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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般回了小白一声后便推动着轮椅去往朱砂身边,温和着关心着问道,“朱砂姑娘可还好?可有伤着?”
“朱砂无事,多谢公子相救。”朱砂从续断公子的眼里看到的不止是温和与关心,还有隐约的紧张与不安。
只不过续断公子将这抹隐约的紧张与不安隐藏得很快,使得朱砂怀疑这是否是她的错觉。
青烟的目光一直落在续断公子身上,她的衣袖下,她的双手正慢慢拢成拳,然她此刻却是在看着朱砂,那双总是喜欢笑的眼睛里此时没有笑意,凉凉黯黯的。
朱砂似察觉到青烟的注视,不由抬眸看向青烟的方向,可她看向青烟时,青烟正着急地朝她走来,关心着问:“朱砂姑娘没有受伤吧?”
就在这时,君松从屋外跑进来,一见着君倾便恭恭敬敬道:“禀大人,共有十名黑衣人,九死一伤,未死的那一人昏蹶了过去。”
“嗯。”君倾只淡淡应了一声,未说什么,也未什么,然君松却像知道君倾要有什么吩咐似的,将头垂得更低了些,依旧恭敬道,“属下来迟,愿意接受大人责罚,属下先到外边候着。”
君松说完,自觉地退下了。
续断公子似是此刻才知晓站在他这缕斋里的是当今丞相君倾,确定了朱砂没有受伤后,才转着轮椅转过身来面对着君倾,极为客气道:“不知是丞相大人莅临,多有怠慢,还请丞相大人见谅。”
“早耳闻续断公子有得一手制香粉的好手艺,今日得以一见,真是本相的荣幸。”君倾也微微转头,“看”向续断公子,面色淡淡的。
“丞相大人过奖了,小生不过是靠制卖些香粉营生而已,小生这小店能得丞相大人莅临,是小生天大的荣幸才是。”面对传闻里冷血无情残暴不仁的丞相君倾,续断公子依旧态度温和,与他对任何一个前来这缕斋的客人一样的态度,没有恐惧不安,也没有受宠若惊。
他很镇定,就像方才这屋子里的人都见到了他不堪的模样后也无人震惊一样。
当然,除了素心。
素心此刻就在扯着朱砂的衣袖小小声地问道:“小宝,他为何要坐着一张带轮的椅子啊?他是瘸子不能走路吗?”
朱砂忙竖起食指在素心的唇上按了按,素心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忘用力地点点头示意她知道错了。
“是么。”君倾反问一声,似相信又似不相信,随之接着道,“本相想要一种名为‘溯风’的香粉,不知公子这里可有?”
续断公子的倏地微睁,极为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色淡然的君倾。
青烟正朝续断公子走去,在听到“溯风”二字时,她的脚步突地定住,与此同时紧紧盯着君倾,眼神变得极为凌厉。
续断公子只是看着君倾,沉默着,竟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君倾似也不打算听他的答案,只听他又道:“若是没有,依公子的手艺做此香粉当也不难,只是不知公子愿不愿做而已,若是公子答应,本相可给公子一个月时间,一月之后还请公子亲自将本相要的香粉送至丞相府。”
君倾说完话,整个缕斋便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中。
少顷,正待朱砂要与续断公子说什么时,只听君倾在这时“看”向她道:“本相欲回丞相府,可送朱砂姑娘与姑娘身边人先回安北侯府,以答谢姑娘昨夜救了犬子。”
“不……”朱砂正想拒绝,却被素心抢了话道,“你认识我家小宝吗?你是要送我家小宝回家吗?这是不是说你不是坏人?”
素心的话音才落,小白即刻笑眯眯的接话,对素心道:“他可是阿离的爹爹,你叫素心是吧?那素心你觉得阿离的爹爹会是坏人吗?”
续断公子因着小白的话一怔。
而此时的小白,话是对素心说的,可他却是在看着续断公子,笑吟吟地看着他,好似偏要从他面上看出什么来才满意似的。
“你是阿离的爹爹啊?”素心有些不相信地盯着君倾看,随之还是选择相信道,“阿离是个乖孩子哦,那阿离的爹爹应该也是好人的,小宝小宝,那就让他送我们回家吧!”
素心兀自高兴地决定了是否让君倾相送,让朱砂想要拒绝都不便了,但她依旧想拒绝,毕竟与这人扯上关系并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君倾虽看不见,然他却像知道朱砂心里想什么似的,只听他道:“朱砂姑娘不想知道屋外的黑衣人是为何而来么?”
“……”朱砂再次盯着君倾的眼睛看,他究竟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这缕斋里的人,除了素心,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些短箭是冲着她和素心来的,而现下,唯一活着的一个黑衣人就在君倾手上。
朱砂只好迫于无奈道:“那便劳烦丞相大人了。”
只是,他绝不是为了答谢她救了阿离而已。
他有何意图?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续断公子被广袖遮盖的放在椅把上的双手,将椅把抓紧得近乎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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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造化依旧弄人
“朱砂姑娘。”续断公子在朱砂转身欲离开缕斋时唤住了她。
朱砂看向续断公子,颇为惭愧道:“抱歉,公子,因着朱砂险些毁了公子的缕斋,朱砂还是先走为好,以免再殃及公子及缕斋,过些日子朱砂再来登门赔不是。”
她本不欲承任何人的恩情,也不欲害任何人,还是先离开为好。
“朱砂姑娘见外了,小生唤住朱砂姑娘并非此意,只是想让青烟送送姑娘与丞相大人而已。”续断公子说着,温和地笑着,“昨夜给姑娘的香粉约莫只够姑娘点上半月而已,过些日子小生让青烟给姑娘再送些去。”
“多谢公子好意。”朱砂觉得今日的续断公子有些异常,对她是异常的……关心?
“小生腿脚不便,不宜相送,便在此目送朱砂姑娘与丞相大人离开了。”续断公子朝君倾微微垂首,而后看向青烟道,“青烟,替我送送朱砂姑娘与大人。”
君倾面无表情地离开了缕斋。
朱砂与素心跟着。
小白在最后。
小白在跨出门槛前回头看了屋里的续断公子,笑意深深。
缕斋归于平静,唯有洒落了一地的珠子还在轻微地滚动着。
没了珠帘的遮挡,续断公子能将离开缕斋的朱砂的背影瞧得清楚。
从朱砂转身走出缕斋的那一瞬起,他面上温和的笑便渐渐消失,似乎只有面对朱砂,他才能笑得那般的温和。
他看着朱砂的背影,又看向走在她前边的君倾的背影,看着他们一齐拐了弯,再瞧不见任何人影,只瞧见被昨夜的雨洗刷得干净的青石板路。
续断公子将手下的椅把抓得更紧。
他的手,因紧握而发颤。
君倾君倾,他不仅真的回来了,而且竟然遇到了小砂子。
昨夜的那个孩子,竟然是……
续断公子的眸子渗着浓浓的痛苦,痛苦间又混着悲伤、不甘以及嫉妒。
已经过去四年了,造化……依旧这般弄人么?
看着早已没了人影的青石板路,续断公子的视线变得朦胧,变得恍惚。
朦胧恍惚之间,他只觉有人走了回来,以为是朱砂去而复返,竟使得他惊喜道:“小砂子!”
眼前的人影蓦地停下脚步,微垂下头,恭敬道:“公子。”
这一声恭敬的“公子”,让眼神朦胧恍惚的续断公子猛地回过了神,瞧清了眼前的人。
是青烟,不是朱砂。
续断公子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没有瞧见青烟眼睑微垂下的眸子里藏着哀伤,只听得她即刻道:“我推公子回屋。”
青烟说完,就要走到续断公子身后。
“青烟。”却见续断公子将手垂下,目光凌厉地看着青烟,完全没有了寻日里的温和模样。
青烟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再抬不起脚,只能定在他面前,再次微垂下头,恭敬地问道:“公子可是有事要吩咐青烟?”
“方才第一波短箭扫进屋里来时,为何不出手?”续断公子盯着青烟,连声音都变得冷冷的。
“公子,我……”青烟咬了咬唇。
“你若不想在我跟前伺候,便让青茵过来吧。”续断公子的声音依旧冷冷。
然他的话音还未落,青烟便慌张地屈膝跪下,将头垂得更低,慌乱道:“公子恕罪!青烟知错!求公子不要把青烟遣回去!”
续断公子沉吟。
青烟几乎将下唇咬出了血来,却是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只因她知,公子是真的怒了。
温和的公子鲜少发怒,公子的每一次发怒,都与那个名为朱砂的女子有关。
这一次,也一样。
少顷的沉默后,只听续断公子冷声吩咐道:“吩咐下去,派人盯着安北侯府,必须确保朱砂安好,若有情况,随时来报,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是,公子。”青烟恭敬领命。
“即刻去吧。”续断公子微微摆手,不再看青烟一眼,推了轮椅便往堂屋里去的珠帘方向去。
青烟站起身,看着续断公子的背影,欲言又止,终是在他抬手要掀开珠帘时唤住了他,“公子。”
“还有何事?”续断公子头也不回。
“方才君丞相说的事情……”青烟问这话时很是小心翼翼,“可要告知穆先生?”
“究竟穆先生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续断公子没有回答青烟的问题,而是不疾不徐地反问了她一句。
只这一句语气听起来不轻不重的话,却是吓得青烟面色一白,连忙道:“青烟明白了!”
续断公子不再说话,入了珠帘后。
青烟看着那晃动不已的珠帘,看到它完全静止下来,她才移开眼,转身欲离开缕斋,可她却踩到了散落了一地的珠子,竟险些摔倒。
她看了撒了满地的珠子,不由笑了,笑得有些苦,有些悲伤。
*
缕斋外的尸体被处理得很快,从君松进到缕斋里来再到朱砂等人离开缕斋的短短时间内,外边竟是不见一具尸体,便是连血迹就未见着,就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朱砂的心里不由得佩服丞相府的人的办事速度。
君倾从丞相府出来时坐了马车,马车停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