太为难臣弟了。”
话刚落音,人已脚底生风,刹时去无踪。
☆、27苏菲弹力贴身
将近午时,雨益发的大了,殿檐绿色琉璃瓦上水流如线哗哗溅落,雨雾宛如白纱轻缈,天地间一片混沌。
褚玉愁容满面立在窗边向外张望,她本想和端王一起去永寿宫救奥特曼,奈何狐狸皇帝说,太后眼不见为净,若见了她会勾起心中怨怒,不仅于事无补,反帮了倒忙。
褚玉细想想也是,太后不待见她,她也不待见那老巫婆,她若冒冒然的跑到永寿宫去,容易激化矛盾,于救奥特曼无益,所以她只能派了琉璃跟着去探听消息。
道理虽懂,心却难安。
唉……
唉唉……
唉唉唉……
尼玛!怎么还没消息?
随着等待时间越来越长,褚玉已由无奈叹息转为焦燥抑愤。
“来,太上皇,喝点冰糖雪梨去去火。”君北衍亲自端了一茶盅汤饮来。
“不喝。”褚玉想也不想,冷冷拒绝。
“太上皇痰湿太重,体气燥热,前些日子又中了毒,若不饮下这冰糖雪梨,怕等不到奥特曼消息,自己就急出事来。”君北衍款款一劝,又叹道,“难道你想让奥特曼回来见到一个身体有毛病的主人?”
褚玉转头恨恨的翻了一个白眼:“你才身体有毛病。”说完,却见君北衍一副好脾气模样,那眼神里似还真带着几分关切,褚玉不好再发火,接过茶盅饮了一口,又狐疑道,“国师何时如此关心起我的身体来了,你会有这么好心?”
君北衍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笑意:“臣向来关心太上皇,只是太上皇不自知罢了。”
褚玉端着茶盅冷笑两声,眼微微一扫,瞥向静坐在那里正淡定饮茶的朱景禛,不无讥讽道:“国师你真是太会讲笑话了,你关心我?关心的合着某人把我变成了太上皇?”笑声更冷,只笑的肩膀有些发抖,“呵呵……你若再多关心我一点,怕连我的命也被你关心没了。”
指控完,褚玉干脆直接将手里茶盅塞回君北衍手里,凉幽幽道:“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的关心若实在无处安放,就安在皇帝那里吧!他那个人比较空虚寂寞无聊,正愁得不到关心。”
朱景禛似笑非笑道:“太上皇,听你之言,你心中颇多怨念啊!”
褚玉瞟他一眼,气愤道:“怎么着?如今我成了太上皇,连个言论自由都没有了?”
朱景禛半眯着狐狸眼着着褚玉,眸中冷色骤现,“什么叫言论自由,莫非太上皇你还想登基不成?”说完,又转头问君北衍道,“国师,你素来了解太上皇,依你所见,她可有此心思?”
君北衍转身放下茶盅,淡然一笑:“依微臣所见,太上皇只有色心而无色胆,她连色胆都无,又哪来的胆色存那样不该存的心思。”
“但愿如国师所言。”朱景禛探究的看着褚玉激愤的表情。
褚玉对他冷冷的翻了个大白眼,身子一转,拿背对着,不再搭理这君臣二人,只一心体会这煎熬等待的痛苦感觉。
殿内铜制雕兽三足炉中喷出袅袅细烟,馨香氤氲,君臣二人边饮茶边论国事。
谈到一半,朱景禛又抬头问了一句:“太上皇,朕刚与国师商讨,深觉你所说的治水患的方法切实可行,不知太上皇可还有什么好的建议,一并说来听听。”
褚玉倍受煎熬,正想回一句:老子没心情。
没等她回,琉璃就兴奋的跑进殿来报信,说奥特曼已经被追萤带回太极殿,连一根汗毛都未少。
缠绕在褚玉头顶的乌云立刻散尽,整个人立时轻松了许多,不顾雨势太大,她抬腿就欲奔回太极殿看一看奥特曼。
“太上皇,你这分明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朱景禛冷冷的一句话叫褚玉停住了脚步,只听他又道,“要想看奥特曼也不急在一时,你多留片刻多说一说治理水患的建议再走也不迟。”
“微臣过去从不知太上皇竟有如此大才,在治理水患方面见解独到,今日太上皇一袭话叫微臣茅塞顿开,不如太上皇就再赐教微臣一二。”君北衍道。
褚玉闷闷转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她还是懂的,狐狸皇帝能救奥特曼,当然也能轻而易举的弄死奥特曼,她还是识点时务方为正道。
只是她又不是水利专家,哪懂得这许多,不过有关治水的历史她倒是知道不少,绞尽脑汁,她细想想,然后就迅速的开始组织语言。
一屁股落座,不客气的端起雪梨盅饮了一口,润润嗓子就要跟这君臣二人高谈阔论一番,忽见李德胜跑进来道:“启禀皇上,左相求见。”
“宣——”
褚玉一转头,视线的终点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急急走来,这男人与往日形象大不相同,那样清华无双,举目文雅的人,现在却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就连脚上那一双浅色长靴也泡的软透。
扑通一声,他突然跪下,地下马上就洇出一滩水来。
“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微臣欺君之罪。”
“爱卿有话好好说,你身子还未恢复,这会子怎来了?”皇帝起身走到容痕面前,弯身伸手亲自扶起了他。
容痕起身,转头看了一眼褚玉,欲言又止。
朱景禛摆摆手道:“容卿有话但说无妨。”
容痕直直问道:“不知皇上可还记得苏家公子苏非?”
噗……
褚玉从口中喷出一口雪梨饮来,脸部肌肉抽了一抽,忽然就响起那经典的广告词。
“苏菲弹力贴身,超薄软柔服帖,有我超尽兴,做女生精彩不停。”
君北衍怔怔的看着褚玉,默默的递过一方洁白丝帕。
褚玉接过丝帕拭着嘴,就听朱景禛问了一句:“可是河道总督苏明堂之子苏非?”
“正是,如今他正居于京都东大街青云巷一座废弃的小宅之内。”
朱景禛神情一变,苏明堂乃俪妃表兄,也就是朱玉的表舅,他与他的兄弟——虎狼将军苏明瑞在朝堂上权势滔天,二人联合右相赵言良一举将朱玉推上帝位。
当年苏明堂任岭南河道总督一职,在重修宁河堤坝期间贪墨银两,并大肆搜刮当地灾民缴纳赋税,弄的民怨沸腾。
有民怨就有反抗,苏明堂不仅不思过补过,反与苏明瑞勾结派兵镇压,屠戮百姓。
苏家一时横行朝野,风头正劲,直到被诛灭了九族,整个苏家才彻底消失在大楚。
下旨诛灭苏家九族的正是自己,除了朱玉和俪妃,苏家九族早已灭光,如今怎可能冒出一个苏非?
他冷眼看着容痕,脸色益发深了,容痕细细道来原委……
☆、28夹带苍蝇入宫
一月前,苏家被抄,苏家不论老弱妇孺一并被打入死牢,苏非不堪受辱在狱中自杀,当时的狱卒以为苏非已死,就将他拖入乱葬岗随意丢弃。
谁知他命不该绝,竟然又活了过来,被人所救,只是人虽救了回来却重伤难治,一连几日高烧不退,后来几经周折,有人找到了容痕,容痕念及与苏非同窗情谊,不忍他凄凉死去,就将他安排在青云巷一个废弃的小院内寻了名医救治,方才救回了苏非。
褚玉和君北衍听完心情尤还平静,朱景禛却蓦然一怒:“容痕,你好大的胆子!”
容痕立刻又跪了下来,深深磕了一个头面无惧色。
“微臣自知罪无可恕,今日微臣敢来向皇上禀明一切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还请皇上听完微臣所说再处置微臣也不迟,今日微臣得到消息,岭南宁河堤坝决堤就是瞬间的事,岭南水患关系着岭南千万百姓的性命,如今的工部尙书李决和岭南县河道史虽得皇帝旨意全力重修堤坝,挖河排水,但治理水患的方法终是墨守成规,见效甚微,而苏非与他父亲苏明堂是不一样的,他是治水方面的奇才,他的才干想来皇帝也有所耳闻,只可惜他生错在那样一个家。”
说着,他又深深的磕了一个响头:“皇上,不管苏非身份如何,但事急从权,非常时期唯有行非常之事,微臣愿以性命担保,代民请命,求皇上抛弃前嫌,命苏非前往岭南治理水患,微臣知道此事必会令皇上为难,因为世人皆知苏家被诛灭了九族,为堵幽幽众口,苏非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兴许是天意,在被拖到乱葬岗的途中,他脸部着地,容颜被毁。”
皇帝沉默不语,容痕心中忐忑难安。
容痕深知兹事体大,心中一再犹豫,只是如今岭南百姓岌岌可危,他不能再坐视不理,况且苏非虽是罪臣之子,但和他一样心系百姓,哪怕冒着再死一次的危险也愿前往岭南治理水患。
苏非有这样的抱负胸襟,他怎能畏缩惧死,一鼓作气便冒雨骑马赶了过来。
半晌,皇帝冷笑一声:“治水奇才?”看一眼褚玉,伸手指着她道,“这里正站着一个治水奇才。”
容痕抬头,茫然的扫了一眼褚玉,隽秀眉目里是浓的化不开的疑惑:“皇上说的在治水奇才是谁?微臣怎么看不到?”
君北衍好整以暇的看着褚玉,笑一笑道:“左相莫不是眼睛出了问题,太上皇如此雄伟,如此显目,你怎么看不到?”
容痕张了张嘴,惊的一对如浓墨画般的卧蚕眉斜插入鬓角,一手僵硬的指向褚玉:“……国师你确定皇上说的治水奇才是太上皇?”
君北衍肯定的点了点头,笑道:“太上皇这么一大坨,皇上不会指错的。”
容痕更加茫然,问皇帝道:“皇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