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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熟悉的声音悠然地飘了过来,那冷淡的态度也不出所料。连城几乎没有去看自己的女友,而是坐在一边掏出烟来幽幽吸着,青色的烟雾缭绕开去,我猛然发现那青烟背后有双熠熠的眼眸在朝我投射而来。
“哈!夏夏你快来看!”果然不出我意料,予晴这恶毒女人怎么可能放过她认定的敌人?光凭她那向上提高三度的音高,我便知道她接下来必是要指桑骂槐一番了!
“什么事?”没办法,朋友不能当假。予晴一定要与我“统一阵线”,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闲散地搭她一句腔,以免过后她骂我软脊梁又不配合,丢足了女人颜面。
“这件衣服好适合你哦!你的皮肤白嘛!你看你看!真的好适合哦!你的皮肤——很——白——啊——!!”
刻意强调、打了着重符号的几个字格外刺耳地响彻了整个服饰店,看着予晴那副故意找茬的模样,我简直要无地自容!天呐!这又不是三姑六婆的菜市场!她想找吵架吗?!
果然,那活泼的女孩有些愣住了。毕竟是清纯小百合,哪里有我和予晴这般百毒不侵?小姑娘的脸色僵硬,看着自己的男友就像可怜的小狗在乞求自己的主人,期盼着她的骑士能跳出来收拾我们两个恶婆娘,替她出口恶气!
可惜,连城似乎从来就不稀罕什么白马王子的光环,这男人恶毒得不像人生父母养,连血都是冰的!无视自己女友的自尊,漠然的脸孔迎上予晴那扭曲的面容,一副‘终于’认出熟人来的架势——
“哦?这不是我们T大的校花胡予晴吗?好巧啊。”声音还是一贯的冷调子,祈求这家伙肯说话都算赏脸,如今愿意主动打招呼已诚属难得!他似乎真的有些变了,少了许多尖锐,多了些许世故。
“是呀,巧得很!连城钺能认出我来简直值得放鞭炮庆祝呢!怎么?不在你的地头上混,跑我们学校附近干吗呀?”予晴很“妩媚”地道,就是声音稍显刻薄了些。予晴毕竟是性情中人,学起两面三刀来并不得心应手,而连城则天性狡猾,做起戏来,演技不知比予晴高出多少段!
“什么地头?”连城微扯嘴角,算是奉上一个笑意。他对予晴的挑衅不置可否,也视而不见。轻缓地站了起来,出类拔萃的身高在深黑色的夏季便装衬托下,就像一朵冉冉盛开的黑色花朵——他还保留着许多少年特有的特征,比例纤长、洗练,动作中充满节奏的弹性;他也的确成年了,无论内在还是外在,通通都跃上另一个台阶,深沉而压迫感十足,气息里透露出一股开到荼蘼的冶艳味道!这样的人,予晴真的能与之匹敌?
“哈,算了!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予晴很不文雅地甩了个白眼,赶紧结束话题,冲到我面前捞住我的手臂,压低声音只让我听见:“快走!他存心来找你的!”
我茫然不知所措!予晴的话来得突兀,我接收不良,昏昏噩噩地被她拖起身子,脚不沾地地被架了出去!
就像身后盘踞着个可怕的妖怪,我们以平素难得的速度撤离了那里,生怕妖怪尾随而来!气喘吁吁中,予晴瞪着我大声吼叫:“你长的是什么眼睛?!那种人是你招惹得起的吗?你有没有长过脑袋——?!”
我很想告诉她,脑袋是长了。但是,遇见的是连城,我就宁愿自己并没有长那多余的东西——至少,我就不会那么地痛苦,也不会那么的悲惨了……
第 8 章
“你们在高中的第一个学期结束了,但你们的高中生活却是从现在才开始的!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即使是暑假期间,我也希望同学们不要放松学业!”女老师在讲台上说得口沫飞溅,慷慨激昂!还不是挥舞着拳头,那认真的架势与台下芸芸众生的昏迷神色形成强烈落差!
在一个月前的那个傍晚之后,不知是怎样的原因,我们原来的班主任王某‘跳槽’到了别的年级任科任导师去了,远远脱离了班主任的权限,也远远地离开了我的安全范围。换来的,正是讲台上那位年过四十、家庭美满、执教忠诚的热血老师——据说她的人生信条就是要当一根蜡烛,不知当她的丈夫孩子听到他们亲爱的家人希望‘两头烧’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患有轻微甲亢,稍有不慎便兴奋过度。”耳边轻飘飘的传来那个熟悉的冰凉声音,冷淡而略带戏谑。我侧过脸去瞄了一眼,不自禁地握紧了手心,直到冷冷的汗从皮肤里浸出来。这个人似乎随时随地都是个谜,一个高中生,脑子像个电脑硬盘——所有老师的资料在他脑子里过上一遍,竟可随时读取出来备用!我记得他曾以相当游戏的口吻谈论过那位王某,直觉里,王某的突然消失与他不无关联。
他并没有在看着我说话,仿佛刚才那句轻飘飘的言论不过是看书之余随口而出的读后感。我突然觉得头痛欲裂——其实他根本没必要跟我介绍新班主任的个人特色,现在的我,解决自身问题都嫌欲振乏力!
那个黑色的傍晚,葬送了王某的前途,也葬送了我最重要的东西!王某的前程,还有商榷转圜的余地,而我失去的,却是再也要不回来了!那个令人头晕目眩的夜晚,在我的记忆里,只剩下无尽的疼痛与恐惧,在那火热的喘息之间,力量推进我的身体深处,一寸寸地掠夺我的生命,我的记忆,除了无声的哭泣,我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是个天生的掠夺者,存在于我的生命中就像具备着必然的统治地位!带着我离开校园时,态度强硬得毫无周转的余地,我像个被他押解的死刑犯,临刑前已经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等我真正清醒过来时,我们没有参与那天的晚自习。
“就是这里好不好?”
啪!的一声打开房间灯光的总开关,乍然明亮的环境令我无所适从。我不认为他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因为他决定带我来这里时根本就没有要取得我的同意!我的脑海一直处于沸腾的状态,直到他拖起我的手朝房间里面走时,才突然冷却下来!
“干什么?!这里是哪儿?!我要回去!”我开始做着无谓的挣扎,我不要自己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也可以算是我家。”他回答了我,用最简练的方式。看着我的眼睛,像块燃烧着的墨曜石,没有红色的焰苗,只有冰冷的温度。那目光锁着我,像根坚韧的锁链,牢牢把我囚缚,让我无所遁形!
我的呼吸紧绷着,堵在喉咙顶端,连心跳也迟钝起来!这个空旷得没有人气的房子,犹如杂志上房地产商提供的样品屋,包装华丽而诡异冰冷,与他的气质是那么的相容!
我不得不后退,这绝不是我想象中的初夜!
快逃!逃到门前去,打开门,从他眼前逃走!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只要走出那扇门,一切就能回归原来的轨迹。
他的确没有用行动去阻止我,只是在我的手搭上门锁的那一刹那,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这房子是别人送我家的!没有人会来!”
那声音听来竟有些急迫,似乎是我的行为出乎他的预料,而不得不解释起来!
我感到自己的手迟缓了,摸着那冰凉的金属门把,我的手指居然一根根地滑落。
“什么……意思?”我听见我的声音在飘荡着,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回旋。
“这样的房子想要多少都可以,我只是想让你看一样东西!”他的声音陡然提高,那回旋的余音在空气里颤抖着,记挂着些许让我和他都意外陌生的冲动。他也许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冷漠,至少在那一刻,我宁愿相信,在我心底流淌着的温暖而柔软的汁液——是爱……
也许……不用说出来,也可以……
也许……他的心里,跟我一样,也藏着……喜欢……
我就像着了魔似的,不由自主地朝他而去,背对着安全的领域,我朝向他而去。
那张精致的脸庞,有一刹那间,流露出一缕柔软的笑容。第一次看见他的牙,整齐而洁白,但犬齿却异常尖利,突然绽开嘴唇的封印时,显露着强烈的孩子气!我第一次看见他那么样地笑,心里竟产生一种无端的感动——而这样的感动,等到我被判死刑之后,我才明白那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一切的肇因都是因为先后次序与程度强弱的问题:谁先动摇?谁先喜欢上谁?谁比较在乎?谁更加在意?一切一切,只是因为我已经输在前面,以至于当他招招手时,我便忙不迭地跟随而去……
那让我觉得‘孩子气’的犬齿,其实是魔性的证明!他比传说中的吸血鬼更善于掌握猎物的心理,每一个寻常以外的表情,都要取得预料中的结果!只为了最终的结果,他并不在乎夺取的手段!
我输了,一开始就是。
他领着我,像小孩一般爬上床头,那宽大柔软的容器,在当时丝毫没有显示出其可怕之处。我们在那洁白的床单上肆意地留下足迹,跪在床边,攀在窗前,兴奋地从居高临下的视角欣赏着夜晚的车水马龙。这个屋子,霎那间成了远离尘世的乌托邦,只有我们能在这里生存,可以用超脱的视角来旁观周遭的一切。幽蓝的夜空比天鹅绒更加华美,在天际缠绵的银河犹如世界上最长的缎带,在我们眼前流泻着,似乎正要准备包裹这世间最盛大的礼物。
“你要让我看什么?”我傻里傻气地追问着,步上世间每一个女孩必经的轮回。因为他的一个笑容而丧失判断,我一步一步地丧失警惕,他一步一步地向我紧逼。
他的呼吸,其实一直都缠绕在我的颈间,只是,在我与他的目光相遇时,被他注视的感觉才真正切实起来。那呼吸滚烫,一点一点地引来我的颤抖,当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上我的胸前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脏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
“没有什么东西给你看,你就不再喜欢我了吗?”魔魅的声音在我耳畔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