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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种着两本芭蕉,扶疏似树,叶面低垂。稍远一些的墙角那里则是种了一株紫薇树。现下紫薇的花季还没有到,只有绿叶成荫。
坐在这南窗木炕上却是可以看到屏门那里,于是简妍就见得四月正从屏门那里匆匆的走了进来,面上表情焦灼不安。
“姑娘,”下一刻就见得四月伸手打起了碧纱橱上的落地湘妃竹帘,直走了进来,叫了她一声。
简妍望了她一眼,而后问着她:“怎么了?为何你面上这般的焦灼?”
四月不安的绞了绞手里拿着的白纱手绢,说着:“先前姑娘遣了我去岸边寻您丢的那块淡绿色,一角绣着丛兰花的手绢儿,可我刚刚在岸边都找了个遍,便是连草丛里都翻开来找了,也是没找到姑娘说的那块手绢儿,这可如何是好?”
“没找到就没找到吧,左右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何必这么焦灼不安?若是教其他人看到了,心里怎么想?往后便是心里再有事儿,面上也不可表现出什么来。提防有心人看到了,说不定的便要说些什么出来。”
四月虽然是答应了,可想了想,到底还是说了一句:“只是姑娘,那可是您贴身用的手绢儿啊。”
“我贴身用的手绢儿便怎么了?”简妍奇道,“我的手绢没有个二十条也有个十八条,丢一条怎么了?那原也不是我最爱的手绢儿。”
四月到底年纪还小,只知道这贴身用的手绢儿极是重要,丢失不得,可也说不出个什么原由来,最后还是白薇在一旁解释着:“姑娘,这手绢儿不比其他物件。您没见那戏上唱的,才子佳人定情的物件儿无非也就是些香包,簪环,玉佩,以及手绢儿这些贴身之类的,您丢的这手绢儿,虽然物件是小,可若是教那等轻薄之人拾到了,拿来七个八个的混说些什么,到时却是说不清的,岂不是会毁了您的名声?“
简妍这才明白过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她虽则是个古代也待了有个十三四年了,但有些思维总归还是现代的。不过是一块手绢儿罢了,她心里想着,上辈子她手机都是丢了好几部的了,若是按这等说,那她岂不是早就什么名声都没有了。
四月此时还在那急道:“这可怎么办呢?我可是岸边哪里都找过的,再是找不到姑娘的手绢儿。不然白薇姐姐,我们现下一块儿去找?”
白薇还没开口说什么,简妍已是道:“算了,巴巴儿的又去寻这个做什么?便是真被人给捡到了,左右那手绢儿上也没绣我的名字,人家捡到了又能怎么样?还能认定是我的不成?便是认定了,我只推不是我的,他也不能怎么样。倒是你们这当会着急着忙的在那找,有心人一看就知道是我的手绢儿了,所以索性竟是不用找,只当没有这一回事的好。”
四月和白薇一听,也只好如此了。
而简妍的这块手绢,现下却是在徐仲宣的手中。
他在凝翠轩里和徐妙锦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也起身打算回自己的书斋了。
只是站在凝翠轩的院门那里,眼望着岸边的桃花开的确然是好,便信步沿着岸边一面走,一面赏着那红桃绿柳。
而这般走得一会之后,他就瞧见了一株桃树下面栽种的那枝桃花。
他当即就认出了这枝桃花来,正是简妍离开凝翠轩之时他亲手递给她的那枝。因着那时他从桌子上拿起这枝桃花的时候,不小心将这枝桃花上的一朵给碰掉了,那处便光秃着。
徐仲宣眼望着这枝桃花,眸光微转,而后唇角竟是弯起了一道弧度。
这简妍到底是有多讨厌他,竟然是连他经手过的一枝桃花都是不想要的。只是她却也有趣,并没有随手将这枝桃花丢弃到路旁或是扔进水里,反倒是找了快湿润的地方栽种了起来,怎么,难不成她还指望这被折下来的桃枝能发芽不成?
徐仲宣垂眼望着这枝桃花,有风吹过,旁侧柔软的柳枝轻轻的在水中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而桃枝上粉粉白白的花瓣却是被吹落了两片。
只怕不用到明早,这满枝桃花都会被风给吹的一片都不剩的吧?到时岂不是只有光秃秃的一根桃枝?
鬼使神差般的,他竟然是半蹲下了身子,伸出手将这枝桃花拔了起来。
桃枝底部有泥土若干,他便拿了桃枝,在岸边寻了个较为低矮的地方,然后仔细的洗着底部的泥土。
待将桃枝底部的泥土洗干净,他正要直起身来的时候,眼角余光却忽然瞥到旁侧的草地上有个什么东西。
他转过头来凝目望了过去,见那是一方手绢。
因着手绢是浅绿色的,落在这草地之上就并不显眼,很容易就被忽视了过去。
手绢的一角却是绣了一丛兰花。初初一望,这丛兰花倒不像是绣上去的,反倒像是画上去的,精美逼真。
徐仲宣刚刚才在徐妙锦那里看过简妍绣的那只流氓兔荷包,是以立时便能看得出来这丛兰花正是简妍所绣,所以理由当然的,这手绢就应当是简妍的了。
他伸手拾起了这块手绢。
手绢上有的地方还有被水泅湿的痕迹,想来刚刚应当是拿出来擦手用的,然后塞回袖中的时候,一不留神没塞好,就落到了这草地上。因着手绢颜色与这草的颜色接近,所以一时就并没有注意到。
徐仲宣脑中立时就想象出了简妍低垂着头半蹲在这里栽桃花,而后在岸边洗手,透明的水珠在她白皙的手指间跳动着,波光花影映着她灵动的双眸,潋滟一片。随后她直起身来,掏了这块手绢出来擦手,然后一不留神,手绢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静静的躺在了这处草地上。
最后他将这块手绢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手中则是拿了这枝桃花,回到了自己的书斋。
书斋里,齐桑正在喂小毛团吃着山药枣泥糕。
他现下也算是发现了,这只小毛团压根就是个吃货,而且仿似还特别喜欢吃糕点。它吃完了就会抬起头,睁着自己一双大大的眼睛,一边舔着自己肉嘟嘟的小爪子,一边喵呜喵呜的小声的对你叫着。自然,你不给它吃的时候,它也会抬起头,睁着一双眼,闪啊闪的,喵呜喵呜的对你叫着。所以齐桑一见它这卖萌扮可怜的模样,就只能认命的去给它弄吃的啊。一边喂,他还一边在说着:“怪不得别人都说猫儿眼,猫儿眼,你说你这双眼睛,又灵活又明亮的,可不就跟那最贵重的猫眼石一眼?真真是看一眼就酥了。别说只是几块糕点了,这当会你就是要吃老鼠我都会去给你抓。”
一面说,一面又伸手想去顺它的毛。
可又作怪,齐桑的手只不过才刚伸出去,还没有碰到小毛团,只见它立时就灵活的一闪,跳到了徐仲宣的书架上。
齐桑立时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书架上可都是公子这么些年收藏的珍贵古籍啊,这小毛团要是一个兴起拿这些古籍来磨爪子,齐桑觉得那自己也是不用活的了。
他立时就跑过去去抓小毛团。但小毛团身手原本就敏捷,齐桑又怕自己没控制好力气,一不小心弄伤了它,所以这眼瞅着它在书架上跳来跳去的,可愣是没抓住它。
他就在想,是时候该亮出自己的真本事了。
于是他便咧嘴一笑,露出自己森然的两行白牙,而后五指成爪,就想一举抓到正盘踞在书架一角向他喵呜喵呜叫着示威的小毛团。。。。。。
“你在做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询问。虽然声音如往日一般的平和,可齐桑还是无端的从里面听出了那么几分阴森的感觉。
他只觉一身白毛汗起,而后立时转过身来,单膝就跪了下去,垂着头叫了一声:“公子。”
徐仲宣站在他面前,却没有看他,只是抬眼望着书架上的小毛团。
小毛团一见他,方才还对着齐桑炸毛示威的模样立时就没有了,转而垂下小尾巴,嘴边的胡子也抖了抖,一双猫眼更是水汪汪的望着他,小声的不住叫着,喵呜喵呜。
好像刚刚齐桑怎么折磨它似的。
齐桑一听,只暗地里恨的咬牙切齿啊。刚刚的山药枣泥糕是谁给你吃的?这当会看到公子就卖萌装可怜,倒搞的我多欺负你似的。
他正想开口辩解,眼角余光却只见身前的青色衣摆已然走远。
他抬头,偷眼望过去,只见公子右手拇指和食指合起,闪电般的伸出,而后毫不费力的就钳住了小毛团颈部的皮肤,然后拎在了左手掌心里,却又伸了右手的食指出去,蜷了起来,轻轻的刮揉着它的下巴。
小毛团只舒服的在他的手掌心中喵呜喵呜的叫个不住,原本一双大大的眼也眯成了一条缝。
齐桑:。。。。。。
他决定他往后再也不给这破猫弄糕点吃了。
而徐仲宣一边刮揉着小毛团的下巴,一边走至书案后的圈椅上坐了,也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问着:“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齐桑就维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不过是转了个身,面对着徐仲宣,而后方才回禀着:“回公子,属下去厨房和荷香院都找人打探过了,荷香院那边的丫鬟是说,简太太说简姑娘脾胃不好,吃不得荤腥,一顿也不能吃太多,故而简姑娘每顿的饭食倒都是她提前告知厨房,让厨房里的人照样烧了来的。据那些丫鬟说,这些饭食,菜方面大都是素菜,而主食则是早晚各是一碗白粥,午饭也不过半碗白米饭而已,由着简太太身旁的大丫鬟去厨房拿了这些饭食交由简姑娘,而后她在自己的屋子里自吃。而厨房那边是说,简姑娘身旁的大丫鬟白薇暗地里塞了不少银子给掌管着小厨房的夏妈妈,厨房里其他的丫鬟仆妇她也都是塞了银子的,这样白薇每次过去的时候,夏妈妈都会偷偷的给她一些糕点或者吃食。至于这些糕点吃食到底是白薇自己吃,还是简姑娘吃了,恕属下无能,并没有查探到。”
说罢,另外一条腿也跪了下去,头也深深的拜了下去。
只不过他心里却是在想着,这上午好好儿的,公子非要他去查简姑娘日常吃些什么的事。公子什么时候对这简姑娘这么用心了?连人家每天吃什么都要去查。
徐仲宣心里想的却是,难怪那当会简妍掏出那