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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道不知道今日是三朝回门吗?他这么做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妻子?以后我还如何在三王府立足?”柳毓璃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抬手拔下了头上的发簪重重地摔在地上。
“王妃喜怒,奴婢这就去告诉三爷王妃已经准备妥当,请三爷快些回府。”春兰吓得立刻拾起了地上的发簪,幸亏她今日摔的不是玄帝所赐的那支,否则若是摔碎了,后果不堪设想。
柳毓璃原本气恼得不愿再回门行这个礼数,可是这无疑是在打柳氏家族的脸,所以只得暂且忍气吞声地同意春兰去提醒莫逸风。
春兰府外找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莫逸风,原本看着他此刻的神色她是不敢上前的,可是一想到若是没有去说,怕是她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了,所以她终究还是走了上去。
“三爷。”她小心翼翼地上前唤了一声。
莫逸风转眸便问:“是不是侧王妃回府了?”
春兰心头一缩,咬了咬唇道:“是……王妃让奴婢请三爷回府,今日是王妃的三朝回门日。”
“滚!”莫逸风大声怒斥了一声后推开春兰便又骑上马朝前奔去。
春兰倒在路上吓得面色青白,方才她当真以为他会杀了她,因为那眼神分明带着浓浓的嗜血。
可想而知,春兰回去后免不了被柳毓璃的一顿臭骂,而整个三王府都因为侧王妃的失踪而急得团团转,更是没有人会有这个闲暇理会柳毓璃之事,虽然周福是个明事理之人,但是莫逸风此时的心思都在寻找若影上,他也是个明眼人,自然看得通透,所以就安排好了马车,劝她代莫逸风向柳尚书赔罪。
周福给了柳毓璃台阶,柳毓璃自然会顺其而下,虽然心底不甘,但好过让旁人看更大的笑话,她今日能独自归宁,并且让众人好生帮着莫逸风找若影,也彰显了她这个王妃的大度与从容。
小竹屋
在若影的失神中,安谦然已经捣完了药,见她还蹲在地上,他起身朝屋中走去。
他离开时带起的那一股凉风使得她顿时回神,却见他又不理不睬地回到了屋中,便又跟了上去。
“安谦然,要不我做你的徒弟吧,以后也好有人给你打下手,免得你一个人忙东忙西的。”她抬眸看向安谦然讪讪一笑。
经过这几天看来,她发现这里应该是个安全之所,虽然放眼望去就这一个小竹屋,但好在隐蔽无人会发现,她如今又没有什么好去处,更何况她的冰蚊针如今只有他能解,等到解了冰蚊针之毒再离开也不迟。
章节目录第178章从此无心爱良夜(4)
更新时间:2014…2…141:23:02本章字数:5351
安谦然听她一语手中的动作骤然一顿,而后却只轻抿薄唇一边忙着配药一边凉凉道:“我此生都不会再收徒弟。悫鹉琻伤”
若影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忽而想起了背叛师门的莫逸萧。在看安谦然微沉的面容,心里也是隐隐愧疚,自知不该提拜师一事。
好在他并没有再追究或是盛怒,她便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忙里忙外。
或许是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她问道:“看什么?”
若影微微愣忡,而后蓦地面色一红,清了清嗓子:“只是看你一直在忙着,而我却在一旁闲着,有些过意不去。旄”
“快到午时了,若是你觉得过意不去,就去捡些柴火烧饭做菜。”他说完又转头不再看她,可是看着手中的药竟是突然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烧饭……做菜?”若影缓缓起身后走到他身后满是歉意,“捡柴火是可以,但是这烧饭做菜……那个……我不会……”
说到最后越来越没有底气,声音也渐渐小了崛。
安谦然转头凝着她,顷刻之后轻叹一声,而后放下了捏在手中的药草转身走了出去。
若影见状立即跟了上去,一边还在他身后大喊:“我来,我去捡柴火……”
原本以为捡柴火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她,虽然即使在现代她也没有做过,但是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也不想成为他眼中好吃懒做之人,所以跟他走到山脚下后便卖力捡起了干柴。
就在她因为自己转眼就捡了许多柴高兴之时,乐极生悲之时还是发生了,不知道那根柴上有硬刺,竟是将她的手指给刺破了,都说十指连心,果然疼得她猛然蹙了眉。
见安谦然转眸看她,她急忙掩藏起被刺破的手指,而后对他笑了笑又继续捡柴,可是就在安谦然转过身之时,她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不是因为手指的疼痛,而是心在刺痛。
她记得她因为绣同心结而将自己的手指刺得千疮百孔,可是她却仍是满心欢喜,只因为想到了即将能与他成为夫妻,却谁知在洞房花烛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而后她以为他们终于苦尽甘来,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走了。”
安谦然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暗暗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所幸他方才并没有看见。可是,当她俯身想要抱起所捡的干柴之时,发现原本放在脚边的干柴不见了,转身看向已经朝小竹屋走去的安谦然,发现他手上提着两捆柴,一捆正是她的。
一回小竹屋她就洗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双眼通红不堪,这么明显他该早就看见了,可是他却只字不提。她勾唇自嘲一笑,连那个同床共枕之人都移情别恋了,她还指望谁关心她呢?
不过也正是安谦然的漠视,让她更是坦然。如若他是言多之人,想必她也不放心暂住此处,只是他虽是正人君子,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竟不便,所以在午饭的时候她忍不住对他进行了试探。
“这个小竹屋是你盖的?”她咬了咬筷子问道。
他眉眼未抬地低应了一声。
“这么厉害,又会烧菜又会盖房子。”她又吃了一口菜,不得不说他的厨艺的确不错,和三王府的厨子有的一拼。
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反问她问题,她又问道:“那你怎么不多盖一个房间?”
“我一个人,要盖那么多房间做什么?”他淡淡睨了她一眼,那神色就好似若影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若影被他说得很是郁闷,但是他说得也是事实,不过转念一想,又道:“要是你亲戚朋友来了,不是没地方可以住了?”
“无亲无故,孑然一身。”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若影听了之后却心头一撞,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低眸之际苦涩一笑,口中呢喃了一句:“我也是。”
原本很是淡然的安谦然在听她这么一说后顿时止了动作,抬眸朝她看去,却见她娥眉紧锁,满是苦涩,却又强自笑着。
沉默过后,安谦然突然道:“走出这里,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若影错愕地抬眸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说这句话,难道是他觉得她很快会离开这里?
虽然不明白,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放心,就算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说。”
曾经有人拿枪指着她逼她离开莫凯,她都没有妥协,更何况是这里的一把刀。
而后安谦然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吃着。
入夜
若影睡在床上感觉指尖有些疼痛,特别是一碰到被子就刺痛不堪,这样根本难以入眠。虽是睡意朦胧,可终是忍受不住那刺痛,翻身从床上坐起,而后借着烛火检查指尖,发现正是在捡柴之时木刺被刺入了指尖,现在还留在手指中,看起来还有些深。
转眸看了看安谦然,见他在角落的木板上还在睡着,她便轻轻地翻箱倒柜找出了绣花针,随后坐在椅子上借着烛光挑刺。
可是因为刺在右手的食指,所以她用左手去挑刺极其不便,几次将手指扎破了还是没有把刺挑出来,疼得她眼泪直流,却又不敢大声呼痛,只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继续挑刺,可是她哭的似乎并非是被针扎破的缘故,只知道心中苦闷、委屈,却不得对外人道。
就在这时,身边人影一晃,肩上微微一重,抬眸看去,见安谦然为她披上了外衣,而后拉开椅子坐下之后从她手中取走了绣花针,又捏住她手上的手指,移到了烛火下竟是为她挑起了刺。
“安谦然……”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表达,只知道在他为她挑刺之时她的眼泪更是汹涌起来。
“只是一根刺,不用哭得跟杀猪一样,扰得我都无法睡觉。”他将她的刺挑出后起身收起了绣花针,而后又回到了那张简易的床铺上背着她睡了过去,仿若方才那一切都是她的梦境一般。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中百味杂陈,口中呢喃了一句“谢谢”之后便爬上了床。只是在躺下之后才惊觉,他刚才好像说她哭得跟杀猪一样。思及此,她不由郁闷起来,她哪有他说得那样,她都没有哭出声好不好。
提了提被子翻了个身,却在阖眸之际忍不住噗哧一笑。
安谦然闻声缓缓睁开眼眸,眼波微转,仍是没有转头,却在阖眸之时淡淡勾起了唇角,只是稍纵即逝。
三王府
莫逸谨因为几日寻不到若影,气得上/门看见莫逸风就重重给了他一拳。
“莫逸风,你怎么对得起影儿!娶了一个柳毓璃就要将影儿弄丢了,还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因为影儿妨碍了你,所以把她给杀了?”
气急之下他有些口不择言,可是这样的事情也并非不可能。毕竟柳毓璃不喜欢若影,更视她如同眼中钉。
莫逸风因为没有防备,被他这般重重一拳过后摔倒在地,刚要起身,又被莫逸谨一把从地上拽起。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一次一次地伤她?你说,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她现在究竟在何处?”莫逸谨因为气恼,双眸满是腥红,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让人不由望而生畏,同时在他身上也找不到平日里一丝一毫的放荡不羁。
秦铭见莫逸谨终是耐不住性子了,竟是上/门找莫逸风算起帐来,吓得立即上前劝阻:“二爷息怒。”
可是愤怒中的莫逸谨根本就不听劝,扬起拳又要朝莫逸风击去。
“二哥!难道你以为我不急吗?我也想知道她现在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