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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麻烦,还不若就在主厅里见上一见,反倒方便。
老太君一到,众夫人便挨序祝了寿。
丫头婆子也都严阵以待,只等宋夫人一声令下,摆好膳席便是。
宋夫人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正要吩咐丫头们去摆饭,便又有丫头来报,说是福亲王妃到了。
宋夫人很是惊讶,这福亲王府,自从前年文佳郡主与宋墨的亲事没有谈拢,中途反悔了,两家的关系便有些僵,虽没有说恶语相向结了仇,到底膈应,便几乎是断了来往的。
如今却不是细理纠葛的时候,且不说福亲王妃身份贵重,就是普通一些的人家,今日上门是客,又是老太君的寿辰。
宋夫人忙撇下众人,亲自到二门去迎了福亲王妃。
福亲王妃却是个人物,虽说与隆德伯府出了那起子事体,却能屈能伸,见了宋夫人就道:“我倒是不请自来了,我晓得你生我的气,只是老太君到底是长辈,请你看在老太君的份儿上,暂且揭过吧。”
宋夫人心里恼恨,后槽牙咬了咬,笑意不达眼底,道:“王妃言重了,快快请进。”
福亲王妃见宋夫人绕过自己提的事体,也乐得装糊涂。
说起这福亲王妃,今日里突然到隆德伯府来,也是得了福亲王的授意,如今福亲王春风得意,年节办了几个差事都很漂亮,得了圣上的夸赞,越发打压得太子抬不起头来。
福亲王便想着隆德伯府虽说与福亲王府谈崩了联姻,却也不能狠得罪了,少不得哄着些,以防投向太子一方,福亲王妃方才拉了脸面前来。
宋夫人和福亲王妃彼此看不惯,此时却都装了一副笑盈盈的面孔,引了福亲王妃到了主厅,福亲王妃忙到老太君身前说话。
“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今儿个老太君气色真好,看着年轻了十几岁呢。”
老太君自是知晓与福亲王妃的龃龉的,只是年岁摆在这里,这点郁气更是藏了个深,笑盈盈的道了谢,又让宋夫人安排落座,道怕是众人都等饿了。
周夫人与福亲王妃却是熟的,虽说今日福亲王妃不请自来,周夫人却不好装着不见,忙招手唤了福亲王妃。
老太君留福亲王妃一桌吃饭,福亲王妃谢过了,给周夫人打了个招呼,便陪着老太君用饭。
午膳过后,宋夫人道是后厅摆了戏台,请了周小庄戏班,让众夫人去看戏。
戴夫人便恭维,故作惊奇,道:“宋夫人真是厉害,能请了周小庄来,周小庄虽说是梅派传人,听说拿手的却是越戏,婉转非常,这些年带了徒弟,越发难请了呢。”
宋夫人觉得脸上有光,谦虚的笑道:“也是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
大家也都纷纷表示,今日托了老太君的福了。
虽说不得多远路程,老太君接近古稀,却不太走得动,便在前头坐了软椅,后面众夫人小姐簇拥着,往后厅而去。
后厅一个十几丈长宽的空地上搭了宽敞的戏台,对着的是广厦,此时也是分了两边,因着的是这隆德伯府设计巧妙,广厦左侧一片桃林,虽说此时桃叶落尽,却也是只是隐隐绰绰的,这桃林另一边却修了一座八角暖阁,隔着戏台不到十丈,恰恰也能很好的看到了戏台。
如此一来,男女桌却是分得清楚了的。
老太君坐了正中间,又忙着添了火炉手炉,又是坐在半伸出来的广厦之下,并不曾吹了风,如此便暖和了起来。
众夫人按着身份地位也都挨序坐了,扶风趁机挨到了顾母身边,离了周芳蕤等人。
丫头拿了戏单子来,老太君递给了福亲王妃,福亲王妃推拒半晌,推举不过,点了个文戏《麻姑献寿》,戏单子传了一圈,但是众夫人哪里就真好意思点了,最后也只有湘郡王妃点了折武戏《穆桂英挂帅》。
戏单转到老太君手里,老太君道:“听说这周小庄拿手的越戏,今儿我也听一听,与我们京戏有什么不一样的。”点了个《四郎探母》,点了折越戏《梁祝》。
戏单子呈上去,自是从老太君点的演起,折子戏《梁祝》被周小庄演绎得婉转,绵绵长长,幽幽远远,仿佛祝英台在身旁说著昔日的故事。
扶风听了很是觉得别有滋味,听得认认真真。
老太君看了半晌,便道:“这越戏就是太软绵了些,到底不如我们京戏大气。”
众人都点头称是。
老太君看了宋蓉几个窝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话,便道:“蓉丫头,你带女孩子们去后园子里顽去,你母亲摆了投壶,双陆棋。你们不爱看戏自去玩吧。”
宋蓉站起来扭到老太君怀里,道:“老祖宗最懂蓉儿的心思了。”
老太君一张菊花脸笑得灿烂,搂了宋蓉便道:“猴儿,快别搓磨我了,去吧去吧。”
宋蓉带着周芳蕤等人站了起来,扶风正看戏看得认真,却被宋蓉叫了名字:“顾温静,去玩投壶去。”
扶风真想佯装没听见,可那老太君听见宋蓉一叫,注意力就转了过来,忙道:“蓉儿,这是谁家的闺女,长得真俊。”
扶风不得已站了起来,给老太君端正行了礼,道:“回老太君的话,小女顾温静,家父户部侍郎顾卫中。”
老太君招了招手,道:“上前我仔细看看。”
扶风大方上前走了两步半蹲了下来,任老太君打量。
老太君仔细看了一下,半蹲着的姑娘年纪看着尚小,却稳重大方,模样却出奇的好,老太君心里有些咯噔,媳妇说的怕就是这个丫头了,长得也太过了些,只怕不够持重。
当下却笑着惊呼了一声,“哎哟,这是菩萨座下的玉女儿吧,长得真俊,就是太瘦了些,来这个给你。”
老太君说完话,从手间卸下一个羊脂玉珠串,道:“这个玉颜色鲜亮,配你是刚刚好的。”
这羊脂玉手串约莫二十来颗龙眼大的羊脂玉珠子串成,玉质细腻油润,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只是这老太君身份年纪在这儿,她若是想送个什么物件儿给合眼缘的年轻姑娘,却也是正常不过的。
众夫人眼里就有些热。
顾母心里一震,今日来赴寿宴,把年前的节礼足足加了五成送了来,又特特花了价钱寻了一座红珊瑚树。只当是还了礼,又委婉表示了意思,眼下这老太君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送了这羊脂玉串,其中意味令人思索。
长者赐不敢辞。
扶风无法,接了过来,又诚恳恭顺的道了谢。
老太君见扶风接了,满意的笑了笑,拉着扶风手摩挲片刻,道:“好孩子,和你蓉姐姐一块儿玩去吧。”
扶风本想赖在顾母身边听听戏,轻轻巧巧度过这一两个时辰便是了,不料被宋蓉唤了出来,当下哪里还好意思说不去,只得笑着辞了老太君,和宋蓉等人离开了广厦。
秋桐亦步亦趋的跟着扶风和众人到了东北角的一处暖阁。
暖阁里摆了几盆茶花,开得正好,还隐隐有花香萦绕。扶风很是惊讶,不免多看了几眼,戴淑慎见扶风着意,便道:“隆德伯府有暖房,这茶花开得也确实不错。”
扶风暗叹,还道这古代落后,想不到连反季鲜花都种了出来。
对着戴淑慎感激的笑:“姐姐说的是,我看这茶花的花瓣儿重重叠叠,竟是比家里的花匠种得要好看许多。”
戴淑慎和扶风相视一笑,跟着寻了凳子坐了。
花厅中间摆了投壶,双陆棋,又有围棋,诗画等等,宋蓉便道:“大家坐着也是厌,不若我们来作诗吧,今日里茶花我看着就不错,以茶花作诗怎么样?”
在座的都是官家千金,自是都读过书的,只是这作诗却都不一定会,有那规矩森严一些人家,还要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作诗既废脑子,又不好拿捏了尺寸,作得好的有想出这个名又怕得罪了人,作得差的自是更不愿献丑。
周芳蕤却是个通透的,如若说是熟悉的手帕交,如此作诗对一对也是要得的,只是这些个千金中,有好几个都是第一次见,却不好作诗凑趣的。见众人沉默,也怕宋蓉下不来台,忙道:“好好儿作什么诗,如今我懒怠得很,不若玩投壶吧,摆在那儿看着着实心痒。”
戴淑珍也道:“我也想玩投壶,我不会作诗。”
当下也有两个年岁小些的姑娘附和戴淑珍。
宋蓉有些失望,自己好不容易寻了这个机会,又特特问母亲寻了两钵茶花来,不成想这些人不爱作诗。脸上僵了一僵,便有些意兴阑珊,道:“那你们自去玩投壶吧。”
周芳蕤见宋蓉情绪不高,便道:“蓉蓉,她们玩投壶的人多,我们来下棋吧,看你技艺可有增长。”
宋蓉虽然情绪不高,也不好拂了周芳蕤的好意,勉强笑了笑,坐下和周芳蕤下棋。只是那戴淑珍等人玩着投壶,不时传来的欢呼和嬉闹,二人只下了几子便也推了。
扶风自坐在一旁看她们玩闹,挨着周芳蕤偶尔说几句闲话,倒也不是很难过。
三人坐了半晌,便有些无话可说,周芳蕤被宋蓉拉近了说悄悄话,扶风便歪着头研究那一盆白中带粉的茶花。
扶风把那盆茶花花瓣里三层外三层都数了个遍,约莫两盏茶功夫,那投壶的也都玩厌了,纷纷寻了凳子坐,小丫头们沏了茶上来喝。戴家大姑娘戴淑慎招呼戴二姑娘戴淑珍歇了喝茶,二人恰就坐在扶风旁边。
戴淑慎侧头问扶风:“顾妹妹,你怎的不合她们一道玩儿?”
扶风微笑:“我自小体弱,懒怠动弹,看着她们玩我也是想的。”
戴淑慎见扶风态度温和,也不见谄媚宋蓉周芳蕤二人,越发生了好感,道:“我见顾妹妹对这茶花很感兴趣,我家里种了几盆绿山茶,虽不算名贵,却是颜色新奇,明日我让人送给你一盆。”
扶风见戴淑慎态度诚恳,忍不住也生了亲近之意,也不推辞道:“那就谢谢戴姐姐了。”
“绿茶花有什么新鲜的,我家花匠还种出了五色的,一颗树上开了好几种颜色。”宋蓉听到戴淑慎和扶风的对话,到底忍不住出了声音。
扶风和戴淑慎交换了个眼神,均同时表现出了惊叹之色,道:“如此神奇?”
宋蓉不免就得得意了起来,自这顾温静来了,容色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