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彩珠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但其实是方才有人说徐仲宣过来了,三姑娘去见他了。联想着上次徐仲宣过来提亲的事,婉姨娘便以为着徐仲宣和简妍之间定然是有私情的,所以便忙遣了彩珠过来打探。
婉姨娘只想着若是能在此时捉住了简妍同徐仲宣单独相处,她自然是可以将此事嚷嚷开来的。
此时府中还有其他前来吊唁的宾客在,若是将此事嚷了出去,不说人言可畏,简妍能羞愤至死,可至少她的脸面是再也存不住的,到时看她还怎么好意思握了掌家的权利在手中。
但谁料想彩珠不过在院外冒个头的功夫,还没等她偷偷摸摸的进来打探情况呢,就被听桐和听枫给发现了。
简妍近来做事越发的谨慎了。即便是来见徐仲宣,可她还是带了好几个丫鬟在身边,这样便是有人想拿这事来说事,她又怕得什么呢?
这好几个丫鬟在身旁陪伴着她,说了出去,她又并非是与徐仲宣单独相处的。
当下简妍领着四月出了花厅,拢着双手站在青石台基上,一脸平静,只慢慢的吩咐着:“听桐、听枫,放开她。”
听桐听枫闻言,便垂手退至一旁。
简妍此时扬了扬下巴,示意着彩珠过来。
彩珠接触到她冷淡的目光,小腿肚子就有些打颤。
方才简妍唤了侍卫进去,将那两个管事的给打了个半死不活的消息早就是传遍了整个国公府,这当会谁都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趴在条凳上挨打的人。
而婉姨娘方才也正是听得此事,心中发了急,觉得在简妍这样的雷霆手段下,她是没有再从简妍手中拿回掌家权利的那一日了,所以这才遣了彩珠过来打探简妍和徐仲宣会面的情况,就想着要拿了这事来大做文章呢。
此时彩珠心中一面怨着婉姨娘,一面双腿颤着走了上前来,跪了下去,低声的说道:“彩珠见过姑娘。”
简妍并没有开口让她起来,只问着:“你是后院里伺候姨娘的丫鬟,不得吩咐不能到前院来。现下你是为了什么到这花厅来?”
彩珠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
郑国公府里确实是有这样的规矩,后院里的丫鬟不能随意的到了前院里来。因着前院里有小厮,有侍卫,若是能随意走动,到时若是出了什么败坏风纪的事可就丢了丑了。
简妍见她答不出来,声音便冷了下去。
“答不出来?那我现下就唤了侍卫过来,先打了你几板子让你清醒清醒,然后你再过来给我答话?”
彩珠闻言心中大骇,面上的血色瞬间就褪的干干净净。
方才她可是听得人说,被打的那两个管事,从臀部到腿部,都是四指宽的淤痕高了起来,再无一块好皮的。
她忙伏下身去磕了个头,说着:“姑娘饶命。奴婢,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简妍追问着,“在我的面前说谎话你可是要掂量掂量后果的。不然,打你一顿板子都是轻的,你信不信?”
彩珠哪里敢不信?现下整个国公府里的人都在说,别瞧着这位三姑娘柔柔弱弱的,办起事来可是阴狠毒辣着呢。
彩珠当下便心一横,眼一闭,只能实话实说了:“奴婢,奴婢是婉姨娘遣了过来瞧一瞧三姑娘和徐侍郎在做什么,说些什么话的。”
简妍闻言便冷笑一声,随后便道:“你们姨奶奶倒是很挂念我。回去告诉她,她若是真的想知道我和徐侍郎在这花厅里做什么,说些什么,我这院门和花厅的大门都是敞开着的,她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前来坐在这里旁观旁听,而不用遣了丫鬟这般偷偷摸摸的过来打探。”
一语说完,她就低喝了一声:“滚。”
彩珠对着她磕了个头,起身飞快的跑了。
自简妍出了花厅之后,徐仲宣也站在门边。此时见得彩珠走了,他便走了出来,站在简妍的身旁,眼神冰冷而凌厉。
这个婉姨娘,竟然是这样处处监视掣肘着简妍。
不过待得简妍转过身来的时候,徐仲宣眼中的冰冷和凌厉立时便不见了,转而换上了一片浓的化也化不开的柔意。
简妍对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着他随她到花厅里面来。
照例还是听桐和听枫站在院子里望着风,四月则是站在花厅里面的门后,背对着他们往外张望着。
时间紧迫,暂且是来不及叙别后之情的。
于是简妍便快速的将那日李念兰所说的那一番话,随后聂青娘吞金自尽的事说了一遍。
徐仲宣闻言,一双墨眸中的神色就越发的幽深冷厉了下来。
“要我做些什么?”他低低的问着,“妍儿,但凡你说了出来,我无有不从的。”
简妍便身子凑近了几分过去,同样的低声的说着:“我要你做三件事。第一,不能让宁王继承皇位。我绝不会让李念宜有做上嫔妃,婉姨娘指靠着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那一日。第二,李敬现下在五城兵马司任职,你查一查他的事,如果可以,让他丢了职位,再没有任何前途。李念宜和李敬是婉姨娘最看重的儿女,也是她的依靠,我就是要让她所有的依靠都落空。而这第三,李翼这两日病了,前来为他诊脉的是太医院的王太医。你想了法儿的去同王太医打声招呼,让李翼这病一直病下去,最好是日日缠绵病榻,无心理事。架空了他,我才能在后院里放开手脚做事。”
徐仲宣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些你放心,我自然都是会办妥当的。”
随后他想了一想,又道:“我听说婉姨娘掌家多年,这郑国公府中只怕多数都是她的心腹,你纵然是一时能震撼得住这些下人,只怕长久下去他们依然未必会服从于你。且想架空李翼,也并不是让他缠绵病榻就可以的。这样,过得几日,等你母亲出殡之后,你只在李翼的面前说是要为你母亲祈福,想放了一批家生子和下人出去。我想你母亲自尽这事,李翼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你这样一说,他必然是会应允的。到时你便将所有婉姨娘的心腹之人都逐了出去,再安、插了自己的人进来。到时无论是婉姨娘还是李翼,自然都被架空了,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届时你想做什么他们都是不会知道的了。”
这样一刀切的方式虽简单粗、暴,但却是最省事最有效的。
简妍点头:“我明白。”
徐仲宣却到底是有些不放心的。
纵然是他知道简妍是个坚强能干的人,可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他的小姑娘。
他的小姑娘,永远无忧无虑的就好了,为什么要让她来承担这样多的事呢。
徐仲宣便叹得一口气,伸臂揽了她在怀,低低的说着:“妍儿,这样的事,原本不应当由着你来做的。我恨自己的无能,竟然是没有护好你。”
简妍埋首在他的怀中,眼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但纵然流泪,她的声音还是坚定冷静的:“我娘受的这些苦,我要亲手一一的还回去的,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徐仲宣便又叹了一口气,随后又道:“我明白。我会安排白薇和齐晖入郑国公府。白薇陪伴在你左右,齐晖在前院,若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吩咐他去做,若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也可以告知他。”
既然她决定要亲手替她娘讨个公道,那他也就唯有在身后默默的支持着她了。
简妍在他的怀中无声的点头,更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但片刻的功夫之后,她便伸手推开了他,面上带了几分勉强的笑意,说着:“你该走了。若是待会婉姨娘真的冲了过来,虽然我是不惧她的,可总是不想我娘还没出殡的时候家宅不宁,让她这最后一程都不能安安静静的走完。”
徐仲宣双手捧定了她的脸,忽然俯下头来,在她的额间轻轻的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妍儿,”他低声的说着,“你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的。待此间事了,我会想了法儿的接了你出去的。等着我。”
简妍拼命的点着头,再一次的泪盈于睫。
但她随即便转过身了去,背对着徐仲宣,再也不肯看他一眼,只是哑声的说道:“你走吧。”
身后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到了,简妍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走出了门外。
已是春末,院中一架荼蘼开的正好。风过处,满架白色的荼蘼微微的摇晃着。
一年春事到荼靡,荼靡花开过,姹紫嫣红的春天就这样的过去了。
聂青娘的法事整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极其的风光。合京城的人打探的这丧事竟然是由聂青娘未出阁的女儿乐安乡君操持的,俱各是惊叹佩服不已。
而七七四十九之后,天明之时,聂青娘的灵柩终于入土为安。于是这场风波便渐渐的湮灭在了京城之人的口中。
但郑国公府里,简妍却才刚刚开始行动。
她依着徐仲宣所说,以为聂青娘祈福的名义,说是要发放一部分的下人出去,让他们各自归家。李翼虽然缠绵病榻,伤,且又添了新不能理事,但这事他却是立时就允了的。
聂青娘的母亲前些年已经驾鹤西去,余下一个老父亲远在西北,无法远行。而她的两个兄长虽然是在外地为官,但听闻此噩耗之后依然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要送聂青娘最后一程。
先时他们也只以为着聂青娘是发病而亡,毕竟聂青娘这些年中身体一直不好的事他们也是晓得的,但是后来简妍偷偷的让人泄露了聂青娘其实是吞金自尽的事给他们知道,且自尽的前后原由也对他们说了,聂青娘的两位兄长一听,立时便是气冲斗牛,当即就不管不顾的去找着了李翼,抡起拳头就打了他一顿。
别看这两位兄长都是文人,但盛怒之下,一顿拳头也是将李翼打的不轻的。
而后他们便大骂了李翼一番,只质问他可还记得当年他是如何上他们家求娶聂青娘的事,怎么现下倒是宠妾灭妻,竟然是让妾室和妾室的子女这样活生生的逼死了主母?难不成真是以为她聂家无人?
李翼自然是反抗不得。
这些日子他的病情原就一直反反复复,身子消瘦了不少,而且两位大舅哥出手,他又如何敢抵抗?由得他们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