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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显得这本该富丽堂皇的丞相府好像已很久无人居住更不曾有人清扫过似的,处处都透着一股破败之气。
听闻这君倾丞相重新出现在帝都已有三个月,重新坐上相位也已有两月,而这丞相府自四年前他消失后便封了府,而今他回来,自然而然又住进这丞相府来,照理说这丞相府早该清扫得干干净净才是,却为何两个月过去还是这般久未有人居住的破败模样?
堂堂丞相府可不见得请不起下人。
朱砂将目光从周遭移到君倾身上,移到了他的背影上。
前边早已不见了那嘴巴总是叨叨个不停的小白的身影,后边也不见君松寸步不离地跟随,四周更是不见一个下人的影子。
在走过那栏杆残断的小木桥上时,有一只花蝴蝶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那本是走在君倾身旁的小黑猫叫了一声,追着那只花蝴蝶跑开了。
现在便只有君倾与朱砂两人而已。
君倾沉默,朱砂便也什么话都不说。
走过了小木桥,本一直沉默着的君倾这才说了一句话,一句与朱砂毫不相干的话。
他道:“这座相府不再开府办事,新的相府正在建。”
朱砂没有应话,因为她不知自己当应何话才合适。
说话,不如沉默。
朱砂发现,君倾忽然走得很慢。
没有了那只小黑猫在身边,他便走得很慢。
前边就要走到游廊的转角处,君倾依旧往前走,而他再朝前走几步,他便会撞到墙上。
他根本就看不见前边有墙。
朱砂本是不想做声,因为她从不是个多话更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可看着君倾那愈走愈慢的背影,似乎就是不由自主地,在君倾只差两步就要撞到眼前的墙上时,朱砂忽然出声道:“前边有墙!”
君倾即刻停下脚步。
朱砂则是因自己这一句话怔了怔。
君倾不语,只是抬起手,朝前摸了摸,摸到墙之后才慢慢地绕进月门里,转个弯继续往前走。
君倾走得慢,朱砂也只好跟着他慢慢走,就算她急,她也不敢催不能催。
只因她知,催也无用,因为他看不见。
不知怎的,看着君倾的背影,朱砂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闷。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闷得难受。
“丞相大人。”又是沉默了好一段路,朱砂唤了走在前边的君倾一声,稍稍迟疑后问道,“贵公子……可好些了?”
这并非朱砂随口问问,而是她着实想要知道的事,只是不知当如何开
知当如何开口才妥当而已,心里想了许久,才决定问出口。
“已无大碍。”君倾淡淡道。
他走在前边,不曾回头“看”过走在他身后的朱砂一眼。
走在他后边的朱砂,却是几乎没有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过。
随着愈往院子深处走,朱砂发现,竟是有愈来愈多的小东西围到君倾身边来,由起初的一两只小鸟儿到此时的十来只大小鸟儿,他的脚边不见那只给他带路的小黑猫,却见得五六只或黄或花的猫儿,前边还有三只大狗朝他快跑而来,吓跑那些围在他脚边的猫儿。
其中一只黑色的大狗跑得尤其快,跑在其余两只的前边,还未及君倾跟前,便已跳了起来,竟是直直扑到了君倾身上,将他扑得直往后退了两步,两只大爪子亲昵地趴在他胸前,汪汪叫了两声,显然很是高兴的模样。
其余两只大狗这时也奔到了君倾身边,亦朝他叫了两声。
他周身的鸟儿扑扇着翅膀,啾啾鸣着歌谣。
它们似乎是在欢迎他回家来。
只见君倾抬起手,在那只扑在他身上站起来到他肩高的大黑狗脑袋上揉了揉,道:“我回来了。”
也是君倾说话的这一刹那,朱砂愣住了。
不只是因为他温柔的语气,而是——
因为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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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慢热的问题,本人也实在……很是纠结忧伤,很多读者都受不了慢热,也有很多读者因为慢热而弃文,倒不是本人不想改,而是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再改了,这就是我的写作习惯,哎……
不过,看过我的旧文的姑娘都知道,我的文不会让姑娘们失望的,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不能说我的文每个入坑的人都会喜欢,不管如何,我会以我最大的努力塑造出我认为的最精彩的故事给大家看。
文虽慢热,但本人绝不会灌水。
最后,跟文吧跟文吧啊啊啊啊啊!没人跟文叔就死了啊啊啊啊啊!
070、娘亲回来了
朱砂看着温柔浅笑的君倾,她怔住了。
这个冷血无情沉默寡言的人,竟也会有这般的笑。
清浅的,温柔的,就像是细碎的阳光洒照在身上般好似能温暖进人心底的感觉。
只偏偏,他这样的笑,不是对任何一个人,而是对着一条大狗,对着一群大小动物。
而也就在君倾揉着那大狗的脑袋时它忽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对着朱砂咬牙切齿地发着沉沉的呜叫声,一副作势就要扑到她身上将她咬碎的凶狠模样。
它身旁的另外两只大狗亦是相同模样,就好像朱砂是什么坏人歹人一般。
朱砂并不畏惧,却也不说话,只听得君倾极为顺口自然地淡淡道:“这是阿离的娘亲。”
“……!?”朱砂抬眸再看向君倾时,又只是看到他的背影而已,瞧不见他的脸,再瞧不见他面上的笑,更瞧不见他说这话时的神情。
而那三只大狗在听到君倾这句话时,全身的毛立刻就顺了,一改那凶狠的模样,竟是摇着尾巴热情地朝朱砂扑了过来,像欢迎君倾回家一般扑到她身上使劲地摇着尾巴,就差没伸出那**的舌头朝她脸上舔了。
不只是这三只大狗,便是那围在君倾身边的小东西也绕到了朱砂身边来,或蹭着她的腿脚,或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啄几口。
第一次被鸟兽这般亲昵热情地对待,朱砂怔怔地一时回不过神来。
对这些围到自己身旁来的大小家伙,朱砂非但没有嫌恶,相反,她似乎挺是欢喜,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与阿宝相处久了的缘故,才使得她颇为喜欢这些大小东西?
有一只花羽毛的小鸟蹦跶在朱砂的肩上,正用脑袋蹭着她的颈窝,那毛茸茸的脑袋蹭得她只觉痒得可以,忍不住便笑出了声。
“呵呵……”朱砂笑着,抬手挡住了那只调皮的小花鸟的脑袋,那小花鸟蹭不到她的颈窝,便用喙轻轻啄着她的手心,那轻轻小小的力道啄在掌心,依旧没能让朱砂忍不住笑。
君倾本是背对着朱砂,在听到她没忍住痒而轻笑出声时,他便转了身来,面对着她,“看”着她,似在认真看着她在认真听着她笑似的。
当朱砂意识到自己失态欲与在前边的君倾赔不是时,抬眸,看见的即是君倾那双总能攫住她神思的墨黑眼眸。
这一次,也不例外。
而一旦神思被攫住,她便忘了思考,更忘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直到君倾慢慢地完全转过身背对着她时,她才猛然回过神。
当她回过神时,方才围在她身旁的大小东西们又已回到了君倾身旁。
朱砂懊恼自己一而再的失态,故而恢复了她那冷冷淡淡的模样后对走在前边的君倾抱歉道:“民女方才失态了,还请丞相大人莫责怪。”
“无妨。”君倾抬手抚着站在他肩上的小鸟儿的脑袋,“小棠园很快就到。”
*
时辰尚早,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小棠园还未被阳光洒照。
时辰虽早,但是小家伙阿离却已醒了,此时的他站在床榻前,正自己给自己穿衣裳。
君华站在一旁,看着动作笨拙的阿离,温柔道:“属下帮小公子穿衣好不好?”
“不要。”小阿离连忙摇头,“阿离会自己穿的,不用小华帮阿离,小华不用在这儿看着阿离穿衣服的哦,阿离自己会的。”
“属下不是在看着小公子穿衣裳,属下只是在这儿陪着小公子而已,和小公子说说话,以免小公子觉得无趣。”君华柔笑着道。
“小华对阿离真好!”小阿离抬头朝君华眯眼开心一笑,又低下头,继续穿衣。
待得小阿离自己将衣裳裤子穿好以及腰带都自己绑好了,君华这才在他面前蹲下身,替他理理没有拉好的衣裳,再将腰带给他放平整,还是温柔地问:“时辰还很早,小公子起这般早,怎的不多睡一会儿,小身子都还没有好透。”
“阿离已经好了的,脑袋不疼也不困了哦!”小家伙抬手拍拍自己的胸膛,“小华不用担心阿离哦,阿离没事的!”
“小公子真懂事。”君华替阿离整理好衣裳后站起了身,“让君方来伺候小公子洗漱,属下到厨房去给小公子将早饭端过来。”
“小华……”阿离抬手扯扯君华的衣袖,有些可怜巴巴地问,“阿离吃了早饭后是不是还要喝那个好难喝好难喝还好臭的汤药?”
“是的小公子,大人特意叮嘱过的。”君华可不敢说不是,即便连他都觉得那个药,实在臭得让人恶心,不止如此,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也真是难为小公子了。
“哦,阿离知道了。”小家伙一脸的蔫吧,却还是很听话道,“阿离会乖乖喝药的,不然阿离长不大,爹爹说的,就算好难喝好难喝的药,阿离都一定要喝。”
“小公子放心,属下会给小公子准备蜜饯的。”君华宽慰着阿离。
“真的吗!?”小阿离现在兴奋,随之又耷拉下脑袋,“阿离还是不吃了,因为小白说阿离喝的这个药是爹爹和小白的命,虽然阿离不懂什么是爹爹和小白的命,但一定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那,那阿离就更不能吃蜜饯了。”
“……”君华心底一阵无言,白公子可还真是……什么好的不好的都给小公子说,哎……
“那属下到厨房去了,小公
属下到厨房去了,小公子稍等等属下。”
“嗯嗯!阿离会等小华的,不会乱跑的。”小家伙用力点了点头。
君华退下后,君方即刻前来伺候阿离洗漱,待小家伙洗漱罢后,他便跑到了门边,昂着头认真地瞧了瞧晴朗的苍穹,确定太阳还未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