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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子,高雅岚觉得他们是真正的门当户对,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两人的身份刚刚好。
可是,这只是她的觉得。她没有看到的另外一遍,他不但没有半分人前的翩翩有礼,反而是粗暴的对待他养在外面的外室。
那个女人出生并不算差,只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所骗,无媒苟合,所以偷偷的被他养在外室。滑了胎,月子里还要伺候着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还要挨打。高雅岚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说,这只是他在外其中的一个妾室而已,家中还有三四个名正言顺的,还有一个表妹,以及好几个通房。
不用多说,高雅岚就知道自己嫁过去是什么光景。她以及退而求其次,不要嫁给什么位高权重之人,也不要对方一生一世只娶她一妻子,但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男人所阴暗的一面。
于是回来之后她就找老太太,可是素来疼爱她的老太太却像是听笑话一样,甚至说她是魔怔了。
这两****哭过了,闹过了,可是无济于事,她的娘也指望不上,于是她想到了一个人。
她想去找俞梓烟,这个二婶在家中虽然不管事,但却有着极重的话语权,所以她想去求她。
趁着夜色,守门的婆子已经睡下,她偷偷的跑出来,一路往二房那边过去,惊慌中的她不敢走任何一条正道,只在隐蔽的小路间穿梭。
夜色之中,她也不知道怎就糊里糊涂的跑到了这片开得正茂盛菊园边。她素来对菊花过敏,她住的葵园里从来不养一株菊花,捂住鼻子下意识的想要折身离开,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随着这熟悉的女子笑声,高雅岚看到一男一女朝着菊园追逐而来。
夜色昏暗,并无明月,黑压压的夜空就相视好像会随时掉下来一样,高雅岚屏住呼吸,尽量将自己的身形隐在那丛蔷薇花丛下,便是手臂被那蔷薇的刺这伤也不敢哼一声出来。
小时候和高茹晚上偷偷在花园里捉迷藏,也是见过下人们偷偷苟合的,可是此刻那一男一女的身份却让高雅岚相视坠入了万丈深渊一翻。
那是她这几日从婺州来的亲姑姑,以及她的二叔,文安侯府的世子爷。
两人多年未见,这一见面便犹如当年一般,如胶似漆又开始分不开。
事后高修永开始担心,“玲儿,不如我在外面给你们安排一座院子,你先搬过去吧,这样下去我怕又被母亲发现。”
高修玲听见他的这话,没好气道:“二哥,你能不能有些出息,发现了又怎么样,上一次母亲还不是照样满住了父亲,满住了所有的人,你怕什么,何况我要为芸芸跟斌哥儿都找份好亲事,若是搬出去了,哪里还有什么人情来往我能走动的。”
高修永还是不放心,一声声的担忧叹息从深深的菊花丛中传出来。
高修玲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从来就这样,一会怕这个,一会怕那个的,你就算不为我想,那你也要为似水好好想想,她眼下这个样子,我怎能放心搬出去。”
“似水的事情急不得,只要过一段时间,一切平息下去就没事了,倒是眼下相爷那边,实在叫人为难,你可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要一想起此事,高修永就觉得脑中烦躁得要命。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怎就会生出高郁鸢那样的女儿来。父亲不敢去逼迫,便让自己去,可他都不敢,自己怎敢?何况澹台相爷言语间说的十分清楚,要高郁鸢高高兴兴的点头答应。
“这有什么可想的,我在婺州之时,听说南疆那边什么蛊毒,只要中了蛊之人,就任凭下蛊之人控制。”高修玲说这话之时,一个完美的计划已经在她的脑子里成型了。
蔷薇花下的高雅岚此刻已经忘记了自己逃出来的目的,整个人抱作一团躲在树下,一身的冷汗已经将里面的衣服浸湿。她听到的这些事情无一件不让她震惊,高似水的身份……他们要给高郁鸢下蛊毒……浑浑噩噩间,忽然听到一句话“这些年,我只要想起大哥,总是觉得对不住他。”
听见提起自己的父亲,高雅岚一个激灵,顿时恢复了些清明。
但闻高修玲不以为的声音从菊花丛里传过来:“有何对不起,怪就怪他看见不该看的事情,何况咱们是他的亲弟妹,他不但不帮咱们,还想去告诉俞梓烟那个贱人……”
高雅岚听到这话,彻底的懵了。她爹不是她娘克死的,更不是意外,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两眼一黑,便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醒过来,发现菊园里的人已经走了。她心里慌慌的,想要回去告诉她娘,但是想起她娘的胆小怕事,最后只好作罢。
而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在这偌大的文安侯府,竟然找不到一个说话的地方,最后也不知怎的,迷迷糊糊的竟然走到了高茹的院子。
高茹如今不得老太太的喜欢,院子里也没几个人,连个看门婆子都没有,她直接就推门进去了。正好惊起一个睡得晚的小丫头,见着院子忽然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打起灯笼一看是大姑娘,这才急忙去上楼请高茹。
高茹刚睡着没多大一会儿,听说高雅岚一身狼狈的来找自己,什么也没说,披了件衣裳便叫她进房间。
却见高雅岚脸色苍白,额间满身稀罕,袖子上挂满了蔷薇花刺,甚至有丝丝的血迹。
高雅岚的脑子里空荡荡的,就任由高茹拉着她给她清理手臂上的花刺。
等高茹替她清理完,又拿湿润的帕子给她擦了脸,拉着她轻声安慰道:“今夜你便同我睡这里,等明日咱们一起去见祖母,你看可好?”
说罢,见高雅岚不语,便当她默认,拉着她往拔步床去。不想刚在床沿坐下的高雅岚忽然一把抓住高茹的手,“四妹妹,你知道那人是什么人么?他在外养了好多外室,家中还有小妾通房一堆,不高兴了对女人就一阵拳打脚踢,我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高茹只知道她忽然要退婚,却不知缘由,所以此刻听到这话也颇为惊讶。虽然不知道她是哪里听来的这些事情,但是这桩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容不得一点变化了。她正想安慰,高雅岚却朝她扑过来,一面哭着一面心惊胆战道:“四妹妹,我可能活不下去了,如今我肚子里有许多话想要说,却只能来找你。”
“大姐姐,你莫要胡思乱想,这世间哪有过不去的路。”当初她那样的光景都能活下来,所以觉得高雅岚又怎么会因为一桩婚事而活不下去呢。
却见高雅岚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满身惊恐惧意,紧紧的捏着她的手道:“四妹妹,你知道我在院子里时看到了什么?”
高茹摇着头,总觉得她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
高雅岚忽然扑哧的笑起来:“我看见二叔跟小姑,你说这大晚上的,他们就在那里菊花里滚作一团……”然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吓得一脸苍白的高茹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大姐姐是糊涂了,怎么胡说八道起来。”
没想到这会儿高雅岚力气大的厉害,一把拉开她的手继续,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滚出来,“我没有胡说,他们说起高似水,又说起要给三妹妹下蛊,最好还说我爹爹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死有余辜。”她说完,眼神空洞的直望着前方:“我今晚也看见不该看的,听见不该听的,我是不是也活不下去了。”
高茹此刻觉得心惊肉跳的,不知道如何劝慰她,方才这些话哪一句都不是她在短时间里能消化得了的。
片刻之后,她看着喃喃自语的高雅岚,忽然起身拿起披风往身上一批,拉着高雅岚道:“不管你说的是真假,现在咱们先去找四妹妹。”高茹的确不知道该不该信高雅岚,但是倘若高雅岚说的是真的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天亮了如何去面对?她自己也是六神无主,所以这个时候只能想到高郁鸢。
高雅岚把那些话说出口了,这会儿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着高茹拉着她往偏园去。
恰巧这个时候高郁鸢感觉到妖力刚离开。
一碗汤药,中间歇歇停停的,竟然喝了大半个时辰,中间煨了几次,俞梓烟才把汤药喝完。可看到忽然闯入房间的高似水,却是吓得满脸惨白。
此刻的高似水面容扭曲无比,一双像极了俞梓烟跟高修玲的水眸这会儿里面闪发着绿幽幽的光芒,而她的长袖之下,一双纤细的玉手上,指甲足足有一尺来长。
她怒视着俞梓烟,像是俞梓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咬牙切齿的扭着脖子瞪着她:“你说,你被高郁鸢那个小贱人灌了什么**汤,竟然连我这个你一手养大的亲生女儿,你都能忍心如此编排!”
竟然说她是那个粗俗不堪的女人跟这父亲所生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她生得这样高贵优雅,明明像极了俞梓烟,哪里有高修玲的粗鲁跋扈?
然俞梓烟的目光却是落在高似水长长的指甲之上:“似水,你……你这是怎么了?”
高似水自然知道自己这忽然长出来的指甲,却是不以为然,甚至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慢慢的朝俞梓烟走过去。
桐娘也是一脸害怕此刻这个模样的高似水,生怕她伤害到俞梓烟,连忙挡到床前,却一把被高似水抓起,猛地扔到旁边的屏风上。
只听‘咔嚓’的一声,那上等的沉香木雕屏风生生的被折断,而桐娘也是口吐鲜血,虚弱的倒在了一旁。口中却还仍叫着:“不要伤害夫人,她好歹疼了你这么多年。”
俞梓烟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看到手上的桐娘,心里还是一阵恐惧。这时只听高似水脸上扬起一抹看起来怪异无比的冷笑:“可那是从前,她现在已经不疼我了。”一面倾身朝床榻上的俞梓烟靠过去,继续冷笑问道:“你说,你现在是不是不疼我了?”
听到这话,俞梓烟慢慢的垂下眼帘,一滴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来。她怎还能将她当作曾经的高似水疼爱?这不是在她的心窝子上插刀么?好一会儿,似感觉到高似水的不耐烦,她才缓缓道:“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